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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说一大串都不用换气的，果然是能跟黄少天鬼混的主，王杰希听到中间就有些难为情，可确实百口莫辩，就听喻文州哼歌似的说完了，末了叹气：“这样下去，我可是要生气了。” 这人语气平铺直叙，一点也没不愉快的迹象，王杰希想了一下问：“所以你到底是有没有生气？” “你要听实话还是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王杰希想都没想。 “没生气，你可以有自己的夜生活跟朋友圈，我一点也不在意。”喻文州很诚恳地道。 “就这样？”王杰希无语。 “这样还不够？你们要求真高。”喻文州苦笑。 王杰希也不强求，随口问：“那实话呢？” “实话是，听电话时没有感觉，见到你后突然吃味了，身上还有那么多香水味，到底是怎么沾上去的，这样一想，就要吃醋了。”喻文州不疾不徐道。 王杰希愣了半晌，开口：“这才算甜言蜜语好吧，再说一次你怎么了？” 那人无奈地看过来，眼里笑意不减：“我都有情绪了，你还那么开心。” “那我以后不去了。”王杰希说。 “我也没有那么霸道吧？”喻文州摇头，耸肩道，“去之前先说一声不就好了。” “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炫耀一下。” 喻文州露出一个“饶了我”的表情，又打趣问：“所以你都让我吃醋了，最后有研究出什么有用的经验吗？” “你要听实话还是甜言蜜语？”王杰希相当学以致用。 “……实话吧。”喻文州道。 “其实没几个案例，有的也都败兴收场，说性取向不同是注定走不到一路的。”王杰希耸肩。 喻文州干笑：“这还能有甜言蜜语版本？” “你跟他们不一样。”王杰希道，“你是特别的。” 喻文州看着前方道路手上敲着方向盘，点了点头没有很专注，王杰希慢慢把话说完：“我真的爱你。” 那人打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把车往路边切去，停下，熄火。 王杰希正想开口，那人便解开驾驶座安全带，斜过排档一语不发地将唇贴了上来。喻文州一手按在车窗上，另一手握着自己的后脑，车外喧嚣灯红酒绿，亲吻密不透风、绵长又像是使了大劲。 中间那人稍微退开时在自己唇边低沉地喘息，王杰希没有距离地看到他滚烫的眼睛，跟灰色阴影中湿润的表情，有些陌生、有些不同寻常，仿佛只要他愿意，便可以灼穿或蚀化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心脏。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喻文州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眼神，其他地方都没有，不曾有、谁都没有。王杰希在那人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想，原来那个不习惯的人不是喻文州，而是自己啊。 以前他总想象着喻文州能给自己的极限在哪，而后王杰希发现，他根本想象不出来，无从比较、无法估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承受的时候会变得怎么样──换种轻巧的说法，大概就像是糖霜碎屑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蛋糕这种概念吧。 王杰希给自己脑袋神游出来的比喻搞得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晃神，冷不防左耳就被喻文州咬了一下，末了那人往自己耳里吐气：“专心。” 说到专心，其实王杰希都不知道喻文州最后怎么把车开回家的，一路上记忆就只有红灯读秒中仓促的亲吻跟互相摸索，到家后他们磕磕绊绊地进屋，登机箱跟包包都被抛弃在玄关，两人倒在沙发上咬着对方的嘴唇互相脱衣服──说实话，这完全不在王杰希的日程内。 他以为喻文州需要几把个月才能跨越跟同性干这档事的坎，王杰希还想过要循序渐进手把手地引导这人慢慢适应或科普之类的，而不是交往不到两个星期就全身发烫又急不可耐地在沙发上撕自己的领带──但王杰希是喜闻乐见的，而且也硬了，喻文州骑在自己身上肯定察觉了，那人僵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上手解自己的皮带。 王杰希稍微推开他确认：“你要……留下来过夜吗？” 喻文州看过来，王杰希立刻补上：“我确定这在同性恋跟异性恋的字典里意思都一样的。” 那人笑场了，然后凑上来吻自己的脖子同时把手探进胯间，就这样握住了。 王杰希颤了一下，首次跟喻文州会晤，心里特别亢奋，结果身上的人就不动了，过了会就听他道：“……这是我第一次碰其他男人的──地方。” 先不说喻文州突然脑抽破坏了气氛，王杰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连少天的都没有吗？” “等一下，你是不是对我们直男友谊有什么误会？”喻文州停下动作，一脸诧异，相当谴责地看过来。 “我听说直男会跟关系很铁的朋友一起看片互相撸一下，没有吗？” “我觉得你得更新一下对直男的理解了。” “喔。”王杰希毫无反省之意。 “还有另一个直男的规矩。”喻文州一脸正色地道，“在床上是不能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的，知道吗？” 王杰希稍微从沙发上撑起身，肩膀上的制服滑了下去，皱巴巴地卡在腕上，他伸手去撩了一下喻文州的刘海，把它们顺到耳后，道：“收到，还有什么要求你一次说完吧。” “叫我的名字？” “文州？” “我在。”那人笑着亲了过来，吻着吻着王杰希也伸手去摸他，还是忍不住打断道：“啊……你硬了。” “你好像很意外？”喻文州哭笑不得。 王杰希又忍不住问了：“是第一次……” 喻文州仿佛早猜到他要问，很快地打断：“是第一次为了男人硬的，满意了吗？” 他点头，突然又瘫回沙发上，相当恨铁不成钢了：“东西都在房间……” 喻文州从裤袋摸出两个散装套还有一包KY。 王杰希眨了眨眼，大概是他表情太意想不到了，喻文州没好气地看过来：“王杰希，我是直男，又不是处男──” “……”王杰希一瞬间语塞。 喻文州道：“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吧，难不成我还会被吓跑？” 王杰希想这人果然察觉了，他露出了然跟稍微反省一下的表情点点头。 喻文州在自己身上手口并用地撕了套，动作极其利落干脆，又抬眼看了过来，道：“好了，专心点，我好歹是新手，还指望你带──” “带你飞？”王杰希一语双关地道。 “……也可以这样说。” 喻文州都毫无顾忌地做到这份上了，王杰希自然是奉陪到底，但不管那人说得再怎么准备万全，他也不认为第一次就要挑战直男的底线──例如让直男试试看后面什么的。更好笑的是，那人似乎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相当耿直地默认了床上的相对位置，压根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讨论。 王杰希吐槽着直男就是直男，可心里还是乐得不行，他开了那包润滑，草草解决了前置作业，虽然扩张得不太够，但王杰希已经忍不住，可能喻文州也是，于是他自己骑了上去。 喻文州看上去挺慎重，也很安静，他正看着自己的眼瞳在没有开灯的室内亮得烫人，王杰希被盯得有点难为情，但还是扶着这人的肩膀，慢慢地将他塞了进来。 刚进来的时候还是挺疼的，连喻文州都被紧得细细抽了口气，手指在自己腰上掐得更用力了。这个王杰希早有心理准备，下次得跟他说这一小包散装是不够的。 本来都说好不动让自己来的，结果还没完全进去呢，那人还是忍不住下意识顶了上来，王杰希抓着他的背咬牙道：“你……慢点，别太用力──” “难受吗？”喻文州倒是还挺清醒，立刻就停了。 “我很久没做了──”王杰希只剩两三个扣子还存活的衬衫都被身上的汗水浸得有些发潮，他垂着袖子攀住这人的肩膀，把脸贴上他的颈窝，“你忍一下吧……” 喻文州的低笑在耳边传来：“知道我在忍着啊？” 王杰希哼了两声，那人又问：“你说很久没做，为什么？” 王机长一听真想大翻白眼，指着这人的鼻子问他心里有没有点逼数了，结果才抬头就看到喻文州睨着自己，嘴角扬了上去，这笑还有点蔫儿坏，俨然就是心里明白得很故意问来逗自己的。 王杰希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捧住这人发烫的脸颊，用额头贴上去道：“谁叫你太难追了。” 喻文州眨了眨眼：“……已经追到了。” “对，是我的人了。” “嗯……就现在来说物理意义上也是。” 王杰希一愣，最后闷闷笑了：“没听过那么烂的黄腔。” “但你喜欢的吧。” “……对。” --- 王杰希卧房采光好，一般睡前都会把落地窗帘拉上，这天早上他是被晒醒的。 他在棉被里挣扎了一下，翻过身背对窗户，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人是喻文州。 他盯着那人的睡脸，从混沌的情绪里缓缓清醒过来，意识到，是啊，是睡了喻文州没错。 昨晚最后还是带新手回床上了，他俩衣服沿路丢了满地，最后挂在床头的是自己那件脱下时已经皱得看不到原本烫线的衬衫。滚床一时爽，洗衣火葬场，王杰希叹气，他也还不是没心没肺到拿着沾到精液的衣服去外头送洗的程度就是了。 第一次在沙发上，算是王杰希凭着老司机带你飞的尊严跟责任，全程指导兼服务了，第二轮喻文州说他其实有上网查过攻略，想实际试试看。 实话说王杰希对于第一次跟这人做爱其实没抱太大期待的。直男吧，压根都不知道门道的，而且……仗着自己那么喜欢他带着八百万层滤镜，就算喻文州乱做一通也还是很轻易地达顶了。没想到再来时，喻文州耐着性子这挺挺那戳戳相当有毅力地观察着，还真的被他顶对了地方，王杰希没忍住声音叫了出来。 结果喻文州顶着一额头的汗水跟发红的脸看过来，笑着跟自己邀功：“啊……有了，这里对吧？” 那笑容甚至带了点不合时宜的孩子气，还有一股自满的得意劲，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可爱，这反差让王杰希差点就彻底在他身下化了。事后想起这个笑容，还是特别回味无穷，甚至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又硬了。 那头喻文州趴睡，睡得还挺沉，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王杰希托着下巴享受这种事后看男朋友睡脸的情境。眼睛一瞥，就看到喻文州背上肩胛骨的地方有两三条抓痕，看来抓上去的劲没控制好，还蹭破了一点皮，有点红肿。 王杰希倒没想到自己手劲那么大，或是那么忘我了，看着看着，突然有点得意心里又挺甜的。琢磨了半天，见这人死活不醒，干脆凑上去亲了一下那处，然后沿着细长的抓痕轻轻地舔了上去，又咬了他肩膀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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