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很快来了回复—— ‘[可以,但时间必须由我来定。]’ [何时?] 这次的回答有些缓慢—— ‘[5月15日,夜间12点整,我会在那里等你。]’ 得到了这句回复,芥川合上行动电话,双手收回黑色大衣的口袋里。 今天的日光有些猛烈,难得的给他这副身体带来些许暖意。 行动电话在手中震动,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号码发来的[速归]短信,让狂犬不得不认真对待。 二十分钟之后,芥川来到了本部,一如往常的乘上了那部直抵首领办公室的电梯。 电梯的暗金墙饰上,人类被随意画上夜叉尖角的涂鸦,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随着电梯抵达楼层,并未如以往一般紧闭门扉、而是直接展现在他眼前的首领办公室,让这份不妙的预感更进一步的提升。 然后在目光触及到——首领正对面的那个少年之时,这份不妙的预感到达了顶峰。 “芥川君…” 首领向他露出歉意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 “出于人员安排上的考虑,很遗憾,你被我们森氏株式会社,正式辞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株式会社=股份(有限)公司。 —— 芥芥:. (本章完)
第169章 前路 芥川龙之介不是个好人,这一点太宰心知肚明。 ‘重复一遍吧,太宰治并不认为自己想要帮助芥川龙之介,尽管最后很有可能,会呈现出帮助了他人的结果。但这其中的过程,与最初的起因,却和善意扯不上任何关系。’ ——太宰在心里默念,端起冰水,浸湿和森鸥外的言语交锋之后,变得干涩的嘴唇。 黑色的西装外套被嫌碍事的扔掉了,身着长袖白衬衫与黑色西裤的少年,随意的靠坐在铁艺椅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但却不是因为这身与夏日格格不入的装扮。 少年适合弹钢琴的手轻托着软软的脸,出众的外貌与气质,就像是芦苇丛中的含苞莲花一样夺目。 想要看看少年长大之后的模样,但却又想要少年始终保持现在的姿态。 这份心情,仿佛是对莲花的盛放与含苞。 目光在少年身上忍不住驻留的人们,在心中矛盾的期待着。 但是不解风情的人永远都有,唯力量是举的狂犬,对于容貌与自己前任上司一模一样,但却弱不禁风的少年,不满的皱起眉心。 反正这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在这里也留不了多久,只要明面上没有大肆宣扬狂犬的退出,之后芥川回不回港口黑手党,还不是他森鸥外一句话的事。 再加上这次刃下心和[中原中也]之间的争斗,对港口黑手党大楼造成损毁,再再加上作为金钱来源之一的五大干部a被费奥多尔干掉,港口黑手党的财务状况恐怕每天都让森鸥外忧愁不已。 任由芥川,用着自己给他延续的生命,继续做那种时不时往警局丢一个炸弹,对一些很可能无辜的人痛下杀手? 对于这些事,太宰之前是无所谓的,他人杀死他人终究只不过是他人之间的纠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还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从黑市中的那个70亿日元的悬赏,以及港口黑手党对于这份悬赏的重视程度,太宰就能看出港口黑手党的艰难之处了。 以上森鸥外的种种计划,太宰都心知肚明。 港口黑手党的财务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他如果对一个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向哪个方向挥刀,才是众人的正确的杀人者施以援手的话…中也会怎么看他? “强行?”太宰在玻璃杯壁上点水珠的手指一顿。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在以兆为单位的未来金融情报,被少年随意的当做微小的利益掷出的时候,即便是森鸥外,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私心放在一边,更多的为这个组织,和这个城市的将来考虑。 后来因为中岛敦与芥川之间的争斗,而沉入海中的那条货轮,之后的货物打捞费用和船只的损毁,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更何况,森鸥外清楚的知道,只要太宰想要的话,芥川的去留权力就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 但是中也现在正在做救人的事,正在为世界上的几十亿人的幸福努力。 从平行世界而来的客人,是如何击败他们港口黑手党的最高战力的,这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情况如果还坚持用自己的拳头去碰一座山石,那只能说是分不清场合的傻瓜。 “…让在下强行退出了港口黑手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把本来就保留不下的芥川,暂时的借给太宰玩一会,顺便还有一大笔可观的进账。 少年朝狂犬弯起眉眼。 只是钱,也只需要钱。 可在那之后呢? “芥川君,我可没有强行让你退出港口黑手党,只是用了一些微小的利益寻求交换,森先生完全可以拒绝的。毕竟再怎么说,在这份利益、与快要坏掉的工具之间进行选择的,可不是我。” [太宰治]想要他治好芥川的绝症,对他来说的确是轻而易举。 森鸥外会答应把芥川移出港口黑手党的原因,很简单。 自己又怎么看待,只要是有趣就什么都无所谓的、毫无改变的自己? 正因如此,少年必须要对芥川龙之介进行扭转。 扭转他的性格,他的心理,他的思想。 要让他从一个无心的狂犬,变成一个能被众人的正义所接受的罪人。 ‘这可不是一瓶红酒的价格啊……反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中也看见,那个无聊的大人用我的脸,在地上耍赖的滚来滚去撒娇,也要救自己后辈的场面!!’ ——回忆着昨天晚上,在酒店大厅遇到的[太宰治]自爆场面,绝对不承认自己经常对中也撒娇的太宰,当时真的很想拿出一把枪,嘣了这个丢脸的家伙。 ‘那个垃圾一样的大人!!绝对早就算好了我会这么做!!’ 内心已经把大只的自己用鞭子抽了一百遍,太宰气呼呼的灌完了整杯冰水。 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劳苦布局—— “无聊的开场白也没必要浪费口水,实话说好了,芥川君,你现在不可能有赢中岛君的希望。” 听到这话的芥川眯起了眼睛。 “在下是否能赢过那只人虎,只是在下自身的分内之事。” “吸血鬼小姐芥川君应该认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 现在应该已经把中岛君转化成吸血鬼了,凭借那样的再生能力,你认为自己赢得过中岛君?” “…在下并不需要相信你的言语。” 太宰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嘲笑。 “但是你的眼神却告诉了我,你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呢。” “……….” “现在摆在芥川君面前的现实就是,你如果和中岛敦进行决斗的话,是绝对赢不了他,只有输掉这一个结局。 如果芥川君对于这样的结局,也心甘情愿的接受的话,那么我现在就离开,而芥川君也可以开始思考自己败北的时候,该用什么姿势——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说错了~弱者怎么可能,有权利选择自己败北的姿态呢?” 极尽嘲讽的一番话语,让本来就好强的狂犬握紧了风衣口袋中的双手。 从细微的表情之中,便可以分析出他者心理的少年,压下头上黑色的帽子,遮掩住自己充满计算的眼神。 冷饮店的音箱播放着欢快的《小狗圆舞曲》,但就是在这‘悠闲’的午后,却有几名身着宽大嘻哈服的找茬者手持钢管,一路叮叮当当的敲着走了过来。 见势不妙,周围的客人纷纷连剩下的冷饮都不要的逃跑,很快的让这片热闹的情侣聚集地,变成了不良聚会。 散发着烟臭味的高个子们,将狂犬与少年所在的这桌严实的围起。 感受到后脑勺被枪支抵住的太宰,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 这群‘混混’的目标不是他,故意弄得满身的烟臭味遮掩之下,如果不是这样极近的距离,还真是闻不出他们身上飘荡的硝烟味道。 而宽大的嘻哈服,也正好藏一些会被警察叫住的东西。 “跟上来。”明显是领头人的厚嘴唇,用藏在嘻哈服里的枪,隔着一层布料,抵了抵下方戴着黑色帽子的小脑袋,但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表情冰冷的狂犬。 芥川站起身,顿时让这个厚嘴唇周围的几个小弟慌张的举起枪支,对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前.游击队长。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位在传闻中血戮无数的狂犬,居然在看了一眼领头人手中挟持的少年之后,一言不发的乖乖照做。 一行人像是嗡嗡的马蜂围着两只弱小可怜的仓鼠,从繁华的街道,看似悠闲的漫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 厚嘴唇松了口气,随即更加凶狠的,用枪顶住手中挟持少年的脑袋。 “港口黑手党的走狗!老实的说出我那些被你抓去的同伴在哪里!不然我就杀光你的家人!!” 然而,话音刚落,这位领头人就发现,自己的视角突然的飞到了天上。 飞上天空的并不只有他一个,十名同伴的脖颈在此时此刻,都整齐划一的失去了脖颈之上的主体。 头颅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地,他们的脖颈处飞出了三四米的红色‘喷泉’,血腥的味道瞬间翻涌在这片小巷里,为原本斑驳晦暗的墙壁,染上了一层绮丽的鲜红。 无头的尸体整齐划一的倒下,一滴鲜血都没有粘上的漆黑利刃,在咳嗽声中收回衣摆。 白色衬衫都被染红了的太宰,摘下头顶上的帽子,甩了甩上面的血,不满的撇起了嘴。 “居然弄脏了,这全部都是你的错哦~芥川君。” 止住咳嗽,芥川抬起眼眸,“身处污秽,奢望干净既是妄想。” “你是这样想的啊…虽然说不出所料,但果然还是觉得有点老套。” “在下怎么想,并不需要你来肯定。” “我可没有想要肯定你的意思呀~只是对你这样粗暴的异能力使用,感到浪费而已。” 被质疑实力的话语,让芥川正在离开的脚步停下。 他转过身,直视着重新将帽子戴回头顶的少年,语气染上了怒火。 “在下的异能力使用方法,是太宰先生所教授的,你这样连战斗都不知道的弱者,根本没有质疑的资格。” “你说的没错,芥川君,我的确不懂什么叫做战斗…但是我知道,你虽然被教会了残酷,但却被那个无聊的大人,禁止懂得什么叫做残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让我来给芥川君指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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