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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看到这件毛衣的时候冲哈利笑了笑……哈利都能读出他笑容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利在暑假开始的前一天给姨妈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年不回去过暑假了。他本来还编了个理由，就说学校要整理图书馆，他去当志愿者之类的，但是佩妮姨妈并没有问起原因。 她只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明年你就十八了……”后回答，“知道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哈利：“……” 哈利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觉得姨妈一家可能估计会比较开心，毕竟可以提前一年摆脱他这个麻烦。 哈利这样想着，继续和德拉科看一些稀奇古怪的闲书去了。 这真是哈利最快乐的一个暑假了，虽然暑假作业摞得老高，一个月三十天只有几天阴雨天他才能出门。但哈利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暑假嘛，小天狼星也说他的暑假也都在疯玩中度过。 哈利每天和德拉科窝在书店里看书，实在无聊的时候写写作业。暑假开始之后书店的客流量都高了一点，他们零零碎碎也卖出去了一些书，晚上就用卖书钱吃夜宵。 七月最后的尾巴，哈利在德拉科和小天狼星还是莱姆斯的催促下写完了所有作业，于是可以专心致志地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莱姆斯这天抽了哈利两袋子血，他们已经准备动身去戈德里克山谷。 抽血之后哈利用棉花压住针孔，围在莱姆斯身边绕圈圈：“他们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吧。” “别担心，哈利。”莱姆斯将血包放进箱子，“他们会醒来的。” “准备好了吗？”小天狼星手里转着车钥匙，“我们得在天亮前把事情搞定。” “我真的不能去吗？”哈利又在小天狼星身边转圈，“我可以坐在车上等你们。” 小天狼星推了推哈利脑袋：“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吗？我都说了他们刚醒过来的时候非常不清醒，如果你去了被詹姆斯莉莉咬上一口两口我最后跟谁讲道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哈利又问。 “三五天？”小天狼星算着，“按道理他们现在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把你的血喂给他们喝，然后大概一两天能醒。”他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好久没和詹姆斯打架了，还真挺期待见他的。” “我可不想打架。”莱姆斯说，“我回来还得加班。” “唉，可怜的莱姆斯。”小天狼星一脸可惜地说，“等詹姆斯醒过来必须让他给加班的你送饭。”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离开之后德拉科一直在和哈利讲他知道的那些成功醒来的人的故事，告诉哈利这是没什么危险的行动，他不用这么担心。 “他们已经沉睡快十七年了。”哈利说，“他们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健康或者后遗症。” “我们又不是正常人。”德拉科失笑，“你别担心这么多，一切很快就都好了。” “我没办法不担心。”哈利烦躁地咬了咬指甲。 德拉科在哈利身边坐下，拢着他的肩安慰着：“可能因为我的哈利还是普通人观念吧，而你也没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要知道束缚血族最严格的契约就是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而这契约在大战之后变得更加严格。” “但其实血族很难被杀死，同族之间也有着各种制约，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血族选择沉眠，所以你不用为父母的安全担心……”德拉科想了想，笑着说，“倒是应该担心一下西里斯，他真的可能会挨揍。” 小天狼星·布莱克此刻正摩拳擦掌等着打架，开车的莱姆斯打着哈欠，打开一罐午餐肉配着罐装咖啡吃了。 他们最后将车停在戈德里克山谷外的树林中，在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摸进小镇，躲过居民到了墓地。 “我得把信给詹姆斯带回去，等他醒了我得提醒他看，不然这么多信不我不白写了。”小天狼星打开墓碑前的邮筒，把里面的信一股脑揣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是想保护一下肋骨。”莱姆斯嗅了嗅空气，开始挖大理石。 月光笼罩墓地，白色的大理石在黑暗中莹莹发光，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安静地挖坟。棺材中詹姆斯和莉莉还是当年的模样，小天狼星看着，恍惚了半晌。 莱姆斯先把导管塞进詹姆斯和莉莉嘴里，然后再接在血包上。他先挤压了一下，一股血从导管中涌出，被詹姆斯和莉莉含在苍白的唇中。 “可能要等几个小时。”莱姆斯说。 小天狼星一屁股坐在大理石上，“真应该带点酒来。” 同一片夜色下，另一座城市中，一条老街上安静的书店里，哈利和德拉科躺在床上聊天：“罗恩说他打算暑假跟赫敏表白，我说他太优柔寡断了。” “是的，”德拉科说，“你本来这几天就可以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 “我本来应该定去戈德里克山谷的车票。”哈利说，“就算你说波特家在那里有房子我也担心西里斯和莱姆斯会露宿街头。” “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你杞人忧天，”德拉科说，“有钱的布莱克在哪里都不会露宿街头，不过狼人倒是很爱在森林里奔跑。” “那富有的布莱克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有邮差也有电子邮件和电话手机。”哈利问，“我们应该对他的安危有点担忧的。” “人类发展日新月异，而西里斯刚结束禁闭。”德拉科说，“你想这个还不如想我。” “我每天都在想你。”哈利说些甜言蜜语，“这和我担心他们并不矛盾。” “说的也是。”德拉科想了想，点点头。 无疑，和德拉科在一起是非常快乐的，或许真的是灵魂或者什么玄妙的东西使他们契合，起码哈利想到和德拉科共度余生这件事不会让他有什么负面的想法，甚至于现在只要和德拉科在一起，哪怕两个人躺在床上安静的看书，哈利都觉得很开心。 哈利喜欢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又很喜欢陪伴他的这个人，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成年以及詹姆斯和莉莉的情况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哈利的紧张和担忧与日俱增，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就会一直一直想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怎么还没回来？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拿着手机每隔一会儿就要去搜索一下“戈德里克山谷”“墓地”等等关键词，害怕会出什么意外——比如《惊悚离奇！两男人夜间挖坟！胡言乱语说自己是离奇生物！》或者《吓坏居民！墓地怪声竟是这般由来！》等等新闻报道。 德拉科就说哈利想得太多了，就算他们两个挖坟被发现也不会胡言乱语说什么血族啊狼人，因为要遵守契约。 哈利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什么契约和守则了，他现在简直想马上冲到戈德里克山谷去！而每当哈利开始焦躁地打开行李箱收拾行李，德拉科就把他拉过来亲吻—— 好吧，这确实是个很有效的办法，毕竟哈利很难抵抗来自德拉科身上那种莫名的吸引力，而亲吻又是一件十分令人愉悦的事情——当然，德拉科偶尔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有一次咬破了哈利的舌头，还有一次因为两个人有一点点点不默契，哈利磕坏了嘴唇，在亲吻中混合了血液的味道之后一切更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德拉科甚至也在想要不要找母亲打探打探消息，但是因为相信小天狼星的能力的原因，他按着日益焦躁的哈利继续等待着。 七月三十日，星期一，天气晴。 魔法书店没有开门，因为哈利直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一天睡得觉都要赶上树袋熊了，而不管他什么时候醒来，德拉科都会坐在他的床前看书。 “你终于醒了，我的睡美人。”德拉科合上手中的《一千零一夜》，“幸好对以后的你来说睡眠不是必需品，不然你这一辈子出来吃饭和睡觉也没时间做别的了。” “但调侃男朋友好像是你生活中的必需品？”哈利戴上眼镜，拉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卷起来的睡衣下摆。 “男朋友是我生命中的必需品，那么与之相关的一切当然都很重要。”德拉科凑过来啄吻了哈利一下，说，“起床吃饭吧，男朋友。” 哈利下床，洗漱，又坐回床上玩手机，和赫敏还有罗恩聊天。 德拉科这两天带着哈利吃了很多好吃的，如果外面天气不好他就把东西买回来吃，哈利真的从他这个举动中产生了一种自己以后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的危机感。 说实话哈利也有点好奇血族吃正常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而德拉科在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露出一个令人汗毛直竖的笑容，对他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是啊，很快……哈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3:52分，明天就是他十七岁的生日，而等到七月三十一日的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过去的一天与新的一天交替的时候，德拉科所说的那种神奇的变化就会在他身上发生。 可是…… 哈利对于变化没有什么担心与抗拒之类的，他想一切都顺其自然，他只是…… 只是担心还未归来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担心他的父母…… 哈利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对世界一知半解的婴儿，他不知道血族的一些常识，不明白很多规矩，担忧控制着他的心，不论他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就像此刻，他已经拿着手机发起呆来，那些在网络上看到的有关戈德里克山谷的消息在他脑袋里打转，他在脑海中描绘出那个小镇，把一切不好的消息塞到箱子里。 直到—— “哈利。”德拉科的声音把哈利从想象中拉倒现实，“有人在楼下等你。” “等我？”哈利疑惑地问，“今天休息呀……难道是之前那个说要立体书的客人来了？他之前还挺犹豫的……” 德拉科只是静静地看着哈利，灰色的眼睛就像烟雾腾腾的温泉。哈利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巨大的惊喜笼罩着他，令他汗毛直竖…… “是他们……”哈利喉头上下滑动，无法说出话来。 “下去吧。”德拉科拉过哈利满是汗水的手，“你不是一直等待着这一刻。” 哈利现在就像是马上要去面试的学生一样，他感觉自己在颤抖，走下楼梯的时候甚至有点腿软。 哈利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女人站在柜台前翻看着自己没收起来的复习笔记，她的头发就像动画片里跃出水面的小美人鱼那样鲜艳。一个黑头发男人站在她旁边，他的头发凌乱，看起来像起刚起床没来得及打理。 男人黑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若不是血族，那么他真的有点像个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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