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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后索尔除了这一本墨蓝色封面的书，就根本没有碰过其它的任何书。洛基又在心里说，看吧，果然如此，他还是改不了不喜欢看书的习惯。 本着不侵犯伴侣隐私的原则，洛基尽管对这本索尔“钟爱”的书充满了好奇，也从来没有碰过。现在索尔不在了，他应该可以看了吧？ 洛基伸手抽出这本放在书柜正中间夹层最左边位置上的厚重书籍，抚摸着书的封面，《冰霜巨人研究》着六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额，索尔这个家伙。洛基的眉头不由自主跳动了两下。他天天研究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奇奇怪怪？洛基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奇怪，但究竟奇怪在哪又没能想到。 算了，洛基决定不再想让人费神的事情，把心思放在了手中的书上，此时此刻这本书籍或许刚好可以帮助他。 地牢靠近天花板的那扇小窗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现。 洛基盯着那个飞船模样的黑影看了看，心里想起了索尔离开那天说的话。 或许，他现在待着这个地方真的是一个不二的选择。 不，洛基又想了昨天跟维达尔的聊天。不二选择个鬼，洛基在心里咒骂。 远在约顿海姆的索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吸了两下鼻子。 “怎么？索尔王子感到冷了？”劳菲问。 “少废话，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找你商量。” “还有一件事？”劳菲从冰制宝座上站起来，走到索尔身前，“你上一件事我还没有答应呢。” 劳菲话音刚落地，一个银色的小型飞船就从空中砸向了冰面，一眼看上去，飞船已经变得破旧不堪了。 众人瞬间议论起来。 劳菲示意大家安静，便一个人朝那明显产自约顿海姆的飞船走去。如果没认错的话，这架飞船是他半个月前亲自派出去阿斯加德的。 哄得一声，舱门打开，两个冰霜巨人带着跛腿架着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同伴缓慢走出，还没走几步，三人就同时倒在了地上，痛苦得发出隐忍声。 劳菲的神色从疑惑瞬间到愤怒，转身冲着索尔大吼：“你们做了什么？！” 索尔耸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摊手说：“这正是我想跟你商量的第二件事。” 中庭的一位女性在无意间触发了多年前被阿斯加德王封印在地底深处的以太粒子，导致黑暗精灵的再度出现。此刻九界正面临着全面陷入永久黑暗，再无光明的威胁。 “在这件事情最终结束后，我答应把宝物亲自返还给你。”索尔给出了条件。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劳菲不相信阿斯加德人会毫无回报地做一件事。 索尔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胳膊，他现在只想快点回阿斯加德把那个小兽一样的人抱在怀里，汲取温暖。 “如果洛基不愿意，你不得让他做任何事情，包括让他到约顿海姆来。” 劳菲看着被黑暗精灵重伤的下属，一言不发。 虽然约顿海姆是极寒与黑暗之城，但在繁衍子嗣上，冰霜巨人是需要阳光的帮助的。如果世界真的变得一片黑暗，即使是他们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可以，我答应你。” “并且，在黑暗精灵入侵约顿海姆时全力抵抗。” “哼。”劳菲嘲笑，“这一点就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于是千年来，阿斯加德和约顿海姆之间的第一个合作共识就此达成。 另一边，阿斯加德众人在奥汀王的亲自带领下，英勇奋战。终究还是阿斯加德人民的主场，黑暗精灵未能准备全面，贸然发起攻击，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被击退了。 但是终究有几个落网之鱼穿过层层防守，接近了宫殿重地。 弗丽嘉皇后安置好简，让她躲在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中，打算自己一人迎敌而上。她是一位值得所以人称赞的皇后，而这层身份下，她首先是一个优秀的法师。 年轻的奥汀王在追求弗丽嘉这位九界第一女法师时，不止一次被她的强势和骄傲所拒绝。而奥汀的锲而不舍终究让这名优秀的女子动了心。 两人的成婚在当时甚至是现在，都是一段阿斯加德的佳话。 不久后，他们有了索尔，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再过了不久，索尔有了一个黑发碧眼的伙伴。 当年幼的索尔选择跟着奥汀学习战斗技能时，她带着洛基，在一旁指导他练习强劲又不失优雅的法术。 华丽的施术魔法深深吸引了洛基，这个喜欢一切美好事物的孩子。 弗丽嘉的法身身份也在教导洛基时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在孩子们成年，能够独当一面后，她已经很少能够作为一名优秀的法师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而现在，正是她拿出战斗模样的时刻。 “皇后？”简拉着弗丽嘉的手，不愿意放开。 “没关系，我的孩子，相信我。”弗丽嘉的笑容一直都是这么优雅，这么让人安心。 她幻化出一个简模样的分身站在明处，而自己手持奥汀送给她的宝剑，躲在暗处。 两个黑暗精灵闯进宫殿，直直冲着简上去。 一刀刺入体内，分身发出绿光消失，弗丽嘉抓住时机上前，一剑刺穿了敌人的腹部。 另一个黑暗精灵被弗丽嘉的法术弄到恼羞成怒，与她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战斗。 有人说，当一名法师选择近身战斗时，就意味着她愿意为正在守护的东西，放弃其他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弗丽嘉很明显敌不过黑暗精灵的强势攻击，渐渐占了下风。 她被逼得步步后退，终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简看到这个场景，想冲上去却被透明颜色的结界拦住，无法冲出。 黑暗精灵双手持刀越过头顶，这很明显是最后的一击。 就在刀落下的一霎那，奥汀赶到了宫殿门口：“不！”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简流着眼泪大力拍打结界，奥汀双眼大睁看着眼前的一幕，迈开步子冲向弗丽嘉。 刀刃刺进肉体的声音传出，鲜血瞬间洒满了金碧辉煌的地板。 奥汀一剑击过去，黑暗精灵被拦腰刃断。 “唔……”维达尔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双手捂住腹部被刀刺穿的伤口，紧接着倒地。 在最后一刻，他挡在了弗丽嘉皇后身前，承受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孩子！”弗丽嘉扑到维达尔的身边，迅速对着伤口施展治愈魔法。 结界消失，简一个箭步冲到弗丽嘉旁边，把维达尔的头轻轻抱住，想让他能够好受一点。 “皇后……”维达尔撑着一口气讲话。 “不，不。”弗丽嘉泪流满面，手上的魔法阵用效更大了。 奥汀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几人身旁。 维达尔双眼见到奥汀的身影：“陛下……” “孩子，不要讲话了。”奥汀抓住维达尔的右手。 “我，做到了……”维达尔承受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向奥汀王汇报自己的工作，“我保护，到了，弗丽嘉皇后……” 紧接着赶来的仙宫四勇士见到这幅场景不由低头隐忍着悲痛。 “不，他伤的太重了，我无法治疗他的伤口。”弗丽嘉带着哭腔说，施展魔法的双手不由微微颤抖。 “没关系……皇后，能够保护您，是，咳咳，是我的……” 是我的……维达尔觉得眼前的世界有点晕眩，怎么回事？明明太阳正高高挂起，为什么他却看不到光？ 啊，维达尔用那已经快要当机的大脑思考，是我快要死亡了吗？ 可惜了，洛基殿下，答应了要来看望你，我却食言了，对不起。 弗丽嘉已经抑制不住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维达尔嘴角露出一个很小的弧度。不用悲伤，弗丽嘉皇后，能够保护你，是我的荣幸…… 他的手坠向地面，头部也失去力量，在简的膝上偏向一边，再无生机。维达尔终于没能够讲出最后一句话。 “不——！”弗丽嘉咆哮，奥汀一个拥抱把人笼罩在怀里。 “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能知道……” “不怪你，弗丽嘉，不怪你。”奥汀低声安慰，“他是维达尔，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地牢小窗外的黑色阴影消失了。 洛基抬头看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然而心思却变得更加沉重，像是凭空少了一部分什么东西。 一部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十六章 同一天的深夜，洛基没有能够顺利入睡。 他的床垫和被子已经换成了加厚的，十分松软保暖，很适合最近容易感到寒冷的他。 洛基在被子里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放到了小腹上。 上下摩挲，小腹和以前一样平坦结实。 让洛基不由怀疑，这里，真的住进了一个孩子吗？ 上午他顺着那本书的目录仔仔细细把内容浏览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比，并同时感叹原来自己还能这样？ 而不管是在零度以下的环境里可以存活多久还是在冰水里可以憋气多长时间，都不如洛基在“生育”那一章节里看到的内容让他感到吃惊。 与其说是吃惊，不如更贴切一点，说是惊吓。 书中写到，冰霜巨人为双性体，一个主体可以同时具有两种性征，而无论外表的主性征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不影响他们能够进行正常生育活动的功能。 也就是说，他身为一个男性（至少这么多年洛基是一直这样自以为的），也是可以怀孕生子的。 汗毛竖起，洛基的神经瞬间被这一行字弄得紧绷起来。 他立刻继续翻阅下去，胃部不适，嗜睡，畏寒，甚至是容易腰部肌肉酸胀这些初承孕的症状，都和他这些天的表现一模一样。 啪得一声合上书，封面上《冰霜巨人研究》这六个大字再次出现在眼前。洛基毫不犹豫地把书往沙发底下一扔，打算当作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模样。 而且这本书好像是一个阿斯加德人写的，准不准确，有没有考据还不一定。洛基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这个让人震惊的知识，在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着洛基，他可能正在孕育一个属于索尔的孩子的事实，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索尔一直都知道他身体上的这件事，所以才会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给我一个孩子”这种话？ 看来为什么索尔总爱摸他小腹这个疑问终于找到了缘由。 回想起他们温存的最后一个晚上，洛基攀登上顶峰时产生的与平时稍有不同的感觉，原来可能并不是他的错觉。 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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