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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到了那个在活点地图上一闪而逝的名字，他觉得小巴蒂最可悲的就是将人生的某些落点和情感的某些期盼落在伏地魔这样的人身上，伏地魔来寻找他、帮助他获得自由，都是因为他是可以被使用的好工具。哈利不愿意看小巴蒂在谈到伏地魔前来寻找他那一晚时幸福的表情，当他注意到闪闪因为听见儿子杀害父亲的真相而哀号的时候，哈利轻轻叫来了多比。 “多比，带她走吧，你可以带她先去我的宿舍，我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些酒心巧克力……让闪闪好好睡一觉吧。” “哈利·波特，这个男孩和我母亲一样对家养小精灵温和而优待……”小巴蒂·克劳奇看着哈利，喃喃自语，“但是我必须得杀了他，杀了他，然后回到我主人身边，我主人的计划成功了，他复活了，我会得到所有巫师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奖赏！” 小天狼星上前狠狠踢了小巴蒂一脚，直把他踢得蜷缩在墙角缩成一团。然后小天狼星又举起魔杖，哈利不知道他举着魔杖的时候是想要念动什么咒语，但是邓布利多阻止了他：“别冲动——米勒娃，还得麻烦你一趟，你到场地上去，找到康奈利·福吉，把他带到这间办公室里来。他肯定想亲自审问小克劳奇。” “没问题。”麦格教授说，离开办公室时她脸上那种犯恶心的神色稍稍减轻了些。 在麦格教授离开之后，邓布利多教授使用魔法恢复了这间办公室的门：“只在福吉到来前简短的说几句，我的各位同盟们——首先哈利，你今晚的表现十分勇敢，你所表现的勇气，与那些在伏地魔鼎盛时期同他抗争至死的巫师们不相上下。你肩负起了一个成年巫师的重任，并发现你自己完全挑得起这副担子——但是我们显然告诉过你，并且多次强调过，你应该学会依靠大人。”④ 哈利看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眼，他们在意识到哈利再说什么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很哀伤。 “你们还没有告诉他……我当然依靠了，教授，一切发生得太匆忙，但现在说这些也来得及——是我的爸爸和妈妈保护了我，还有伯莎·乔金斯和里德尔老宅的那位园丁。” “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视线扫过神色哀愁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看着哈利血迹之下发红的眼眶，轻声问，“你刚才看见了詹姆和莉莉？” “是啊。”哈利在回忆时露出在父母怀抱中曾露出的那样的笑容，“当时一种神奇的魔咒将我们两个的魔杖连接了起来——我的缴械咒和伏地魔发出的死咒在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变成了一道金光，着道金光一直连接我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然后我看见了他们——先不是他们，先是那个在噩梦中出现在里德尔老宅的老人，然后是乔金斯——再然后才是他们……” “闪回咒。”哈利听着邓布利多教授的解释，觉得他似乎永远知晓一切，“你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有着同样的杖芯，那是福克斯的尾羽，这两根魔杖互为兄弟，他们不会正常地攻击对方，如果魔杖的主人硬要两根魔杖争斗……就会出现一种十分罕见的现象。一根魔杖会强迫另一根魔杖重复它施过的魔咒——以倒叙的方式。首先是最近的魔咒……然后是以前的……” “那些曾经被伏地魔害死的人以某一种形式再次出现，但任何魔咒都不可能把死者唤醒，闪回咒所达到的效果类似于一种回音倒放的现象，但魔法是玄妙的，我相信这些保留了死者的相貌和性格的回音也包含了他们的一部分灵魂。”④ 哈利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他们是真的，那个拥抱是真的——”他对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说，“尖头叉子让我转告你们，他说在你们没长出了邓布利多教授那样的白胡子就别去见他们。” 小天狼星抬手狼狈地擦拭过眼眶，莱姆斯极轻地勾动唇角，说：“真好，我完全能想象得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一副表情。” 办公室的一角，斯内普沉默地站着，就好像完全于那柜子的阴影融为一体了。 邓布利多当然清楚他此刻正沉浸在何种毒液一般思绪中：“在哈利离开迷宫又回到霍格沃茨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们暂且先不再回顾——西弗勒斯，伏地魔恢复了他的肉身，现在距离所有食死徒的黑魔标记灼烧起来还不到两个小时——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么，你大可让他认为你蒙蔽了我，让伏地魔认为你装作听从我的吩咐回到他身边，如果你没意见……如果你准备好了……你会在这个最佳的，能够窃取凤凰社情报的位置效忠你过去的主子。” “没问题。”斯内普抬起头，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 哈利猜到了什么，他凝望着斯内普，看着他比平常更加苍白的脸色——哈利肯定斯内普曾短暂地回望着他的目光，然后对方又飞快地躲避开了。 “你知道能说什么有关我和凤凰社的情报，西弗勒斯，但我还是请你在那位摄魂取念的高手面前小心谨慎……不过他会原谅你的，就算你没有比其他食死徒都更有用的情报……伏地魔清楚这一点，不然他的追随者就所剩无几了。”邓布利多最后说，“那么，祝你好运。”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望着斯内普离开这间办公室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望着彼此，脸上都是难以读懂的复杂神色。 “他会想到好的理由吗？”哈利轻声问，“不管他找到什么样的借口，伏地魔都会折磨他的——钻心剜骨，或者别的，我刚才亲眼看到，也亲身体验过……” “他会的。”邓布利多教授笃定地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伏地魔会原谅所有回到他身边的人——尽管只是表面上的原谅，但西弗勒斯会获取他的信任，他会做到的。” 哈利疲惫的头脑不愿再深想这件事，他看着躺在地上，因为强效吐真剂的效果而不再挣扎的小巴蒂…… “还能坚持吗？哈利，在想什么？”邓布利多柔声问他，声音就像从哈利曾听到的凤凰的歌声那样好像能让人恢复精神。 “嗯……”哈利诚实地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可以使用漂浮咒对吧？塞德里克和克鲁姆可以帮我把克劳奇先生带到你身边，那样他就不用死了……即使他身上有无法被治愈的魔法创伤，他也可以在圣芒戈安度晚年。” 邓布利多说：“反复思考以前的事情是件好事，哈利，但是你不应该被困在那些已经发生了并且确定结果的事情上……说实话这很难，我在学会了这个道理的时候胡子就已经白了。” “克劳奇先生……我应该算是了解他的，说实话，哈利，我从未想过他会愿意从阿兹卡班替换出他的儿子，但他非常爱他的妻子……抛开这段家人间的感情不谈，克劳奇使用夺魂咒控制他的儿子到才是他的性格所会做的事——我的意思并不是他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咎由自取，但是哈利，我们都明白，未来就注定在现在所走的每一步之中。” “我们无法拯救弗兰克·布莱斯、伯莎·乔金斯、巴蒂·克劳奇，但我们可以尽全力拯救未来的每一个人。” 哈利努力扯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是的，教授，我们会的。” 邓布利多那双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注视着哈利，哈利察觉到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急切：“哈利，小天狼星向我转告了他从双向镜中听到的那个魔法——伏地魔使用了他父亲的骨灰，他仆人的肉和你的血，这点毫无疑问对吗？” “是的。”哈利伸出手臂，给他们看了他被撕破的长袍和长袍下面的伤口。 “他说，用我的血比用其他人的血更管用，会使他更加强壮。”哈利对邓布利多说，“他说那种保护力量——我母亲留在我身体里的那种力量——他也想拥有。他是对的——后来他再碰到我的时候，他就不会受伤了。”④ 在短短的一瞬间，哈利似乎看见邓布利多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但是没等哈利深究这丝情绪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确实存在的，门外争吵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陌生而有力的男声说：“这不行，部长，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同意的，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绝对不应该把它带进城堡！”麦格教授嚷道，“你更不能把它带进那间办公室，邓布利多不会允许的！” 随即响起的是福吉的声音：“真令人遗憾，不过没有办法，米勒娃——没什么需要解释的，金斯莱，佩迪鲁已经认罪了，是他在报复哈利·波特，虽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摄魂怪吸取了灵魂，但我相信有关什么神秘人复活了都是无稽之谈！完全是空穴来风，都是佩迪鲁为了恐吓大家，制造慌乱的……或许你应该为这件事情起草一份报告了，金斯莱，回去魔法部吧，不必担忧我的安危，摄魂怪会在霍格沃兹保护我的周全。” 哈利注意到邓布利多眼中出现了一丝对愚蠢的厌恶，当他明白刚才听到的那番话的意思的时候，魔法部长已经推门而入。
第170章 “晚上好，各位—— 哦，小巴蒂·克劳奇，他跟当年差不多，是不是，阿不思。”福吉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一步，“在你们将他交给我来审问之前，我必须先说明一件事，魔法部已经完成了对佩迪鲁的审判，摄魂怪已经吸取了他的灵魂，但他在死前已经承认，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幸的事故都是他和小克劳奇联手制造的，就像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游行的那些乌合之众一样，这点毫无疑问，我想哈利·波特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神秘人并没有复活。” 福吉笃定的语气惹得哈利发笑。 “阿不思，福吉先生带了一位摄魂怪作为他的保镖，这位摄魂怪在场地上就吸取了佩迪鲁的灵魂，唯一值得庆幸得是那个时候学生已经疏散完毕，没有学生目睹这一场。”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说，“在他得知你请他来审问小巴蒂之后，他强烈要求要带他的保镖一起来到这儿，我告诉他你不许摄魂怪再踏进城堡——” “好了，我知道了，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康奈利，我想你的审问可以再等一会儿，我必须告诉你你可能听错了彼得·佩迪鲁失去灵魂前的遗言，他和小巴蒂都是伏地魔忠心耿耿的仆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伏地魔的旨意，现在他们的计划中最主要的部分已经成功了，伏地魔已经恢复了他的肉身——他确实复活了。” 福吉大惊失色，就像有人迎面给了他一记重击：“胡说八道！别开玩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显然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极力想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拼命粉饰太平：“我将小克劳奇的坦白和哈利触摸三强杯后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康奈利，这些合情合理的话把自去年夏天伯莎·乔金斯失踪后出现的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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