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低头看他一眼,对上柯南“楚楚可怜”的眼睛,被辣到眼睛,赶紧抬头选择眼不见为净:“是啊,神代先生好像出轨了,神代夫人认为他就是神代先生的出轨对象,我来拍他跟神代先生出轨的决定性证据,好为神代夫人的离婚官司添加筹码。” 想到自己这两天的劳累,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抱怨:“唉,但说真的,到底有没有出轨我都不确定,这两天跟踪下来,看着这小子搭电车去公司报道,外出跑业务半小时,回家躺半天,真是让人羡慕、咳,不,真是让人唾弃的工作态度,真不知道他的公司为什么还不把他开除!” 柯南:你不也是偶尔工作,经常摸鱼,总是躺家里吗。 毛利小五郎叨叨叨个没完:“而且,说到出轨,这两天他都没跟神代先生见过面,最大的接触只有宅急便的委托人是神代先生,两个人的接触只停留在帮忙点外卖的份上,神代夫人让我拍他们的照片,至少要让主人公出现吧……” 原来如此,连委托都是捕风捉影来的。 柯南对这次委托的兴趣一降再降,彻底没有跟着毛利小五郎继续打免费工的想法了。 于是,柯南果断抛弃了毛利小五郎。 比起跟着毛利小五郎吃便利店的加热便当继续监视别人,柯南更喜欢回家吃小兰亲手做的料理,因为毛利小五郎这几天一直没在家吃饭省了一笔伙食饭,今晚是稍微奢侈一点的牛排大餐,他可不想错过。 * 数日后,毛利小五郎在事务所接到了神代夫人的电话。 “很抱歉,神代夫人,您要的证据我还没有……” “毛利先生,已经不需要了,我先生他去世了。” 毛利小五郎不自觉放大了音量:“什么!神代先生去世了!什么时候?怎么去世的!” 毛利兰关上窗户,确保外面的杂音不会干扰到毛利小五郎接电话,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柯南则是竖起耳朵。 神代夫人语气哀伤又饱含歉意:“抱歉现在才通知您,让毛利先生多做了几天的无用功,我先生是三天前去世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沉浸在哀伤中,忘记通知毛利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柯南算了下时间。 三天前……不就是他发现叔叔在跟踪别人的时候吗! “不,我没关系的,比起那个,神代先生他是怎么去世的?”毛利小五郎重复了一遍问题。 神代夫人声音停顿了一下:“他三天前晚上回来,醉醺醺的、很高兴的样子,我嫌酒臭就让管家去照顾他,谁知道第二天早上他被女仆发现溺死在喷泉池里……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我……” 电话那头的神代夫人泣不成声。 毛利小五郎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停止哭泣,焦急间他灵光一现:“说起来,三天前晚上,小宫先生晚上出去过,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电话那边的神代夫人语气突然迫切:“您的意思是,我先生是被小宫菅夫害了吗!” “不,只是有这个嫌疑,”毛利小五郎说着说着也不由自主顺神代夫人的思路往下走,“不过,要说嫌疑的话,小宫先生三天前的晚上出去第二天才回来这点确实很可疑,不知道警察在调查神代先生的死是怎么说的?” “警官说可能是酒醉失足,也可能是仇家暗害,现在正在一个个询问家里的佣人,我先生商业上的对手也有嫌疑,”神代夫人说着语气逐渐加快,“但小宫也是有嫌疑的吧,毛利侦探,您就是证人!” “这么说来,确实……” 毛利小五郎琢磨了一下,小宫菅夫离开他监视的那段时间确实很可疑,跟神代先生的死亡时间重合了更是疑上加疑。 “既然如此,叔叔就带着小宫先生一起去神代夫人的宅邸好啦,”柯南扒在办公桌上露出半张脸,“警察也在的话,证明事件还在调查组,一定会感激叔叔带嫌疑人过去的,而且叔叔破案很厉害的,是意外死还是谋杀一定很快能查清楚,吶,神代夫人?” “正如柯南所说,我带着那小子去警察那边,协助警方破案还您丈夫一个清白,如何?”毛利小五郎被柯南一捧,顿时有些得意忘形,主动自荐。 神代夫人:“……好,但是带人就不必了,小宫已经在我家了。” “欸,为什么?” 神代夫人:“我先生在他入职的保险公司买了一份高额的生命保险,为此在我先生死亡后,他会过来确认情况,详情等毛利侦探来宅邸再说吧。” 说完,神代夫人挂了电话。 * 等毛利小五郎带着毛利兰跟柯南来到神代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神代宅外停着几辆警车,给他们开门的是另一个陌生女仆。 有神代夫人事先交待,毛利三人畅通无阻地进来了神代家。 途径庭院,毛利兰注意到喷泉附近被用黄色封条围起来禁止进入,干涸的池子上还画了神代云介尸体被发现的摆放姿势,取证的警官已经结束工作,只有看守人员的在附近。 去世的神代云家财万贯,案件受到上方关注,负责人是一科的头目、毛利的熟人——目暮警官。 神代家的女仆佣人加起来有十八个,一个个盘问要花不短的时间,当毛利小五郎进来时,正好盘问到米原樱子,她是当天负责检查喷泉的人,也是第一发现人。 毛利小五郎匆匆赶到:“目暮警官,我还知道一个有嫌疑的人!” “又是你啊,”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头都大了,“先不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连案情都不了解,哪来的嫌疑人啊?” 毛利小五郎指向坐在沙发上待机的年轻人:“这个人,小宫菅夫,他在三天前的夜里出去,直到第二天才回来,跟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完全吻合!” 小宫菅夫茫然地看了看毛利,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指着自己。 目暮警官赶紧把毛利小五郎的手扯了回来:“嫌疑人可不能随便乱指,你怎么知道他出去的?还有受害人的死亡时间,谁告诉你的,高木这次可没有跟着我来啊?” “是我。” 神代夫人站在二楼,缓缓走下楼梯,来到众人面前:“是我委托毛利侦探监视他的,想要挖出我先生跟他出轨的决定性证据,也是我告诉毛利侦探我先生的死亡时间的,请问有哪里不对吗?” 在场的人一半被她强大的理由打倒,一半被她强大的气势压倒,一时间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神代夫人可不要乱说,”被怀疑人品的小宫菅夫反而第一个开口打破静谧,“神代先生是直是gay都与我无关,你的话不仅在给你死去的丈夫脸上抹黑,还会给我的名声造成污点,请注意言辞。” “或者说……夫人其实是在为自己的魅力不足找借口?” 小宫菅夫无害地朝她笑了笑。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到夫人纤细的心情,是我错了。”
第4章 五千万委托事件(四) 小宫菅夫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不闯红灯,为人处世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缺陷,唯独说话,会让人很难顶。 当然,这个“难顶”的程度视不同人不同承受能力而定,起码对于神代夫人来说,她就属于承受范围以外的人。 “没有教养的狗,你以为是谁允许你进来神代宅邸的——!” 神代夫人的胸脯因为气氛而剧烈起伏,原本雍容华贵的五官紧绷得没有一丝从容,手上的装饰毫不犹豫地扇朝小宫菅夫重重挥下—— 在场反应最快的是跟踪小宫菅夫快一个星期的毛利小五郎,他赶紧拦下神代夫人,挡在小宫菅夫前面,飞快地劝说道:“夫人冷静一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人说话有多难听!” 小宫菅夫从毛利小五郎身后探出脑袋:“为什么要打我,我说的还不够委婉吗?明明是神代那个人变心了却找我的麻烦,不觉得是在避重就轻、隔靴搔痒吗?我还以为,夫人你是更骄傲的人,不会找错报复对象的那种‘骄傲’……” 毛利小五郎觉得他快制不住神代夫人了。 “闭嘴,小宫先生,”管家按住小宫菅夫的肩膀,把他往远离神代夫人的方向扯,“请不要再刺激夫人了。” 小宫菅夫被扯得一个踉跄,倒退好几步才靠在墙壁上停下。 “唉,结果受伤的还是我嘛,”他揉了揉自己肩膀,“管家先生真的没有在公报私仇吗?” 毛利小五郎也忍不住火了:“你啊,再怎么不会读空气也注意一下言辞!还让夫人注意言辞,你自己才是最需要管好嘴巴的!你知道你上班的地方有多少人对你怀恨在心吗?” “都有人给我冠上破坏婚姻第三者的帽子、对我的性向随意盖棺定论了,我还不能用事实回击一二吗,”小宫菅夫保持微笑,“谢谢毛利侦探的提醒,但如果这样就会被怀恨在心的话,请那些人尽管恨吧,我不介意,因为我是每天认真工作、遵守日本宪法到现在的良好公民,有困难的时候警察会帮助我的,对吧,目暮警官?” 突然被cue的目暮警官条件反射地打官腔:“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小宫菅夫憋了下笑,但动作还算隐秘,没人发现。 原来电视剧里的台词真的源于生活啊~ “总之,夫人冷静点,小宫先生也先冷静下来,当事人已经死了,我们警方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探究当事人死亡是否有人为因素,”目暮警官总算找回自己的节奏,“至于婚外情是否存在,并不是我们的出警目的。” 神代夫人冷笑:“那警官还在等什么,不赶紧把那个人逮捕,离开神代宅邸,是要我请你们吗?” “神代夫人,”目暮警官无奈得很,“您不能因为情感问题擅自命令警方,警察抓人是要讲证据的,而且按照您的观点,小宫也没有动机啊。” “有的,”管家冷不丁开口,“老爷在小宫任职的保险公司购买了一笔有5亿赔偿金的保险,受益人填的是小宫的名字。” 动机出现,众人看向小宫菅夫,用视线询问管家发言的正确性。 “保险是有,但受益人不是我,”小宫菅夫耸了耸肩,碰到砸在墙上的位置,疼得他直龇牙,“嘶,别都用那种眼神看我,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公司查看原件,那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没法作假。” 神代夫人攥紧了装饰扇:“呵,谁知道他在你那里办了几份保险,你们联合起来,当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小宫菅夫看向站在吊灯下方、客厅中央的神代夫人,缓慢地打量她,“现在是你在强词夺理了哦。” 神代夫人冷漠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目暮警官硬着头皮介入:“所以,小宫先生,能告诉我们你三天前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在做什么吗,有没有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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