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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回走的时候又看向了火影楼的方向，其实他有几天没见到宇智波止水，或者说止水现在压根不想看到他。 “……” 如果止水真的去当最后一个火影，那他应该怎么办……不对，按照原本的计划，那时候的事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本来不应该在这种事上犹豫，但一想到那个人是止水，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宇智波游火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路过木叶那家甜品店，甜品店的老板看到他就打招呼。 虽然知道传说中的“游隼”的事，木叶里也有人恨他到想他死的地步，但是甜品店的老板倒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或许好人与否并不重要，反正游隼又没有杀死过他的家人，老板对这种事一向看得开，别人的仇恨总不能附加到他的身上——如果每个人都如此，那整个木叶早就陷入仇恨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了。 老板说上次的配方大家都很喜欢，就是没法冠以你的名字真的很可惜，这次看到你回木叶真是太好了，还打算走吗？外面已经“没有”需要“你”做的工作了吧。 “如果真的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你也就见不到我了。”宇智波游火接过了老板给他的新甜点，正好这个时间附近没什么人，就跟老板继续聊一会儿。 “我听说宇智波带土就是当初放出九尾的那个人，他都能在外面继续晃，凭什么把你抓起来啊，还有你现在这个……”老板说着说着看到了宇智波游火脸上的印记。 黑色的印记从侧脸一直蔓延到脖颈，然后深入到看不到的衣服里去。 宇智波游火把衣领往里遮了一下：“你说这个啊，暂时用来避免意外情况的封印而已。不过你说的也对，木叶对这种情况还是太宽容了，我以为他们至少应该限制我在村子里继续活动才对。” 老板若有所思：“你做了什么吗？我听说你‘死’在国都那件事里，但……” “刚才说那种话，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可以说跟我有关——就是这么回事。”宇智波游火好笑地回答。他们一方面觉得木叶会因为一些人的看法放弃他，一方面又觉得木叶太温和了不会杀死任何人，木叶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还听说是大蛇丸做的。” “……也有他的一份，不过说这些就没意义了，我们说点别的有意义的事吧。”宇智波游火也没有透露真相的权力，甜品店的店主也没有知道的可能。 老板摇摇头，他抱着手臂，想了想说：“好、好，来说点有意义的事，你跟他的事怎么样了？” “我……跟谁？” “跟宇智波止水啊！你们还在吵架吗？”老板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然后看到站在店门口的青年露出了有点惊诧的表情，老板就叹了口气。 他用手指敲了敲甜品店的柜台，说：“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说只有你不知道了？” “知道什么？”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等等，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晴也看木叶忍校的小孩子，也没少跟其他人交流，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老板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全木叶都知道你们的事了，就是……”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青年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惊讶最后变得有点恐慌。宇智波游火在短暂的几秒钟里理解了老板的意思，然后又用几秒钟理解了宇智波止水的意思，下一秒他就转身往外跑，但是没跑两步就撞上了往这边走的宇智波止水本人。 跟火影一起忙了几天的宇智波止水其实一直知道宇智波游火又有要找他的想法，只是没去见面而已。虽然他也是对那家伙不满，但……有件事他是必须要做的。 “止水，难道你想……” 宇智波游火抓住止水的衣服，换来的是宇智波止水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宇智波止水说没什么事的话回去再说，往店老板那边看的时候发现甜品店的店主风一样消失了，比瞬身术还快。 是的，如果不是他看花眼的话，那这速度是真的能赶上瞬身术，这说明人的潜能一定是无限的。 “但是——” “我不是说了回去再说吗？”宇智波止水说着往回走。 “我还能回哪？”宇智波游火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他们去的是原本宇智波族地的方向，但也可以说是穿过商业街的方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暗部宿舍或者小唯现在居住的地方的方向。 “去我家不行？”宇智波止水转过身，“我不是说过可以来我家住吗？” “……”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能记住那么久的话的人……止水还真的很在意那件事啊。 但宇智波游火并不想让话题就这么中断，所以他在这片深秋的风里停步，说：“游隼已经死了，所以没有必要为他——” “这跟你无关。”宇智波止水说。 “……” “正因为游隼已经死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所以我要做的事你也没有资格反对。是你先说跟你没有关系的。” “……” 每次都是这样。 ——他们每次都是这样。 因为在一些事上永远没法达成共识，然后宇智波游火会退步，结束这场争吵，但是在实际的行动里，他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最终被推向某个方向的人是宇智波止水。 他每次都能很轻易地看懂宇智波止水想做什么，所以他也能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阻止，就像以前一样：“你要洗清游隼这个名字，还要说跟我没有关系？你要做这件事不就是因为——” “因为我想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错吗？！”宇智波止水忽然提高了声音，带着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再也不想克制的表情对那个什么话都不会听的人说。 他早就不想让这个人继续称心如意了。 “宇智波游火，你想以什么身份、和什么理由来阻止我？”
第130章 父亲 一片树叶就这么落在两个人之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寒冷，风从行道树之间吹过，清晨的木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他们两个站在街道的两端，像是同一条线上永远不会接触的两个点。 宇智波止水越过了这条线，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宇智波游火的面前啊。他说： “战争结束了，世界和平了，忍者要结成联盟，大名要退出历史，所有人都应该高兴。他们跟过去的敌人合作，因为要未来的世界应该由所有人一起创造；他们与战争本身和解，因为这次战争结束的时候将会迎来长久的和平。” “亡者被赠以思念和祝福，英雄被铭刻在慰灵碑上，大家都在战场上杀过人，都是执行任务的忍者，没有人会因此反目成仇。但有人不一样，他好像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恨自己，不管是木叶还是其他村子……” 他要成为火影的理由所有人都猜错了，包括最了解他的人。 宇智波游火的声音很低：“哪怕这样会引起猜疑、让他们怀疑你的用意，让四代的目的变得别有用心……” “那又怎么样？”宇智波止水打断了他的话。 “……”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还是这样，宇智波游火，我不想再跟你谈了。我做我要做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算死在哪里也不用告诉我。”宇智波止水在他身边停了一下，就转过身继续往家走了。 他去的方向是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这些年来宇智波止水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但是对于宇智波游火来说，那终究是一个已经回不去的地方。 好不容易从火影岩上下来的小橘哒哒哒跑到宇智波游火面前，跳起来就用尾巴甩了他一脸。 小橘说：“追上去啊！” 宇智波游火抓住了那条尾巴：“……没这个必要，他不是会因为这个就改变态度的人。” 小橘把猫爪子糊在主人脸上：“那是这些年被你气到习惯了！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自觉啊！” 止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宇智波游火依旧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久到有放学的孩子走过他身边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才跟小孩子说早点回家，但他自己却往暗部宿舍的方向走。小唯和晴也都不在木叶，他们两个都在外面，现在他回家也没什么用。 他拎着小橘回到了暗部的宿舍，开门的时候想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做甜点了，不过甜品店老板新做出来的样品还挺好吃。他把甜点放到小橘面前，然后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趴在床边的山吹蹭了蹭他的腿，宇智波游火干脆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干净的床铺也不算柔软，发出很轻的声音。 “我知道。”他说。 山吹把前爪搭在了床上，一只毛茸茸的巨犬就趴在床边看他，背后是正在摸着肚子的橘猫，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 小橘又胖了，下次还是真的考虑一下让它减肥的事吧。 宇智波游火想，他这样已经很久了。不光是小橘，还有他，在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困住了，只等着有人能够打破现状的那天，但是无论如何，打破旧有的规则需要付出代价。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坐在他旁边的飞鸟摸了摸山吹的脑袋，然后伸了个懒腰：“小少爷，你动摇了。” “是啊，有点。”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看向旁边的飞鸟，一如既往地看不清他的脸。依旧是少年模样的飞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桌子旁边去看小橘，伸手戳了戳小橘的尾巴，但是那条尾巴很快就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飞鸟说：“你越是犹豫，就距离原本的目标越来越远，你本来想彻底退出——离开木叶，离开他的生活，因为你也不知道作为人类的你什么时候会消失。” 桌子上放着的紫色卷轴落到了飞鸟的手里，飞鸟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他说：“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活下来了，那之前的烂摊子应该怎么处理？最好的办法是——” “按照原计划。”宇智波游火说，“不用你提醒我，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让止水继续下去的话，我未来的行动就会让他做的所有努力失去意义，因为就算这个名字背后的东西能揭露出来，那也只是过去。” 而不再是“游隼”的未来，谁也看不到的时间尽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他不是说了到那个时候就会杀了你嘛，小少爷，不用这么担心。反正就算你弟弟是个爱哭鬼，他可不是，到时候他会说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飞鸟脚步轻快地跑到了床边，从上方看着他。 在这段成长里，他们总是互相成就、互相改变的。 如果没有宇智波游火的存在，宇智波止水应该能有更好一点的人生——他总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想法又太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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