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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太宰看了看手中只剩下`身体的姜饼小人。 随即左手突然的按住茶桌边缘撑起身体，像是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勾鱼干的小猫一样，用手中的半块姜饼小人充当勺子，在费奥多尔睁大的眼瞳之下，一勺舀走绵软点心上最顶端的甘美果实，嗷呜的一声包进软软的脸蛋里。 咀嚼咀嚼咀嚼，咽下。 嘴边粘着奶油的栗发少年点了点头，“嗯，果然很好吃呢。” “太宰君，这可是我的蛋糕啊。”费奥多尔叹了口气，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将他映衬得愈发可怜。 “有什么关系嘛，”太宰舔了舔嘴角，“反正你本来就打算用它来给我解气的，这下不是正合你意嘛。” 费奥多尔垂下眼帘，手中的金属勺子倒映着酒红的眼瞳，“那太宰君现在解气了吗？” “用夸张的句式来形容的话，从海里舀起了一杯水，剩下的部分就从你的肛肠灌进你的脑子里——这个回答很完美吧~充满着[真不愧是太宰治]这样可爱思想的。” “可爱个鬼啊！你这完全就是言语暴力了吧！”重力使发出没办法按耐的吐槽。 “不可爱吗！”太宰转过脸，鸢色的眼瞳注视着近乎冰蓝的眼瞳。 “不可爱吗？”直起纤弱的腰背，认真的脸庞上仍然沾有奶油的向重力使的视界逼近。 “…不可爱吗？”似乎真的开始质疑自己不够可爱的委屈语气，草莓的甘甜随着轻软的呼吸，充斥在重力使的嗅觉认知里。 帽子向后滑落，脑袋完全被太宰式可爱击沉的中也、怜爱的举手投降，通红着脸大声宣布：“可爱，可爱总可以了吧！！” “50分的回答。”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的栗发少年坐回椅子里，重新看向费奥多尔，用脑袋后方的小揪揪对着中也的视线，好让重力使的目光尽可能的别落在他发热的耳朵上。 几乎已经将费奥多尔当做碍事的土豆，太宰十指交握的将双手撑在嘴唇前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省去无聊的修饰，老鼠君你想要向我表达的就是——你的梦想是干掉这个世界全部的异能力者，然后让这个世界今后也不会再出现异能力者，直到最后，世界上只有历史书籍里存在异能力这个词汇。——是这样没错吧。” 费奥多尔抬起眼眸，凝视着太宰眼瞳中自己的倒影，随即弯起嘴角。 “这是个好梦想…我是这样认为的，太宰君也是这样觉得的不是吗？” “确实，这是个好梦想。”太宰鸢色的眼瞳稍稍眯起，“但是太早了，你超前了时代，换言之就是生不逢时，作为少数绝对无法胜过多数的你，注定只有失败这一个结局，我可以这样肯定。” “……是这样啊。”听到太宰的话，费奥多尔仿佛讽刺、仿佛惋惜的，发出了一声近乎于无的轻笑。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太宰用手指粘上奶油，碾揉着它如血一般的丝滑质感，“看在我想要充分折磨你的份上，成为行尸走肉，还是赌一把不可能，你有这两个选择。” 费奥多尔向少年递上一张纸巾，“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太宰君，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啊” “不是都说了——看在我想要折磨你的份上。你不也是知道绝对没办法逃过我的报复，才主动迎难而上吗？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吞下所有怨言的，好好的品尝自己的不谨慎和霉运造成的苦果。” 没有理会费奥多尔递过来的纸巾，太宰伸出舌尖舔掉指尖的奶油。 “用莫比迪克号上，代表两方命运的人们之间的争斗做赌盘吧。我选择胜率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横滨，你则是选择你亲手运作过来的[组合]，如果天这种东西垂怜于你，让[组合]胜利的话…我就让这个世界以后再也不会诞生异能力者。” 拾起瓷盘上的叉子，太宰反握其柄端，砰的一声将费奥多尔递出的纸巾钉在纯白的桌布上。 如羽般纤长的睫毛下方，注视着费奥多尔的，是完全理智的审视。 “如果你输掉了，我就拿走你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 —— 质和量，我也只能选择一种啊 (本章完)
第153章 泪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要杀死对自己抱有期待的自己，把现实混杂着污泥的骨灰，更早一步倾倒在那具行尸走肉之上。】 反射着周围钢铁铅灰与血迹殷红的刀刃不染丝毫纤尘，如同夜色之中的一束冷光，全长约两米的无柄刀刃超越了声音，将喷吐出血腥之气的地狱之犬一分为二。 仿佛棒球选手那样撕开烈风，刃下心黄金般的眼瞳，直视着狂犬首次流露的错愕表情。 “虽然吾现在无法做到伤害人类，但是斩切这等神秘、抑制汝的行动，只是和呼吸没有任何区别的简单本能而已。” 漆黑外套的下摆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在那一斩之下，将附着其上的异能杀死了。 …又要败北了吗？恍惚的凝视着刃下心手中刀刃折射的铅灰，芥川下意识的想。 尚未痊愈的伤口撕咬着感知，但这身体上的苦痛，却仍然比不过精神受到的灼烧。 在向太宰先生夸下海口之后，还是输给人虎了。 在向太宰先生做出保证之后，丢脸的被打得很惨。 中岛敦只感觉肚子饿得绞痛，“他可是认真的想要杀了我啊！明明我和他没有任何深仇大恨！” 然后察觉到了，这只是自我洗刷的麻木，妄图用弱小胜利之后的窃喜，掩盖那桩丑事。 耻辱愤怒憎恨嫉妒，持有白虎的异能者行走在日光之下，无时不刻的向太宰先生展示出芥川龙之介的败北。 喷出一口鲜血，听觉已经只剩下一边，牙齿断了几根现在还不知道。 “新玩具吗？”一直站在原地的刃下心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向一旁攀爬在栏杆之间的中岛敦。 在向太宰先生宣泄苦闷之后，依旧什么都没能回报。 那个人是不会对无价值的东西停留的，一直在追，但仍然落下太多。 人类肢体适用的那些技巧，在真正的野兽之前软弱无比——名为存活意志的、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那只猛兽。 真是弱小啊…太宰先生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是否因为早就看穿了这份卑劣？ 铁锈味的鲜血从喉咙之间呛出。 面对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拳头，挂在栏杆之间的中岛敦不再躲避，而是张开了自己的獠牙，如同发狂的野兽般噬咬被漆黑布刃包裹的手骨。 不是杂鱼就是喽啰，自己能胜过的对象似乎只有这两种，所谓的[组合]也只不过是凭借异能的门外汉，对于生死之间的战斗完全只是婴儿，根本不配称之为敌人，就算已经战胜了他们，也没办法以此向太宰先生证明自己。 只要闭上眼睛，出现的就是人虎将自己打败的场景，冰冷的海水透进鼻腔之中的窒息，太宰先生失望的无视。 只是有一点能够肯定，自己如果还不反击的话，绝对会死在这里。 速度太快了！在挨下芥川这一拳之后，身体如同搞笑漫画中的反派角色一样飞出去，将三重铁质栏杆全部撞断了的中岛敦，这才出现了这个想法。 正因为是这样，正因如此，所以要杀了这只人虎，就像阴沟里的虫子那样，向太宰先生隐藏自己的罪证。 不能死，唯独只有这一点，名为中岛敦的人要全力以赴。 羞耻无比，没有比这个更加羞耻的东西了，羞耻得就连呼吸都觉得耻辱，羞耻得就连活着都觉得是一桩丑事。 “白虎小子，汝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裹着漆黑布刃的拳头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向那些把自己赶出孤儿院的人们证明，向总是殴打自己的那个男人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祸害！！ 漆黑的布刃，不再尖刀般的对刃下心和中岛敦进行戳刺式的攻击，突兀的静止下来，并在下一刻，如同最坚韧也最脆弱的盔甲，包裹住狂犬纤弱的身体，也遮挡住了他口鼻之间漫出的鲜血。 撕裂异能的利齿撕咬开漆黑的甲胄，敌人的血液和自己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从口腔咽进喉咙，填饱饥饿的肠肚。 白色的老虎一闪而逝，中岛敦悚然的惊醒过来。 口齿之间肉的质感熏烤着理智，潺潺的鲜血染红了侦探社的大家送给他的白色衬衫，而在怀中被他所啃食的，是脖颈间已经暴露出鲜红肌肉的仇敌。 我…做了什么？！ 中岛敦能感觉到，有什么纯粹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你赢了啊。”仿佛终于解脱一般的，芥川发出了逐渐冷却的感叹。 被眼前的事实所冲击到的、不敢相信眼前这是现实的，中岛敦猛然的松开手臂，任由已经失去气力的狂犬倒在地上。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红色的衬衫上坠落地面，白虎化的双腿因人类的意志向后恐惧的倒退。 “做的不错嘛~”刃下心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自己的双腿，“成功的把这个已经没 救了的小鬼干掉了啊…吾对你刮目相看了哦~白虎小子。” “不对…这是…不应该是这样！”中岛敦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想要拒绝眼前的现实，却感受到了手掌上粘腻的温热鲜血。 众多皮靴踩踏地板的声音逐渐接近，锐化的听觉能够分辨得出，那些是这艘天空船上的守卫。 “怪物！！”人们惊恐的声音向中岛敦发出，同时响起的是击发子弹后的枪声。 快点逃走！快点逃走，只要不是这里，去哪里都好！ 恐惧和绝望与口腔中的鲜血变得密不可分，然而子弹先一步打中的，却不是吞噬血肉的他这匹恶兽，而是倒在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狂犬。 使用[罗生门]来防御子弹不需要什么力气，只要想就可以做到，和狂犬对战过的中岛敦能够清楚的明白，这个异能力、这个异能者有多么强大、多么难缠。 但是芥川却放弃了，放弃了活着这个选项。 没有什么工夫去思考，身体先一步的动了起来，沾满对方鲜血的白虎化的手臂，重新抱起了不断流失着鲜血的异能力者，只不过这次，是以小心翼翼的力道。 背后中了几发子弹？三发还是五发？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尽可能的将狂犬的身体遮挡在自己的怀中，子弹擦着耳朵发出突破音速的穿透声，中岛敦只感觉怀中的身体瘦得惊人的同时，轻得不可思议。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没办法摆脱这些追兵！’ 沾血的双脚不再以地面作为行进的唯一途径，进一步变化出前端的利爪，如同羚羊般向上跃起，深深的陷入钢铁的墙壁之中，并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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