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强硬,不许贾珠跟从,独自上了马车。 贾珠站在贾府前,看着马车转身离去,心中有些担忧。不知母亲这一去,和王府会有怎样的矛盾…… 他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蹂/躏着手中的帕子,蹭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来这东西,低头将东西翻过来看。 ……其实,方才送贾珠回来的人,是太子。 他们在马车内接吻。 小心翼翼的,纯洁的蹭来蹭去。 贾珠从来不知道,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做起来,却是如此舒服。每一次亲吻,都像是有酥酥/麻麻的暖流在身体内乱窜,让他连手指都软绵绵的。 到了要下马车的时候,太子尤为不满足,拉着欲下去的贾珠挨挨蹭蹭,硬是夺了贾珠贴身的帕子,说是要那什么贴身之物去…… 该死,贾珠一想到太子那污言秽语,登时耳根就红了。这害得贾珠连今日殿试的紧张感全没了。 贾珠不肯要太子的帕子,方才他还硬要塞,说是贾珠不取,他就不回去。 结果又被太子骗了个吻。 可恼! 这小骗子! 要是,要是太子殿下真的拿他的帕子去做那什么,那什么的话…… 贾珠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太子/宫中的避火图全烧了。 怎么能教会太子如此羞耻之事!
第99章 “太太,您消消气,快消消气,这事,大爷不也没和家里人说吗?”周瑞家的叠声安慰,“这是大爷对太太的关切,您可莫要为此,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想想大爷……” “我一想到珠儿,便只觉得心中火气,怎可能真的高兴起来?” 王夫人自打从王家回来,便是火冒三丈,如今过去一日,这瞧着,简直是火上浇油,这嘴边都起了一圈火燎的泡,疼得要命。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偏是这事搞的,连劝也没法劝说,只能从贾珠身上旁敲侧击。 可王夫人一想到贾珠,这肝火更旺。 她从来都没想过,贾珠险些出事,居然有这自家人插了一脚,若不是贾珠与她说,而她又回去王家质问那王仁,那贼小子根本什么都不肯说。 亏得是被王夫人给诈出来了。 若非王子腾夫人在那时气得晕了过去,王夫人铁定是要大闹一场。 王仁居然愚蠢到了这个地步,这不免让王夫人开始怀疑起他那急病…… 她将心里的猜测按下,决定甭管到时候王家谁来问,就都只说不知道。 “我怎能不气?”王夫人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住苦楚,“别的也就算了,那王仁有什么能和珠儿相比的?若非他是个男丁,他可连熙凤都比不上。就仗着这点,总是游手好闲,眼下闯出这样的祸事,自身又得了这样的急病……哼,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好哥哥还会护不护着他!” 话及王子腾,如今这王家,确实乱作一团。 王子腾昨日回家,王子腾夫人便已经将王夫人过来大闹的事情告知了他。王子腾起初听了这消息,脸色只是微变,还能沉得住气。 “他想要陷害贾珠,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王子腾抽动着嘴角说道,“他可没那个能耐,可以在大皇子府上动手脚。” 王子腾夫人苍白着脸色,艰涩地说道:“余家,余庆兰。” 待听到这个名字,王子腾的脸色到底出现了大的变化,便是再是忙碌的他,也曾听说过最近余家出现的倒霉事。不管是余国柱的长子,还是孙儿的祸事,或多或少都有些风声。 王子腾这久经官场的,一听到余庆兰的名字,便发觉不对。 余庆兰,王仁…… 就这么凑巧,两家人,两家都出了事? 王子腾大步去了王仁的房间,王子腾夫人紧随其后,他们夫妻两人进去时,王仁正闷闷地躺在床上。 自打出了那个变故后,他就再也不曾从房间里出来,昔日嚣张跋扈的气势也彻底消失不再,好似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筋骨。 哪怕王仁的年纪还不算非常大,可他还是清楚王家一直纵容他的原因是为何……一旦他变成了废物,变成了弃子,以他往日的那些做派,王子腾可未必能继续包容他。 “王仁,当日/你去天香楼,到底还做了什么?”王子腾沉声说道。 王仁在看到王子腾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老老实实地坐起身来,听着他说的话,思考了片刻,犹豫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就只是按着往常,去吃酒,喝醉了被带去包间休息,只隐约记得,房间内似乎还有个姑娘……别的事情,就再也记不清了。” 这些话,王仁都已经和家里人说过好多遍,就算现在再和王子腾再说上一遍,也没有其他的出入。 至少在王仁的记忆里,到这里时,一切都还好端端的,是到第二天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天香楼睡着了——这样的事情少有,但也不是没有过,他的怀里还搂着个漂亮的姑娘——他一见那姑娘的模样,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揉搓几番,正待他们情/浓我浓,正打算提枪就上的时候,王仁蓦然发现,自己的好兄弟却一点反应都没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醉酒后的状态,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他发现好兄弟彻底没用时,已经是几天后。 如今王家给他请了无数的大夫,王仁都深以为自己的名誉要彻底扫地时,王夫人却蓦然回了娘家,将他曾经做的事情全部都揭露出来,这吓得王仁惴惴不安,唯恐要遭到训斥。 王子腾问完了几件事的前因后果,就直接摔袖离开。 王子腾夫人顾不上去安慰呆愣的王仁,急忙跟着王子腾出去,急声说道:“老爷,老爷,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子腾尽管什么都没说,可他的反应才是真正叫人害怕。当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时候,便意味着他的心中已是暴怒至极,才会强行压下怒火,免得因为暴躁的情绪反倒将事态弄得混乱。 王子腾走到廊下,冰冷地朝屋内看了一眼。 “将王仁送回去罢。” 王子腾夫人愣住,想当初,王子腾将王仁和王熙凤一起从金陵老家带过来,便是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想法,这些年,王子腾夫人对王仁不说如何,倒是真的将王熙凤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老爷,难道王仁做的那件事……犯了忌讳?” 王子腾很聪明地意识到,让王子腾的态度发生天差地别的,便是今日王夫人带来的消息。 王子腾的国字脸上,总算忍不住暴躁的情绪,强行压抑着说道,“再不将他送回去,如这般蠢货,只会将我们一家老小都害死!你以为王仁这愚蠢的行为,得罪的只有贾府这个姻亲吗?不,他是卷到不该有的争端里面去了!” 王子腾简直是要气疯了。 这朝中的暗流,他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结果王仁倒好,一个看起来不经意的举动,居然成为了推动阴谋的敲门石。 他还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不,王子腾想起余庆兰和王仁这两人的伤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件事上,余庆兰参与的程度肯定比王仁要深入得多,于是他的父亲为此而死,可他自己却活着……余国柱的长子几乎是他这几个子嗣里,真正能够继承他能耐的人,偏偏死掉的人是他,余庆兰虽然摔断了腰,却侥幸活了下来。 一个废人,这辈子都站不起来的废人,甚至整个家族里都会怨恨他的废人…… 余庆兰往后活着,只会生不如死。 而王仁呢? 王仁文不成武不就,他能如此安逸,靠的不是他的能耐,也不是他多讨人喜欢,而是因为他是一根独苗苗……而现在,让他唯一有用的存在价值,被彻底抹去。 他活着,也没有任何用处。 王子腾一边思忖着这些,脸色尤为难看。 ……如此精准,如此巧妙,又如此肆意妄为,正大光明地将计谋摆在明面上…… 动手的人,不会是贾珠。 且不说做得到做不到的问题,王子腾见过他,是个品性高洁的孩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是太子。 电光石火间想到这个答案时,王子腾在房间内都差点软了脚。 纵然他们现在没发现,可往后也会发现……尤其看着余家狼狈离开京城的模样,更像是在逃难……如此也看得出来…… 太子是正大光明,想要他们知道的。 知道什么…… 贾珠是他照看的人,任何对他动手的行径,都会惹来太子的报复吗? 当然…… 当然……若是太子如此肆意妄为,他们自当可以状告太子,当庭奏对。 可谁又敢这么做? 且不说他们自己的根脚都站不稳,本身就是理不直气不壮……王子腾再一想皇后去得无声无息,便噤若寒蝉,再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他阴沉着脸色,“将他送走,明日就启程。我会让亲信盯着他,将他一路送回金陵。”王子腾夫人恐惧地意识到,王子腾望向屋内的眼神,蕴含着连他也不知道的杀意,“我会修信一封,到时候叫家里头严加管教,这辈子也不许再踏进京城一步!” 王子腾夫人急切地说道:“那,熙凤呢?” 王子腾犹豫了一会,对那个利索爽朗的侄女,也有些心疼,半晌才说道:“尽快给她定下婚事,别再拖延了。” 这就是默许能让她留下来了。 王子腾心里松了口气,对王仁倒是不多么在意。这孩子的性格她是不大喜欢的,如今这烫手山芋能送走自然是好的。 “你方才说,此事是妹妹回来说的?” 王子腾蓦地说道。 王子腾夫人尴尬地点头,轻声说道:“是的,她本是为了看望王仁而来,回去没多久,却又去而复返,好似是从谁口中得知了此事,气势冲冲地来找王仁对峙……” 结果王仁一看姑母发脾气,一下子就软了骨头,什么都招认了。 王子腾喃喃地说道:“这个时辰,正巧是殿试结束……贾珠一定是知道了因果,是他告诉了妹妹,夫人,你这两日寻个合适的时间,代我去贾府登门拜访,务必要将此事解释清楚。” 王子腾夫人有些不情愿。 这些年贾府势弱,王家在四大家里面逐渐受了重用,成为了佼佼者。其他三家都要仰仗王子腾的威势,这也让王子腾夫人被捧习惯了,如今王子腾这意思便是要去贾府负荆请罪,这乃是天差地别之事。 王子腾一见夫人的脸色,只得和她碾碎了来解释,“你和妹妹都以为,此事只有你们知道,而贾府不知道,将此事瞒下来就成了。可你们不知的是,妹妹是从贾珠的口中得知的,那贾珠,又是从谁那里知道这背后的腌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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