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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的感觉萦绕在芭芭拉的感知中，几乎是出于生物本能，她这样如同嚼蜡的感觉充斥在口腔却又伴随着稀血的味道让她顿住了，低头看着罗德，似乎是想要确认她是否是真人——又或她只是一个蜡像？淋上了稀血的蜡像？ 无意识的鬼在确认“食物”的时候，是最认真的时候，她全神贯注，想要找到那一层稀血味道的来源。 而她的全神贯注就是罗德之所需。 精神的入侵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才有效的。 罗德和芭芭拉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她没有贸然尝试把手从后者的嘴里抽出来，而是带上了几分顺从，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慰上对方的后颈，手指有节奏地在芭芭拉的皮肤上按压，带着某种催眠的意味来配合她自己的眼神。 芭芭拉发红的瞳孔印射着另外一个人的颜色——投影随着精神的入侵逐渐变成渲染。 失去直接入侵别人精神的力量，罗德自然就要用其他的东西来辅助。 她抱住芭芭拉，双手捂在对方的耳朵上，用这样的方式来将芭芭拉隔绝到自己的五感中。 罗德开口，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这样孩子安然入睡 在灰烬中的火焰喘息着 一个两个 浮现出你放大的可爱的侧脸 落向大地的数千的梦想梦想 在银色瞳孔中摇曳的夜色 璀璨降生的你 就算数亿的年月将无数的祈祷归于尘土 我仍会继续祈祷 请将爱给予这孩子 在紧牵的手上留下吻痕”* 杰森头罩下的瞳孔一缩，这首歌曾经反复地出现在他的大脑里，几乎和罗德现在是完全一样的声音。 一个温柔的、仿佛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这是千年伯爵的摇篮曲，一个将一分为二的灵魂哄入睡梦再相逢的祈愿。 这样安抚分裂精神和灵魂的诺亚方舟的曲谱首先作用到了专员紧绷的神经上，接着通过罗德的瞳孔，她将芭芭拉也拉入了这种感知之中。 适格、同调—— 专员把这个能够透过契约马甲使用了出来，将被小丑病毒污染的精神拉到了自己的节奏中。 不同位面的力量对于彼此来说都是超脱的，小丑病毒对罗德能够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但罗德本身无法将自己的体质和精神传递给其他人，而专员则能利用自己的特性将自己作为桥梁，将不同位面的精神连接在一起。 顺着两者相连的精神，罗德和芭芭拉的记忆在一瞬间互通了起来，罗德感觉到了芭芭拉醒来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时的那种痛苦，而芭芭拉则是看到了罗德所见末日之景的悲伤。 但，她们都没有绝望过。 这样的共通之处，是专员能够将精神连接起来的基础之一。 芭芭拉的血红的瞳孔逐渐染上了和罗德一样的金色，脸上迸起的青筋跳动着，罗德手上的匕首一转，对鬼特制的武器划开了芭芭拉额头的皮肤。 顿时，发绿带着化学气味的血液从伤口中喷了出来，以身高差浇灌在了罗德的头顶和地面上。虽然这对沾染了血腥的鬼的身体没有太多的帮助，但却直接的弱化了小丑病毒的能力。 芭芭拉坚韧的意志能够抵挡住鬼本能的侵袭，她在鬼化初时就表现出了自我意志——真正击溃了她的是浓烈的小丑病毒。 小丑是她的噩梦。 她必须要拒绝、抵抗这个噩梦对他的侵蚀。 就在这时，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强行站起来的哈莉响应了小丑的命令，她拿起从座椅上拆下来的支架，狠狠地打在了芭芭拉的后脑上。 直直的空管棍被芭芭拉坚硬的后脑反作用打弯，直身加弯钩，就像是某种既视感的撬棍一样。 哈莉当然不是指望要用这样的武器来杀死芭芭拉，她要做的是打断罗德不知怎样竟让芭芭拉安静下来的过程。 刚才锥蜡的伤害根本没有消失，哈莉的四肢上还留着灼烧的痕迹，焦得发黑。 这样竟然也能强撑着站起来攻击，可见其意志竟也强得出奇，小丑的意志对小丑女就像是某种毒||品一样，根本难以戒断、她也不想反抗。 不过，罗德看着手里流下来的，混杂着血腥气的绿色毒液。 ——已经足够了。 她嘴角一勾，轻轻地松开了手。 看着芭芭拉眼睛里的颜色，被强行拉扯出来的记忆塞满了芭芭拉的大脑，混乱的记忆就像是乱糟糟的毛线一样，并不能马上被梳理开。 但就算是再乱，毛线的存在就是存在。 芭芭拉反身一拳，将哈莉摔在地上，使其瞬间失去了意识。 罗德的眼前有些眩晕，没有了力量源之后，她的力量和生命确实是在缓慢地消散。 她回头，就见杰森不知是从蝙蝠洞的哪里扯出来一张黑色的披风——合成钛编织的智能磁流变材料，这是能够承受六倍重力加速度的航空材料*，他用这样的披风将小丑的手脚绕过脖颈锁在了一起。 如果确认无法用普通的方式杀死，那么杰森的理智就让他首先将小丑困了起来，无法用人力扯断的材料延展性好极了，能够最大程度限制小丑的动作。杰森擦掉颈侧被划开的那一道口子上的血迹，接过罗德递来的哈莉用来打芭芭拉的那根棍子，对着眼前的仇人就是一通发泄性地输出。 这其实是无效输出——杰森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样的攻击杀不死小丑，但这样的发泄却让他感到一阵最原始的畅快。 理智上，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享受暴力带来的快感；可情感上，他却实在需要这样的发泄来让他平静。 *驱魔少年的《奏之曲》，真的很好听！前面出现过。 *合成钛编织的智能磁流变材料，阿卡姆骑士里出现过的蝙蝠侠的新战甲的材料之一。 之前写的马甲文就是因为感觉主角太过于工具了，所以越写越难受，所以这一次才有一条专门属于“专员”的线，算是穿越各个世界之中属于专员的主线，不会过度占据专门的篇章（除了最后），会穿插在各个世界之间。
第115章 在蝙蝠洞内发生一切，蝙蝠侠尚不知晓。 迪克早就不是那个听从他命令的罗宾了，他是一只主动单飞出去的小鸟，如果没有足够的主见，就不会有夜翼的存在。 艾德里安算是主动缓解了他们之间的突发矛盾，关于芭芭拉的身体，以他对鬼知识的了解和阿尔弗雷德对人体的知识支撑，他们两个能够代替布鲁斯在这件事上的作用。 那么蝙蝠侠和夜翼就可以一起前往水厂——小丑布下陷阱的地方，彼此有照应，蝙蝠洞内留着的两个人也更安心。只不过人体如此精密，如果要顾及芭芭拉的话，日常的后备支持可能就无法正常进行。 这一点，布鲁斯和迪克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即使频道内没有往常便士一的主动联络，专心眼下的他们也没有察觉到另外一边的异常——也甚至不知道，他们将蝙蝠车开出来的瞬间，就是小丑入侵的契机。 更别提后来，提姆突然就从蝙蝠洞的系统介入了频道，暂时代替了平时便士一或是神谕的职责，这让他们更加没有机会主动意识到那边的危机。 “罗宾！你回来了？！” 蝙蝠车急速穿梭在哥谭的道路之中，夜翼听到频道内声音之时还以为是阿尔弗雷德的突然的消息，不曾想竟是提姆的声音。 布鲁斯没有说话，但他的嘴角微松，有一件事落地的感觉总是好的。 虽然提姆优先使用了对夜翼的独立通讯线让他有些许的、隐秘的不爽，但是高兴于提姆的回归还是占据上风，即使从时间上来说，对方消失的时间绝不算长。 他的手指按下蝙蝠车逆向定位的一个按键，快速确认了提姆通讯的IP地址，是另一个备用蝙蝠洞的位置，那里的位置信息是特殊且独立的，很难伪装。 是在哥谭，而不是在刺客联盟，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这让蝙蝠侠松了一口，看来对罗德所言的判断是正确的。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通过蝙蝠车载的系统将夜翼的线路强行截到了公频，这毫无疑问换来了夜翼的一阵无语。 “汇报你的情况，罗宾。” 蝙蝠侠一边说着，一边急弯单侧竖起蝙蝠车从狭窄的巷子里穿过，抄着近路。 “有点复杂，多余的东西现在恐怕没时间细说。”他当然不能一上来就寒暄解释，会直接连接到夜翼原本就是因为事态紧急。 不过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虽然其语速听上去难免带着几分急躁，但很显然他没有遭受过什么过分的打击，“我长话短说，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现在遍布哥谭，都是独立系统的定时毒气弹，我完全无法通过网络信号介入，只能用卫星来接收到一些比较大的信号源，最终仍需要人工去拆除。”甚至不仅仅是需要人工去拆除，还需要人工排查。 就算有现成的中和剂，这样的毒气量同时爆发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提姆一边说着，一边把能够搜索到的毒气弹信号源和杰森正在市内标注察觉到的毒气弹以红点的形式罗列在地图上，传送到蝙蝠车的车载屏幕里。 画面展开在蝙蝠侠和夜翼的眼前，密集的红点一眼扫过去就是十数个，它们完全没有规律地分布在各个地点。 这些依照提姆的说法，都是比较明显的信号源，那上东城、犯罪巷、伯利莱区这些信号原本就时不时会有问题的区域，还有一些其他的信号屏蔽区，那些地方的隐藏风险岂不是更大？ 就像是危机都约好了要集中在一起出现似的，他们甚至还没有到达水厂，就已经出现了这第二个问题。 “稻草人和小丑的合作果然不止白天那一处！”夜翼暗“啧”了一声，但是稻草人在接连被罗德和艾德里安精神冲击之后，意识一直都不是很清晰，所以即使有警方专门的审讯也没有任何效果。 他无法做出回应，这件事自然也便毫无预兆。 ——按照原本蝙蝠侠的性格，如果没有小丑的这一档子事、没有水厂、没有芭芭拉的突然情况，今晚的夜巡他必然会清查一次城市当中可能隐藏的毒气。 只是没有“如果”。 这恐怕也在小丑的预设之内。 “联络戈登，同时通知毒气病理研究中心，让他们准备好足够的中和剂——对空气、对人体的两种中和剂都要。”布鲁斯喉癌一样的声音快速地安排着，“并且，打开蝙蝠灯。” 蝙蝠灯对哥谭的大部分不够疯的犯罪都有极强的震慑作用，那盏强力的、能够印在乌云上的蝙蝠记号灯会劝退很大一部分犯罪。 布鲁斯今晚可没有时间去管他们。 “我已经这么做了，戈登局长说他会安排人手全市搜索，我会随时同步到这张地图上，你们和GCPD都能看到，”提姆说着，屏幕上他放大了几个位置，“但是有些位置，我不认为可以让普通警察去排查拆除，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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