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太宰这小子,已经答应了我不会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在一边不管,那我就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 手指撵动着耳边的栗色发丝,身着暖咖色外套的少年外貌端丽,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到过去优渥环境的影子,全然不似将圣杯战争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智者。 虽然此时此刻saber与爱丽斯菲尔的情绪瞬间由平原落进低谷,但太宰却没有停下来缓和一下心脏的意思。 “今晚两点至三点之间,带着狙击手的特种部队就会造访爱因兹贝伦城堡——这是我给出的预言,至于卫宫君是否相信,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突然的,一直摆在桌面上的通讯设备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caster的御主,你能具体的描述一下,即将来到这个城堡的人数吗?]” 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却能推测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的太宰,转动着思绪回答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从情报中得知了,卫宫君你被特种部队盯上的消息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那些退场的从者们的灵魂,还在你的保管之下吧。]” 这个疑问并没有出乎太宰的预料,又或者说,他现在还身处此地,就是为了等到这句疑问。 ‘时间不等人啊。’太宰在心中发出感叹,但仍旧能同时的对卫宫切嗣做出回答: “卫宫君,你的话题跳转得太生硬了,但的确是这样没有错,assassin的、lancer的、以及archer的灵魂,全部都在我这里保管着。” 爱丽斯菲尔微微握紧手掌,但就在她说出太宰已经预料到的话之前,便听到了少年的下一句话: “但是我不会给你们,至于原因,想必你们也从[谁]那里得知了吧?” “[……你想说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在说圣杯被污染了的事哦~” 被重复揭开两次的幕布,让卫宫切嗣丧失了最后一丝逃避的可能。 他的声音中有着嘶哑: “[你为什么会认为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情报?]”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对白,让太宰提不起除[解决中也忧虑]之外的心情。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卫宫切嗣已然知晓圣杯被污染的真相? ‘saber酱脸上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暴露出许多情报了吧,为什么他们连这个都想不到?’ 然而已经布下足够多疑难,剩余的只想让卫宫切嗣慢慢猜测——好让他们在这段时间之内,安分的不会做出任何开战的动作,这些对于太宰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足够到争取征服王信任的时间。 ‘并且…时间上的争取.’ 太宰扯了扯中也的衣角。 “笨蛋中也,走啦走啦~~” 全程都将信任交给了太宰的重力使,揉了揉少年发丝柔软的脑袋。 “啊,我知道了,混账小鬼。” 十分钟之后—— 并未受到saber阻拦的中也转动着方向盘,看着向车后不断拉伸的视野,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太宰,这次行事有些匆忙啊,是因为爱因兹贝伦城堡里——那些不属于lancer和saber争斗留下的痕迹吗?” 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的太宰,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果然蛞蝓的智慧,只会留给打架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少年仍旧毫无条件的向中也做出了解释: “之所以这么匆忙的从爱因兹贝伦宅邸离开,是因为卫宫切嗣在拖延时间哦。” “拖延着我们宝贵的时间,等待那个将saber击败的人出现,并从我这里拿走全部的从者灵魂——这就是他的目的。” 鸢色的眼瞳重新的倒映在车窗之上。 “果然还是…来不及了吗?” / 2月6日,晚上11点50分,间桐宅邸。 卧烟伊豆湖手持近两米长的[怪异杀手],神情平静的看着刚刚归来的间桐雁夜。 准确来说,是看着间桐雁夜一旁灵体化的berserker。 “晚上好~间桐雁夜君。” 她轻松自在的和警惕的间桐雁夜打招呼。 “我有一个实验,需要你稍微的帮助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雁夜:为什么我总是面对最强的boss,挨最毒的打? —— 策略的谋划,总是因情感而出现漏洞。 (本章完)
第63章 难言之味 一直按照太宰的指示、那个少年的意愿,继续参与这场圣杯战争,是间桐雁夜选择的道路。 最初的理由是[恐惧],恐惧智谋无法探明其底部的太宰治,恐惧武力无法触摸其天渊的中原中也。 ‘违背了这两人的意愿,不光自己会落得悲惨收场,最重要的是小樱,小樱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间桐雁夜最初是这样想着的,并如同萤火恐惧着黑夜一般,恐惧着太宰与中也。 但朝夕之间状况就改变了。 因为间桐脏砚这个他心目中的怪物终于死去,小樱不必再进入那另他作呕的虫窟。 此前从未被他人关注过的身体状况、且一直也不被自己关注的这副残躯,即便是出于利益考量,太宰也是第一个关注到他本身价值的存在。 从未有人对他赴死的想法进行过劝说,但太宰却这么做了;从未有人关注过他是否痛苦,但太宰却给予了他止痛的药物;从未有人认为[你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太宰却能让他真正的在战局中起到作用。 少年练习温柔的姿态、那样拙劣到让人发笑的模仿,在间桐雁夜眼中却并不可笑。 让berserker使用[不为一己之荣光]这一宝具,伪装成saber直面征服王时,太宰额外提出的[用令咒代替魔力消耗],这极其奢侈的行为,大概是有其隐藏在背后的考虑? 是为了保存他的体力?又或是让他心存感激?或许这二者都有吧,作为棋手,作为布局者会想到的利益只会更多。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间桐雁夜,拉下总是戴在头上的兜帽,灯光的映射之下,越发的显得他被虫子腐蚀的左半张脸狰狞可怕。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间桐家的门前?实验又是什么实验?” 中也看着车窗外的前路,“电话不接吗?” 虽然只有短短数天,但太宰的行事作风已经让间桐雁夜深有体会,没有利益能够赚取的事,那个少年是做不出来的。 自称怪异专家的女性,朝间桐雁夜露出——大概是任何感情都不掺杂其中的微笑: “对于解答问题我的确是很乐意没错,但问题太多的话,也是需要在这其中分成几个先后主次的。” “第四个问题——实验又是什么实验?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一眼就能分辨、一眼就能得出答案的吗?” ‘太宰君,我也对你,对改变了我注定悲惨死去命运的你,心怀感激。’ / 行动电话响起的时间是分,自带的日历已然的调整到2月7日。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这个问题和上一个问题存在着相似之处,而这相似之处就在于,只有从他人的口中询问,才能得到第三个人的名字不是吗?同理,雁夜君的名字,我也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但即便是这样,即便如此—— 然后,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直视着眼前斜戴着棒球帽、手握[怪异杀手]的卧烟伊豆湖,间桐雁夜深吸一口空气,又长长的吐出。 “雁夜君,你难道觉得,自己还有除了从者之外,能够让他人侧目相待的可能性吗?” 比如现在,他特别的不想接到间桐雁夜的电话,但行动电话依然连谎言都不会说的朝他震动个不停,那对于现在的太宰来说,它就是一部[没用的机器]。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是卧烟伊豆湖,怪异的专家,当你对太宰君介绍我的时候,就这么说吧。”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在间桐家的门前?会这样将自己的家、冠以姓氏称呼的雁夜君,一定和家人在感情联络上非常失败吧?又或者说,主动放弃了与家人、与家族的联系? 但我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和得知你叫做什么名字的过程一样,只是我同时的得知了太宰治这个名字而已,以及,稍微的想要就圣杯战争的事情,对他做出合理并且合礼的询问。” 怪异的专家歪了歪脑袋,微卷的长发顺着这个动作从一边滑到另一边。 但这狰狞可怕的脸却无法让卧烟伊豆湖动摇分毫。 尽管[他所需要]这个范畴,经常被本人随意调改就是了。 卧烟伊豆湖并不感觉烦躁的、冷静到冷寂的,如同一台单纯的分析仪器一般一一回答着间桐雁夜的问题。 现在的年代还没有翻盖式的行动电话,不过太宰并不注意行动电话的颜色和特别的功能,只要能够发挥他所需要的一台行动电话的正常能力,那对于太宰来说就是一部尽职尽责的机器。 “…中也,你知道和[已经揭开答案的谜题]相比,还要更加无趣的东西是什么吗?” “哈?这种属于你的主观问题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答案?” “所以说你才只是区区蛞蝓啊,中也,比[已经揭开答案的谜题]要更加无趣的,就是在已经得知答案的情况下,却被他人催促着揭开的时候啊。” “至少把[区区]给我去掉!而且你说了这么多,但结果上看,这不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出现了,中也你这种区别于普通人类的蛞蝓论调~~” “别把我说得好像是从其他星球来的蛞蝓人一样啊!” 出于报复平日被太宰言语暴论重击、而做出的反击,中也给太宰买的行动电话颜色是粉红,但就现在看来,少年只是把它当做单纯的物品在使用这一状态看,中也难得的恶趣味完全戳了个空。 粉红色的行动电话仍然在震动。 中也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屏幕上滑过的名字,是间桐雁夜。 “喂,太宰,你不想接电话就让我接好了。” “中也,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电话呢?” “我才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于不接电话的同时、也不挂断,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太宰望向车窗外的景色,但视线却从不追逐那些灯火与光景。 “没什么特别意义,只是觉得,失败这种东西总是近在咫尺。” “这种事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吧,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事事都做到完美?” 看着太宰这副模样,因此大约猜到间桐雁夜那边发生了什么的中也,稍微的明白了太宰此时的心情。 “而且就算是失败了,你也不是独自一人。” “所以,你没什么好怕的啊,太宰。” “谁害怕了啊。”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感到害怕的太宰,扔给了中也一个不屑的眼神,拿起了粉红色调的行动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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