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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小宫菅夫一本正经，“重要的是，大人都是像我这样的，钱跟命，我都要。” 柯南脑门绷出十字：“我五分钟前才说过那个组织有多难搞，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吗？” “听进去了，”小宫菅夫歪了歪脑袋，“但问题的核心并不是那个组织有多危险，而是在于必要性。” “我为什么非得要FBI保护才有可能活下去？” 柯南脑袋上的问号就差具现化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报警？” “别用那种语气，比起接受FBI帮助，这才是合法公民应该做的吧？”小宫菅夫拿出手机，“刚好，之前我领好市民奖的时候，高木警官给我留了号码。” “等等、等等！”柯南跳起来按住小宫菅夫手机，“你这样乱来会让高木警官也被那群人盯上的！” 小宫菅夫纳闷地看他：“恕我失礼，但为纳税人的人身安全冒险、承担风险，不正是警察的工作吗？” 柯南被堵住，情感上他知道有不对的地方，但字面上真没什么问题—— “你可以向日本警察寻求帮助，但最好祈祷他们没有受理，”关键时刻，赤井秀一冷不丁开口，“你认识的警察职位越高，搞出的动静越大，你跟那个警察就越危险。” 小宫菅夫适时顿了顿：“警察厅里有卧底？” 赤井秀一：“百分之百有，但是一个还是多个就不能确定了。” 柯南瞬间想到青春/药的事已经流传了不短的时间，被腐化的官员绝非一两个，心中像堵了块大石头，沉闷难受。 “这么说，FBI里就没有卧底吗？”小宫菅夫反问。 “有，”赤井秀一不假思索，“但我可以确保在你身边出没的FBI中没有组织的人。” 小宫菅夫叹气：“结果还是要把我当鱼饵，我的万贯家财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改头换面出国绝对不行……” 柯南不知道葛朗台年轻时长什么样，但起码小宫菅夫已经有葛朗台四分之一的神韵。 “FBI有证人保护计划，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赤井秀一倒没说小宫菅夫贪财什么的，“关键是你的人身安全在这里得不到保障，经过这次行动，组织一定会把你看成跟FBI有所合作，针对你的袭击只会变多不会减少，敌暗我明，你要待在日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小宫菅夫咂舌：“你人还怪好的。” 柯南腹诽：可不是，换个脾气不好的，听你前面diss这么一大堆，早跟你打起来了……哦不对，考虑到小宫菅夫的武力连小博美都打不过，到时候场面大概只能称为单方面的蹂/躏。 “这么说我也只能配合你们了，”小宫菅夫磨磨唧唧，“但是，就这么答应显得我很没面子，最少要给义务支持的平民一点甜头吧，比如料理三餐，家务全包，外出费用……” 柯南听得眉头越来越皱。 归根结底这可是在救你的命，在这种基础上得寸进尺真的合理吗？ “哐！” 沙发上的三人一惊，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楼梯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脸色极度难看的凡骨。 “喂，”柯南拽着小宫菅夫低声道，“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我今天才回来的，”凡骨保持着要杀人的表情走过来，“他不知道也是当然的。” 小宫菅夫看着凡骨三步并作两步，一句话的功夫就来到他面前，无辜地眨了眨眼：“哟，凡骨，你听到多少了，这可不是能让你免费听的东西——呜啊！” 还没说完，小宫菅夫就被凡骨一脚从沙发上踹下去。 “嗯，我听得很清楚，”凡骨咬牙切齿，“包括你是怎么不要脸想要好心保护你的人把你当寄生虫供养的事，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亚咩跌！我的脸不能再被踩第二次了！” “呵，怎么不能，反正你又不要脸。” 小宫菅夫反抗不能，被凡骨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通，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缩在角落培育蘑菇，但在场其他人没一个同情他，人间冷漠，莫过于此。 “很抱歉，未经许可，你们谈论的事我都听见了，”凡骨礼貌道，“刚才那家伙的话请无视，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请尽管说。” 柯南感动于这地方还是有一个靠谱人—— 阴暗角落里传出晦气发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吧，无缘无故予取予求，听起来就是陷阱……” “闭嘴，”凡骨朝那边砸了一个抱枕，“要不是你的性命跟我的挂钩，我管你去死。” 小宫菅夫像美国路边被路人踢了一脚的流浪汉，被疑似灌铅的抱枕砸到，可怜地瑟缩了一下。 赤井秀一&柯南：“……”你们这么现实的吗？ 打定主意跟小宫菅夫保持距离的凡骨，刚从休眠中醒过来就看到琴酒跟赤井秀一负伤，不，用“负伤”这两个字还是太轻描淡写了，当时的情况说这两个人是浑身浴血都不为过，连带着伏特加跟柯南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 凡骨：！！！ 老实说，琴酒、伏特加包括赤井秀一受伤都无所谓，但柯南受伤就太要命了。 一来他身体还是幼体，同样的子弹打上去，别人或许不痛不痒，柯南却很可能暴毙当场，二来柯南要是受伤太过，提不动刀了，组织要靠谁打倒？ 权衡利弊，凡骨飞快把之前的话从数据库里刨出来，粉碎个彻底。 不能放任小宫菅夫乱来了。 凡骨下定决心。 拼着他的系统格被扭曲污染，他也不会让这人渣踏出他视野一步。 想要让他人相信自己的无辜，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人亲自确认。
第108章 闪电突袭来到赛点 “我、我、我……是我干的。”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嫌疑人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口中开闸一样宣泄他的作案动机，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在激情杀人的案件中屡见不鲜。 旁边警察默默拿出官造手镯，等对方走完程序就轮到他走了。 “朋友，看到了没，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理，一时口角之争就造成了一桩命案，”年轻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另外两个嫌疑人，“这次大家很走运没被那家伙盯上了，但不幸身亡的那位受害人就正相反，更凄惨的是，即使真相大白，犯人先生也拿不出合乎规定的赔偿金额，受害人却是他那个家庭唯一的劳动力，接下来那个家会风雨飘零到什么地步，唉……” 另外两个嫌疑人跟受害人平常关系不差，这次被牵连进来虽然不免有些迁怒，但真相大白后知道自己也在死亡边缘游离了一圈，现在内心满是庆幸，自觉占了便宜的人哪还想得起来细枝末节的不爽，主动把自己放在居高临下悲天悯人的位置就足以见得他们是个有良心的人。 此刻被年轻人一起哄，有良知的人不由得跟着同情受害人家属。 是啊，一个家的顶梁柱倒了，罪魁祸首还拿不出钱赔偿，那家人接下来可怎么活啊……而且，在他们心里，还有不可言说的一部分…… “说来也是羞愧，”年轻人完全看不出来羞愧，“想这种程度的摩擦我平常也没注意，但再怎么与人为善，跟人争吵也是难免的事，现在却直接要了一条人命，把自己的命赌在别人都是善良大方的人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是啊，”嫌疑人中沉不住气的那个立马应声，“谁没个情绪失控的时候，要是一不注意也像山部先生那样……我家也只有我一个工作啊！” 另一个嫌疑人同样愁眉苦脸：“唉，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安全了呢，我本本分分一个白领，出了事都没有赔偿，山部先生家该怎么办吶……” “不用担心，”年轻人图穷见匕，拿出两份看着就很正式的单子，“考虑到东京日渐增长的犯罪率，我们这样手无寸铁的平民虽然不能阻止犯人犯案，但为了回报社会，依然会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二位面前的保险便是我们无可奈何的补偿措施。” “在朝不保夕的大环境下，我们能做的不只有保护好自己，最差的情况也得考虑一二，不是吗？” 对方说得通情达理又格外可怜，加上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场景说服力见鬼地强，两个无辜嫌疑人不约而同地点头接过了保险单，认真看了起来。 看他们的面部表情，大概十分钟后就会签单购买了。 “喂，”神出鬼没的柯南扯了扯小宫菅夫的衬衣下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又在干什么？” 小宫菅夫见两个客户跑不掉了，蹲下来跟柯南咬耳朵：“这很难认吗，我在工作啊。” 柯南语气幽幽：“你不是早就辞职不干了吗？” “这不都是因为你嘛，”小宫菅夫熟练地把锅往别人头上盖，“一想到我很有可能清洁溜溜被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头开始，我就忍不住想重操旧业，累积一些棺材本，谁让我比起钱更爱命呢。” 最后那句是在阴阳怪气。 “……”柯南无语了一会儿，但他也算习惯小宫菅夫的说法了，所以也没多来气，只是跟他嘀嘀咕咕，“至少别在案发现场让人买你的保险，警察看你的眼神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有啊，”小宫菅夫毫不心虚地点头，“但不痛不痒，又不妨碍我赚钱，随他们看咯。” 柯南死鱼眼看他，没再继续委婉：“你知道你这是在趁火打劫吧？” “怎么能说是趁火打劫，”小宫菅夫不赞同道，“人家有需求，我这边有满足他们需求的方案，供求关系很明朗了，分明是各取所需的双赢合作。” “趁别人受到案件惊吓心理不安时推销保险也算是双赢？”柯南想到在人鱼岛上的事，忍不住吐槽，“你别问了这可不是在封闭小岛，他们要是事后回过神找你退钱，你是退还是不退？”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小宫菅夫搓了搓柯南脑袋，超小声道，“我可不是骗子，从来没骗过钱哦，保险是真的，文件也是真的，就算他们事后反悔，想开庭都找不到愿意站他们那边的律师。” 柯南：“……” 真是正经生意的话，你怎么连开庭人家找不找律师都想到了？ 小宫菅夫笑眯眯站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式三份文件，拿POS机收钱，给两位顾客刷卡、签字、盖章。 正如他之前所说，这世界过于冷漠，人心易变，唯有卡上多出的一笔笔进项才能给他一点温暖。 虽然这笔钱比起他要完的不算多，但谁会嫌钱少？攒钱嘛，就是芝麻绿豆苍蝇腿儿都要攒，不寒碜的。 小宫菅夫快乐数他的电子货币，柯南过人的观察力已经提醒他注意周围有意无意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若干警察，数了数他能看到的裤腿，比来这里的警察应有的总数还要多一倍，也就是说，假如每个人都“路过”，他们最起码已经被路过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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