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陆小凤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保护好自己。 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离开之后,池屿闲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花满楼身上。 只不过和看向陆小凤的眼神对比,他看向花满楼的眼神竟然冷漠了不少。 发觉到这一点之后的花满楼心里多少有些无奈,毕竟这件事情又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 不过看对方这个样子,应该是对另一个花满楼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露出这么紧张的样子。 池屿闲稍微收敛了一下眼底的情绪,随后便开口说道: “若是今晚能恢复正常就算了,若是不行,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 他心里是不愿意让花满楼遇到什么危险的,但现在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这么做。 万一眼前的人用着花满楼的身体去做些什么事情怎么办?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一些。 而花满楼大概也能猜出来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因此并没有露出什么反对的表情,而是微微颔首。 不过池屿闲一看到花满楼的脸上露出了稍显疏离的表情,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花满楼,但…… 他脸色有些难看,随后便起身往房间里走。 “跟上。” 他头也不回,浑身的气势都有些锐利,仿佛跟在他身后的人是什么罪犯一样。 想到这里,花满楼眉眼低垂,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恐怕是这具身体留下的感受吧。 他抬起眼眸,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池屿闲回到房间之后就走到博古架旁边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在他身后的花满楼看不清楚,但似乎听到了什么铁器的声音。 没多久池屿闲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转过身快步走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他抬起手,花满楼下意识地想要去躲,但池屿闲的速度更快。 “啪嗒”一声,花满楼垂下头,之间一根金色的锁链拷住了自己,另一端便在对方手里。 池屿闲沉着脸,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所做出的动作就已经很明显了: “防止你自己离开。” 说罢,他便抬手晃了晃手里金色的锁链,盯着花满楼的目光将另一端拷在了自己的手上。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从自己的身上偷走这把钥匙,因此,花满楼只能待在自己的旁边。 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但花满楼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尤其是自己和眼前的黑衣青年根本不是很熟悉。 罢了,既然自己暂时占据了对方的身体,就随青年而去吧。 想到这里,花满楼便强忍着不去看挂在手腕上的锁链。 不过,就算是他不去看,锁链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且不说挂在手腕上的感觉,单是行走或者时动作间发出的声音都已经很明显了。 池屿闲却不在乎这些,若不是眼前的这具身体还是花满楼的,恐怕他早就发疯了,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眉眼间带着些许的困意,兀自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池屿闲这么一动,本就不是很长的锁链猛地收紧,连带着花满楼都跟着往前去了。 只不过,不管是花满楼还是池屿闲,他们两个根本就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因此,花满楼只好在距离床铺不远处的软榻上坐下了,旁边还有几本书,他便拿起来看了。 而躺在床上的池屿闲也强忍着不去看旁边的人,强行闭上双眼睡觉。 但或许是心里也存在着些许的不安,他在闭上眼睛之后就再次梦到了花满楼。 是那个和他相爱的花满楼,对方和平常一样,无比温柔地看着自己。可就当他准备往前的时候,原本目光温柔的白衣青年顿时冷脸看着他。 池屿闲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感到一阵莫大的惶恐。 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花满楼是不喜欢自己吗? 他脸色苍白,鼻头都不由得泛着酸。 这几年里他整个人都快要被花满楼给宠坏了,若是说刚才他还在强撑着维持着冷静,现在就是彻底崩溃了。 可眼前的花满楼看到他湿润的泪水时,非但不像之前那样走到他身边抬手擦去他的泪水,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一副要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 莫大的悲伤迅速地包裹着池屿闲,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想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原本坐在榻上看书的花满楼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泣声,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往床边看了过去。 只见刚才一直是冷静模样的黑衣青年竟然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梦里遇到了什么。 且不说花满楼与池屿闲究竟是熟不熟,单凭花满楼温柔的性格,见到有人哭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白衣青年低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起身往床边走去。 “池公子?” 他微微弯下腰来,随后便抬起手轻轻地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黑衣青年。 对方冷白的脸上划过了不少的泪痕,眼尾都泛着些许的红意,整个人看上去都可怜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之后,花满楼的心猛地一痛。 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吧。 “池公子。” 他再次伸出手去轻轻地推池屿闲,但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陷入噩梦的池屿闲猛地清醒过来。 透过他朦胧的泪眼,不免看到了此时正站在床边半弯着腰看着他的花满楼。 对方眼中带着担忧,一时之间和池屿闲所熟知的那个花满楼逐渐重合。 见他醒了,花满楼便舒了一口气,正想直起腰的时候,一双手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 池屿闲尚且沉浸在刚才的噩梦里,看到眼前的花满楼想要离开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对方。 他双臂紧紧地抱着花满楼,鼻尖轻轻地蹭着对方脖颈处的吻痕,现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花满楼。” 池屿闲说话时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哭腔,这让被他抱在怀里的花满楼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能是眼前的人太脆弱太可怜了,花满楼不由得心一软,抬手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 “你怎么了?” 他刚一开口,刚才还紧紧抱着他的人便猛地抬手推开了他。 链接着两个人手腕的锁链顿时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池屿闲低下头,从花满楼现在的这个视角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上面还挂着些许的泪水。 “我没事。” 他刚才听到那句虽然是担忧,实则没有多少爱意的话时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花满楼并不是他的爱人。 花满楼一愣,目光落在了对方的下巴上,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多少的不满,反而是温柔地说道: “你没事就好。” 说罢,他便回到软塌上继续看书了。 而池屿闲还坐在床上发着呆,缺少了花满楼安抚的黑衣青年现在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开口说出来。 反正花满楼不在,也没有人会担心自己了。 这么想着,池屿闲再次躺到了床上,眼角还是湿润的。 也不知道是外面的阳光太大刺到了眼,还是他想要逃避现实。 池屿闲抬手拽着被子蒙住了头,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 旁边的花满楼见状,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毕竟不是对方所认识的那个花满楼,看到这一幕之后自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不好做出那些亲昵的行为。 不过,池屿闲恐怕也不在乎,毕竟对方不是花满楼,就算做出来了安慰的行为,他估计也不会领情。 池屿闲独自缩在被子里,那双漂亮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咬痕,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更是如此,还有一些咬痕都渗着血。 手指上的疼痛总算是唤回了池屿闲濒临崩溃的情绪,他深吸着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会回来的,他的花满楼会回来的。 想到这里,池屿闲一直激动的心才逐渐地平和下来。 或许是哭累了,没多久他就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这次没有在遇到噩梦了。 池屿闲刚才一直陷入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发现坐在榻上的那个花满楼正在打量着自己。 那道目光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是觉得好奇。 毕竟一开始对方一直是一副冷漠且理智的样子,可刚才竟然露出了那么脆弱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花满楼甚至还察觉到了对方的些许依赖。 依赖,是对那个花满楼的依赖吗? 这么一想,花满楼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占据着这具身体是一件错事了。 池屿闲睡觉会睡很久,这件事情花满楼并不明白,因此等到中午的时候看对方还在睡,不免有些疑惑。 不过好在池屿闲睡前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于是在快要过饭点的时候就醒来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整个人还有些迷糊。 见状,旁边的花满楼不由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就连花满楼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池屿闲在床上坐了片刻,总算是缓了过来,随后便起身看向旁边的人: “吃饭。” 他说话很是简洁,似乎是不太想和现在的花满楼交流。 花满楼微微一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是了,哪怕没有认识池屿闲,花满楼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也正是如此,池屿闲才不是很想和花满楼说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再次联想到此刻不在他身边的人。 午饭是点的两个人经常吃的那家酒楼,就连菜色都是花满楼喜欢的。 见状,花满楼心里不由得有些动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池屿闲没吃几口就停了下来,他原本饭量就不大,更别说现在这些事情搞得他根本没什么胃口。 看花满楼吃完了,黑衣青年便站了起来。 因为那根锁链,对方不得不跟着他。 池屿闲再次回到房间睡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困了,还是因为想要逃避现实。 不过这些花满楼并不会知道,因为他刚回到房间看着黑衣青年睡下,下一刻就感觉到眼前一花,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像是魂魄一样待在了房间里。 随后,他便看到自己动了——不,不是自己,是原先的花满楼。 从旁观视角看自己的脸很是新奇,甚至都觉得那张脸有些陌生了。 原来自己是长这个样子。 * 正在睡觉的池屿闲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干燥温热。 池屿闲猛地张开了双眼,随后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眼帘,那双温柔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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