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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灵魂?”西索手上的动作一顿，扑克牌的排序乱了。 “你在开玩笑吗，大虹果。” “不，刚好跟你相反，我不喜欢骗人。”雨降虹出勾了勾手指，困住西索的虹蛇立马消失无踪，已经没有困住对方的必要了。 四年前，刚离开流星街的他遇到了一个银发绿眼的男人，那人告诉他，他的能力来源于虫。并不是那种肉乎乎的小东西，而是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这种方式却有悖于人类的常识。经过男人的提点，雨降虹出开发出这种比直觉更高级，也更意识流的感知技巧。 能力虽然好用，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他的个性本来就是以人类之身，使用虫的能力。新的技能更是让自己进入拟虫状态，去感知周围的一切事物。一旦超过某个界限，他将再也变不回人类，彻底踏入虫的世界。 “你认识洛德·哈特菲利亚。”雨降虹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话音刚落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恶念扑面而来。 “你的目标果然是他。”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西索在听到洛德的名字后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手臂上的肌肉瞬间隆起，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与这副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是他的的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只有一片冰冷，除此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既理智，又疯狂。 “啊啊，看来大虹果知道的事情不比我少。”西索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加大对雨降虹出的恶念压制。 “也就是说，你们的目标同样是星，星，果。” 雨降虹出愣了愣，星星果?好像……没毛病? 一看他又变回先前的傻白甜模样，黑猫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如果不是认真状态的雨降虹出太好使，他发誓，他早就跟这家伙拆伙了!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就没什么好遮掩的。”黑猫绿幽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西索，惟恐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们确实要找他，不过。”黑猫指了指雨降虹出。 “我是被他雇佣的。” 被点名的雨降虹出眨了眨眼。 “额，我大概想跟洛德聊聊?” 黑猫: “……”上帝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所有的窗。 西索看了两人半晌，直把某猫科动物盯得寒毛直竖。 “也就是说，你们要打扰我跟洛德约会?” “约，约会?”雨降虹出傻眼。 恨铁不成钢的黑猫将雨降虹出拽到自己身后，同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魔术师口中的约会不外乎是打一架。 “西索，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跟雨降虹出一定要见到洛德·哈特菲利亚。” 必须亲眼确认他正在实施的计划，这后半句黑猫选择了隐瞒。 敏锐如西索，从这句话中他听出了不少的东西。比如，眼前这两人收集到的情报比他知道的那些要更深入。如果想阻止他们前往二百五十一层……说实话，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同时解决这两人。 雨降虹出的能力很麻烦，必须在虹蛇出现之前完成一击必杀。想做到这一点，得经过一番算计与准备。而黑猫的身手，单论敏捷与灵活性，比揍敌客家大公子还要强上几分。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他或许能够在付出一定代价后杀死对方，但现在是一对二。 “可以哟。”西索笑眯眯地把玩着扑克牌，上下翻飞的牌面不时变换着花色。 “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们同行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等事情结束之后小猫果你要跟我全力一战。” “不行。”黑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考虑到西索一旦发难，事情会变得相当麻烦。 “我们可以跟你分享一个情报，关于洛德·哈特菲利亚的目的。” 西索眼睛亮了亮。 “成交。” 半分钟的沉默过后，黑猫才轻声开口，就好像担心惊扰到某些未知的存在，亦或是这件事本身就太过沉重。 “死人复活，这就是他的目的。” “……什么啊。”西索仍然是笑着的，但他的眼神却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只需一瞥，黑猫就已经被迫摆出了战斗姿势，身体与精神都处在高度警戒状态，而走廊里四散开来的虹蛇则是雨降虹出的防御方式，他本人也拉开了与西索的距离。 “太让我失望了。”西索用正常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无视防备他的两人，转身踏入了楼梯间。 期待半天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那肆意流窜的杀气代表他的耐心已经彻底消耗殆尽。 死去的人只需要乖乖腐烂就好，连你也不例外，洛德。 —
第26章 再见 天空竞技场，十月四号，星期日，凌晨一点十五分。 从二百五十一层向下眺望，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城市就像夜晚一望无际的林海，氤氲的雾气萦绕在城市上空，黑暗构成了这幅画卷的主色调。点缀其间的万家灯火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它们的寿命很短暂，发出的光也很渺小。即便如此，那也是它们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刻。 洛德·哈特菲利亚此时就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墨绿色天鹅绒窗帘被拢到一旁。地面上的房屋，街道，行人都变成了一团团浓郁的墨迹，模糊了事物之间的界限。 他的身后是一个开阔到令人咋舌的庄园式贵族大厅，厅内的装饰富丽堂皇。 风格鲜明的油画，身穿铠甲的武士雕像，色泽艳丽的手工挂毯，还有许多精美的家具。放眼望去，整个大厅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向世人传达‘我很昂贵’的信息。 天花板上绘有一幅经过艺术加工的星象图，上面精准的标注出了黄道十二宫的位置。一座巨大的铁质烛台直直地从横梁上垂下，近百根白色的蜡烛正在安静燃烧，暖黄色光线给大厅笼罩上一层暧昧不明的薄纱。 而就在这烛台的正下方，一张古雅的胡桃木雕花茶几被随意地挪到一旁，色彩高雅，线条复杂的古典沙发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铺在这块区域的地毯出现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显得有些可怜。 刻意清理过的地板上，银色的‘细线’勾勒出繁琐复杂的魔法阵。它们是来自天外的星之尘，通过特殊手法加工，掺入秘银，就成为了最适合绘制魔法阵的材料。 细小的尘光缓缓流动，给那些玄奥的魔法文字增添了几分神秘。法阵的正中央有五颗不同形状的水晶，分别是正四面体，正六面体，正八面体，正十二面体以及正二十面体，它们摆放的位置刚好形成一个尖角向上的五芒星。 每一颗水晶上都镌刻着米粒大小的铭文，它们本身就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力量。这种力量在周围的空间里形成了阻隔一切的力场，外力无法破坏。在法阵的作用下，它们一直在贪婪地吸收着源源不断往顶楼涌来的生命力。 直到那扇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推开的大门被暴力踹飞时，静默如雕像的洛德·哈特菲利亚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无神的瞳孔逐渐注入了光亮，阴沉的气息也一并散去不少。 “又见面了，洛，德。” 裹挟着森寒的杀意而来，那深渊般的恐怖气场让西索看上去就像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鬼。 “遗憾的是，这也将是最后一次。” “看来我跟西索先生有着同样的想法呢。” 洛德缓缓转过身来，当他与西索的视线对上时，并没错过对方眼底一闪即逝的惊讶。因为他的影子里钻出了另一个洛德·哈特菲利亚，就像复制粘贴的克隆人，与本体的长相一模一样。 二者唯一的区别就是服装，后出现的‘洛德·哈特菲利亚’身穿一套黑色西装，系着红色领带，手背上浮现出一枚代表狮子座的符号。 这是双子座星灵特有的能力，可以复制接触过且该人的魔力小于或等于持有者的人，甚至连能力和思想都可以在复制的同时消化完毕。 一开始变身时间只有五分钟，随着洛德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这个能力的持续时间已经达到了十五分钟。 没有比星灵魔导士更了解星灵的人，星灵亦同样解自己的持有者，双子复制洛德·哈特菲利亚在难易度上是最轻松的。 不仅如此，双子还将狮子座的力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是名为星灵衣的魔法，有些类似换装，可以召唤出特殊的战斗服以及武器，让魔导士使用星灵的力量。 西索指尖夹着的扑克牌已经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念力，身上却并没有使用缠进行防御。在‘双子洛德’向前踏出一步时，他的脸上露出狰狞可怕的兴奋表情。 “星灵真是个好东西呢，杀死也能重生。不过……星灵与魔导士互为一体。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停留还是战斗，每分每秒都会消耗魔导士的魔力。” “吶，洛德。你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阴柔低哑又略带一丝颤抖的嗓音，在句尾时语调略微上扬。 “将你的全部力量展现在我面前吧。” “洛德，保护好自己。” ‘双子洛德’嘱咐了一句，整个人便如流星般电射而出，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身体化成了光。 夹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西索的脸，光属性的魔力带给‘双子洛德’的不仅仅是速度，还有全属性的增幅。面对这一次攻击，西索不闪不避，甚至都没有用念力来防御。 倒飞出去的西索呈大字形嵌进了墙壁里，沿路的家具，雕像以及昂贵的装饰品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彻底散了架，瓷器碎片，木屑，混杂了多种材质的粉末四散飞溅。 承受了重重一击的西索慢悠悠地从墙里走了出来，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一串扭曲而癫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 光属性的魔力会侵蚀人体，跟拳头直接接触的皮肤已经在高温的灼烧下露出内里鲜红的嫩肉。 西索满不在乎地在伤口上拂过，那块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就好像‘双子洛德’的攻击被抹消了一般。 ‘双子洛德’动了动鼻子，烧焦的味道以及血液的腥甜气息并没有消失。 “障眼法吗?” “不，是魔术噢。”西索扭了扭腰，同时将脱臼的肩膀复位。 “不错的力量。” “是吗，还有更不错的在等着你。” ‘双子洛德’的拳头上散发出刺目的光，本应无形的光芒逐渐凝聚成狮子的模样。 “要试试吗?狮子王的光辉。” 西索以行动代替了回答，他勾了勾手指， ‘双子洛德’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朝前方冲去，数十张被念力强化过的扑克牌毫无保留地射向了‘双子洛德’周身各大要害。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两人第一次近身接触时，西索在‘双子洛德’身上留下的‘伸缩自如的爱’。 身体在空中无法借力，面对来势汹汹的扑克牌， ‘双子洛德’立即做出判断，选择将水瓶座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他的锁骨位置出现了代表水瓶座的星座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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