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翻涌上来的恶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五条悟听辻日向说的话,听到一半,感觉来了,趴着又吐,手摸索着打开水龙头。 辻日向看这手足无措,想到锅里东西还在煮,“锅还在烧,我去把它关了,很快回来。” “家里有胃药,不过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 辻日向大脑放空,陷入一个人的直行道、死胡同。 五条悟吐了两次好多了,腹痛好转后,他想回忆刚才辻日向说的,发现青年两眼发直的站在自己旁边,木木地站着,好像真的紧张。 跟小时候有点像。 “哎呀。”五条悟捂着肚子,眉眼皱了起来。 辻日向紧张地抬头,“怎么了?” “肚子里跟火烧一样,噢不对,又有点像被一双大手抓着反复揉搓。”五条悟声音虚弱了两分,阖着眼,模糊地看到辻日向低下头,一声不吭,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加大剂量的卖惨:“头晕的好厉害啊,只能扶着墙才能走路,天旋地转的,闭上眼睛也没有好转,哎哟——肚子刚才又疼了。” 他一边哀嚎,眼睛掀开一条缝观察辻日向的情况,发现他已经沉默不语地低头站着很久了。 “好像又要吐……”他见辻日向保持这个姿势十几分钟,反常太反常了,“日向?” “日向?” “喂。” 说话又不回,喊了又没反应。五条悟双手把辻日向的脑袋抬起来,皱眉眯眼的痛苦表情在看到一张泪脸的时候大惊失色,顾不上半死不活的倚着洗手台,背身抵着,把辻日向往自己腿间带了带,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半周都是红的眼圈,被泪水糊住,晶莹的泪珠子挂在旁边摇摇欲坠。 哭了。 “你哭什么?” “你不是很难受吗?”辻日向被五条悟捧着脑袋,吸鼻子救回去的眼泪又溢出,“有没有事情?我们现在去医院做检查吧?我去开车。” “吐了两次好多了,现在基本没什么感觉。”五条悟用拇指指腹擦拭辻日向的眼角。 粗劣的手法几次把眼睫毛推上去扎进辻日向的眼睛,磨的难受,眼圈就更红了,牙齿咬住一点下唇。 被五条悟拨开。 “这个时候就不要自残了啊。” “头晕呢?”辻日向急迫地问。 “也好很多,没事了。” 辻日向不想让五条悟看到自己此刻窘迫的样子,想掰开他的手,但是男人的手劲实在是大,没办法,他只能尽可能的低头,脸上仅有的肉堆成一个小球,不习惯这样,挣扎了两下,跟五条悟建议:“松开我。” “啊,好。” 辻日向的手拽着半截毛线袖口,拂了一下眼泪,去客厅找纸,拿起车钥匙,留下一句:“你收拾一下,马上我开车去医院。” 五条悟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漱口、搓了一把脸,顺从辻日向的安排,忍不住地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哭了?” “吓的?嗯?” 辻日向把家里门窗关了,快速穿上厚外套,压的肩周附近里衣都是皱痕,“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想想吃了什么坏东西,昨天还好好的,你今天自己一个人吃什么了?” “和学生他们一样吃的,没听说他们有问题。”五条悟感觉话题不在这个上面,快步从后面跟上,“今天在店里怎么样?下午提前离开去哪了?刚才为什么突然哭?想什么了?” 辻日向想不明白五条悟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的,冷嗖嗖地看他:“刚才吐了两次的人在这里乱说什么呢?” 在门外等他出来,辻日向把门锁了,风风火火的下楼动静惊来邻居的注意。 “日向这个时候着急去哪啊?” 辻日向换上社交面孔:“去趟医院。” “天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跟在后面满面春光的男人才是病人。 “嗯,差不多。” 匆匆聊两句,辻日向就快步出楼,直奔自己停在室外的保时捷Panamera。平时出行的车跟任务开的车士是截然不同的两批车,辻日向开起来毫无顾虑,主动承担开车的任务,雷厉风行的系上安全带,轻率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灵动轻柔的黑发模糊了红的发干的眼眶。 跟了一路的五条悟觉得不说点什么跟这件事有关的,辻日向可能都不打算理自己。 “嗯……这么仔细一想,你给我的那袋饼干吃起来味道确实有点怪……还是我感觉错了,其实这是一种非常名不经传、小众的松饼?外面硬里面软,还有点稀,是什么夹心吗?” “怎么可能”声音戛然而止,之前跟尤里聊过的话一句一句话和雨夜难看的脸色浮现在脑海当中,两者出奇一致的悲惨,让辻日向觉得这两件事情离谱又合理……人又变得有点懵。 不会吧…… 两个人的的症状又不一样。 “去医院就知道了。”辻日向握紧方向盘,轻车熟路的直奔医院,在不超速的情况下,车速一直高速飘过,在不限速的路段全力以赴,狂虐的风总能吹进来为非作歹,车窗一升再升,堪堪留了一条三指宽的细缝给五条悟透气。 - 伯利特综合医院 尽管辻日向在开车的空闲时间已经打电话预约,但是还是晚,他现在只能寄托希望在这个时间段医院病患少身上。 比消毒液和冰冷的瓷砖更能加剧辻日向内心恐惧的是无助流泪的家属,一张薄薄的 诊断单夺走他几十年的努力也不得善终。 辻日向和五条悟坐在一楼中央木凳等待就诊,两边人来人往的过道不断有伤员出现,伤情轻的在家属的陪伴下推着移动输液架,神色憔悴;严重的病人躺在担架车上被医护人员送往急症室,痛苦的翻来覆去,额头冷汗津津,什么样的躺姿都不舒服。路人自觉的避让,不浪费他宝贵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不然看你?” 看你嘻嘻哈哈,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五条悟:? “怎么了?呕吐看一眼就会传染?” “现在感觉怎么样?” “完全没事。”五条悟注意力基本在辻日向身上,和他挨的这么近,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一点干涸的泪痕,不自觉地漏笑,“刚才就好的差不多了,感觉完全不用来医院。” “靠你说没用,医生说没问题才是真的没问题。” “好。” 医生向五条悟问了几个问题,按压、找准疼痛的地方,得出的结论是饮食不当引起的胃肠功能紊乱,开了一些药,平时要注意饮食卫生,这段时间三餐清淡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 辻日向还是不放心,做了更加齐全的肠胃检查项目,什么抽血、胃镜……大半套流程下来并没有其他病,两个人在医院待到十一点。 医嘱让辻日向更气愤了,看着笑嘻嘻的五条悟哪哪都不高兴,刚出医院就锤他:“你不是说没事吗?胃肠功能紊乱了,没事什么没事,你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在笑什么?!” 虽然五条悟的本意不坏,可他看在眼里总觉得被扎眼的笑容戏弄了,可事实就是自己在乎的东西在他看来微不足道,这倒是让他这个健康的旁外人难堪了, 挨打的五条悟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很好的解释,这又不是幸灾乐祸或者坏心眼的笑……可能激动不已的心比胃更需要诊治。 “我的错我的错,我现在真的没什么事。”五条悟被甩在后面,大喇喇地跟着,见他没有等自己的意思,一个人两手插兜裹紧衣服走在最前面,就加快步伐,从后面过去勾辻日向的脖子,“我们日向真是令人安心啊。” 辻日向被他压的身体低半截,刚才有多慌,现在看五条悟的笑脸就有多不爽一只手盖在他嬉皮笑脸的脸上,推推他。 五条悟把手握住放下,“这得了病确实不舒服,感觉人都没劲了,有一个地方靠着好多了。” “医生说你肠胃有问题,不是腿。” “是吗?” 五条悟半挂在辻日向,借着得天独厚的身高,散漫的走着也足够和辻日向步调一致,说话间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仔细嗅了两下,有点温暖木香的意思,惊道:“你身上味道好好闻。” 辻日向:。 半夜的街道车辆锐减,萧瑟的风直接灌向辻日向,倒是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好了,别板着一张脸了,等下被夜风吹僵硬怎么办?”五条悟的手下滑一些,抱住他的胳膊揽紧,下巴侧贴他的发顶,阖着眼幻想了一些不切实际娇滴滴的公主,“那怎么办呢?做SPA、泡温泉,你说衣服?衣服都要,旁边的项链看着不错,也给我包了吧,地址写给你,尽快送来。” 一番声情并茂的演绎,让辻日向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吗?” “嗯?”五条悟短时间不知道辻日向的潜台词,但他的关注点本来就不在纠结这些事情上面。 “有爱好多好啊,什么爱好都行,人没有追求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两个人难道要一起坐驾驶座吗?我坐你腿上?” “那哪能再麻烦你了?去副驾驶座休息吧,我开回去。” ---- 前面提到过辻日向小时候比较爱哭,长的一副清冷从容的样子,实际上就是麦外敷!!!娇娇老婆!! 吃下约尔的饼干只吐了两次是我对五条猫猫最大的温柔(什,你还想干什么?) 胃肠紊乱是慢性病,按常理说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但是约尔,所以暂且架空一下…… ooc小剧场(梗来自某音,跟正文没关系) 医生:胃肠功能紊乱 辻日向:担心 白天的五条悟:他哭了欸?他真的好担心我,他的心里有我。 半夜的五条悟:我为什么要装病骗他眼泪?我真该死啊 五条猫猫是懂聊天的:“今天在店里怎么样?下午提前离开去哪了?刚才为什么突然哭?想什么了?” 另外一个小细节,五条悟的车都是50万上下的(本土霓虹人的习惯,比起豪车更喜欢舒服、低调、高端的车,他们不以此炫耀经济实力)老婆每辆车都是百万起步的(喜欢好看的) 猫猫有点变化了。 自以为体贴结果痛失一次和老婆贴贴的机会。 修缮太慢,更新迟到,评论区掉落10个红包
第20章 首都巴林特公园路 辻日向到家之后第一时间检查了福杰太太送的饼干,现在才看清精心包装下的庐山真面目。饼干大多奇形怪状,边缘有刀片切割过的痕迹,可能是放在烤盘,在加热过程中粘在一起了;个别烤的太焦,敲桌子都能发出锤头那种种砰砰的闷响,费尽心思掰开里面,看到五条悟描述的夹心,应该就是没蒸熟……有的夹心不知道是什么成分,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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