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慢吞吞地听着秦少尚抱怨他大哥,手里的糕点啃了半天,都只啃了一半,这让秦少尚都好奇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吃个东西都磨磨蹭蹭的?” 贾珠幽幽叹气,“虽然生病是假的,但养身体是真的,甜糕不能多吃。” 秦少尚看着贾珠可怜的小眼神,嘿嘿一笑,当着他的面把糕点全给吃了。 贾珠也不恼,慢吞吞地啃。 “担心日后肥得嫂子嫌弃。” 秦少尚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嘀咕着,“我这也没多少肉吧?” 贾珠:“呵呵,脸已经圆了一圈。” 秦少尚看似不在意,实则有些担忧地又掐了掐。 待到他们离开时,秦少尚已经决定每天晨起,都要起来打套拳法。 甜食割舍不下,娘子也不能叫她生厌。 只能苦了秦少尚自个儿。 贾珠先行下了楼,走到马车停放处时,脸上还带着笑,听着后头秦少尚的嘀嘀咕咕,正想和他说其实都是骗他的,骤然一股外力,将他硬生生拖上了马车。 秦少尚眼睁睁看着贾珠倏地没了,一瞧那不是贾府的马车吗? 他几步上前,正要问,却听到马车内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退下。” 秦少尚的脸色一变,听出来这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怎会在这里? 秦少尚的心一突,心里有些狐疑,他瞧着马车边上守着的侍从……他恍惚有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错觉。 贾珠的身边,一直跟着太子的人? 太子对贾珠就这么上心,上心到了连他的行踪都要一直盯梢的地步? 秦少尚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别处去。 毕竟在他看来,贾珠已经有了心上人,他更是从未想过男子也可以喜欢男子,这一贯敏捷的思路就受了限制,怎也想不出缘由。 他的心里思绪万千,动作却不慢,恭敬地欠下身来,“臣遵旨。” 秦少尚丝毫想象不到马车内的场景。 青年被少年压在车厢墙壁上,正暧/昧地舔舐着贾珠的唇,含糊咕哝着,“甜味……” 少年凶狠地咬了一口。 “阿珠破戒了。” 贾珠气虚,小小声说道:“就吃了一块。” 允礽蹭了蹭贾珠的鼻子,“是吗?”他在贾珠的唇上气声说着,“那叫我尝尝看。” 他轻轻磨蹭着,然后又下意识地舔了舔贾珠的上唇。 少年从前都是横冲直撞,带着一股凶悍之气,今日却不知怎么,虽然许久未见,却动作轻柔了起来,带着些难耐的柔情。 贾珠往后躲了躲,咕哝着:“痒……” 允礽在唇间闷闷发笑,黏糊糊说道:“怕不是痒,是阿珠心痒吧?” 贾珠怔然,微微红了脸。 他看着太子,却不说话,眼眸清亮得很。 允礽也跟着愣住,好似才反应过来他是何意。 那是羞赧,也是默认。
第109章 两个人唇齿相遇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皮肉紧贴着,都仿佛有种彼此的气息融入到骨髓的错觉。太子黏黏糊糊地缠着贾珠,浓烈的气息叫贾珠有些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身子。 太子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贾珠和太子太过靠近,久而久之,就连他的身上也会染上相同的气息。 这无疑是个小小的麻烦。 毕竟他们以前一同进出的时候,会有相同的味道,还能解释得过去,如今他们两个人一人在宫内,一人在翰林院,再怎么说那时间不长的见面,总不会染上这么相似的气息。 所以在前些时候太子在陪着皇帝去畅春园时,就假模假样地在康煦帝的面前抱怨了这件事。 “阿珠总是不爱香料,前些时候孤赠了他一些梅花脑,他竟然说无功不受禄!” 康煦帝哈哈大笑,饶有趣味地说道:“那得是怎样的功劳,才能让阿珠愿意?” 梅花脑就是龙脑香,向来只有皇室中人能用,和龙涎香的珍贵倒也不相上下,太子常用的香料中便有此物。贾珠的话,某种程度来说也算不错。 毕竟昂贵的香料,其实价值千金。 太子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是我塞点东西给他,都得找个由头,那成什么了?”他的眼珠子一转就落在了皇帝的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嘿嘿一笑,转怒为喜。 康煦帝警惕地说道:“你打什么坏主意呢?可别落在朕头上。” 太子笑眯眯摇头,“这怎么能说是坏主意呢?阿玛你想想看,您动一动嘴,我送个东西,这不就两相结合,强强联手了吗?” 康煦帝:“……” 这算哪门子的强强联手? 只是那天皇帝的心情不错,见太子苦闷,便也依着他的意思下了个口谕。 有了皇帝的命令,再加上东西已经送到府上,贾珠便也只能用了。他最初不太适应,身上有其他的味道,总是有些不太自在。过了好几日,这才慢慢习惯了。 如今他们两个人腻歪在一处,纵然有着相同的气息,也算不得奇怪。 只是太子却有些不太满意。 他趴在贾珠的肩膀处,仔细嗅了嗅,懊恼地说道:“还是阿珠原来的味道好闻,如今这气息,却是掩盖了你原本的味道。” 贾珠:“我身上本来也没什么味道,是殿下总爱乱说。” 太子:“阿珠自己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罢了,我却是总能闻到那淡淡的肉香。” 贾珠:“……” 肉香?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仿佛有种自己是砧板上的肉的错觉。 他听到太子这么说,就忍不住低头闻闻自己的味道,可是他身上就只有那淡淡的梅花脑,若想再找出其他的气息,那可就难了。 可太子不知道是真的想念得很,还是想要找出个证据,就一门心思地拱在贾珠的胸前。贾珠被太子顶得痒痒的,就连那口气也泄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连方才的气氛都没有了,他拦住太子的脑袋,“殿下,我的身上真的没什么气息,你纵然是想找……”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吞掉了话尾。 允礽覆着贾珠的唇,气恼地在他唇间喃喃,“阿珠就是不信我!” 贾珠启唇,任由着允礽轻吮,却还是想笑。 呜咽了一会儿,直到他们唇齿纠缠的时候,才含含糊糊地说,“我隐约记得,你从前也曾说过,可我当真闻不出来……” 那会儿被太子一说,他还仿佛以为自己的身上有异味,很是担忧了一番。 太子往后退了退,“找个时日,我必定要证明给你瞧瞧。” 贾珠:“……那就不了。” 他总觉得太子这么狂烈的姿态,叫他有些心神震颤,生怕又是一场勾起了,就没法熄灭的纠缠。 他们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贾珠跟着长官出京了一段时间,而太子又跟着皇帝去了畅春园。两人分隔两地,也有小个把月的时间,如今再见面,多黏糊都不为过。 只是不能总在这唇舌间打转。 毕竟贾珠的皮肤白,唇色淡,只要稍微一红,就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一旦蹂/躏到充血,那就不必消说,那潮红的模样,只会叫人以为他上火发热了。 马车还在走。 在这风雪不断,素白银装,遍地都是寒意的冬日,许多声音都仿佛被这皑皑的白雪所吸收,一切都变得寂静,就街道两侧的声音,也少了不少。 他们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马车的底部,那上面铺着毯子倒也不冷,几个汤婆子被随意丢在边上,散发着热度。 太子压在贾珠的肩头,舔舐着他的脖子,那有些凶悍的力气,仿佛当真叼着一块肉。 贾珠用手背捂着嘴,有时太子的力气大了,便哼哼了声。 不用真的做上些什么,只是这些身体上略微亲密的接触,就足以让贾珠身体发红。其实对欲望淡薄的贾珠来说,这些黏糊糊的磨蹭,身体的亲昵,有时就已经足够。 太子也喜欢听这个时候贾珠的声音。 他的头发散落在毯子上,纤细瘦削的胸膛布着红,眼神有些迷离,什么也没落入眼里,那有些轻哼的声音,好似柔弱无骨,可实际上不管是这个时候软黏到模糊的声音,还是贾珠平时的软绵绵,都叫他喜欢。 他知道贾珠有些嫌弃自己的嗓音,没男子气概。 可太子每次听到的时候,心神都忍不住为之一荡。他就是觉得贾珠哪里都好,从头发丝儿到相貌,从嗓音再到性格,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叫他喜欢。 他咬了咬贾珠的手指尖儿,留下一个印记。 贾珠:“殿下,你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到时候可要怎么说?”别的要掩饰那还容易,可是牙印这种东西却是赤裸裸摆着的,他总不能说自己给自己咬出个印记来。 太子嘿嘿一笑,“我咬的不重,明日便会消了。” 贾珠软软瞪了一眼太子。 太子在贾珠的小腹响亮亲了一口,痒得他有些瑟缩起来,将身体弓成虾子,别扭地转移话题,“这马车要走到什么时候?” 太子懒洋洋地说道:“我方才吩咐车夫,让他在京城随便乱逛,至少挨个半个时辰再说。” 贾珠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咱们就无所事事地在车上呆上半个时辰?” 今日正巧赶上他休沐,不然可没这样的闲工夫。 “无所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太子忍不住在贾珠的腰间又啃了两口,让他痒痒得乱滚,又一把抱住,“阿玛的意思,是打算查一查吏部,他将这事儿交给了我。” 贾珠:“是说上一次员外郎的事儿?” 他的记忆很好,一下子就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过的事儿。 太子:“与那件事倒也是有些关系。” 前些年朝廷内颇有些买卖官位的风气,这归根究底都和纳兰明珠有些往来,后来皇帝对此深恶痛绝,大力打击,又将明珠官位革除,这才杀了杀这股邪风。 可是有些事儿一旦有了开端,就刹不住车。 “不过这事儿说到底,也查不出什么个由来。”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阿玛只是想找些事儿让我练练手罢了,至于最终能出个什么成果,他并不在意。” 贾珠失笑,“皇上对保成这么看重,怎可能不在意?” “诶,阿珠,我要是能随时将你揣兜里就好了。”太子感慨,“等遇到那马齐,佟国维,瞧他们不顺,我就把你掏出来。” 贾珠:“……” 这是个什么道理? 太子嘿嘿,“我一见阿珠,心情就好。” 贾珠登时心都化了,身子骨也化了,软着声音同太子说,“保成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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