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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人治眨眼：“你被绑架了吗？” 凡骨：“……” 回去后一定要投诉，他作为一只系统道德感设定这么高简直有毒！ 海盗酒桶。 里间人治带着凡骨二次造访，但与第一次人少常态不同，现在酒吧里的桌椅入座率明显高了，往来交谈的人脸上都没什么笑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作为组织元老兼情报组头子的朗姆在东京受到袭击，组织氛围紧绷，朗姆派系的成员更是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除了罪魁祸首跟不会读空气的，没人能在这里笑出来。 “哦呀，今天挺热闹的啊，”不会读空气的罪魁祸首笑着跟酒保打招呼，“库拉索到了没，我约了她见面。” 酒保还没开口，坐在吧台角落的黑西装女性就主动上前开口：“我到了，里间大人。” 里间人治颔首，带着凡骨跟库拉索找了张没人的偏僻桌子坐下。 “库拉索，跟你介绍一下，”里间人治推了推眼镜，“我身边这位是西斯特姆，负责接手朗姆留下的摊子，你之后只需要听从他的命令。” 库拉索蹙眉：“很抱歉，但我是朗姆大人的直属部下，关于我的人事调动，需要经过朗姆大人的许可，或者……” “滴滴。” 库拉索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下，是收到特殊邮件才会有的提示音。 里间人治朝无措的库拉索摆了摆手：“没关系，你可以先看邮件。” 库拉索微微颔首，拿出手机打开邮箱查看邮件。 “To 库拉索 库拉索，朗姆失去行动与统率能力，你归于里间人治部下，听从他的直接命令，协助他接手朗姆原本势力，违抗命令视作背叛。 From 未知发件人” 即使发件人没有名字，库拉索也知道是谁，也正是因此，她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第一次产生跟朗姆同样的困惑。 里间人治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得到Boss这种毫无底线的信任与偏爱？ 再怎么困惑，库拉索也没有忘记正事。 “Boss的命令，从今天起，我会对里间大人恪尽职守，”谨慎地表完忠心，库拉索看了看坐在里间人治旁边的金发帅哥，又补了一句，“当然，包括听从西斯特姆大人的命令。” 西斯特姆……不，凡骨听着这个不走心的名字，他原本就冷的脸更加冷漠。 System直接音译出来的名字，直白到了极点，也不走心到了极点。 今天也是想背刺宿主的一天。 莽得让人头疼，但也勇敢得让人心动。 改过之后变成心疼系统了呢。
第39章 保持理智是件困难的事 波洛咖啡厅。 榎本梓收拾好自己的包，穿上外套，关上员工储物柜，准备下班。 “安室先生，”榎本梓走之前不忘跟前辈打招呼，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我先走了。” 金发黑皮微笑：“路上小心。” 看着友好的职场前辈脸上明显的包扎痕迹，榎本梓不由得有些担忧：“安室先生，要不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脸上的伤不仔细养护要是有个万一就糟了，不是吗？” 安室透笑着拒绝：“不用担心，只是医生小题大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天快黑了，不早点回去，外面会变得危险哦。” 榎本梓被忽悠得连连点头，赶天黑前的末班车去了，没有意识到刚才安室透半点关于伤口的信息都没有告诉她。 波洛咖啡厅走掉了唯二的一个服务员，现在只剩下安室透一人。 此时天色将黑，有家庭的正在家里餐厅用晚餐，享受夜之生活的还没到他们出来玩闹的时间，是波洛难得的清闲时间。 安室透用这短短数分钟独自进行思考，复盘之前的一切。 距离他背刺朗姆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调动整个行动组比想象中爽……不，行动组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朗姆不知耗费多少年在全球各地扎根，短短三天，他的死忠就被摧毁殆尽，在行动组的最顶端暴力下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同样是人，同样是碳基动物，差距仿佛跨越了数十个食物链，一接触就是摧枯拉朽地被碾压。 尽管这套计划是安室透做的，但等真的实现了，还是畅通无阻地被实现了，安室透就一点正面情绪都没法产生。 拜他所赐，组织里现在风声鹤唳，朗姆势力被袭当然不能明说是行动组下的手，要给一个说得过去的“敌人”，而情报组被里间人治接手的现在，里间人治想要组织里的人知道什么样的真相，组织里的人就会得知什么样的真相。 所以，这次袭击被推到日本公安身上。 日本公安·降谷零：…… 其实，锅谁背都一样，安室透在乎的还是组织里的实权，情报组就是组织的眼睛跟耳朵，他之前算是被朗姆看重的了，但能接触到的也只是组织的边边角角，组织的正体核心从来没对他开放，预计真的进入组织中心还需要不少货真价实的“功绩”……这也是他决定背刺朗姆的原因之一。 背刺完朗姆，安室透的计划终点才逐渐明朗，里间人治在组织的定位非常特殊，掌控整个组织的资金手下却没什么人可以用，只有里间人治得到情报组，没有资历与“功绩”的安室透才最可能顺理成章地接手情报组，真正打入这个组织的核心。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如果最后没蹦出来一个西斯特姆摘桃子，安室透就不会在这里烦恼。 西斯特姆是Boss空降的情报组信任负责人，安室透没查到有哪款酒叫这个名字，合理猜测他只是个没有代号的成员，理论上安室透的地位要比他高，但现实是西斯特姆取代了朗姆，安室透成为了西斯特姆的部下。 里间人治就像他承诺的那样，给安室透信任，情报组的权限也向他开放了不少，偏偏最关键的那部分情报被西斯特姆卡住了。 安室透有试探过西斯特姆为什么卡他权限。 西斯特姆只是冷眼看他：“苏格兰，你在以什么身份要求？” 那一瞬间，安室透几乎以为自己从里到外是透明的，衣服、皮肤、血肉、脉络都在那双冷漠的碧色眼睛下无所遁形，他条件反射地拿出苏格兰的态度，寸步不让：“当然是在以主导计划者的身份，而且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 “不是，”西斯特姆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这一切都是里间人治的东西，是他应得的，而不是你。” （凡骨：快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你被里间人治设计了！） 安室透语气沉下来：“这是他承诺的一部分，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西斯特姆声音中透着一种金属制品才有的冷感，“但我个人判断，背叛者短时间内得到太多会失控，你的信用在我这里只能拿到你现在得到的这些。” （凡骨：希望安室透能看穿里间人治的嘴脸，他的信任是有毒的，抓住机会背刺他！背刺他啊！） 对安室透来说，初次试探得到的结果糟透了。 西斯特姆冷硬得可怕，他来历不明，软硬不吃，却对里间人治有无可救药的忠实心，更糟糕的是，他的敏锐不输朗姆，安室透想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陈仓情报组最高权限几乎是不可能的。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城市陷入黑暗的笼罩，街道上，彩色霓虹灯此起彼伏，光亮透过窗户照在安室透身上略显暗淡，他的脸依旧沉浸在阴霾中。 安室透没有让自己在失意中沉溺太久，一次失败给他的打击比不上亲手伤害无辜者，往好处想，以他现在的权限，他跟波本都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做那些他们根本不愿意做的任务…… 组织的任务大致上分三类，一类是黑吃黑，是行动组活跃地带，主要是暗杀火并，一类是黑白杀，是情报组活跃地带，主要是无间道，兵不血刃，最后一类是灭口，范围从手无寸铁的平民到位高权重的官员，也是……情报组跟行动组的日常任务。 安室透注视着膝盖间的地板，思索着下一步怎么走。 靠情报组，他背叛朗姆的消息或许能封锁一时半会，但动手的是行动组暴力金字塔的最顶端，他们没有什么保密原则，组织迟早会知道他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那不如掌握主动，加重他在组织里的威慑力…… 不要急，不要躁，忍耐下来…… 夜间营业时间到，波洛咖啡厅的灯准时亮了。 “欢迎收看米花晚间新闻速递，现在是晚上七点……” 面容姣好的主持人在屏幕上活跃气氛，按照稿子顺序将米花发生的新闻逐一播报，小到拾金不昧，大到银行抢劫，凡是今天发生的，主持人都会说一遍，好凑够整整二十五分钟。 平常这个时候，里间人治已经在看偶像歌会了，但今天不同，他要为自己的“正义”正名。 “话先说在前面，”凡骨处理组织情报组的工作忙得头都抬不起来，“我从以前就没见你有过‘正义’那种东西，也不觉得你现在有。” 里间人治躺在沙发上哼哼：“别小看我，马上就让你看到我的‘正义’！” 凡骨腹诽：几天前腐化人民干警的人在说什么鬼话呢。 电视上的漂亮主持嗓音甜美：“……在热心市民的举报下，警方捕获了背弃樱花警徽的刑警两名，经调查，他们私下收受贿赂破坏警方行动不下十三次，是警察组织的害群之马，警视厅称此次事件对外形象不佳，但提前发现他们对警视厅整体有益，希望市民继续监督警方，信任警方……” 凡骨：…… “你过河拆桥了。”凡骨肯定道。 里间人治点头：“没错，举报每个不法分子是市民应尽的义务。” “不管怎么说，他们才帮你搞到了一大笔钱，”凡骨眼神复杂，“你就这么把他们卖掉了？” “不用担心，我只跟他们电话联系，”里间人治灿然一笑，“那个号码不记名，我昨天已经丢进了垃圾桶，算算时间，现在已经进焚化炉了。” 凡骨：“倒不是在担心你，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无情了？” “有吗？”里间人治挠了挠头发，“他们确实为我干了不少事，但马脚也不少，警察早就盯上他们了，这次就算我不举报他们，他们也会被警察带去问话，还不如最后为我发光发热一次。” “我以为先让他们蛰伏下去，等风头过去再启用更符合你的需求。” “他们职位太低，花太多心思也弄不到多少收益，而且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太频繁，他们对我的信赖有限，”里间人治举了个例子，“比如这次，我是许诺事成之后五五分才把珠宝拿到手的，当然是骗他们的。” 凡骨：“你说‘骗’这个字还真是一点都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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