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很清楚对方的心思,也不着急,就那么在门口站着,“去去。”他挥挥手,“快走开。” “哎,我这也是为了巴蒂。”卢卡斯不再假装,他换了只手拿着洗发水,冲泥鳅讨好的笑笑,“错过比赛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佩普让他找心理咨询他也没去,所以我想陪他待会儿,怎么说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你?”泥鳅危险的眯起眼睛。在生气这方面,他和巴蒂简直一模一样。 你是巴蒂最好的朋友,那他呢? “当然是我。”卢卡斯很自然的说,“你可是家人啊。” 哦,这还差不多。 泥鳅把刚挽起来的袖子放了回去。 但即使这么说,他也不能让他过去,黑人青年再次拒绝道:“巴蒂不开心我知道,但那用不着你来管,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比赛,你听见他说什么了,要是不能大比分赢,他就骂你们!” “我都在这里了,你就——” 【叮——】 泥鳅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卢卡斯的话,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狠狠皱起眉头,对卢卡斯做了个不耐烦的赶人动作,随后背过身去接电话了。 看样子还是不行。 法国后卫长出了口气,塌下肩膀准备乘电梯回去自己的楼层。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泥鳅的电话内容,并准确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他对你不好?” “别着急” “那没关系” “我当然会帮你” 跟谁打电话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卢卡斯挠了挠下巴,露出个狡猾的笑来。 他有办法让泥鳅放他进去了。 几分钟后那边泥鳅打完了电话,转身发现卢卡斯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告诉你巴蒂——” 就看见卢卡斯双手插兜迈着格外自信的步伐走到泥鳅面前,他先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黑人青年一番,随后学着街头交易的样子指了指泥鳅的手机。 “喏,你刚刚那通电话,是前女友的吧。”他说,“我知道她,那个疯狂的素食主义白左,幻想去球场拉横幅呼吁人们不吃动物的那个。” 泥鳅皱起眉头:“跟你没关系,赶紧走。” 说完作势又要挽袖子。 “是跟我没关系,但——听你在电话里的意思,这是要复合。”卢卡斯精明的说,“你跟谁谈恋爱我不在乎,可他们说,你老大似乎很讨厌她。” 泥鳅定了一下,然后拉下脸来。 “她现男友出轨,还放任那女人对她动手。”他说,“我不是要复合,我只是要去帮忙。” “这你要去跟巴蒂说。” “巴蒂他会理解的。” “或许。” “我认识巴蒂15年了,他不会因为这个怪我。” “嗯哼,我知道。” 这下泥鳅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或者,你放我进去找巴蒂玩,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开开心心去跟你小女友复合。”卢卡斯拖长声音,“这个办法怎么样?” “……你威胁我?你知道威胁一个前黑*分子会是什么后果吗?” “威胁?”卢卡斯歪头,“AM I?” 泥鳅又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了快3分钟,直到又一个电话打进泥鳅的手机,他这才松了口。 “FINE!”他像公牛那样出了口气后咬着牙说,“我给你开门,但11点前你给我滚回去,巴蒂需要充足的休息!” 卢卡斯表示同意。 “还有个事,你得把我指纹录进去。”他抬下巴示意了下门锁,“我每次来都要找你或者巴蒂开门,那太不方便了。” “你别得寸进尺!”泥鳅低吼。 “好吧。”卢卡斯一副无赖的样子,“那我就进去了——你小女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泥鳅捏了几遍拳头又放了下去,这是曼城一线队主力后卫,马上比赛,他不能挨揍,“过来!我给你录!” 卢卡斯骄傲的仰起头。 真是太机灵了,他在心中夸赞自己,这么好的朋友,上哪儿找去。 等卢卡斯录完指纹进去的时候,刚好和一队看护擦肩而过,看样子他们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他越往里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巴蒂。 e on里奥!过人啊,你可是张顶配卡!别让对面的轮椅套把你超过去——天吶!” 巴蒂穿了件宽松的卫衣,正靠在棺材里激情打游戏,他们改造了那棺材,让它更像个舒适的小船,游戏机就放在旁边,屏幕也被挪到了前面。 他后背靠着个巨大的羽绒枕,右腿被裹住吊起来,伴随着‘嘀嘀’的声音,几根线从里面延伸出来。卢卡斯知道这个理疗仪,启动的时候特别疼,很少有人能在使用时不叫出声。 但巴蒂就好像没感觉那样,十分轻松的拿着手柄玩fifa足球。 “嘿!”卢卡斯不想吓到他,出声打了招呼。 巴蒂没有被吓到,也没停下游戏,就仿佛早就知道了卢卡斯的存在那样。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楼上花洒坏掉了,找你借浴室用用。”卢卡斯挥了挥洗发水说。 “门上有密码,你怎么进来的?”他又问。 “我碰到了你的理疗团队,他们正要走,刚好给我留了门。”卢卡斯没把泥鳅供出去。 了解事情经过后巴蒂没再问更多,他继续打游戏,卢卡斯站那儿看着他打,很快一局结束,以巴蒂糟糕的技术,果不其然他输掉了比赛,不过这游戏只是消遣用,他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你不是要用浴室吗,去啊。”巴蒂放下手柄,终于肯给法国后卫一个眼神,当看到对方的浴袍时,他平静的表情才终于有了波澜,“《瑞克与莫蒂》?你喜欢这个吗,Luki。” “我爱死瑞克姥爷了,他真酷不是吗!”卢卡斯欢快的向浴室走去,“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你猜怎么着,我确实不喜欢,那穿黄衣服的小屁孩(莫迪)逊毙了。” “正常,他就是个loser,不过比他爸强点。”卢卡斯扒在浴室的门框上探头说,“你再玩一会儿这个,等我出来换《堡垒之夜》,它们新出了个舞蹈,很滑稽。” “嗯嗯,快去。”巴蒂敷衍道,他重新开了局游戏。 然后那边就开始源源不断的传来卢卡斯的询问声—— “我可以用你的毛巾吗,它们看上去好软!” “嘿巴蒂!你这儿有多的拖鞋吗?” “Wow你的香波看上去好高级,介意我用用吗?” “我忘了带牙刷,你有——” 最后一句没能说完,因为巴蒂忍无可忍拖着理疗仪单腿跳着到了浴室门口,然后用飞过去的拖鞋强制给卢卡斯关了机。 “你给我好好洗澡!”他咬着后槽牙说,“再问那种蠢问题我就把你塞进马桶里冲走!” 卢卡斯头上顶着小黄鸭,看着巴蒂,乖乖点了头。 现在他知道那句打不出大比分的威胁是真的了。 卢卡斯飞快洗完了澡,过程中他被股莫名的温馨感困住,那耽误了他几分钟,不然还能更快。 他伸手擦了擦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那种眩晕的感觉又上来了。 就好像是—— 在他那混蛋父亲早早离开家抛弃他们之后他无比向往的那种家庭氛围。 卢卡斯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他赶紧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和巴蒂,家庭,温馨?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实在是太奇怪了。 当他出去的时候,巴蒂已经拿出第二个手柄,打开了《堡垒之夜》,并在棺材里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空位。 “只能玩到10点45,11点我要睡觉。”巴蒂说。 “没问题。”卢卡斯钻进了棺材。 里面空间不小,但也不够两个男人并排坐着,巴蒂往前凑了凑,把大半靠枕让给他,卢卡斯心领神会,向后跟巴蒂错开坐。 “要开始了。”巴蒂冲他挑挑眉,“这次可别再被对面的10岁小孩干掉了啊。” “去,谁被10岁小孩干掉了。”卢卡斯撇撇嘴,“那次是你捣乱,明明前面有敌人你还在那儿砍树,我不被打谁被打。” 巴蒂可不管那么多,他尽情的嘲笑对方。 “我打到了第3,可你被10岁小孩干掉了!” “那根本是你的问题!是你杀了我!” “放屁!你菜就不要怨我!” 游戏开始了,两人幼稚的拌嘴还没结束,于是他们放弃了游戏核心直接在原地盖起两栋房子试图干掉对方。 还能说什么好呢? 你永远不知道你游戏里的敌人在做什么。 10分钟后。 不出意外的,两人都被打死了。 “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就是你。” “反弹!” “再反弹!” 闹着闹着,卢卡斯突然发现,两人的位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如果不是他们都岔开腿坐着,他几乎要把巴蒂圈在怀里了。 他向旁边撇去。 嘶—— -巴蒂的卫衣为什么领口那么大? -这肤色真好看,这种颜色他晒一辈子太阳也达不到。 -为什么他觉得巴蒂闻起来好香?哦,那是他的香氛,巴蒂本人没有任何味道。 这些想法突然全部涌入卢卡斯的大脑,那种感觉第三次袭击了他,而且这次不只是头晕,就连胃也开始不舒服。 他感觉胃里有个黑洞,在不停向里吸收着所有东西。 “巴蒂?”卢卡斯丢掉了手柄,“我感觉不太对。” “嗯?”巴蒂看过去,然后发现,法国后卫快和刚比完赛的德布劳内一样红了,“你怎么了Luki?” 卢卡斯感觉头晕目眩。 “我不知道——”他看了眼表,现在是10点一刻,深呼吸,他坚决的翻身从棺材里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巴蒂,你早点休息。” “Huh?” “我只想告诉你,别难过,我们都会为你而战。”顶着巴蒂疑惑的目光,他走到门口,语速飞快的说道,“快好起来吧,你很重要,对我……和全队都是。”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巴蒂挑眉看他。 “我回去了,晚安。”卢卡斯转身逃离,“下次再玩,我最好的朋友!” 脚步声逐渐远去,过了会儿,巴蒂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卢卡斯这是—— 巴蒂只往暧|昧的方向想了一点,随后他找到了原因。 “啊Luki!我忘了告诉你,别用那罐黑金色的香氛!那是我做*前用的,里面有让人快乐的成分!” 当然不只是因为那个,反应迟钝的小狗,当初巴蒂暗示他,他没反应,现在轮到巴蒂没反应了,他又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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