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嘛……我叫森鸥外,目前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偶尔会兼职当医生。” 黑发的男人伸手抚摸着自己略带胡茬的下巴,思考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那么你呢?你又是谁呢?” 他笑着询问自己的病人。 “……我不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声音沙哑的回答。 “哦呀?居然没有记忆吗?” 名叫森鸥外的男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病人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眼里透出的迷茫告诉了森鸥外答案。 “这可真是难办呀。” 他喃喃自语着,似乎有些苦恼。 “我可治不了脑子。” 不过很快,男人就想到了办法。 “那就先带你到处转转吧。” 他扶着病人坐起来,往对方手里塞了一杯水,接着打开了房间的门。 “你才醒来,四肢无力,我去给你找个轮椅过来。” 他笑着朝病人解释。 与其说是想到了方法,不如说是直接选择不管了吧? 病人愣愣的看着关上的房门,过了一会后又收回了视线,拿起要两只手才能勉强握紧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久等啦。” 就在水杯里的水马上就要被喝完的时候,森鸥外终于回来了。 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位一身西装的女性,手里还推着一辆轮椅。 “我把轮椅找到了!” 森鸥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高兴,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真是不容易啊,多亏了小银的帮忙。” “请不要这么说,森医生。” 被称呼为银的女性开口道,她的声音很好听,配上她精致的妆容,宛如一位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和抚子。 “您是首领的客人,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客人吗……” 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银,银低垂着眉眼,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好啦,既然找到轮椅了,就带这位病人先生到处转转吧。” 森鸥外拍了拍手,把目光放在了床上失忆的病人身上。 “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顺便让我向你介绍一下这里的人。” 他这么说着,和每一位心态乐观的医生一样。 “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了呢?” 在两人的帮助下,病人先生成功坐上了轮椅,被森推着走出了这间他醒来的房间。 说是要带着病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森鸥外并没有要带人去户外的意思。 “推着轮椅下楼实在是太麻烦啦。” 医生苦恼的告诉病人。 于是三人便在二楼随意的逛着,走廊里只有头顶的灯在稳定的提供光源,一边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另一边则是不同内容的油画,偶尔,森鸥外会停在某副作画精致的油画前,邀请同行的两人一起欣赏。 当然,大部分都是森一个在说,失忆的病人因为没有记忆根本想不到什么发言,而另一位银小姐则是根本没有看油画。 “森先生真是好兴致。” 在森鸥外又一次停在一副画前面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因为整个二楼的走廊都铺上了一层地毯,病人并没有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但在看到来人之前,他听到一直沉默的银小姐恭敬的叫了一声“boss”。 对方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原来是太宰君呀。” 森鸥外语气熟稔的向来人打着招呼: “外面的天气如何?” “狂风怒号,雷霆大作,森先生想出门的话还是带把伞比较好哦。” 全身上下的衣服十分整齐,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太宰面不改色的说: “如果是想去孤儿院的话,我可以让中也免费送你回去。” “既然天气这么差的话,那我还是不要出门了。” 森鸥外有些遗憾的说: “孤儿院有爱丽丝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比起孤儿院的孩子们,我果然还是比较担心太宰君这边呢。” 他意味不明的说着,推着轮椅的手微微用力,让病人先生彻底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这位病人先生虽然醒了,但脑子似乎出了些问题。” 他担忧的说: “他好像失忆了。” “你们好。” 病人先生礼貌的朝面前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是的,虽然之前一直只有太宰一个人在说话,但实际上太宰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帽子的橘发男人。 “失忆了吗?” 太宰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先生,神色不明。 “是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森鸥外点点头,目光转向太宰身后的男人: “中也君带他回来的时候,有注意到他的名字吗?” “我……” 中也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 “名字这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而太宰对回忆别人名字这件事则显得没那么热心,他随口说道: “就叫诸伏景光吧。” “诸伏景光?” 森鸥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低头看向因为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有些奇怪的病人,好心的问道: “病人先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并没有。” 病人先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摇了摇头, “只是这个名字听上去不像是随口想的,感觉有些奇怪而已。” “确实呢,太宰君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森鸥外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是之前在警视厅的资料上看到过而已,这个名字的原主人已经死了,拿来用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毕竟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太宰说完这句话,便朝一旁的银说道: “小银,你跟我来一趟。” “是。” 银点了点头,安静的走到了太宰身后。 “中也就不用跟着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原本就跟在太宰身后的中也原本也想继续跟着,却因为太宰这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等太宰和银走进二楼的某个房间后,森鸥外看着眼前依旧没有离开的中原中也,突然感叹道: “中也君和太宰君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呢。” “请不要开玩笑了,森先生。”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这位身穿白大褂的颓废医生,神色复杂。 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好啦,今天逛的也够久了,我就送诸伏先生回房间了。” 最后是森鸥外打破了沉默,他笑着换了一个话题。 “中也君也早点休息吧。” 和中原中也告别完,森鸥外一个人推着轮椅,将得到新名字的病人先生送回了原先的房间,甚至还好心的告诉对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他之后,才离开。 挥手送别了这位好心的医生,病人先生似乎是累及了,直接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似乎陷入了睡眠。 但在被子的遮盖下,他脸上的茫然与纯良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 他当然没有失忆。 【作者有话说】 嘿嘿,景光失忆了!他装的! 森:我只是一个善良的好医生。 景光:我不信。 景光:我只是一个失忆了的无辜病人。 森:我不信。 这波属于是双方都演了个寂寞 听说M25国内定档了,到底是真是假啊? 感谢在2022-08-18 20:59:42~2022-08-19 18:4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麻辣酸奶、Ichliebeihn.、卿心与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诸伏景光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从床上下来,没有理会就放在床边的电动轮椅,而是靠着自己的双腿慢慢的挪到了洗浴间。 关上洗浴间的门后,他坐在之前就准备好的小板凳上喘了口气,看着镜子里满头大汗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 从床到浴室,这就是他目前能靠自己的双腿走到的最远距离。 而这是他在这个房间清醒后的第四天。 休息了一会,诸伏景光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他再次站起来,准备洗个澡。 脱去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在他缺少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上,胸前那道狰狞的疤痕肆无忌惮的彰显着它的存在。 那是他当初对着自己开枪留下的伤痕。 诸伏景光刚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确实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但在打量完整个房间,有了缓冲的时间之后,他想起一些东西。 那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使命。 以及他为了保护它们,选择牺牲自己这件事。 他依旧记得自己是如何将□□对准自己的胸膛,扣动扳机的声音在他耳里是多么的清晰,接着是胸前手机碎裂的震动和子弹闯入胸腔的疼痛。 他应该是死了的。 可他没有死。 在等待森鸥外回来的时间里,枪响之后的记忆逐渐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可那些记忆毫无规律可循,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知世事,偶尔睁眼也不过是刺目的光亮,逼得他退回无尽的黑暗之中。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似乎连对光的感知都消失了,无论眼皮是睁是闭,等待他的都是漆黑的一片。 他的耳朵依旧能听到声音,但那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声响,只有杂乱无章的噪音,频繁又密集的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似乎是想过用手去堵住耳朵的,但他的四肢却也不听使唤,沉重的像是四肢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 他大概是活了下来,但应该也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醒来时见到的是陌生的人便说明了一切。 他没有被公安的人带走,而落入了组织手中。 至于为什么不是被好心人捡到了? 先不说当时他所在的天台早就被组织的人包围了,不可能放一个无辜的好心人进来。 那个叫森鸥外的医生就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他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水杯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床头。 却依旧选择无视这一切,打探完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大发慈悲的将水杯放到自己手中。 他是故意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粗心大意的医生,在出门前才将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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