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漫不经心地抚弄着贾珠的脖颈,“有什么不好,”他现在比贾珠高,故而站在他身后,也能越过贾珠的肩膀,看到那盆兰花,“皇祖母是当真喜欢阿珠,连这么名贵的兰花也给了你,阿珠难道舍得让它被随随便便养死掉吗?” 贾珠微愣,好似能感觉到从后背吹来的嗖嗖凉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说道,“我……殿下,我就将它留在毓庆宫罢。”他还没察觉到危险,反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将人带去贾府上,还不如将这盆兰花留在毓庆宫,劳烦殿下看顾一二,待我有空,便来……” 他的眼眸亮晶晶,只可惜这话还没说完,太子就低头在贾珠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惊得贾珠猛地往殿门口的方向看去。 “无碍……” 太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孤方才已经命令他们,非我命令,不得入内。” 那殿门自然也是关上了的。 贾珠身体微僵,“殿下……” 允礽那不只是咬,如果只是单纯的疼痛,那也就罢了。然除了疼痛外,还有更多怪异的感觉。 太子正一点一点地啄吻过去,令贾珠的身体忍不住发颤。 那,有些痒…… 可又不是真的痒,那种异样的亲密,叫贾珠的手指下意识紧握成拳,又克制着松开……放松……这只是太子殿下……无意识的亲近罢了…… 贾珠正在自我说服的时候,太子却抬起头舔了舔贾珠的耳根,吓得他往前蹿了两步,捂着耳朵窘迫地看了回来。 太子舔了舔唇,盯着贾珠的眼神好似一匹凶残的狼。 这头兽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还要勉强着身上这层虚伪的人皮,于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无比温柔,“阿珠,可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贾珠愣住,随后,一股恶寒从后背爬起来,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的异样感,让他的鞋后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瞬间,又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他当然记得。 贾珠最初答应这件事时,还有些惶恐殿下到底要什么时候……做,然太子似乎讨得了一个承诺就还很是高兴,一直都没有索要的模样。 太子不给个痛快,就算贾珠想要紧张,可这紧张着紧张着,人的神经也就麻痹放松了下来……再久之,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最起码,贾珠不会在看到太子时,就冷不丁闪过这个念头。 然太子就擅长的就是在人放松的时候,猛地捅上一刀。 贾珠有种自投罗网的错觉,却还是只能在太子的紧迫盯人下,木着脸说道:“……我,当然记得。” 太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要贾珠来说,那简直像是要拆皮拔骨,叫人战战兢兢。 少年欢喜,又从容地上前来,看似羞答答地牵着贾珠的袖子,带着他往殿内去。 贾珠更加木然了。 他看着太子羞答答的模样,看起来感觉像是被雷劈了。 贾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保成,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语气轻快地说道:“我一想到就欢喜,难道阿珠不是吗?” ……丧心病狂啊! 贾珠是半点都没瞧出来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果说,太子是想要贾珠给他……那什么,那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 这毕竟是一种带有羞辱,占有性质的行为。可偏生太子要的却是全然相反,这在贾珠看来,便好生奇怪。 贾珠被太子推着坐倒在了床上,只觉得这柔/软的床铺布满了铁钉,怎么都是如坐针毡。 他盯着窗户,有种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太子眼巴巴地看着贾珠,可怜兮兮地说道:“这难道不是阿珠答应过我的吗?难道阿珠想违约?” 贾珠:“……” 这是他主动答应的,这是他主动答应的…… 这句话在贾珠的耳边盘旋,只觉得就像是一个咒语,最终憋得贾珠满脸羞红,到底还是强迫着自己坐在了原地。 “阿珠,先岔开腿。” “……什么?” “你不岔开,我怎么蹲下来?” “……哦。” “阿珠的腰带呢?解开吧。” “……好。” 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已经让他想捂死自己。 贾珠原本以为,这种事情看起来这么奇怪,太子只要尝试一次,就会后悔。 当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看向远处,力图平静着呼吸说话,“好……了吧?” 太子自下而上奇怪地挑眉,舔了舔嘴角,好笑地说道:“阿珠怎么记性这么不好?” 那一双凤眼上挑,带着异样的蛊惑。 “孤何时,说过只要一次了?” 贾珠原本放松下来的皮肉再一次绷紧,连呼吸都变得愈发急促,惊恐地盯着低下头去的太子。 ……不,他错了…… 贾珠的眼睛湿/漉/漉了起来,连脸上都带着少许茫然懵懂的神情。 他……青年的身体愈发颤抖起来。 这简直是要命到了极致。 哪有喋喋不休的饕餮,品尝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肯罢休的? 贾珠终于意识到这行径的可怕之处。 在于那玩意落到别人的手里,就少有能逃跑的可能。 要不然这一咬,可不就是没了? 那种危险可怕的感觉,伴随着层叠而来的欲/望,当然叫人发疯。 那日下午,翰林院新上任的庶吉士贾珠,险些就迟到了。 听说他踏进门时,险些栽倒在地。被路过的小吏搀扶了一把,忧心忡忡地问道:“贾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而那位贾大人,好似意识有些涣散,隔了一会,才僵硬着身体后退,软绵绵地说道:“……只是有些乏力,有劳了。” 他站定后,微微一笑,谢过了小吏的好意,便又自行离去。 小吏有些奇怪地立在原地,看着方才贾珠贾大人离去的背影,挠着头看向天上,最近不是一直下雨降温了吗? 怎那位大人的脸上,还是布满潮红? 瞧着,可真是要热坏了。
第105章 这一次科举考试的状元名为徐柳青,他的年纪三四十岁,家中已经有发妻,膝下更有孩子,是个厚实老道的人。 这一次翰林院新进的那些庶吉士,大多都被他安排到不错的去处。虽说被选入翰林院,可比其他人的去处要好上太多,但是庶吉士,也不像前朝那么的皇帝重视。 前朝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潜规则,而如今倒是没有这么看重这一条,皇帝身边的权许多臣都是由内廷侍卫走出去的,这无疑是给勋贵的道路。 可这不代表皇帝不看重这些庶吉士。 要不然也不必坚持这些规则。 庶吉士在入翰林院后,过一段时间就有可能依据他们不同的表现,或是给皇帝讲经文或是送去给太子当老师,又或者整理卷宗当个编纂,总归是有的。 依据他们的职位不同,他们进出面见圣上的机会也比人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有句老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们这些人在皇帝的身边进进出出,总能有混个脸熟的时候能叫皇帝记住的人,可不是得比那些鞭长莫及的人要更加有机会? 别的不说,至少皇帝能叫得出这人的名字,想得起来他是个怎样的人,以后若是有个什么安排,随口便会嘱咐身边亲近的人去。 这种潜移默化的作用,方才是许多人挤破头想要成为庶吉士的原因。 纵然或许要在翰林馆内呆上一些时间,可这样的好处,任谁来都不愿意换。 当然这个前提,也得皇帝在才行。 眼下皇上御驾亲征,带着几位王爷将军以及大皇子奔赴边关,这时候只有太子殿下监国可就没了他们的用武之地,所以这些新进来的庶吉士就有些闲散。 正巧在这个时候又有了贾珠入宫面见太子一事,一下子就引发了众人的关注。 徐柳青倒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要紧。 毕竟人从前就是太子身边的伴读,这么些年下来这感情摆在那里,是谁拍马都比不上的。太子殿下想念自己从前的伴读,叫人进去见上一面那也正常,有什么好问的? 可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 这一次二甲里,有一个叫范茂的人,便有些嘴碎,在一日午后休息时,便忍不住问起此事。 “贾珠,都说太子殿下性情矜傲,你在殿下身边多年,可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话一出,就惹了不少人皱眉。 这个范茂哪里都好,问题就出在他那张嘴巴上,有些人说起话来会叫人知道他只是心直口快,没带恶意,而范茂确实不同,不管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尤其是这样的话,若是摆在明面下,跟自己的朋友说上几句,那实也难免。 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上一句这样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贾珠彼时正在思忖着公务上的事,听到范茂这么说也没什么表情,淡淡看了他一眼,勾起一个没什么意味的微笑。 “大家眼中的太子是什么模样,在某眼中便也是如此,没什么不同。” “诶,这话说的就有些谦卑了。这谁不知道,太子从前最看重的伴读就是你,在你面前太子自然会是不同的。”范茂摆了摆手,“没看这刚来翰林院没多久,殿下就先找了你去,这不是惦记着你,又会是什么呢?” 贾珠蹙眉,他没想到只是这么一次见面,也会惹来别人的妒恨。只是范茂这话确实有些说错了,这一次可不是太子要召见他,而是他自己巴巴地自投罗网,自找麻烦去了。 贾珠只要一想到那日的事,脸一下子就黑了。 那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到底是一桩耻辱。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的欲/望根本填不拢,他就是个饕餮大王!这辈子都从未见他如此“贪吃”之人,吃了一次又一次,差点没把贾珠给吃虚脱了。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太子就有点腿软。 真,腿软。 太子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他知道贾珠的身体有些亏空,所以不能够放浪行骸,只能少量多吃。 这话说得贾珠好像什么猪猪,需要好好养一段时日,等养肥了再开宰! 难道他养好身体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开吃的吗?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 贾珠越想这个,脸色就越黑,表情就越难看。 然而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着什么,还都以为他是被刚才那个范茂的话,给真的冒犯到了。 徐柳青就连忙出来打圆场,三言两语就将范茂针对的话给岔开了过去,不让他们继续交谈。 而这午休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倏地又过去了,于是范茂也只能讪讪将此事放下,预备回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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