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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还用这东西来糊弄我？” 艾德里安迈着步子走到了韦德进前，走近了他才发现韦德身上并没有穿着他那套战斗紧身衣，而是穿着一件简单的连帽衫。 没有了面罩的遮掩，韦德的脸部完全暴露在漆黑的环境当中，艾德里安敏锐的视线能够看到韦德脸上属于人类的皮肤早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出现了不少丑陋的瘢痕血疤，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看到韦德的样子，艾德里安顿住了。 ‘很恐怖吧？’ 韦德指一指自己的脸，虽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在艾德里安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刻意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子，遮住了脖子那里上更多的狰狞血痕。 艾德里安眼眶涌上一股热流，他嘴唇颤抖，伸手拉下了韦德试图遮住自己脖子的手掌，然后将他的衣领整理完好。 “不……只是，很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变成了这样……对不起，韦德……” 带着对韦德又在乱来的抱怨来寻找韦德的艾德里安，在看到韦德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原先准备好的所有和他吵架的说辞全都被咽进了肚子里，只剩下了惊讶和担忧，艾德里安小心翼翼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你身上的癌症吗还是——” 在艾德里安询问的时候，韦德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他探出了脑袋，正在偷偷观察的他们，小孩子似乎发现了艾德里安注意到他了，连忙将自己的身体躲回到通道后面。 但，虽然只是一闪身，艾德里安还是发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异常。 那个孩子，不，或者说那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他虽然拥有着属于人类的外貌，但是在他的半侧脸上突兀的长出来了密密麻麻的肉黑色瘤子，几乎将他的半个身体全部都覆盖。 看起来，那个孩子就像是一半怪物一半人类拼凑起来的半成品。 在那孩子藏起来后，艾德里安又看到在韦德身后有两个人正在相互搀扶着走过去，也和刚才的那个孩子一样，那两个人已经一半怪物化。 其中一个人，他的上半身像是一颗巨大肿胀的水泡，所有的五官全部聚集在了水泡角落里只有手掌大的位置，看起来整个脑袋一戳就会爆炸，另一个人则是下半身变成了毛毛虫一样的躯体，只能在地上蠕动爬行。 见到韦德和艾得里安在这里，他们奇怪的看了看，然后在韦德的比划下对他点了点头，两人搀扶着走过甬道去找那个孩子，然后这三个人用他们早已经变形的喉管交流着什么，随后一起消失在了通道里。 艾德里安疑惑：“他们这是……” 韦德见到艾德里安关注着那些人的目光，他耸耸肩，伸手过去拉着艾德里安走进了通道内。 穿过狭窄的通道，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地下空间，艾德里安他们站在这个空间的其中一个入口，从上方向下看去，艾德里安看到了更多的半人半怪物的存在，正在下面的空间里忙忙碌碌。 虽然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物，但是他们仍旧遵照着人类生活的方法，像是普通人一样在那里烹饪做饭、互相交流，看起来和正常人类没有什么两样。 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人类社会。 而艾德里安也发现了，制造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存在，那是一只有三米高的巨大蠕虫，正盘卧在这个地下空间的一个角落里面。虽然看那起来是一只巨大的蠕虫怪物，但是在它的不知是头还是尾巴的地方，能够看到在那里有一个人类的脸，很显然，那也是一个由人类变成的怪物。 艾德里安在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时候，才明白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托尼为什么会那样叮嘱自己。 韦德对艾德里安一边比划一边介绍着： ‘一半人类一半怪物，这里这里居住着的全部都是这样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的异变没有完成，他们还保留着一部分属于人类的思想，于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在哥谭的地下开辟了一个能够暂供他们生存的环境，然后在这里维持着正常的社会生活。 韦德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血色瘢痕：‘你看到了吧，我和他们现在是同类，我们都是一半人一半怪物，所以说，这里才是我应该待着的地方。’
第51章 “可是, 我和你才是一起的啊！” 见到韦德想要留在这里，艾德里安试图劝解他。 明明他才是和韦德一开始就在一起的人，虽然一开始他们之间有着不少误解, 但是怎么长时间都相处下来，艾德里安早已经将韦德当做了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 或者说，家人。 就像是艾德里安不能够接受父母的离开一样, 艾德里安不想要韦德离开自己，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将韦德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艾德里安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的人想要离开自己的这件事。 韦德见到艾德里安双眼中的占有欲以及被抢走所有物之后的愤怒，他内心有些窃喜，但是却抱着双臂转过头不看艾德里安。 因为他怕自己如果再继续看下去打话, 很有可能就会被艾德里安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给勾引得改变了决定了 “韦德……” 艾德里安见到韦德转过头不看自己，伸手扯住韦德的胳膊, 想要让他与自己对视。 “嚎！！” 忽然，地下空间的某一处传来了骚乱，一个浑身长着尖刺的人类突然嚎叫一声, 尖刺暴涨，从半人半怪物瞬间异变成了怪物完全体，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人类！ 艾德里安脸色大变, 来不及劝韦德：“那个人发生异变了！” 说着，艾德里安便伸出来双手, 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击杀那只怪物，但是却被身旁的韦德伸手拦住。 韦德用目光示意艾德里安：稍安勿躁。 在那个人异变的的第一时间, 除了没有反应过来的一个长了数条尾巴的人类被他咬掉了条尾巴之外，旁边其他人类迅速撤开, 然后利用自己属于怪物的另一半身体，攻击着那个异变后的人类，很快，在围攻之下，异变怪物陷入了颓势，被逼到了墙角。 然后，艾德里安看到了令他惊讶的画面。 那些半人半怪物的人类，用自己属于怪物的一部分，将那个异变了的同类——吃掉了。 或许在以前，艾德里安在看到同类相残的画面的时候，会感到恶心、恐怖或者是难受。 但是在经历了流星雨异变，自己也亲手吞噬了无数由人类变成的怪物之后，艾德里安对下面发生的画面，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反倒接受良好。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面，人类能够活下去已经是千辛万苦，所以即使是他们做出多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艾德里安都能够理解。 这个世界早就变得不正常了。 而艾德里安就是令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的罪魁祸首。 这天，艾德里安在这个半怪化洞窟里面，从韦德这里知道了他们这群人的情况。 这群人都是在流星雨异变之后做了梦、许了愿，并且身体开始发生异变的存在，但是他们人生的异变并不完全，使他们还残留着一部分属于人类的思维。 有着部分怪物的兽性，也有着属于人类的人性，他们不属于怪物也不被人类承认，于是这些人便集合起来，在哥谭疗养院地下开辟了一个供以他们生存的洞窟。 他们在这里维持着人类的生活习惯，同时还不断向外寻找着他们同类的踪迹，然后把他们吸纳到洞窟当中，与他们一同居住，在这段时间里面已经有将近百个半怪化人在这个洞窟里面居住。 但是半怪化虽然只是半怪化，最终都会以变成怪物为结局。 所以在他们还拥有着属于人类的思维的时候，就按照正常人类一样生活，但是在他们发生异变的第一时间，这些人类就会把他们的前同伴分食殆尽。 这样的处理方法很好地给他们提供了食物，也保护了他们的安全，所以说即使是生活在这样艰苦的环境当中，也没有人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而韦德，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癌症越来越严重的同时，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半怪化异变，所以在探查到这个洞窟之后，见到里面生活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类，韦德便想要留在这里，于是便拜托另外几人给艾德里安送去了那样的一封信告别。 虽然到最后艾德里安还是找了过来，但是，韦德并不认为艾德里安在看到这一切之后，还会有想要把自己带回到所谓正常的人类当中去生活的想法。 ‘彼得他们是完好无损的人类，如果我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话，终有一天我会变成怪物。你不想要看到彼得或者是随便一个人被我咬掉一只手臂或者是一条腿的惨状吧？’ 韦德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地比划着。 艾德里安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扯起了一个有些妥协的笑：“韦德……” ++++ 回到哥谭警局之后，艾德里安找到了布鲁斯。 “没有把他带回来？” 布鲁斯向艾德里安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见到带着面罩的韦德出现，于是问道。 艾德里安垂着头摇了摇。 布鲁斯伸手覆上了艾德里安未经打理的乱糟糟的发丝，轻拍安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无法控制一个人的去留。” 艾德里安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让大家能够过得更好而已……为什么他要离开……” 布鲁斯道：“你没有做错什么。现在我们有了与怪物战斗的能力，托尼也给韦德的武器做了改装，至少韦德在外面遇到怪物袭击的时候，有一战之力。而且，虽然我不清楚那些把韦德留下的人类是什么情况，但是，既然韦德想要留下，那么他们就一定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他。” 艾德里安听着布鲁斯对自己的劝解，头颅上下点动，表示他对布鲁斯的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艾德里安仍旧不能接受他身边的人离他而去这件事。 他带着鼻音的声音问道：“布鲁斯，你之前说过，古神复苏研究协会的总部就在哥谭，那么你能告诉我，协会总部具体在什么位置吗？” 世界上这一切异变的罪魁祸首，如果是所谓的献祭仪式的话，那么只有找到这一切的源头才能够解决。 到时候或许，韦德就会回来了，他们还能够一起生活。 而不是像那些可怜的半怪化人类一样，在暗无天日的洞窟里等待着自己死亡的那天到来，然后成为同伴的食物之一。 听到艾德里安的来意，布鲁斯这才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来找我不只是想要和我谈心。否则的话，你去找托尼或者是史蒂夫都比我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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