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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琴酒。 琴酒在据点见到他们两个时候，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降谷零的腿开出一枪。降谷零被迫当中上演躲子丨弹，敏捷的往侧边迈开一步闪过。 “只不过几日不见, 就送我这么大一份见面礼。”他还有空开玩笑, “这算是虐待员工吗？” 琴酒拉了拉帽子, 好像不屑于和他说话一般，只是警告性地开了一枪, 也不看他第二眼，扭头就走。 但是诸伏景光却在他离开前对他说了一句“抱歉”。 琴酒顿了顿步子，侧过头来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不用跟我道歉，信任你们的人不是我。” 如果九十九清祐真的是失踪状态的话, 他这句话倒是杀伤力巨大。 朗姆装模作样地摆出前辈的架子, 安抚诸伏景光道：“多赛托从意大利回来后就和琴酒走得近, 琴酒难免把多赛托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会怪罪你们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在他眼里, 九十九清祐似乎只是个小宠物, 或者说小摆件。诸伏景光心下感到不快。朗姆感觉到了他特意泄露出的情绪, 看不出是真是假地惊讶道：“想和琴酒抢东西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诸伏景光只是笑了笑, 没有说什么。 朗姆却爽朗地哈哈笑道：“我越来越满意你们的态度了。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吗？” 降谷零问他：“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们多赛托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不可能找不到尸体吧。他难道在你们手上吗？” 朗姆古怪地笑。“不, 他不在我手上, 但是我可以保证,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已经死了。” “如果是那个剩下的百分之十, 那我们可就难办了啊。你也知道多赛托有多任性。” “如果是百分之十, 那一定是有人背叛了我。”朗姆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可怕，“那种情况下，我会让那个人和多赛托一起去死。” —— 诸伏景光今天给九十九清祐打电话时，告诉他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我和安室获得了自己的代号。” “哇噢，”九十九清祐非常真情实感的开心地问道：“绿川先生和安室先生是什么呀？” 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诸伏景光的声音中却听不出高兴的成分。“我是苏格兰威士忌，安室是波本威士忌噢。” “噢——这样啊——”九十九清祐拉着长长的尾音，好像在思索什么。 “而且，听说那位诸星大也有代号了。可能因为是同一批新人，所以他也是威士忌，黑麦威士忌。” “呜哇。” “在见到黑麦的时候，他说‘威士忌都聚集在多赛托身边了吗’。”想到这句话，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们从处理点把我带出来的那次行动，竟然是威士忌的第一次合作。” “绿川先生和安室先生要好好努力噢。” “......啊。” “绿川先生这个时候应该说‘好的，一定会努力的’才对啦！这是组织前辈的教诲噢！” 诸伏景光失笑：“嗯，好，我会加油的。” 他突然想起了降谷零之前说过的，九十九清祐在水族馆时告诉他——“想要退出组织的话，只有死掉了这一种可能噢。” “清。” 九十九清祐好像在倒水，诸伏景光听见了他那边水落入杯子中的声音。 “清现在是‘死去了’吧，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趁这次机会退出组织呢？” “不可能的噢，绿川先生。”和九十九清祐认真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勺子在搅拌时触碰到玻璃杯壁的清脆响声，然后他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水。“就像鱼离不开水一样，九十九是是离不开组织的噢。” “这样的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只要组织不存在了，鱼就可以离开水了呢？ 脱离十八号研究所之后一直被组织环境影响着的诸伏景光突然产生了偏激的想法，但是他没有这么说，他只说：“这样的话，那就暂且享受一下这段时间并不自由的自由吧。” “绿川先生，其实问‘为什么’的话，我会说的噢。”九十九清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我希望是有一天清想要告诉我了再告诉我，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所谓说或者不说。” 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噢。前者的话，说明我和清的关系更进一步，已经是可以互相倾诉的存在了。后者的话，只是在判断‘不会有严重后果’后做出的决定而已。” “所以绿川先生是想要和九十九的关系更近一步吗？” “可以吗？” “唔。” “总有一天会可以的吧。” “突然一下子就觉得绿川先生变得很强势呢。‘总有一天会可以的’什么的，完全没有留下说不的机会呢。” “啊，是这样吗，抱歉，自然而然地就说出口了。” 人类真是复杂啊。九十九清祐这么在心里感叹着。 获得了代号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突然忙碌了起来。似乎是为了向他们展示诚意，朗姆安排了上森修给降谷零配制SYNC42的解药。 堀山之前就说过，想要找到SYNC42的解决方法的话，最快的方式是找到上森修。 “上森医生之前就是SYNC42项目组的成员吗？”在上森修给降谷零抽血时，降谷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看起来气质很颓靡的上森医生很简洁地回答了“是”。 但他既然回答了，说明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抵触降谷零。“能参与效果这么...特别的药物研发项目，上森医生的能力一定很厉害。” 上森修在换采血管的间隙中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九十九清祐不也是吗。” “所以上森医生和多赛托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么不客气的打探，上森修竟然很是轻易地回答了他。“九十九清祐的父母，是我杀死的。” 他把采血针头□□，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降谷零低下头用棉签按住针眼，掩饰自己惊诧的表情。 上森修却继续说道：“所以九十九清祐也是。” 降谷零心下一凛，有了些猜测。 “杀死”九十九清祐的人是朗姆的手下，朗姆又安排上森修给降谷零配制解药，那么上森修或许也是朗姆的下属。 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完成杀死九十九清祐的任务，朗姆也毫不知情？是他担心任务失败朗姆会杀了他、或者他确实以为多赛托已经被他杀死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第105章 配置解药花了几天时间, 监控身体状况又花了几天时间。这段时间里降谷零每天都能见到上森修，他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情报。 上森修很少主动提起什么，看上去也是不愿意多加交流, 但对降谷零的问题竟然都很仔细地回答了。 “朗姆有把柄在九十九清祐手上——清祐从来没有和我们提起过, 可能他自己没有在意, 但是对于朗姆来说很重要。清祐对身为议员的新崎宏史来说是威胁，新崎宏史担心他的项目成功之后自己会成为组织的利用对象。所以新崎宏史和朗姆合作了, 想要把九十九清祐除掉。” 降谷零在电话里和诸伏景光萩原研二分享了从上森修那里获取的情报。松田阵平还在工作时间, 只能由萩原研二转告给他。 诸伏景光问：“那安排给清的外派任务是...？” “是作为投资方的新崎宏史借口想询问九十九清祐研究进度而让那位先生安排的。所以清祐收到的委派中才会什么也没有提, 因为在一开始那只是一次谈话而已。” 降谷零顿了顿，继续道：“新崎宏史在参与进组织的研究中的时候, 是想借用组织的力量来对付自己的政敌, 但是朗姆告诉了他上一位和组织合作的议员——山口议员的下场, 他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答应了和朗姆合作。因为这中间有两方人员的参与,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但是我猜测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误解，导致他们互相以为对方完成了杀死多赛托的计划。” “所以想要对清祐下手的人不是组织的boss, 而是朗姆和新崎宏史。他们竟然敢这么做？”萩原研二惊讶。 以他们对组织的了解, 组织的阶级非常分明，对boss看重的研究人员下手这件事不应该发生才对。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上森, 他说...\'这么做的人是新崎议员, 朗姆只是趁机为自己谋利而已。\'” 诸伏景光接上他的话, 根据他在组织内观察到的普遍现象分析道：“新崎议员并不能算是组织的成员, 即使boss很生气也没办法。因为在组织内成员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下手的事情并不少见, 九十九清祐虽然在其中特殊了点,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组织也不需要为了笼络人心而向其他研究员表明态度态度，继续追究下去只会让损失更大。” “而且作为半成品的脑磁仪被他们拿走了，最难以完成的部分都已经解决掉了，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可以继续这项研究的人。” “等一下，”萩原研二感觉到了怪异的地方，“所以新崎宏史和朗姆合作这件事，组织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对九十九清祐下手的人只是新崎宏史而已。” “对。” “那么为什么，上森修会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小降谷？” “啊，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诸伏景光回想起了在新干线上和上森修的那次短暂对话。 他斟酌着开口道：“会不会，上森其实是想帮助我们？” 这个猜测有些太大胆了。九十九清祐父母的死和上森修有关，暗杀组织和上森修有关，这次新崎宏史针对九十九清祐的计划也和上森修有关。上森修一直都做的是“反派”的事。 但如果从“帮助”角度来看的话，似乎有一些事就解释得通了。 降谷零很谨慎。“或许也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不相信他。他的话可能也只是对我们的误导而已。” 诸伏景光犹豫着问：“要把这些事告诉清祐吗？上森承认他杀了清本夫妇什么的......虽然清可能已经从SYNC42的线索中猜出来了，但要把这件事说出口果然还是很困难。” 不管再怎么委婉，“清本夫妇是被上森医生杀死的”这个消息绝对会让九十九清祐露出怔愣又低落的表情，没有人愿意看到那张脸上出现难过的情绪。 “但总是要告诉他的吧。”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我会和他讲的。” “说起来，方便的话还是偶尔带他出个门吧。” 降谷零不赞同道：“外面太危险了。” “可是，”照顾过九十九清祐好一段时间的诸伏景光试图说服他，“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吧，只能见到研二和阵平，家里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清可是很害怕寂寞的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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