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屿闲也只是轻飘飘地就躲了过去,眉眼依旧是冷漠阴沉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邱松泉心里咯噔一声,似乎已经遇见了自己的结局。 “招式倒是不错。” 池屿闲抬手只是轻飘飘地挥出了一刀,躲闪不及的邱松泉胳膊上就多出了一道伤痕。 血瞬间流了出来,眨眼间就沾湿了伤口周围的衣衫。 他总算是笑了,哪怕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继续啊,这就不行了吗?”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活生生的人了。 邱松泉被他一激,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认真了起来,手里的剑都快得成残影了,却还是沾不到对方的衣袖。 就连池屿闲阻挡的动作都是漫不经心的,一看就知道没将邱松泉放在眼里。 他一身黑衣宛如鬼魅,手里的赶月刀不加任何装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池屿闲轻笑一声,他刚才一直是在防守,眼下见邱松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轻声询问:“怎么?难道你只有一颗药吗?”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邱松泉眼中就划过了一抹震惊。 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是私下见的那个人! 看他这幅模样,池屿闲便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怀疑错,于是手里的刀猛地向上一劈。 一到断裂声响起,邱松泉手里的剑赫然断成了两半,一半还握在他的手里,另一半已经飞到了旁边,直直地插。入地面。 池屿闲面不改色,出招宛如闪电,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招式。 唯有和他对招的邱松泉明白,对方现在所使的招式就是自己刚才用的唯亭剑法! 不过是眨眼之间,邱松泉便被池屿闲逼得步步后退,身上也多了数道伤口。 透过密不透风的刀法,他抬眼一望,顿时跌入一双阴郁的深色瞳孔,对方像是一条紧盯上猎物的毒蛇似的,目光很是阴冷。 他浑身一颤,眼看着就要跌下擂台结束一切的时候,一直用刀的黑衣青年竟然抬手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甩向了身后。 紧接着,池屿闲一跃而起,身姿俊雅宛如一只黑色的鸟雀。 “砰”的一下,他踹到邱松泉的心口,用了四五分力,对方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一声巨响,邱松泉摔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血。 池屿闲随手挽了个刀花,一举一动都格外得赏心悦目:“你输了。” 他并不像之前的邱松泉那样穷追不舍,不过,刚才踹的那一脚也不轻。 看来之后的邱松泉心脉受损,别说武功更进一步了,能继续习武都不错了。 池屿闲冷哼一声,不顾对方怨恨的目光,自顾自地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他衣袂翩飞,动作说不出的潇洒自在。 “有没有受伤?”花满楼正站在下面,见他跳下来之后连忙上前想要看他的安全。 池屿闲见状,下意思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便见花满楼愣了一下。 他的抗拒太过明显,以至于花满楼眼眸一暗,但也没多说什么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 花满楼语气柔和,看样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个动作而不满。 站在他旁边的黑衣青年眉头稍皱,随后低声说道:“走吧,我没事。” 他说完之后就率先往外走,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各种目光,反正他已经为林平之报了仇,剩下的比试他也不是很想看了。 落后他几步的花满楼低垂下眉眼,脸上的笑意也减轻了不少,似乎是在心里思索着什么事情。 但很快,他的情绪就恢复到平常的温和了,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 花满楼快步跟了上去,前面的黑衣青年每走一步旁边的人都会给他让出路来。 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热闹的比试现场。 池屿闲停下了脚步,等身后的花满楼跟上来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花满楼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刚才还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变得好了不少——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动作。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一道犹豫的声音猛地在身边响起,唤回了花满楼的思绪。 “嗯?”他有些疑惑。 池屿闲干脆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睛有些亮,但充斥着纠结:“刚才我不是故意躲开你的。” 他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又补充道:“你不喜欢血腥,我刚才身上沾了血。” 听罢,花满楼的表情明显有些怔楞,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池屿闲。 而没有得到响应的池屿闲眼神黯淡,以为对方是真的在意这个,于是便快步往前走,看样子是不想和花满楼待在同一个空间。 见状,花满楼连忙追了上去,长臂一伸便抓住了池屿闲的胳膊:“我话还没说,你就要走?” 池屿闲低着头,暗自抿唇,心里想道:“你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吗?”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花满楼也能想到他心里现在是在想着什么:“我没有在意这个。” “至少不会因此不喜欢你。” 花满楼一边说着,一边将固执地站在那里的黑衣青年用力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好了,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 他微微一笑,抬手用帕子动作小心仔细地擦掉对方脸上溅上的一道血渍:“是因为在意我的想法吗?” “嗯。” 池屿闲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承认了,抬眸盯着花满楼那双温柔的眼睛:“我没杀他。” 他话只说一半,但花满楼能够清楚他的意思。 白衣青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当池屿闲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自己的胳膊轻轻地被人一拽。 下一刻,他的周围便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淡雅香味。 花满楼抱住了他,还不是那种虚虚一抱,而是胸口紧密相贴的拥抱。 “你……” 池屿闲很是惊讶,毕竟热爱生命的花满楼向来讨厌打打杀杀,他刚才下手有些狠,对方不喜欢也是正常。 “喜欢是一个逐渐改变自己的事情。” 花满楼的声音温柔,甚至还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动作是说不出的纵容。 “我不会讨厌你,永远不会。” 池屿闲愣在了对方怀里,甚至垂在身侧的手都下意识地拽紧了紧贴着他的衣袖。 “嗯。” 沉默了许久之后,池屿闲才开口回答对方,微微低下头,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他难得这么听话,于是花满楼便趁机多抱了一会儿。 但池屿闲知道自己身上沾着血腥气,于是便主动推开了他:“我去看看平之。” 他说罢之后立刻转身快步往前走,背影依旧是挺拔的,但显露出了几分落荒而逃。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但是也跟了上去。 林平之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抱扎好了,池屿闲去的时候他正在喝药,原本有气色的脸此时变得苍白。 “池哥?” 他余光中瞥见了进门的池屿闲,于是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你怎么来了?”他话说到一半之后便发现了对方身上沾的血,于是惊讶且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谁伤得你?” “我没事。” 池屿闲摇摇头:“好好休息吧。” 他抬手将想要坐起身的林平之摁到床上,表情平淡,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中的关心:“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总镖头会处理好的。” “嗯。”林平之点点头,苍白着一张脸。 “好了,我先走了。”他微微颔首,来这里也只是来看看对方的伤怎么样。 见林平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他便离开了,花满楼也一直陪着他,临走的时候还和林平之说了几句话。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平之咳嗽着,眼里写满了疑惑。 “我去换衣服。” 池屿闲站在房间门口,抬手关上了门。 “要沐浴吗?” 花满楼站在门外询问。 “我一会儿自己去。” 里面的声音有些不自在,似乎是因为他在外面。 花满楼眼中含笑:“好,我先回房间一趟,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嗯。” 池屿闲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察觉对方离开之后才脱下了外衫。 今天天气还不错,甚至还有些热,于是他便直接用冷水冲了一下。 刚换好衣服,说是要回去的花满楼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发现他的目光之后又抬手晃了晃,好像是一个香囊。 “给。” 池屿闲有些吃惊:“给我的?” 他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上下打量着花满楼,然后在心里暗自想道:“对方知道送香囊是什么意思吗?还是说就是那个意思?” 花满楼眉梢轻挑:“无关风月,只是单纯的香囊,里面放了你喜欢的香料。” “不过——”他话说到一半又笑了起来,“你若是非要那么想……” 这句话根本没说完,说到一半就被有些恼羞成怒的池屿闲冲上来给捂住了嘴。 鼻端嗅到了一股湿冷的水汽,花满楼眉头一皱,抬手拉下对方的手:“用凉水洗的?” “嗯。” 池屿闲拿过对方手里的香囊系在了腰间,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天有些热,用冷水洗也没事。” “小心受寒生病。” 听到对方关心的话之后,池屿闲压抑着心里的高兴,故作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不会的,只是冲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猛地发现花满楼腰间挂着的香囊和自己是同一种,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有些发烫。 花满楼轻叹一声:“最好是这样。” 池屿闲不以为然,在心里想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感冒呢。” 不过他确实是个乌鸦嘴,白天才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不会生病,到了晚上就觉得头有些疼了。 只不过池屿闲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并没有和其他人说。 他临睡前喝了些热水,随后便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只是感冒而已,多喝些热水就好了。 可惜,到了半夜,池屿闲猛地惊醒,刚睁开双眼就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儿。 喉咙有些干,还有点儿疼,头也是疼的,甚至还冒了一身的冷汗。 池屿闲咳了几声,非但没有缓解喉咙的痒意,甚至咳得更厉害了。 可能是他咳嗽的声音有些大,睡在隔壁的李寻。欢被惊醒之后便敲了敲他的房门询问。 “没事,有点儿受寒罢了。” 李寻。欢:“若是明天还难受便找大夫看看。” “嗯,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吧。” 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于是李寻。欢也没多问,转身回到房间就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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