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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五条悟退回到天嗣莲身边，把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硬是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天嗣先生，五条先生，请到候场区来。”工作人员高声招呼着。 “好的。”天嗣莲声音又硬又脆，语气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感情。 回答完，天嗣莲以一种极其标准的走路姿势，向着候场区走去。 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许久。 很奇怪，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天嗣莲是那个天嗣莲，但好像又不是。 —— 节目试拍中。 “听说天嗣先生是新人，不知道您对自己的搭档五条先生了解多少呢？”主持人忽然开始提问。 “不多。” 五条悟将视线放在天嗣莲身上，果然，他依旧是平淡如水，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丝毫情绪的回答，甚至都开始惜字如金了。 “那我们接下来玩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看看您是不是真的不了解五条先生。” “第一个问题，请问五条先生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主持人非常愉快地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不知道。”像机械一样的语气脱口而出。 “第二个问题，请问五条先生喜欢的零食是什么？” “不知道。” 五条悟坐在天嗣莲身边，眉头越皱越紧。 倒不是因为天嗣莲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上来奇怪，只是单纯的觉得天嗣莲太奇怪了。 就在此时，五条悟的目光忽然被一缕透蓝色给吸引住了。 站在拍摄组里的女人，手中把玩着两颗透蓝色的玻璃珠子，是他送给天嗣莲的那两颗。 看着自己送给天嗣莲的东西出现在别人的手里，五条悟莫名的不爽，但他并不觉得天嗣莲会是那种把他人送的东西再转赠的人。 五条悟犹疑了一会儿，侧头，低声发问：“你把那两颗透蓝色的珠子送人了？” 天嗣莲停顿了一会，那双空洞的眼珠对上五条悟，干脆地回话：“没有。” “那为什么在她那里？” “被她抢走了。” “我，也被她抢走了。”天嗣莲说话声一顿一顿的，只是按照存在脑子中的记忆回话。 —— 天嗣莲醒来的时候，眼前除了蓝色，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依稀记得，在失去意识前，好像听到外村留衣说什么礼物？ 【对的，是古川凉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就在这颗珠子里。】 天嗣莲蹙眉，盯着眼前这篇虚无的蓝色，有点纳闷：“哪有礼物？” 话音刚落，天嗣莲就看到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 顶上被蓝天白云覆盖，脚下有了草地，紧接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已经死去的佐藤晃太。 佐藤晃太手中抱着玩偶，天嗣莲仔细看了一眼，这个玩偶上并没有绿色的015图样。 天嗣莲若有所思，佐藤晃太笑容非常甜，说话声带着孩子气：“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天嗣莲看着佐藤晃太明媚的笑容，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却没想到手直接穿过他的身躯，没有受力点，落在空中。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后，男人牵着佐藤晃太的手，往远处去。 佐藤晃太飞非常活泼地指着前方，说：“哥哥，爸爸妈妈是在等我们吗？” 天嗣莲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远处，有一队恩爱的夫妻回头看着他们。 【呜呜呜呜晃太以前的家庭这么好呀，为什么后来会和古川凉混到一起去啊！！】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变黑了，场景变成了卧室，白色的床单上布满了鲜血。 “卧底已经处理完了，大人，这个小的怎么办？”古川凉手上沾满了血迹，鞠躬屈膝地对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说道。 天嗣莲顺着古川凉的脚边看去，三具尸体，两男一女，在尸体旁，还有睡得非常安稳的佐藤晃太。 “留着吧，他的异能很有用。”男人拿起地面上那个沾满了血迹的玩偶，手在玩偶脚下轻抚而过，随后刻上了一个绿色的编号——015. 这时，天亮了，那个男人不翼而飞。 醒来的佐藤晃太扑在古川凉的怀里大哭，古川凉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只要你听话，我会为你报父母的仇的。” 【？杀了佐藤晃太的不是你吗？古川凉你还是人吗？】 【所以晃太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帮的人，是他杀了他家人的仇人是吗？】 【我的天，晃太也太惨了。】 弹幕抱怨个不停，天嗣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嗓子被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怒意盛满了胸膛。 恍惚间，场景又变了。 这回，是天嗣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天嗣莲站在住宅楼的楼顶上，只要往前迈一步，他就会坠落下去。 天嗣莲连忙往回撤了一步，余光却瞥见了楼下，是他那摔得血肉模糊的父母。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恐惧逐渐奔涌而上。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父母不想活了，所以集体带着你一起自。杀？” “但你很幸运没有死成，然后被琴酒救了？” 一道男声在天嗣莲的耳边慢慢悠悠地响起，听着很熟悉，似乎是古川凉的声音。 “你太天真了，琴酒怎么可能会救人呢。”
第15章 古川凉的声音在耳畔盘旋，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他的语气似乎很得意，像是度定了天嗣莲会按捺不住情绪。 但恰好相反，天嗣莲几乎没有把古川凉的话放在心上，毫不迟疑地反驳着他：“你在挑拨离间？” 【天嗣对琴酒的信任真是坚不可摧啊。】 【虽然琴酒很冷淡，但莲莲在组织这些年都是琴酒保下来的，所以莲莲对琴酒坚信不疑，古川你失策了。】 天嗣莲的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开始晃动不止，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随后，他听到耳边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声音很闷，但声音不小，震得他头皮发麻。 紧接着，他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天昏地暗，视线不清晰。 大概一分多钟后，眼前的逐渐变得清明，天嗣莲蹙眉，努力的适应着自己的身体，刚抬眸，正好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五条悟直愣愣地看着天嗣莲，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天嗣莲的面容，一丝儿要离开的迹象都没有。 天嗣莲歪头，不解地开口问五条悟：“五条老师，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真的恢复正常了？”五条悟又凑得近了些。 天嗣莲稍稍拉远了一点距离，视线擦过五条悟，落在了他身后的环境里。 这里不是他失去意识的走廊，而是录制现场，他怎么到这儿来的？ 【是你自己走来的啦！】 自己走来的？他不是刚刚一直在珠子里吗？ 【课代表来了，外村留衣的异能力“记忆珠”，能够剥夺他人的意识放进珠子中，随后□□会陷入由大脑控制的情况。】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还是你，但是是没有意识的你，由大脑机械的工作着，所以你就跟着大脑的指令，自己走到这里来了。】 【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让你带珠子啦！因为如果五条送你的珠子出现在别人手上，五条肯定会追问的~】 就在这时，天嗣莲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熟悉地女声，语气有点凶地：“喂，那个白头发的。” 提到白发这个字眼，天嗣莲和五条悟几乎同时回头了。 “有事？”五条悟冷声，和平时他的语气截然不同。 “没喊你，喊你旁边那个，是天嗣君对吧？你听了古川说的事情吗？” 天嗣莲想起了琴酒。 他若有所思，没有回答，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和琴酒谈谈？ 天嗣莲扫了一眼外村留衣，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衣服上全是灰尘，睡躺在地面上，而她所在的那一片区域，墙面和地面布满了打斗的痕迹，甚至都有裂缝了。 这个情况，有人打过架？ 天嗣莲侧目，观察了一圈站在外村留衣周围的人，没有人敢和天嗣莲对视，都低头沉默不语，像是在惧怕什么。 【哈哈哈哈都好怂啊，没人敢惹你，怕五条再闹一顿。】 【五条在外村手上发现了珠子，问她从哪里来的，外村留衣不肯回答，稍微用了点武力，她才全招，然后莲你就出来的。】 看着弹幕所言，天嗣莲的余光又在地面的裂缝上扫了一遍，这叫用了“点”武力？ “喂，他也恢复正常了，你该放我了吧？”外村留衣的腿扑腾了几下，语气稍微放软了些，对着五条悟说。 五条悟没有回答外村留衣，连眼神也没给他，摸索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走到天嗣莲身边，摊开手掌。 他手心里，是一颗完好的透蓝色珠子，以及一颗七零八碎的珠子。 “她说只有把珠子砸碎了，你的意识才会回到身体里。”五条悟语气稍稍低落，有点懊悔道，“送给你的时候说让你保管好，没想到最后毁掉它的却是我自己啊。” 话音刚落，五条悟就看到天嗣莲伸手拿走了珠子，他动作很轻柔，五条悟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被羽毛划过，肌肤相碰的那一刻像是有静电钻进手掌心。 “没关系，我更喜欢这两颗，你要替我保管好啊。”天嗣莲眯眼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五条悟的眼睛。 五条悟的心脏陡然，像是做过山车一样，从极度平静到狂跳，三秒后又回到平静。 啊，真是，有点犯规了。 更喜欢什么的，用词不要太让人心动。 —— 一个小时后。 外村留衣被警视厅的同事带走了，长谷总监嘱咐天嗣莲录完节目再回去审问。 所以此刻，天嗣莲又坐在了摄像机前。 这次不是试拍了，而是实打实的直播。 “好，第一个问题，请问天嗣莲，您知道五条先生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主持人开始发问。 五条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天嗣莲，眼神里写满了期待，刚刚意识被抽走了不知道，现在意识回来了，应该会知道了吧？ “抱歉，这个我不太了解。”天嗣莲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答案，非常实诚的进行回答。 五条悟愣了一会儿，他不是有说过白色是最好看的吗？莲忘记了吗？ “好的，没关系，我们继续，第二个问题，请问天嗣先生知道五条先生最喜欢的零食是什么吗？” 天嗣莲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缓缓道：“抱歉，零食什么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条悟看向天嗣莲的眼神瞬间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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