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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们都被迫继续。 在球场上，一旦出现像这样硬碰硬的对脚或者身体接触，不能躲，一旦放任身体下意识自保躲闪，受伤几率将会成倍上涨。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样。 [哔——] 主裁判吹响了暂停的哨子。 【禁区里面摔倒了！】受紧张气氛影响，解说员起身讲解比赛，【让我们来看下回放——老天，巴蒂和库尔图瓦这下撞的是真不轻，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巴蒂看上去好一点，球出了底线，等等看裁判怎么说，应该不会是个点球，有可能会判巴蒂冲撞门将。】 就在解说员对观众们分析情况的时候，巴蒂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跪坐了起来，这时候空场比赛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没有球迷们震天的呼声，巴蒂很快从耳鸣和眩晕中恢复。 “你怎么样，巴蒂！” 循着声音他向旁边看去，是内马尔跑了过来。 视线越过内马尔，巴蒂看到了一旁倒地的绿色身影，那是库尔图瓦，他还没起来。 发生什么了？ 巴蒂皱了下眉，迅速回想刚刚撞击发生前后的所有事，眼看库尔图瓦没有反应，他赶紧踉跄着爬过去，同时招呼场边的皇马队医进场。 “蒂博？蒂博！能听见吗？”巴蒂将库尔图瓦的头抬了起来，他隐约记得刚才自己的鞋跟撞到了什么坚硬的部位，如果那个‘坚硬的部位’是库尔图瓦的头，那事情恐怕就大条了。 并且现在看样子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发生比脑震荡更严重的事情。 “耶稣在上，来帮忙Ney！”巴蒂一手拖住库尔图瓦的头，一手捏住他下巴让他张嘴，“快把他舌头拎出来压着，要是窒息就全完了。” “呃。”内马尔没怎么好好听过球场安全课，所以在巴蒂让他去碰库尔图瓦的舌头时他迟疑了。 眼看内马尔不在状态，巴蒂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皇马队医已经在路上了，但有时候可能几秒的差距就能改变一切。 他飞快用手腕卡住库尔图瓦的下巴，然后伸手捏住对方舌头，万幸的是比利时门将没有出现晕厥吞舌情况，这让巴蒂稍微放心了那么点。 毕竟这是他造成的。 前段时间库尔图瓦跟他又玩得不错，出现这种情况巴蒂心里难免生出愧疚，他将库尔图瓦的脑袋改放在自己腿上，腾出手来拍他的脸。 “蒂博，蒂博！醒醒。” 在巴蒂的不懈坚持下，库尔图瓦终于转醒，迷迷糊糊他睁开眼睛，在伊蒂哈德的灯光照射下，巴蒂脸不是那么清晰，但在灯影摇曳中，他记住了上空扫过的浅色发色和带着紧张与期待的蓝色眼眸。 “……我没事。”库尔图瓦嘟囔。 天，那双眼睛真亮，他想。 “你说什么？你是说话了吗？”巴蒂没有听清库尔图瓦小声的嘟哝，他试图低头去听，这时皇马的队医赶到，他们先接手检查治疗，随后对巴蒂表达了感谢。 “我看到你刚才的急救了，如果情况危险那很有可能是救命的动作。”其中一个皇马队医（巴蒂认为他或许是领队）对巴蒂的应急行动给出了充分的肯定，“谢谢你，也替蒂博-库尔图瓦谢谢你。” 巴蒂应了声，随后跟赶来的主裁判交代情况。 部分皇马球员围过来讨要说法，内马尔和热苏斯还有德布劳内也上前交谈，但巴蒂已经对主裁判表示刚才自己可能动作过大导致库尔图瓦受伤，因此在结合了底线裁判表述后，主裁判没有再继续追究，口头警告了巴蒂，判他冲撞门将，球权给到皇马。 这时皇马队医的检查结束，他们对主裁判表示库尔图瓦不能再继续坚持了，齐达内只好紧急换人，派上替补门将阿方斯-阿雷奥拉。 库尔图瓦被担架抬了下去。 巴蒂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对方下场，就在他们借位而过的那刻，巴蒂意外和他对上了眼神，比利时门将脸上没有太多负面情绪，反而是带着微笑，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巴蒂看出了些不太寻常的内容。 不过—— 真的有人能在球队落后自己受伤离场的情况下笑出来吗？ 算了，巴蒂甩甩头发，决定把刚才那些都抛在脑后。 没准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定。 或许是脑子里被太多东西装满，在那刻巴蒂竟忽视了来自身边人灼热的视线，在他和库尔图瓦意外对视的时候，德布劳内也在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比赛中断了至少有7、8分钟才恢复。 再度投入的曼城球员们在瓜迪奥拉的要求下将阵型回收，有意放慢速度，缓解场上颇为紧张的气氛。 第83分钟，皇马抓住曼城中后场衔接时的漏洞发动反击，本泽马拉边策应，阿森西奥为球队打入了反超比分的进球。 最终全场比赛结束，曼城主场2-3不敌皇马，但凭借首回合的优势，总比分6-4最终获得晋级资格。 皇马远赴客场打出了气势，可谓是站着死。 值得一提的是，在比赛过程中巴蒂和库尔图瓦相撞导致后者短暂陷入昏厥，但随后曼城国王对皇马门将进行了急救处理，并保持姿势直到队医赶到，赛后巴蒂再次获得了全场mvp，同时他也收获了广大网友的好评和欧足联的嘉奖。 在接受采访时，有记者问到这件事。 巴蒂表示自己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库尔图瓦因为他才晕过去，他必须有所行动救人才行，随后巴蒂又提到，这也有可能跟他儿时的经历有关，在里约的贫民窟里他们经常会遭遇袭击，他给泥鳅做过几次急救，泥鳅也给他做过，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在情况发生时迅速做出反应。 记者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齐达内也在结束了和瓜迪奥拉的交谈后找到巴蒂，对他表达了感谢与肯定，巴蒂对这场比赛不能再满意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拿着mvp奖杯哼着歌回到更衣室时，库尔图瓦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嗨，巴蒂。”比利时门将笑着挥了挥手，他头上缠着绷带，完全一副伤员的样子，远远的，巴蒂似乎看到他眼底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滚吼叫着上升，但奇怪的是，等他靠近，那些情绪消失了。 巴蒂晃了晃奖杯算作回应。 “你没事了？”他问。 “没事。”库尔图瓦笑着回答。 “那就好。”巴蒂说，“关于这个，抱歉了，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库尔图瓦继续笑着回答，“比起那个，我更在意另一件事。”他说着不加掩饰的上下审视巴蒂，“另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有时间聊聊吗？”他问。 嘿嘿嘿嘿
第249章 249 他怎么能这样。 这是比赛，是他们目前唯一能争取的荣誉，这样重要的比赛，怎么扮演起纯洁有诚实的角色来了。 德布劳内想不明白巴蒂为什么要那么做，当然，他指的不是帮助那昏过去的门将，他指的是——在那家伙被抬下去以后巴蒂竟然向主裁判说明了情况，而不是为球队争取利益。 “是的，他昏迷可能是我造成的。”他记得巴蒂是这么说的。 尽管后面巴蒂又对主裁判表示他是无意中造成的，但球场上的规则可不管那些，你确实让对方受伤下场了，要他说，他们最后的那个丢球根本不应该。 那完全是巴蒂的错。 不，是那次撞击的错。 德布劳内相信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时没有一个门将会冒险出击，埃德森肯定不，阿利松也不，隔壁的德赫亚也不会。或许德国的诺伊尔会，但他想诺伊尔绝对会做得更好，不会造成那样的‘车祸’。 说不定就是那次撞击让巴蒂犯晕的，他想。 如果是平时的巴蒂会怎么做？ 会坐在地上装无辜，会用他所有的小技巧开脱，会执意拿回球权为球队争取最大利益，也会因为自己的失误变得暴躁和埋怨自己。 刚才场上那是谁？ 竟然就那么跑过去紧张兮兮的检查对面门将，他当自己是谁，战争中救死扶伤的军医吗？ 那不是巴蒂。 他是说，以他的性格就该像他想的那么做，不是吗？ 这一切都跟那该死的门将有……无关，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偶尔在欧战中遇到一两次的球队门将，仅此而已。 “凯文，到我们了！”淋浴间传来呼唤声。 德布劳内有些浑噩的应了声，随后拿起洗发水去冲澡，今天他的冲凉搭档是戴维-席尔瓦，很幸运，他们已经搭档很多个赛季了，西班牙人了解他，知道他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哗——] 比利时中场将水温调高，就这样站在花洒下，泛着热气的水柱打在身上，总会让他想起从前的时光。 那是2016、17年，没有讨厌的门将，没有内马尔，谁都没有，只有他和巴蒂，他们经常会在赛后抢着用一个花洒，闹着闹着水温就会变高，他们就会故意表现的很夸张，比如尖叫着跳开，然后假装指责对方想要把自己煮熟。 有时候阿圭罗也在，而他不在的时候，门口总会有看热闹的，他们会吹口哨，叫巴蒂‘小疯子’，然后埋怨他竟然跟他一起疯。他从来都不回应他们，有时他们也会加入，但大多数时候只有管理员愿意，整个更衣室乱成一团，用瓜迪奥拉的话说就是：“简直像个疯人院”。 现在偶尔也会。 当他们出色的赢得一场比赛后，有时巴蒂会忘记自己队长的身份，忘记矜持，但曾经跟在他身边一起玩的那些人大部分都不在了，就比如他，最开始他也会加入进去想要找回曾经的感觉，但在发现找不到之后他就退出了，巴蒂不在乎，他享受玩的过程，根本不在意身边都是谁。 或许巴蒂是在意的，他想错了，又或许没有。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要的回不去了。 换种角度想，如果一起玩的还是那些人，巴蒂也还满眼都是他，生活中没有任何变化，球队还是原来的球队，只有时间在走，那么他还会是像现在这样见鬼的忧伤并且只敢对着个破洗发水瓶子发牢骚吗？ 他不知道。 那只是种天真的假设，球队每个赛季都有变化，不只是球员，还有工作人员们，来来走走。 刨除掉所有的这些，如果只有巴蒂不变，还像以前那样对他，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 德布劳内低头让水流从身上经过，他感觉到了加速的心跳，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沮丧。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举了那样多的假设，他只是想要得出一个与巴蒂无关他只是在怀念美好旧时光的结论。 然后他失败了。 饶了一个大圈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巴蒂，他所怀念的永远都是那个浅色头发拥有张扬笑容的漂亮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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