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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员的大脑中仿佛有一个极端冷漠的部分，在分析着利弊，告诉他应该用更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拒绝。 蝙蝠侠是个喜欢把别人的错误也揽到自己身上的人，所以在枢木朱雀身上留下的遗憾越多，这种若有若无的愧疚，就可以成为其他与朱雀有关的契约的情感铺垫， 但张开嘴，他却发现身体无法按照脑中冷漠的思考行动，枢木朱雀舒展的眉眼让他脸上的线条仿佛回到了在阿什弗德学院时的日子，“当然没有问题。” 专员听到枢木朱雀的声音在这样说话，却没有自己行动的实感。 黄昏很快降临，这份晚餐的时间意外的早——阿尔弗雷德必须给晚餐和夜巡之间留下足够的消化时间。 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蝙蝠侠出现在哥谭的夜晚，哪怕是代班，哪怕只是露个面。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哥谭的地下世界正惴惴不安，企鹅人的审判几乎已经走完了程序，即使有立功表现，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他即使不是干脆果断的电椅，也少不了以百年为单位的刑期。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大乱子。 不论是蝙蝠侠还是韦恩都把这件能够改变政治生态的事情，摆在而来首位。 它不需要紧急处理，而是需要长时间地重复简单的机制。 席间的气氛没有想象当中的悲戚，反而充斥着一种难掩的欢乐，这样平静不争吵和打架的小家宴在这座宅院里可是很难得的——特别是在迪克这个调和大哥并不在的情况下。 大哥正苦哈哈地在忙大都会的工作，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甚至，连提姆后半夜都得去布鲁德海文代班，布鲁德海文警局最近的一些问题也非常需要夜翼这个法外者的帮助。 不过，或许是因为就餐的地点在后山而非庄园内的缘故，场地的开阔让他们丢盘子都丢得大开大合，不至于牵连到其他人而扩大“战争”范围，达米安的心思一半在投喂啾太郎上，一半投喂九喇嘛上，完全没有开地图炮的意思，所以气氛才会如此和谐。 这让阿尔弗雷德认真思考在这里建一个用餐点的可行性。 “你们人类的食物可真奇怪。”九喇嘛这样抱怨着，但嘴倒是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面前的东西对比他的体型来说并不多，但说出来也是宰了几头牛，非常可观。 同样属于非完全人类阵营的超级小子就持完全不同的意见，“怎么会，明明很好吃啊！阿尔弗雷德的手艺和马莎一样好！” “这对我来说是最高的赞誉。”阿尔弗雷德欠身。 布鲁斯用蝙蝠侠的视线看了一眼这个跟了克拉克没几天，就被完全纳入超人家庭的男孩。 心里一边斥责着超人的不谨慎，一边又能理解对方的举动。 对于有超能力却缺乏归属的超级小子来说，主动接纳是最佳方案。 类超人的能力让那些秘密身份在对方的眼中没有那么牢靠。 尤其是，把超级小子救出来这是一件突发性事件，当时的杰森和提姆的准备都不够充分，长时间交往的话，暴露是必然的结果。 既然如此，主动袒露反而更容易赢得好感。 但今天不是讨论这件事的，他默默地收回了心思，有什么想说的，也是之后和超人私下的谈话了。 “真的有你觉得不好吃的东西吗？”提姆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康纳。 康纳认真地回忆了这不到十天的现实人生经历，只能把时间往更久远——或许也没那么远的过去倒推，“嗯——催化剂算吗？” “那可不是食物。”杰森的手里还抓着苹果派，这是康纳带来的礼物。 “你不知道那味道有多恶心。”康纳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舌头吐了老长，还反着白眼，表情皱巴巴的，着实惹人发笑。 提姆也确实没有忍住，失笑道：“催化剂是注射的，可不是用嘴吃的，哪里有味道？” 康纳却煞有介事，“但我的身体觉得它很难吃，呕——” 这个从实验室走出来的局促男孩，本性竟是出乎预料的活泼，坐在这样一个对他来说陌生人的餐桌上，除了频频看向提姆的眼神之外，他可是一点不安都没有表现出来。 从社恐到正常心态他只用了几天的时间，现在甚至朝着社牛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枢木朱雀这个喜欢吃姨妈教的土豆炖肉的设定，来自于游戏Code Geass Genesic Re 里面枢木朱雀的角色故事。 还有人记得当初小丑身上的波动吗，这个设定还坚挺着。 我的码字真是龟速，本来打算一气呵成的，但聚餐没有写完，嗐，不愧是我。 小修一下
第258章 康纳非常自然地融入了这个环境，在这场半家庭聚会性质的餐桌上非常自如地和所有人聊着天。 提姆看着他，莫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父亲心态，作为一个小总裁，他看到康纳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员工后辈，这让他都忍不住考虑起先前杰森的嘲讽。 如果能组建一个新的少年英雄小联盟似乎也不错。 “以后都不会再有催化剂这种东西了。”提姆手边的杯子里装的，难得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加冰的果汁。 康纳“嘿嘿”一笑，显得很高兴，“那我可要多来蹭饭，阿福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那将会是我的荣幸。”阿尔弗雷德似乎非常满意这种赞誉，“今天的餐食还要感谢朱雀先生的菜谱，是非常优秀的味道。” “我就是因为这个味道才专门缠着姨妈学的。”枢木朱雀的脸上浮现着怀念，他可没有亲人活下来，甚至父亲的死亡还是他亲手完成的，想起过去来，便不禁有些百感交集，“阿尔弗雷德先生做出来的味道，和她做的非常相似。” 相似，但总是有区别的。 枢木朱雀舔了舔嘴唇，抬头对上了布鲁斯的眼睛，对方抬起手中的酒杯，对他致意，口型微动。 他辨认出来，对方是劝他最后再考虑一次。 蝙蝠侠可以随时让自己成为牺牲品，但却无法坦然地让他人的赴死。 枢木朱雀的筷子一顿，领会了对方要把这道菜摆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爱着他的亲人是希望他能在战争中活下去的，像是他的姨妈。 这种熟悉的味道牵动着某种恻隐之心，一种对自己的恻隐之心。 专员实在是不明白，蝙蝠侠哪里来的那种道德感。 枢木朱雀对于蝙蝠侠来说绝对不能算是一个不算友好的陌生人——即使他是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 但第一嘴就戳破对方身份以达成刺激性快进的人对于拥有秘密身份的人来说，并不友好，甚至带着一种权力上的居高临下。 他低头，旁边坐着的就是艾德里安，他在对方放学的时候，就快速地提及了一些猜测，他希望艾德里安能够留意蝙蝠侠对他的态度，但却没有再提小丑的事情。 或许蝙蝠侠没有更多是试探的意思，只是他做贼心虚，但用其他的契约马甲去试探总比让艾德里安去试探要好。 后者从心理上已经认同了蝙蝠家的环境，让他去试探蝙蝠侠，无疑也是让艾德里安痛苦的一件事。 他最近的情绪不高，在学校当中的压力也比较大——艾德里安是企鹅人绑架的受害者，也就是现在哥谭形势紧张的导火索。 布鲁斯·韦恩以他为借口名正言顺地对企鹅人案施压，所以他自然就要配合演戏，不能表现出情绪高涨的样子。 再加上，哥谭形势波动所波及影响的范围太大，同龄人、同校园当中受影响的家庭并不少——在哥谭这个大环境之中，掺和进黑产的家庭太多了——孩子的善恶非常纯粹而不讲逻辑，在家中听到了大人的抱怨，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变化，许多小孩儿就会把这种怨气转嫁到别人身上。 艾德里安这个“罪魁祸首”自然首当其冲。 “韦恩”的身份并不会让人有过多顾忌。 过于幼小的年龄反而让他们没有那些大人、甚至是大孩子们所拥有的审时度势的能力——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他们的善恶更偏向于喜好而非势利。 达米安可为他出了几次头，俨然已经有了几分校霸的姿态。 不过对方坚决不承认这是为了艾德里安，只说是决不能让人辱没“韦恩”的名头，并且加大了对艾德里安的训练。 他的训练很专业，可惜艾德里安的心肺功能有问题，富冈义勇就曾经放弃了对他的呼吸法传授，这一点让他的体术上限变得很低。 不过，体术差有体术差的生存方式，艾德里安的学习能力可不差。 专员不想再给艾德里安施加更多压力，便打算把寻找小丑身体的重任移交给宇智波鼬，让幻术大师来消除蝙蝠侠的疑虑，达成他的目的。 枢木朱雀也把手中的杯子举了起来，里面的苹果汁晶莹剔透晃动着，“之后，还请各位能帮我照顾一下善逸和九喇嘛，这一个小鬼一个老鬼要是互相照顾，可真叫人放心不下。” “朱雀，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我妻善逸这个哭包的眼眶还红着，声音在发涩。餐桌上，这个平时活跃的他并不言语，就是因为过度流泪和经常崩溃吼叫，导致声音总是带着哭腔和沙哑。 只要出声，就自带一种冷化气氛的效果。 他也并不希望让这顿饭变得食不下咽——他平时破坏气氛的时候多了，但真到了可以悲伤的时候，他却反而不愿意去破坏平和的氛围。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九喇嘛和伊卡洛斯的！”达米安说得颇为大义凛然，一副“汝之妻子吾养之”的气势。 我妻善逸眼睛一瞪，“是啾太郎，不是伊卡洛斯！” “啾啾！”啾太郎跟着也叫了两声。 不过不仅是在抗议达米安，也是在抗议我妻善逸。 它的原名叫做五加木，但似乎并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嗤——”九喇嘛的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差点把落在他鼻前的小雀鸟给吹走，“可别让我看小孩。” 枢木朱雀摸了摸伸来的狐狸头，“口是心非，我倒是觉得你和这里的适配度很高。” “这一点同感，语言是一门艺术，真希望谁都能将其好好地运用起来。”阿尔弗雷德适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蝙蝠侠缩了缩脖子，知道对方这是在内涵他先前强押杰森回去休息，结果差点把客厅吊灯给砸了的事情，他赶紧轻咳一声，看向朱雀，“这一点你放心。” 枢木朱雀点点头，肩膀松了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面前餐食的味道上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些轻松的趣闻。 直到临近夜巡，他们才从这难得的闲暇中抽身出来。 容器并不大，枢木朱雀进去之后非常逼仄，他需要将身体屈起来——不过这倒不是设计上的bug，而是枢木朱雀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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