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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坐在韦斯莱夫人旁边，轻声细语地说，“是因为我有非常爱我的父母，因为我的妈妈……该怎么说呢？他们就像你和韦斯莱先生一样好。” “莉莉当然比我更好，她可不会像我这样大呼小叫。”韦斯莱夫人脸上显露出一些回忆的神色，“她很温柔——当然你也肯定不会像乔治和弗雷德那样调皮捣蛋就是了。” 哈利勉强露出一点儿笑容：“我之前见到他们了，就在伏——抱歉，神秘人复活的那个晚上，通过闪回咒，邓布利多教授是怎么解释的……” “哦，梅林啊……哈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承受住这些的……”韦斯莱夫人一把把哈利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哈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此刻恍神，但他确实想到了几天前的梦境中，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也是这样被轻柔地拍着背部…… “那您今晚是怎么了呢？”哈利轻声问，“或许对我说说心情会好一点……” “我没……”韦斯莱夫人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没发生任何事，大家开完会都离开了，我就在这里收拾那些资料——一切都太像当年了，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刚刚念叨了他们的名字……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但是只是，在那一个恍惚间，时间好像一下子把我从十几年前拉到今天，凤凰社老照片的那些人一下子——变成了我的孩子……” “我只是在杞人忧天，哈利，不要告诉罗恩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妈妈那么傻……”韦斯莱夫人又开始流泪，“但是我太担心了——家里一半的人都在凤凰社里，比尔和查理都没有结婚——乔治和弗雷德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他们也早晚都要加入——珀西不跟我们说话了……如果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跟他和解怎么办呢？如果亚瑟和我被杀害了，那可如何是好呢……谁会来照顾罗恩和金妮呢？等到那一天，除非出现奇迹我们才都会死里逃生……”⑤ 哈利擦去眼角的泪水，听见韦斯莱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对他说：“抱歉，我实在不该对你说这些，哈利，可能是我今晚喝了太多酒……去睡觉吧，孩子，我也去睡觉，我们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吧……” 韦斯莱夫人胡乱将餐桌上的羊皮纸归拢到怀里，挥舞魔杖让那些空酒瓶和酒杯都消失，然后推着哈利离开了厨房，上楼梯的一路都在嘱咐他好好睡觉，忘记她刚才说的那些胡言乱语。 哈利当然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窝中，但他完全睡不着，他在被窝里蜷缩成一个球，但却感觉手脚都像浸在黑湖里一样冰冷。 在伤疤的刺痛间，他不知道是以伏地魔的那种连接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还是原本就有这些想法盘踞在他的脑海中——哈利在伤疤越来越强烈的剧痛中，以一种自我折磨的方式反复思考着……他们一家人当年所遭受的厄运，对那些拼死抵抗伏地魔却始终看不到胜利曙光的人来说——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奇迹？ “不要有这种想法！”哈利告诫自己，“他们本来就是凤凰社的成员！是一直反抗着的，战斗在最危险前线的战士！他们是被无耻之徒出卖——” 可是在被出卖之前，在小天狼星更改赤胆忠心咒做的保密人之前——詹姆和莉莉是因为伏地魔听到那个预言之后执意要杀死他们的孩子，所以才在邓布利多的指示下隐藏起来的…… 那个预言—— 哈利在混乱的思维中陷入半梦半醒的睡眠，在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了许多人在他耳边混乱的低语，有彼得当年求饶的哭喊和小天狼星愤怒的吼叫，有伏地魔复活时那些彰显自我的宣言，还有他爸爸和妈妈的声音……最后那些低语好像都混合成了罗恩和赫敏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间断的敲门声。 “哈利！你起床了吗？珀西来信了——我不知道他这是在示好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给爸爸妈妈写信，而是给我写的信——” “我醒了……”哈利钻出被窝，在擦拭去额头冷汗的同时，他将又出现在梦境中的那一条走廊的影像挥去，但梦境中那走廊尽头的那一扇紧锁的房门却直到他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罗恩和赫敏面孔的时候才消散。 “你又做噩梦了吗？”赫敏担忧地问，“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或许吃点早餐就能让我恢复血色。”哈利揉了揉刺痛的伤疤，“珀西在信中写了什么？” “只有一句话。”罗恩说，“魔法部将任命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担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同时任命她为霍格沃茨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这个名字——”哈利揉着更加刺痛的伤疤，“是那个出席小天狼星庭审的书记官吧？她应该是彻头彻尾福吉的人。” 罗恩大声感叹：“天哪！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那个长得像癞蛤蟆一样的女人！” “我们应该赶紧把这封信拿给他们看看！”赫敏说，“这是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罗恩快速点头应和着赫敏：“我们赶快去告诉妈妈！还有小天狼星，要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到邓布利多教授耳朵里——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听起来就是很了不得的职位。”
第182章 十五分钟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里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韦斯莱先生打着哈欠，而韦斯莱夫人微微浮肿的脸上满是喜色：“珀西的信——我就说他一定是有什么自己的主意！这个傻孩子，即使凤凰社需要他打探来的消息，但他也不用和爸爸妈妈说那样的话呀……” “我们更认为，”乔治用一种审判的口吻说，“珀西是之后才良心发现的。” “从小到大我都没听到过爸爸妈妈对他说一句重话。”弗雷德冷哼，“他理应为自己的态度忏悔，在夜里哭湿枕套——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信上一句道歉的话也不写！” “半夜收到的这封信吗？对吗罗恩？”韦斯莱夫人没有理会乔治弗雷德话语中的棍棒，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谨慎的珀西，特地在夜里寄来这封信，而不是通过平常的早晨邮件递送，冒着风险为我们传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呜……” 金妮搂着妈妈的肩膀，不停地安慰她。 “我昨天睡得太死了，我想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来没叫醒我就丢下信走了，我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 赫敏用胳膊肘怼了罗恩一下，让他别再说了。 “我已经写信通知邓布利多这个消息。”韦斯先生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说，“如果珀西信里说的是真的，霍格沃茨或许要有麻烦了。” “爸爸！”乔治和弗雷德从母亲身边一下子跳到父亲身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霍格沃兹会有麻烦？就因为这个什么乌姆里奇吗？” “乌姆里奇……”韦斯莱先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从来没有说过其他同事什么坏话，但是她——” “她是一个有着强烈报复欲坏心肠的疯子！”韦斯莱夫人说。 “莫丽……”韦斯莱先生声音中有一丝不赞同，但脸上却没有展露这样的神色，“乌姆里奇曾经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实习过非常短暂的一段实习经历，她当时刚刚毕业，只有十七岁——我看过她的档案，她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不错，最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挺不错的……但怎么说呢？她有点——急功近利？” “非常会讨上司欢心！”韦斯莱夫人为丈夫体面的话做上注解，“这女人的提升完全是凭借对上司虚情假意的讨好——那些行为完全称得上溜须拍马——以及无情地夺取其他同事的功劳并据为己有，别否认这点，亚瑟，但不管怎么说，她离开你们部门是件天大的好事，管她升去哪里升去哪里！”* “严格来讲，我们并不是一个部门的，只是在一个……”韦斯莱先生在妻子的瞪视下转了转眼珠，“乌姆里奇现在的职位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说实话，福吉任命她担任什么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我一点都不意外，你如果说她是像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解福吉对权利的渴望，不如说她是像摄魂怪一样煽动着福吉对邓布利多所代表的那种潜在的莫须有的威胁的恐惧——当然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我听到过很多她吹捧福吉的话语……不得不感叹，能随时随地说出那些恭维话也是一项令人寒毛乍起的能耐啊。” “妈妈。”乔治和弗雷德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说乌姆里奇是一个有着强烈报复欲坏心肠的疯子？” 韦斯莱夫人愤怒地喘着气：“她当然是个疯子！和那些极端的纯血主义者没什么两样——但她绝对是个混血，你们爸爸认识部里的每一个人，他敢肯定魔法维修保养处的奥尔福德·乌姆里奇是她的父亲……” 韦斯莱先生小声说：“她的档案上没写这些，莫丽，我只是看到过他们在走廊转角说话……” 韦斯莱夫人的嗓门更大了：“那为什么在你友好询问乌姆里奇女士奥尔福德怎么提前退休了这件事的时候，她在矢口否认与这个人的关系之后，还恶意报复你！” “你不能肯定那些事情是她的报复……” “得了吧，亚瑟，我们都清楚谈及过关于奥尔福德，或者乌姆里奇女士不喜欢被提起的事情的人身上总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所以人们不得不装作相信她的父亲某位威森加摩的杰出人物！”* “我最看不起这种人！”韦斯莱夫人最后大声强调，“小丑！恶心！背弃自己的家族和家人！还往身上编撰一些莫须有的故事——” “如果不是福吉——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不尊重魔法部长这个职位的意思，亚瑟，但你也得认同福吉提拔她就是天大的错误！那女人就应该和福吉一起去加入食死徒！” “为什么啊？”金妮瞪圆了眼睛问。 韦斯莱先生摘下眼镜慢慢擦了擦：“乌姆里奇她——许多想法非常极端，甚至比我们更熟知的一些反麻瓜的人还要极端。” “是啊，她很有名。”一直保持沉默的莱姆斯说，“据我所听来的，传闻是这位女士有“不全是人类”生物恐惧症，在她逐渐掌握权力的这些年，可能每天都在暗自盘算着非魔法界人士理应得到怎样无情的对待——首当其冲的就是像我这样的人。”＊ “你怎么了吗？”乔治立刻说。 弗雷德接话：“你又没怎么！” “是呀是呀。”嘴没有那么快的，赫敏金妮罗恩立刻应和。 “你是正常的，比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正常太多了，她在小天狼星的庭审上表现得就好像是一个误入魔法世界的幼儿教师。”哈利平静地说，“而你只是有一个定时影响部分生活的小问题。” 莱姆斯对哈利笑了起来：“哈利，有时你让我想起了詹姆的很多事……他当着人就说这是我的‘毛茸茸的小问题’，导致许多人以为我养了一只不听话的兔子。”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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