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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眸子里一下子充满了惊喜。 难道说，我这个能力，不是造水，而是控水？ 上杉看了看手，然后转移视线，看向了旁边一直在放水的水龙头。他将体内的力量对准水流释放出来，果然，水流到一半后轻微改变了方向，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一般走向了另一边，斜斜着落在水池里，最后顺着边缘流进洞口。 他内心一喜，扩大了手部的动作，伸手向后一拉，水流猛地改变方向，朝着四面八方到处乱喷，他控制不当又反应不及，瞬间被淋得一身湿。 上杉：…… 好吧，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又做了诸多尝试，暂时做到了能够控制小水团的程度。尽管看起来依然没什么威胁，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能起点作用的，比如把水团往敌人脸上怼，让他溺亡。 随后他回到了病床上，闭着眼准备等待转移马甲。 那位照顾自己的阿姨早就进来了，见他从卫生间出来自然是一脸惊喜，同时又有点不自然。上杉知道这是组织派来的编外成员，目的是监视他行踪。自己脱离她视线的时间不算短，她忐忑不安也正常。 即使自己和原身的种种行为已经让组织放松了警惕，但该有的例行监视是不会少的。特别是自己刚刚在卫生间死角，没有摄像头。 上杉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出院意图，果然遭到了阿姨的委婉拒绝，告诉他至少得在医院观察一天。 上杉没有反对，温顺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落入无尽的深渊中，陷入深眠。醒来时，他眼前出现的不再是惨白的天花板，而是热热闹闹的大街。 他伸了伸手，发现身体进入无法动弹的状态，遂停止了尝试，转而观察眼前。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五条悟早已离开了夏油杰的坟墓，在他离开时，五条悟还在他自己家里，现在似乎是外出时间。 街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伴随着吵闹的人群形成了一段冬日的乐章。熙熙攘攘的逛街者们不断穿梭，为寒冷干燥的天气带来了一丝温暖，呼出的气体混合在一块，融成了一股暖流。 上杉感觉自己在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看世界：这视线着实是有点高了，视野也宽广太多。 之前见夏油杰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对比普通人，特别是平均身高普遍不高的霓虹人，他只能看见大多数人的头顶，看他们五颜六色的发旋。 周围的普通人，对五条悟这种高大的人似乎也感到新奇，注意到他后纷纷行注目礼。好些人看到他后呆住了，特别是一些女孩子，挤在一团兴奋地议论，偷偷瞄过来欣赏。 她们你推我挤，想派个人过去要联系方式，正好挤到了一个男性。那男性不耐的转头，想要抱怨两句，看到五条悟后也惊呆了，不知怎的迅速转头，赤着脸走了。 上杉不由感慨，这就是帅哥的待遇啊。 五条悟走到一家甜品店排队的队伍最后，在一条队伍中鹤立鸡群，等着他的蛋糕。上杉感觉到他扶了扶自己的墨镜——上杉也突然跟着上下动了一下，正觉得难以站稳，接着听到他小声抱怨道： “好不容易补完报告……没想到队伍已经这么长了……” 听起来，他应该是在补百鬼夜行的总结报告。 陪他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上杉昏昏欲睡。终于，他提着甜品走入了另一家店，坐在店里继续点甜品，吃了起来。 上杉被惊醒，扫了一眼四周，顿时没了睡意——店里有卖奶茶诶。 可惜自己喝不了。 上杉看着店里的新款奶茶疯狂嘴馋，墨镜没有胃也没有味蕾，吃不了东西，但馋却是会馋的。他只能看着眼前的蛋糕过过干瘾，顺便过滤耳边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好帅”声。 五条悟似乎已经走出了挚友死亡的阴影，一边吃着蛋糕还犹不过瘾，他掏出了手机，“啪啪”一通乱按键，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上杉正好奇那边是谁，就听见电话“嘟嘟嘟”几声，被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道沉稳厚重的男低音，很明显是成年男人舒服的嗓音，听着就感觉很靠谱：“有什么事？” “七海七海～”上杉看不见五条悟的表情，但听声音就感觉他活力满满，表情一定肆意又夸张，扬着眉毛带着飞鸟一样的潇洒，“在干嘛呢七海，在上班吗？” “……”电话那边可疑的停顿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是的。有事吗？” 五条悟：“嘿嘿，没什么事，就想告诉你我忙完了，正在休假。” 七海：“……” 七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闭嘴。”接着毫不留情地拿开手机，猛地挂断了电话，手机里跟着传来了挂断声。 五条悟还在嘿嘿，听见刺耳的“咔嚓”响，遗憾地“啊”了一声，嘟嚷道真不禁逗，退出了电话界面，又开始短信骚扰伏黑惠。 上杉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了。可他毕竟和真实的五条悟接触不多，因此还抱着天真的希望—— 只是暂时在发疯吧？因为挚友。 哪怕漫画里他也是这样的性格，至少不会无时无刻搞事吧。 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人完全没有消停的时候。 五条悟在发现对面有个小孩突然一下看见了咒灵，遭到咒灵恐吓时，马上冲上去消灭了它。 上杉本还松了口气，暗赞五条悟是个好人，结果他居然都没有安慰小孩，而是对着流眼泪的小孩说道，别哭啦，你可以把口袋里的蛋糕分我一块吗？ ……小孩护着口袋，哭得更大声了。 接着他一边叼着甜点，一边手指不停继续给伏黑惠发短信，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伏黑惠不堪其扰，没再回复消息，五条悟看着消息栏等了大约两分钟，打了个响指。 “惠一定是遭遇危险了！”他神色严肃，嘴里还咬着大福，呜呜咽咽地说话，像极了一只贪吃的猫猫，“别怕，五条老师马上来救你！” 上杉：停下吧，等你去了，伏黑惠面临的危险就是你了。
第5章 总之，伏黑惠正在面临极大的考验。 ——因为五条老师正躲在一颗树后面光明正大地看他，目光如炬，蓝眸如火，一双眼睛好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他想装作没发现都难。 “不是都说没有危险了吗！？” 最终，他被盯得忍无可忍，冲着树后面大声嚷嚷道。 五条悟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随手一挥弄死了不远处的咒灵，手上还端着一迭摇摇晃晃的布丁。此时的伏黑惠其实状态并不好，上杉注意到，他的脸上挂伤，手臂有一串伤痕，裤子上有灰尘，似乎是陷入了苦战。 五条悟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入学，是不可以单独出危险任务的，别太为难自己啦。” 伏黑惠没有说话，偏着头很不爽。 五条悟单手撑着侧脸，不满地说：“况且，和五条老师出任务不好吗，我可是最强诶。” 伏黑：…… 你性格但凡好一点，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上杉则对他自信程度的评价再次上升。 两人解决了现场，一起回学校报备任务。伏黑惠委婉地提示五条悟，他可以自己回去。 伏黑惠：“老师您还有别的事忙吗，您还在休假吧？要不要去买点甜品？” 五条悟听了大为感动，单手穿过他的后背抱住他的肩，欣喜道：“不了，老师非常担心你的安危，还是一起吧。” 伏黑惠满头黑线，只想扶额，上杉心想终于找到和我想法一致的革命战友了。 走到电车站门口，两人准备坐车去学校。站口人来人往，一波波客人从里边涌出，如同翻涌的海浪。五条悟站定，掏了掏口袋，发现里面只有整钞。上杉记得，他之前买甜品好像把零钱花光了。 伏黑惠虽然烦他，特别是一路上，五条悟并不安分，但说到底是老师，他还是问了一嘴。 “你要……”零钱吗？ 他低着头垂着眼睛，将手伸向口袋想要掏出日元，抬头后面部表情凝固住。 五条悟早已迈了几步路，离开了他身边，哼着歌走到路边的一个卖艺小哥附近，弯下腰往他面前的碗里扔了一张日元大钞。 上杉和五条悟共享视角，他的视野里看见那小哥正昏昏欲睡着，倒在路边休息。他注意到面前来了人，下意识想表达感谢，就见来人给了一张大额钞票。 小哥眼前一亮，连忙爬起来想表示感谢，就见五条悟在他碗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把零钱。 小哥：？ 上杉：？ 五条悟将手中的这把乱七八糟的零钱理清好，把钱弄齐，然后开始数钱。他清点一番，几分钟后发现不够，于是蹲了下来，伸手往碗里又拿了点。 上杉：…… 小哥还有点纳闷，呆滞地盯着五条悟修长的手指，声音沙哑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没有说话，数够了自己给的数目，把这部分拿走，把剩余的还了回去，接着站了起来，朝不远处的伏黑惠比了个手势。 “我换到零钱啦～”他把钱举过头顶，一手挥舞着零钱，一手比着OK，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双深邃的苍蓝之瞳里满是喜悦。 小哥：…… 伏黑惠：…… 上杉：…… 伏黑惠嘴角抽抽得仿佛摸上了漏电电闸，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站，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五条悟，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而上杉，作为他的墨镜，只能被迫忍四周针扎般的视线，接受路人奇怪的目光。 天吶，上杉无奈地想，这也太尴尬了。 五条悟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回到伏黑惠身边，努了努嘴，说：“走吧，惠。” 伏黑惠只好快步行走，企图赶紧远离这个地方。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对着五条悟抱怨道：“五条老师，我有零钱啊，你为什么不找我要啊！？” 五条悟：“哈哈，怎么能要学生的钱呢。” 伏黑惠炸毛：“你不知道还吗！再不济电车里的工作人员也可以换啊，你在搞什么啊！” 五条悟不以为意：“我看那个小哥零钱挺多的，就帮他换一下钱呗。反正他下班肯定会自己去换的。” 伏黑惠抓狂：“用不着你去管他，他会自己换的！” 五条悟无所谓：“嗨嗨。” 伏黑惠差点气死。 待到上杉艰难地熬过了墨镜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中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强逼着自己睡了一觉，幸运的是醒来刚好到点，没有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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