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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只有诅咒能消灭诅咒，负面与负面碰撞才能产生正极。” “拥有天赋的咒术师扎堆出现，类比火焰燃烧到极致就产生雨水，一旦有了六眼就要安排上其它对等术式，以免他意外发疯时无人阻止。” “随着他们的诞生，咒力浓度也会节节拔高，直到契机出现，将之一举消耗。简单来说，是山火疗法。” 自然界中会发生自燃产生的山火，这是山林的自我修复行为。它们将按需求清除枯死碍事的危险林木，将环境重置为更富营养的安全情况。 换句话说，咒术师就是给世界干脏活的。风里来雨里去，爹不疼娘不爱，长时间浸润在“负”的能量中，会比普通人更快发疯毁灭。但支撑着世界“正”极的火焰也没好到哪去，需要用人去点，代代都要甄选传火人，化为余烬也没什么好下场。 大家都是工具人。 别说夜蛾正道了，就连柳田国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忍不住道：“这么随便吗？” 人可不是没有智识的火焰，生不生孩子的决定性因素很多，比如禅院家至今就没有“十种影法术”的传承人，也不知道是世界萎了还是有其它意外。 “是啊，就是因为太机械死板，才会真的出问题，不得不引入‘书’的世界。”司书抖了抖手里的书，无奈地说道：“你们之中一定有人觉得，异能者出现得很突兀吧。从来没有过的体系，得天独厚般的能量利用方式，与灵魂直接关联的获得方法……因为这家伙就是中途加入的。” “‘书’原本的运作方式直白又灵活，祂和从更低维度艰难生长起来的本世界不同，能获得些许它维世界的片段，借此赋予那些想要改变的智慧生命力量，报酬则是在最后收走它们的灵魂用作补充。” “但是呢，就像有八千兆亿个拥有火焰力量的世界，同样也有八千兆亿由‘书’衍生的世界。于是某些‘书’压根没研究过相关内容，它只抄了同僚的作业。” 她手里的“书”不好意思似的扭动了一下，把自己合得紧紧的，像极了考试没考好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学生。 “因为祂的疏忽，世界基石中的几块找错了宿主，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世界立刻发生了连锁反应，比如彭格列的一半戒指落到了其它黑手党手里，大空奶嘴虚弱到只有五条君才能点燃，但五条君本应该负责规范‘负’极能量……” “奶嘴？”五条悟震惊地咔嚓咬断了饼干棒，“谁设计的，太不酷了吧！！” 司书瞥了他掉的满地都是的饼干渣一眼，慢吞吞道：“乱套带来的问题越来越多，还有危险人物发现了不对……所以在‘书’的主导下，干脆舍弃了那个时间线，重启了自己。” “这次‘书’学乖了，祂决定像基石那样给自己找一个宿主。它吸取了许多同僚的经验，深知不能找太聪明且想太多的人，首先武力值要够强镇得住祂世界那群小妖精，其次身份够单纯不需要点燃火焰充当人柱力，最后原本的命运线十分不完美，有足够的动力改变世界。” 一时之间，研究室只有五条悟仓鼠一样咔嚓咔嚓磨饼干的声音。 “然而祂真是想不到，浸润在负面情绪的世界支柱竟然能这么蛮横，不仅把它扯得粉碎，还要去找原本基石的麻烦。祂只好去找更多接近本源的灵魂能量，好尝试再次重启。”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书”很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躺进废纸篓。 “偷懒的祂倒是找到了能够补充自己的熟悉灵魂，”司书似笑非笑地说道，“临到头却发现只能看不能吃。毕竟时空政府就算再废物，也和许多神明与传说达成过合作，更不用说我们炼金术师非常注重契约，想从我手里夺取灵魂，怎么也要八千兆亿的‘书’加起来，以此对抗根源之中的真理之门吧。” 书：“…………” 别骂了，别骂了。是祂当初眼瞎，没有分辨出不对。 “最后还是祂自己东拼西凑四处钻空子，才勉强凑齐能量，也搞得奄奄一息。幸好祂对灵魂非常了解，操作时没出状况，只有一对祂不熟悉力量下的眼睛，遗漏了些许问题。” 夜蛾正道和夏油杰几乎同时站起了身，连家入硝子都投来了我靠还有这种操作的眼神。但吃完饼干的五条悟只是托着下巴，眼神一直往司书带回来的食盒上瞟。 “悟？”夏油杰和善地揪住他的头发，示意他读读气氛，不要再看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啊？什么，哦，是啊，我也就是最近几个月能在梦里看到很零碎的片段而已，还充斥着比‘无量空处’更过分的超多无用信息，上一段时间线那玩意儿来找我也是这时候吧？”五条悟无所谓地说，依然恋恋不舍地去看食盒，“祂自己活该啊，给我看那种东西，我当然是立刻去解决问题，不解决还留着过年下火锅？而且谁想被这些傻子控制，又要我处理问题又让我早点死，那不如大家一起早点去世。” “书”气到努力闪光：“……” 如果祂能说话，现在一定破口大骂，选他不如选条棒槌。 问就是很后悔，祂明明是按照隔壁首领太宰治的搞模式复刻，怎么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那块碎掉的世界基石培养的人，简直都是大猩猩！！！ “好了别闪了，你也是活该，只想着坐等开饭，根本没研究过饭是怎么做的。”司书把“书”从眼前挪开，随意地说，“如你们所见，祂现在弱小可怜又无助，希望当初给他造成巨大伤害的罪魁祸首能稍作反思，并返回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祂……不，你要什么？” “还能有什么，六眼嘛。” 话题又回到原点，但气氛比刚刚更险恶凝固。柳田国男还是相信司书的，他不觉得对方有动手的可能，司书多务实一个人，如果她本来目的就是五条悟的眼睛，一开始也不会解除药性，还给他们解释这么多。 他更想吐槽的是：“这本书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差。” 竟然想吃他们图书馆的灵魂，也不怕撑死自己。看祂当初，拉人进书中世界都避开【爱伦·坡】和【洛夫克拉夫特】的样子就知道，估计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他们，绝了。 五条悟更是在场最轻松的那个人：“你要挖的话能不能先给我吃一口那个，就那个放在左侧边缘的酥皮点心，我要用完整的六眼享受它的美丽。” 他的老师同学险些被他气死：“五！条！悟！” “哈，你们干嘛那么大声，现在这个世界我有没有六眼根本没关系吧，”五条悟捂着耳朵，埋怨道，“我开始被塞信息的时候柳田老师都加入咒术高专了，那时候还以为是‘六眼’能力增长带来的副作用……后来弄明白情况，也发现走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啊。” “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杰就算叛逃了我也不会杀掉他还想和他一起跑，乙骨那孩子肯定听我的，九十九根本不管事，没有特级对特级，我看那个脑花是选再等几百上千年，还是主动跳出来想其它办法入侵杰。” 夜蛾正道：“杰叛逃了？？？” 夏油杰：“入侵？什么意思，乙骨是谁？？？” 家入硝子：“你杀了夏油杰都不把尸体送给我，太过分了吧？！” 夏油杰：？ 五条悟：“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你还想有下次啊！！”夏油杰扑上去掐他。 司书也是非常无语：“别尽想着摆烂，我不允许。” 她这个被碰瓷的外来者都在为此世界鞠躬尽瘁，你这个原住民也给我支棱起来。 还是那句话，这是个漏洞百出的世界，所以世界基石一直在努力打补丁，包括且不限于“火焰”“咒术师”和“书”。但前两者让它多苟延残喘了几千年，后面那个不着调的却带来了更多问题，折腾到现在，如果没有人重建稳定循环系统，它们两个都要完蛋。 想活下去，只能杀掉很多很多很多人以回收能量。但此举也无异于自杀，摧毁原本的循环，就像杀死体内的白细胞，在壮大自己之前，世界本身更可能被其它东西吞噬压垮。 五条悟摊开手，无赖地说：“你自己来抠啊，我又没开无下限。所以高达还作数吧？还有那个点……” “你想得美，贡献眼睛就能光明正大在我这里蹭吃蹭喝了是吧，什么小白脸做派，是不是和伏黑甚尔学的。” “你都夺走了人家最宝贵的东西，竟然还不养着人家？！”五条悟大惊。 司书：“……” 他疲惫的老师和同学们：“……” “我觉得这个悟已经没救了，放弃吧，”夏油杰冷静地说，“司书小姐不是认为两面宿傩有四只手很适合搬砖吗，用那个抵吧，我们这次虽然只带来了一根，但高专还有四根……” “我要不能用的战斗力干什么，你的咒灵操术暂时也控制不了他。”司书虽然这么说，但她其实也有点犹豫。 当然不是犹豫要不要真把人家眼睛抠下来，特殊眼睛向来抠也难安回去更难，她不想再增加工作量——而是考虑到底要不要为了五条悟的眼睛把人留在这里，他真的好喧哗。 五条悟倒是挺想付出一只眼睛永远赖在这里，但他就是从六眼变成零点六的眼，也能看出来老师和同学绝不会同意，只能郁闷地妥协道：“别看两面宿傩战斗力很强，实际上做菜能力更强，他的领域我记得是叫，什么来着，哦对，伏魔御厨子，听听这名字，绝对是咒灵里最会做菜的。” 夜蛾正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司书却眼前一亮：“咦。” 自从镭钵街开始动工，因为各种原因来餐厅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大家轮值也忙得过来，但是为了做菜而做菜还是很累的。 用图书馆产出的制式料理就更没必要了，能量再多也不能这么浪费。 咳，不是，她是说，两面宿傩如果真的能复生，也是个不错的研究材料。 五条悟努力转动着自己的小脑瓜，因为被塞入的是整个世界级别的信息，他想找出特定内容也挺困难：“他还有个一直活到现在的跟班，叫什么冬梅吧，他一直负责帮忙料理两面宿傩要吃的人，手艺精进一千年了总不能差到哪去……” “……这对餐厅名声不好吧。”夏油杰嘴角抽搐，虽然是他提出来的用两面宿傩做交易，但他其实是想让对方用着用着觉得不顺手，人道毁灭掉啊！ “是有点，”司书陷入了沉思，“但客人又不知道，而且要允许让犯人劳动改造。” “对对对对，”五条悟敷衍，“他和那家伙身边还有几个特级咒灵，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也是特级，能说人话，训练来端端盘子总没问题。” 家入硝子现在很想在食指和中指间夹上点什么，以缓解自己抽口烟冷静的欲望，但是饼干桶里的长条饼干全被五条悟吃光了，所以她只能搓着手指吐槽道：“你是一见面就把他们全祓除了？连他们的领域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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