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套互相伤害的言语暴论中,完全败下阵来的中也,很想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一下是不是有心脏什么的重要器官,因为太宰的刀语而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中也这副口气,就好像你现在还是人类一样!能站在不是人的角度上,评判我这个从医学上来说,完全是人类的存在不是人什么的……果然,对于中也的蛞蝓粘液厚度,我的认知又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呢!好厉害呀~~!” 现阶段并没有任何社会承认基础,出生也只知道自己是从实验里诞生的中原中也,此时此刻!有些想要吐出代表身负重伤的鲜血。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如此寂寞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眉眼之间。 看着这一幕,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在中也心中升起。 听到中也这么说,太宰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我一时嘴快,居然说太宰这小子不算人之类的蠢话,就算是无心的玩笑话也太……啊啊,真想给刚才的自己一拳,把这句蠢话连带着血一起吞下去!’ 想到这里,中也叹了口气,眼神认真的看向太宰。 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中也艰难的扯起嘴角,“从医学上来说….也就是说,除了医学之外,无论是社会还是伦理,你在做人这方面都全部败北吗?” “你那是什么恶心的表情啊,中也~~” 完全意识不到中也哪里有错的太宰,歪了歪头,可在听到中也承诺之后,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中也承诺的蟹肉盖饭上。 一直用余光注意这着中也的太宰鼓起脸。 太宰完全感觉不到痛痒的歪了歪头,“中也这么一说,好像你自己现在能在社会和伦理上站得住脚一样呢~~” “抱歉,太宰,作为赔礼,我今天中午给你做蟹肉盖饭。” [太宰,你以前过得怎么样?]这个疑问,中也相信任何人在看到那个表情之后,都会认为这句疑问,是句无用的废话。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过得很不错的话,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仿佛妖怪无法融入人群之中的表情啊。’ ‘忽略这个小鬼那副让人看不下去的表情,而去摧毁大圣杯,干脆的和这个本来就已经与我无关的世界告别,对我来说算是个轻松的选择……而我要选这个轻松的选择吗?将现在、将这个小鬼的未来都抛弃掉的轻松选择?’ ‘但是选择维持圣杯战争的计划……太宰这小鬼的身体,真的撑得住吗?而我又能继续这种从他身上[吸血]来存活的状态,毫无愧疚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不可能不去愧疚的吧,怎么可能不去愧疚?!答应了太宰的计划,我接下来的每天,都会活在名为愧疚的地狱中,就连一开始对他放出的[报答恩情]的大话,最终也只不过是浮萍上、那已然坠入水中的谎言。’ 想到这里,中也只觉得命运这种东西,似乎总是把他和太宰放在对立的位置上。 从未如此强烈的、这股厌恶自己的滋味,在此时像是苦涩的汁液在重力使的舌根蔓延。 要选择那条更加轻松的路吗?选择那条更加轻松的路吧?——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深处呼喊。 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太宰、忽略少年无力的拉住他袖口的手。 “太宰……你现在觉得开心吗?”中也情绪复杂的问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太宰。 有着栗色柔软头发的少年,将鲜少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隐藏情绪的直线。 “中也~你的问题好恶心…不过要是有蟹肉盖饭的话,我当然是很开心的,但这只是因为我喜欢蟹肉盖饭罢了!” 太宰的语言仍旧是掩盖着什么的不冷不热,甚至有些阴阳怪气,但望着中也亮闪闪的鸢色眼瞳,却完全出卖了他。 此时,太宰还未长开的脸上,是和寂寞完全沾不上任何联系的表情。 莫名的,中也感觉舌头上的苦涩慢慢的、不可思议的褪去了。 ‘这个地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 中也站起身,单手压下头顶的帽子。 “那我就拜托鹤野去买材料,太宰,你既然不舒服的话,就到床铺或者沙发上去躺着,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掉。” 看见中也这副表现,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的太宰, 稍微的能知道别人口中——[轻松到像是掉进软软的云里]是什么感觉了。 但要让太宰完全放松警惕,恐怕是不可能的。 在听到中也这句[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掉]之后,太宰顿时感觉危机指标达到了顶峰。 ‘大危机!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会变成中也身后的拉拉队员!好危险的陷阱!’ “中也果然很讨厌!笨蛋蛞蝓!!” 这么喊出来的太宰朝中也做了个鬼脸,然后像是猫咪吃了木天蓼一样撞开厨房的门,风一般的跑远了。 如果问号能具现化出来的话,被突然丢下的中也现在一定是满头问号。 无奈的轻笑一声,重力使叹了口气: “果然……我永远都搞不清楚太宰治的青花鱼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奇奇怪怪东西。” 另一边。 坚决不想当中也拉拉队员的太宰呼出一口气,拖动着腿,疲惫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想变成拉拉队员,当然不是只需要想想就能不当的,正因如此,太宰才这么辛苦的安排了一个套一个的计划。 又或者说是一个又一个陷阱? 对这些无关紧要的词汇不太关注的太宰,接过间桐雁夜双手呈上的罐装果汁,啪咔的一声拉开易拉环,仰头咕咚咕咚的将果汁灌进喉咙里。 解渴完毕的太宰将还剩一大半的果汁放下,偏过脸看向间桐雁夜。 间桐雁夜被太宰一动不动眼神看得心里慌张,“……有什么不对的吗?” “雁夜君在原本的公司里,一定是不懂得讨好上司的类型。” ‘啊啊,这种熟悉的无力感…’——又一次被太宰说中的间桐雁夜,此时此刻想要把头埋进沙子里。 “太宰君,你对我说这种话的关键点在于?” “虽然都是液体,但体感上来说,水永远都比甜腻的果汁要更加解渴才对~” “……所以太宰君,你其实是想说,比起果汁,你更加喜欢水?” 太宰吐了吐舌头,心情轻松的让自己陷进沙发里,看上去就像是个软软的栗色团子。 “谁知道呢~~”少年哼着欢快的曲调。 就在此时,响起的电铃声告诉他们,有客人到访了。 太宰弯起了嘴角,显露出间桐雁夜眼中魔王一般的微笑。 “猜猜这次到访的客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也猜猜到访的客人是谁?前文有线索~~ (本章完)
第55章 纯然之恶 门铃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响动。 “敌人吗?”间桐雁夜从沙发上离开,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早就知道来的人会是谁的太宰,没有从沙发上起身,一副轻松的模样让间桐雁夜稍微降下了警惕。 但太宰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没有如同间桐雁夜预料中的那样轻松,起码是对他本人来说。 “雁夜君这么说也没错,”太宰用手指碾着额头的发丝,“毕竟你的确是一直将他视为敌人来着~~” “……哈?” 就在间桐雁夜满头雾水之间,从昨天晚上就被太宰吩咐过要对来者开门迎宾的间桐野鹤,此时此刻,已然领着一个另他瞳孔猛然紧缩的男人来到他的面前。 伸出颤唞的手直指对方,间桐雁夜的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远坂时臣?!!你居然有胆子出现在这里!!” 对过去的那股仇恨咬牙放下,从不意味着他对于远坂时臣这个男人心无芥蒂,以至于间桐雁夜光是看见远坂时臣这张脸,心中就按耐不住怒火与杀意。 但远坂时臣的样子却和他原本想象中、高高在上,永远一副优雅姿态,及看不见底层凡俗挣扎之态的从容不一样。 并没有对原因有掩饰的太宰,拿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玻璃试管、和一安瓿瓶的生理盐水,在其他三人奇怪的眼神中,将安瓿瓶的生理盐水,倒入装有白色粉末的小玻璃试管中。 比如眼前这位,明显已经将身后之事安排完毕,宁愿以身赴险,也要确认女儿是否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笨蛋老爹。 稍微平复下怒火的间桐雁夜咳嗽了两声,目光重新回到仍然站着的远坂时臣身上,仍然有些不解的向太宰继续问道: “…你这不配当父亲的人渣居然说如约前来?!”无法理解现在这一状况的间桐雁夜,按住了额头上抽搐的血管,转头看向仍然窝在沙发里的太宰。 远坂时臣会不顾危险的出现在间桐宅邸这一幕,在太宰在昨天晚上让这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中年人,对吉尔伽美什使用了自杀的命令的三道令咒之后,就已经准确的预测到了。 “太宰君,我远坂时臣,如约前来了。” “关于这个,当然是因为我把你的父亲大人——脏砚君,他对小樱一些身体改造的实验报告给了远坂君,并且告诉远坂君随时可以来玩的结果啊。” 将液体与粉末按照合适的力度摇晃,均匀的混合在一起之后。 “雁夜君,清醒一点啦~说到底为什么我要和一个——已经在圣杯战争中落选的败者,达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合作啊~~” 比如在间桐宅邸,间桐脏砚密室中记录下的,使用虫魔术,对于间桐樱身体的改造研究记录。 “那太宰君,为什么时臣这家伙会到间桐家来?还和你说什么[如约前来]的话?” 太宰撕开一个装有一次性注射器的小塑料袋,把里面未有任何污染的注射器拿出,扔掉针头上的盖子,最后将混合在一起的悬浊液抽入针管之中。 但是仍然存留的误会是不会因为什么话都还没说,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自动解开的。 没有天生的力量,却必须要将周围的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话,那么将可以利用的事物一丝不漏的利用起来,对于太宰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太宰君……你手中的是?” “太宰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要和远坂时臣这种除了魔道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渣要达成某些合作吗?!” 没工夫将想法分散到小樱的实验报告这一话题上,间桐雁夜看着太宰微微举起的、在温暖阳光下反射着金属锋芒的针头,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 即便深红的西式服装仍然毫无皱褶,但深陷的眼窝、与紧皱眉头之间传达出的忧虑,却打破了远坂时臣秉持优雅的外壳。 对间桐雁夜这一状况也早有预料的太宰,像是对无理取闹的孩子没办法的家长那样,叹了口气解释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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