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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人治手撑在船体墙壁，另一只手捂住嘴，满脸苍白，身体一下下地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稳。 “再不脚踏实地，别说捞金子，我都要跟那些金块一起葬身海底了！” 凡骨：“……” 人的语言如果有撤回功能，那该有多好啊。 最好是能连带着念头想法一起撤回到不见天日的汪洋大海最深处！ 抵达东京湾码头时，凡骨身体虽然是拟态出来的，也感到了腰酸背痛。 虽然身体上没有正常人的疲惫损耗，但看着深潜队的每个人都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凡骨也被轻微感染到了。 里间人治已经歇菜躺平，再起不能。 “凡骨，你稳一点，我不行了，为什么坐人会跟坐车一样晕，你是不是悄悄变成车了？我要投诉你们公司，把我的车费还回来！” 凡骨忍住把人从背上甩下去的冲动：“你根本没给过车费！” “脑浆要被晃均匀了……”里间人治一阵眼花，“但是，负责宿主的消费，不也在你们系统的职责范围内吗？” “不在啊！没那回事！别擅自篡改系统的职责！要我给我自己付车费算什么啊！”凡骨系统想到之前被用这种借口敲诈的若干金钱便利，忍不住强调，“而且辅助系统只会协助你实现人生价值，不负责给你喂饭！” 里间人治挣扎着开口：“我的人生价值是被系统养，自己成为只用吃喝玩乐的废物。” “那不叫人生价值，那叫妄想废料！” 里间人治的妄想废料泡汤了，但他的黄金没有。 黄昏别馆解体后，并没有整块整块的黄金，而是在建材中掺杂了黄金作为材料使用，需要经过一定的操作才能提取出纯金。 很难想象那些埋骨深山的建筑工人当时是什么心情。 就像这次下海（物理）捞金的深潜队员，他们也很难想象那些把金块伪装成垫脚砖头的人是什么心情。 截止黄昏别馆最后一块砖消失，里间人治共收获了一千九百八十吨黄金，远远超过了日本公布的国家储备金，但要知道这栋别馆是半个世纪前建造的，而半世纪前的日本黄金储备只有6吨……Emmmm，不能继续想了，再想就不礼貌了。 加起来整整两千吨的黄金，折现的话，能瞬间超越世界首富，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人。 “你打算用这两笔黄金做什么？”身上只有五万六千日元的凡骨问。 “放着生虫首先的不可能的，”里间人治闭着眼睛嘟嚷，“兑现也很浪费，现金没有黄金保值，进不了市场还能怎么办呢……” 白道要兑现，黑道不讲武德，黄金只是黄金不用作交易的话，就只是一堆高价占空间又需要保密的贵重固体垃圾。 “有了，”里间人治打了个响指，精神逐渐恢复，“凡骨，我们用这些黄金买一张机票吧。” 凡骨重复了一遍：“用黄金？” 里间人治强调：“用全部的黄金。” 凡骨后仰：“你要买的机票是用钻石做的，还是用宝石做的？” “是用纸做的，”里间人治扒拉住他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不过，也不知道这些黄金买不买得到，视情况而定，搞不好最后我们会血本无归，还会引来可怕的虐杀者，最差的情况是被整个世界连手绞成碎肉不得好死！” “……我不太想做这么高难度的挑战。” 凡骨没太懂里间人治的话，他也不想懂。 “别这么说嘛，”里间人治搂住凡骨的脖子，声音充满了在悬崖边起舞的自信，“你压根就没有说‘不’的资格，我们一起手牵手、友好地去阿鼻地狱观光吧！” 凡骨：…… 虽然不知道里间人治打算做什么，但他满嘴的腥风血雨，凡骨算是听懂了。 黄金原本就是呼唤人类罪恶的金色固体，天晓得在里间人治手上，会召唤来怎样的灾难…… 嘛，多想无益，他的立场从最开始就跟里间人治绑定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给予他正义的惩罚，只能坐视其他人努力了。 如果被人渣搞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话，只能说这里的人类也就是这种程度罢了。 凡骨诚心希望，他的任务能成功一次。 别担心，我的完结……一般是提前一到两个月通知，剩下的时间痛苦摸结尾。 （↑拖延症的常规操作↑）
第63章 柯南的刻板印象 德国经典的新天鹅城堡，难得保存到了现代，却没躲过被大火烧毁的结局。 “真浪费，”小宫菅夫遗憾叹气，“最近日本稍微有点历史的建筑怎么总是一个接一个地完蛋，莫非织田信长复活，要让大火从比叡山上蔓延下来？” 毛利兰毛骨悚然：“这么说确实是有可能，那东京的天空树也！” 小宫菅夫煽风点火：“应该也会被烧掉吧……” “小宫哥哥能不能别再说这么迷信的话了，”柯南没好气地出声，“你来侦探事务所应该有别的事吧！” “差点忘记了，小兰，我借柯南用一下。” 小宫菅夫想象电视剧表演那样把人夹腋下带走，但他试了试，发现他夹不动柯南，能把人提起来离地二十公分已经是极限了。 柯南用死鱼眼看了他一眼，默默避开他的手，自己迈着小短腿走在前面。 来到一楼的波洛咖啡厅，小宫菅夫看着柯南熟练地朝服务员点单冰咖啡，心情微妙地向金发服务员点了杯橙汁。 “说吧，”等周围不再有人，柯南老成道，“你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才来找我的吧？” 小宫菅夫嗦了两口橙汁：“确实有发现，柯南，你有听说过‘青春/药’吗？” 柯南：“什么青春？” 小宫菅夫小声：“能让人永葆青春、时光倒流的药。” 柯南手指间的吸管被瞬间捏扁，手臂上汗毛倒竖，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哇哦，”小宫菅夫手掌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起来柯南听说过呢。” 柯南压下内心的震动，严肃道：“你详细说一下事情经过。” “情报不能白给，”小宫菅夫摆出一副待价而沽的嘴脸，“柯南你能出多少钱？” 柯南瞳孔地震。 你问一个七岁小孩要情报费是不是太离谱了？！而且—— “我不是已经帮你打听完黄昏别馆的事了吗？”柯南强烈谴责小宫菅夫出尔反尔的不道德行为，“你不是答应过吗！” “问题是黄昏别馆没有到我朋友手上嘛，”小宫菅夫无奈道，“中途被别人截胡了，现在听说连墙皮都不剩，乌丸一直在跟我哭诉这件事。” 柯南拍桌而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归根结底，是柯南发现宝藏的锅，如果你当时没有启动机关，黄昏别馆就不会被人截胡了，就算被人截胡，也不至于连墙皮都保不住，”小宫菅夫有商有量地说，“你说，这锅该不该你背？” 柯南憋着气坐下。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把人家祖传的宝藏挖出来，那一看就是给乌丸家后人留的，现在却因为他在半路被别的人截走…… “嘛，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宫菅夫见柯南态度松动，继续道，“今天的果汁就当柯南的情报费，下次就是咖啡了。” 柯南四舍五入算个富二代，这点钱还是能自由支配的，连带着心底对小宫菅夫出尔反尔的不快散去了八成。 “行，我买单，”柯南把桌面上压着的点单纸条放在自己手边，催促道，“你都打听出什么了？” “事先说明，我只是听说，并不保证情报的准确性，”小宫菅夫事先迭满了防御，“来自宴会里喝得醉醺醺的油腻大叔，他是西多摩市的议员，比刚上任没多久的市长势力还要大，他说自己在议员位置上待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市长之位出现空缺却被别人摘了桃子非常不爽……” 柯南不想听议员勾心斗角的心理历程，提醒他：“青春/药，讲青春/药的事！” “就来了就来了，”小宫菅夫不在意道，“那之后我就说日本市长的平均任职时间在8到9年之间，稍微努努力就能超过10年，议员今年55年，运气好的话在退休前都要看这一任市长的脸色。” 柯南嘴角微微失控。 ……你管这叫运气好？那个议员当时没跟你吵起来，都算他脾气好了！ “议员一开始是生气的，”小宫菅夫继续道，“不过他很快就得意起来，说他找到了特别的路子，能买到传说中让人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青春/药’。” 见话题终于聊到关键的地方，柯南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然后，”小宫菅夫正襟危坐，“然后我就说，就算能返老还童，身份证件上的年龄也不会缩短，议员还是得在原定时间退休，还是当不上市长……” 柯南卡壳了两秒：“……然后呢？” 小宫菅夫摊手：“然后议员就两眼一翻，被人抬进救护车了，听说是酒精中毒。” 柯南有不同的看法。 比起酒精中毒，被你气晕过去的可能性也不低。 “算了，能打听出这些消息就够了，”柯南想到小宫菅夫的语言艺术，没有在这方面苛求，“你应该还记得那个议员的名字吧。” 小宫菅夫满脸坦诚：“不，完全不记得，只知道是西多摩市的议员。” 柯南哽住，看着小宫菅夫清澈的眼睛，一瞬间想要揪住对方衣领问他打听消息到底打听了个什么——说他消极怠工嘛，他确实打听出特别重要的情报了，但一问起重要情报，他又不知道。 你都把人气晕过去了，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打听一下的吗？太无情了吧！ 小宫菅夫：“不过他的特征我还记得。” 无情的小宫菅夫在柯南眼中又有情有义起来。 柯南拿出侦探小本本：“你说。” “浑身酒气，肥肥胖胖，一把年纪……对了，”小宫菅夫打了个响指，“他是秃顶，但头顶还欲盖弥彰地用几根头发掩饰了一下。” 柯南放下侦探小本本：“日本55岁的议员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 结果除了打听到那种药在日本上层出没，什么消息都没有。 小宫菅夫理直气壮：“我带给你的情报还不够劲爆吗，一杯橙汁能换这么多情报已经物超所值了，小小年纪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关于幕后操盘手的事呢？”柯南没忘记这件事，不如说这件事才是他要求小宫菅夫打听的正事，“青春/药”只是顺带的爆炸消息。 小宫菅夫理不直气也壮：“今天的情报交流就到这里，剩下的情报以后再来交易吧！” 柯南轻易地看破了他：“是你压根没找到吧。” 天色渐暗，小宫菅夫要赶电车，率先提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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