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太宰自然能看出来言峰绮礼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对方那几乎是写在脸上的——[我已经准备好受死]表情、以及一些其他的[个人因素],让他稍微的升起了一些兴趣。 ‘如果将一个人自以为的觉悟击碎的话,那这个人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大概会非常失望、对自己非常失望吧?又或者说,言峰绮礼这样,和我一样对情绪感知异常的人,表现出的模样会稍许不同?’ 觉得以上这些想法似乎很有趣的太宰,决定来试一试,看自己能否用‘美工刀’,撬开名为言峰绮礼的人格面具。 间桐雁夜在一旁,看见太宰朝言峰绮礼弯起的嘴角,只觉得不寒而栗。 太宰此时可不想再关注间桐雁夜这个在他心目中,属于[实验道具]级别的存在在想他有多异常、多可怕。 少年只是像猫找到了感兴趣的毛线球那样,弯起了嘴角。 “所以啊~绮礼君,为了能让我这边的战斗力更进一步,能把令咒给我吗?” 言峰绮礼闭上了眼睛,“不管是交出令咒,还是不交出令咒,少年,你都不会放过我,所以是否交出令咒,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诶~~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哦,会在意自己有没有被暗算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像吉尔伽美什….啊啊,名字好长,省略掉的就叫做吉尔君好了。 没错,只有像吉尔君那样的小气鬼,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暗算哦,明明只是个王国早就覆灭了的家伙,还维持着他那套王之规则什么的~~” 言峰绮礼静静的听着太宰的话,但却环抱着双臂,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显然是一副不想再开口的状态。 这反而让太宰燃起了玩弄毛线球一般的战意。 “还是说,绮礼君只是单纯的觉得,看着我不能拿到令咒的模样、因为我的这份苦恼,而感到愉悦呢?” 言峰绮礼紧闭着的眼睛睁开,惊讶的表情无法遮掩。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总是能猜出我的心中在想什么。” 太宰的微笑如春日的阳光般柔软。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纯然的笑意: “这当然是因为——绮礼君你,在我看来,实在太弱了啊~~” 作者有话说: 哒宰:果然,绮礼君也很有趣呢! 雁夜:到底是哪里有趣了啊?! 至于体重问题,具体参考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切嗣有提到过,伊莉雅的体重比瓦尔特还轻。 瓦尔特狙击枪,重,而伊莉雅此时8岁,百度上8岁女孩的标准体重是(大致的具体参考)。 之所以这么轻,是因为要让身体向小圣杯的方向转变,而进行的后天改造。 伊莉雅是因为爱因兹贝伦家的改造,而太宰我在这里设定是因为安哥拉·曼纽的改造。 且太宰的状况在我这里设定上要比伊莉雅严重一点,还能维持住人类的形体全凭[人间失格]。 ——感谢坚硬的石头投给我的地雷! (本章完)
第50章 汹涌的求知 自己很弱?——这种评价在言峰绮礼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是在教会学校中长大的,从幼时开始,为了能明白愉悦到底是什么,他就一直勤奋的学习,试图读懂更多关于自己状况的书籍。 但是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又或者说,并非是一无所获,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因为从明白事理时,就被教导信仰的教条与神明。 当然,即便是现在这种状况,言峰绮礼也仍旧觉得自己是羊群中的一只羔羊,他只是认为自己有些特殊而已。 ‘神既然让世界万物生成现在的模样,那么就一定有着祂的意义,即便是我这种天生的畜生,也一定是被神安排在某一个苦难的位置上,仍然在神无所不在的视线之下。’ 他是这么想着的,并且就算落到如此境地,也认为万事有神的安排。 但是[言峰绮礼很弱]这个评价,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 可以说至今为止,他所做的一切事物都因感受不到任何愉悦而半途放弃,但中间的努力却丝毫不羼任何水份,且在专心致志的同时天赋出色。 当然,言峰绮礼并没有对太宰所说的话有任何不满,只是对于眼前少年的这番评价感觉新鲜而已。 太宰突然的凑近防弹玻璃,鸢色的眼瞳中满溢着好奇的闪光。 几乎从来都没有人看穿过他的本质,作为父亲的言峰璃正也好,作为师父的远坂时臣也好,只是单纯的看见他努力的表象,而从未看清他对于自己本质的困惑和苦闷。 换言之,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言峰绮礼听到太宰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连声音中也带上了笑意: “先放过,再杀死这种事,在这个世界虽说上并不寻常,但少年,你给出的这个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不过是想要看我自取其辱罢了。” 教义中并不允许[自杀]这一行为的言峰绮礼,听到太宰的这番言论后瞳孔骤然紧缩,然而却很快的平静下来。 在这漫长又短暂的26年人生中,他认为第一个看穿他的人是吉尔伽美什,第二个则是太宰治。 然而…… “哦?是吗?”太宰将椅子往后仰去。 “哦呀~绮礼君,你好像对我的这番话并不赞同呢~~” 他下意识关注的是——太宰有着能够一眼看破他内心真实所想的能力。 “那如果说绮礼君你,愿意把令咒转让给我和雁夜君的话,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只因为将父亲言峰璃正重伤的他,已经触犯了戒律,在犯下了那自我毁灭的罪行之后,言峰绮礼就认为自己死后,灵魂必定会坠入火中。 ‘至于三年前,那个已经自杀死去的…那个叫紫阳花的女人……’ “很遗憾,我并不相信,相比之下,临终前看到你没有拿到令咒的苦恼表情,还算能让我在愉悦中死去。” “明明有能够生还的可能性,但是绮礼君却因为[自取其辱]这种在目前看来并不存在的小节,而放弃了啊~~” “赞同和不赞同都不会让我现在的处境有任何变化。” 言峰绮礼继续说道:“哈,你的性格恶劣程度并不在我之下,因此先放过再杀死,之后欣赏我死前的表情这种罪恶之事……少年,你还是绝对能做出来的。” 不管言峰绮礼内心中如何的风起云涌,太宰仍旧是撑着脸,悠然的看着紧皱眉头的圣职者。 “你的确是[主动的要放弃自己能够生还的机会]啦~~果然,你其实和我很像的嘛~~” “但是我都说了我不会做这种事了哦。” “那也就是说,言峰绮礼,” “[然而,会产生这样违背神意想法的我,又是否还处于羔羊的队伍之中呢?]——绮礼君,你是否会有这样的想法?” 言峰绮礼虚眯起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听肯尼斯君说,圣堂教会的代行者都会使用对灵魔术,而使用这种术式必须对神信仰坚定,呐呐~~这是真的吗?” “已然知晓的答案,又何必询问我。” “啊咧~~突然一副严肃的表情,绮礼君,你是感觉到动摇了吗?” 说到这里,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太宰显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顿时让一旁的间桐雁夜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下室。 感觉太宰正在拿自己的信仰开玩笑的言峰绮礼,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也是和他一样追寻着世人反面愉悦的存在。 这一现状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但却并不觉得快乐。 只因为太宰并未露出言峰绮礼预想中的、那种得不到令咒而苦恼的表情,反而是一副拿他寻开心的模样。 想象与现实的差别就像是天堂和地狱,这种落差难免让言峰绮礼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失望感。 但他没想到的是,太宰对他所说出的话,只是单纯的好奇心驱使罢了。 对于并不懂一般意义上感受的太宰,所能感觉到最多的变化,就是来自于人们的心理。 因此,有时候遇到不同于一般常人的人,他很愿意去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甚至于主动探究。 ‘人是倚靠除自己之外的东西,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定位,所以我现在对他人的心理探究,是在给自己定位吗?’ ‘以此来寻求自我的安定感……换句话来说,我其实在害怕被改变。’ 太宰思考着得出结论,一边联想到最近让自己变化得太大,而导致自己现在居然沦落到要从外界寻找安定感的、那个罪魁祸首。 ‘笨蛋中也笨蛋蛞蝓!一副[你错了]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可是想要和好的话,就必须要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但却要道歉……’ 然后自认为自己没错,但却必须要道歉的太宰,心情更加的不愉快了——尽管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 于是言峰绮礼无形之中,比起寻找到愉悦之类的东西,现在更像是太宰的出气筒。 “呐!绮礼君~~说起来信徒的虔诚到底是倚靠谁来判定的呢?神吗?到底谁证明了神真实存在呢?” 太宰歪着头,拉长自己让软软的声音: “说到底每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具体的细节只有自己知道,甚至无意识的状况下,人在接受了某些信息之后,对自己也会进行催眠……而所谓的信仰,难道不是其中一种吗?” 言峰绮礼重新皱起眉头:“难道说你的正确,就是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东西妄加揣测吗?” “所以说,绮礼君,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懂呢?” 太宰弯起了嘴角。 “明明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却还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在试图通过折磨你,来寻找你的那套愉悦吗?” “你——?!”言峰绮礼开始渐渐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并非人类,而更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 太宰摊开手双手。 “不能确定了吗?你和我是面对着面的状况,却也不能确定我的心中所想,真是让人觉得可悲,让人觉得愚蠢啊~~言峰绮礼。” “……这只不过是常人无法涉及的领域罢了,是你的头脑相较于他人过于聪慧,所以并不能与凡人一概而论。” “绮礼君,你所说的话大错特错哦~~大家都是人类,所谓的聪慧,也只不过是建立在人类社会之上才能发挥的产物,世界上比我更加聪明的人也是多如河沙,而一旦脱离了这个社会,我只不过是一个很快就会被自然淘汰的弱者而已。 只是,人与人面对面的交谈,却仍旧是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你是这样认为的吧?” 言峰绮礼心中满是警惕,“所以人与人不能理解,这和你前面的话完全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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