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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去滑雪场、游乐场，或许是去湖边、郊外、去漂亮的圣诞集市，或许是看他人的家庭聚会，如何在圣诞树下拆开相互间的礼物， 是的，在自己缺席的那一天前，应该是一直在想象才对。想象着冰面上的冬游，燃烧的篝火，握手时掌心的温度，欢笑嬉闹的夜晚和摇晃的热红酒，可这都是无法亲历便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感触和温度。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放纵，将一切的意外归咎于某种惩罚和报复。在夜幕降临时分将人揽回床上，为防止他乱挠，把双手锢在腰两边。 “你生气了吗？”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钟离只是奇怪地抬起头，突然叹了一句。 “……麻了。” 达达利亚没想到，钟离还会骂人的，难得瞪大眼睛又看了人几分。 不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他只能无奈地扭了扭被置在腰下的手。 “手，压麻了。” 达达利亚迅速又将那只抽了出来，但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最后只能让钟离趴在自己身上，而后将两只手摁在脸上。 “要是明早起来发现位置挪动了。” “就把手机收走。” 这句威胁倒是比打屁股等等威胁还要有效，对方立刻认认真真将手奉上，而后轻轻地捂着对方的脸。 就在达达利亚准备休息着看会儿手机后，他突然听见钟离开口。 “刚刚那个问题，还能问一遍吗？” 刚刚那个？他略微低头，鼻尖与对方额头相抵。 “生气了吗？” “没有。”他回答着，突然笑了起来，可是脸又被牵得有点痒，肿起来的红肉不禁跟着颤了两颤。“我很开心。” “达达利亚，你回来了，我很开心。” 他将半边脸贴在了他的身上，微微有些凉的颊肉带着柔软熨烫着那处皮肤，而后晶亮的眼里一如既往的盛满了星辰。 “是吗。” 他静静地看着那处星河，沉寂的心脏莫名一阵抽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像对待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对方。 “我也。” “很开心。” —————— “好好养伤。”出门前本想戳人脸颊，可看见那团还未彻底消解的红后又转上了额头。虽然他要出门对方并没有多言，但钟离却还是悄悄地挪到了厨房坐好，而后抱着个水杯佯装在喝水。 兴许是担心对方不会放在心上，本来是准备一切办妥后再告诉他，此刻却忍不住提前说了出来。 “给你找了份工作。” “养好了就过去。” 钟离差点一口水呛进了肺里，而后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 还不待他问出口，达达利亚迅速关门出逃，毕竟事情未办妥，也只是目前的设想罢了，钟离再问上两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徒留钟离抱着水杯在家中零落狼狈。 工，作？ 他虽然与达达利亚发生了肉体关系，可这是基于等价的交易，并不代表着他与其他人也会……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排斥其他人？钟离又一次想不明白，可他却只觉得心头惴惴不安，就像头顶着一把达摩克列斯之剑一般紧张而恍惚。 甚至有时会想将冻得地方更加深一点，可又担心被藏在某处的摄像头给捉个正着。 所以等到达达利亚当天回家时，看见得便是失魂落魄的钟离如丧考妣般瘫在沙发上，自己进门了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望了自己一眼。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对方哪里不舒服，只能翻来复去的把手脚都拨弄得看了看，直到钟离最后忍不了了问了句。 “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 “怎么了？”他实在觉得稀奇，于是又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眼前人，最后直直地看着对方，直到钟离承受不住这拷问的视线，掩下眼睫。 “必须去工作吗？” “什么？”达达利亚有些没太听明白，“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甚至认真地强调一遍。 “可以经常外出，不用待在家里。” 钟离本来想抓下面的垫子，可看到上面被自己抓挠的毛毛刺刺之处，最后只能无奈地捏自己手臂上的肉，被达达利亚发现了又给拍了下来。 谁知道这动静还教钟离更有些幽怨起来，头垂得更低些。 “晚上能回来睡觉吗？” “……如果不加班就可以。” “会用棒槌吗？” “棒槌？”他想不明白这是哪里突然蹦出来的新名词，甚至反问道，“用棒槌做什么？” “……”钟离突然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用意念让对方明白，但最后看了半天达达利亚还是满头雾水，只能死死地用手掌遮着脸，而后颤声说道。 “塞，塞着。” ？？？ 电光火石间，好像突然明白了何处有了天大的误会。达达利亚只觉得千年冰寒冻出的面瘫都快要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笑，而后又拼命压抑了回去，故意将误会延续。 “想要棒槌？” “可以把家里那个带走。”他故意弄出些声响，而钟离愈发将脸摁得死紧。 “……如果我在外面被处理掉了。“ “可以装进盒子里吗……” 他已经鼓起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勇气，然而达达利亚却突然停住了，突然他覆上了钟离的手，语气难得有几分道。 “不需要盒子。” “没有那么容易死。” 钟离有些不太明白，拉开的指缝间透出漂亮的眼瞳。 想说保护，却又俗套而矫情，想说别的，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就像他当时将他从那个地方救出来，便已然保证了他的安全和存在。 “会……活得长长久久。” 甚至容颜不再、红颜枯骨，却也能看尽山河万里，赏尽云卷云舒。 奇怪的是，他对自己或许都不会有这样的祝愿，或许哪一日失足横死街头也不会觉得意外，却莫名会在这一刻，祝愿他人长久的生活下去。 迷蒙而不可捉摸的情绪，一瞬而逝，钟离也悄悄地放下了手，揪住了眼前人的发尖。 “还是一起活下去吧。” 他稍稍补充了一句。 —— 并没有钟离想象中的奇怪的人，他穿好了达达利亚准备好的正装套装，与那个单位上的人如出一辙的款式，临在出门前还被达达利亚强制性罩上了一幅眼镜，美其名曰看着更加正经。 在别领带衬衫夹时总是忍不住动手动脚，漂亮的腿环严丝合缝地绑在大腿上，将本就精致的线条变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于是他也自然而然的在腿环附近，在领口附近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咬痕和牙印，最后又将领带推到顶处让一切欲盖弥彰。待到对方的眼里不小心翻涌出水花和迷蒙的雾气，唇瓣也不自觉在抚摸中因紧张和情欲开始颤动，他却突然让一切戛然而止，将金属的眼镜框罩在美丽的眉眼上，而后轻吻脸颊提醒道。 “注意仪态。” “对了，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点。” “第一，地点是我这边下辖的警署，办公楼在一处，身份对其他同事都会保密，只有我和助理会知道。“ “第二，禁止办公室恋情，所以……要记得保密。” 说得不是很清楚，但钟离却了然于心。 身边人换了一套衣服，就像变了一个人，温和退却，干净利落的外衣和镜框添上了不少棱角，整个人看起来禁欲而严肃，可只要唇角稍弯，便又变得和煦而温柔，就连眼镜框都遮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魅力。看见这一幕，他心里又蓦然多了个想法。 “第三，嗯……，严谨严肃，不要随意摘眼镜。” 钟离也立刻现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过坚持了一会儿又把自己逗笑了。今天的阳光真好，乘着车出门听见窗外的声音其实也并非有太多的不同。只是车窗里变换无穷的景物依旧会让人觉得好奇，或许因为这身衣服是身边人负责整理的，他竟然也消解了许多紧张和畏惧的心情。 虽然在跨进门的那一刻，在看到那匆忙繁乱的诸位时，那种被注视的恐惧突然消散，路过工位时，编织着蓬松的大麻花辫的小妹妹蓦然对自己微笑一阵，钟离甚至会好奇地停下脚步。 “你好。”他有些犹豫的说到，声音低哑而温润。 小姑娘却一下惊喜的探头：“你好帅哥，刚来吗？” “我是叶卡捷琳娜。需要我带你熟悉下业务吗？” “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达达利亚微末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钟离想要挽留的手停在一半，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 “呜哇，执行官大人。”叶卡捷琳娜慌忙行礼，但对方已然像没看见般的离开，待人彻底离开后，才敢抬起头在钟离身边轻声耳语。 “看你们一起进来，我们还以为你是公子大人的熟人呢，吓死我了。” 转瞬便又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有些武断，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应该不熟吧？” “嗯。”他镇定地回复道，而后勾起完美无缺的微笑。“不熟。” “那太好了，我来给你介绍……” 达达利亚给钟离安排的工作并不繁重，可在每日超额运转的警署里，也并没有什么谈得上轻松。只是外出的活动几乎没有，需要在办公室里帮忙整理案底，录信息，一开始遇见这繁杂的工作量时确实有些左支右绌，再加上大家都很忙，也没什么人有时间带他，便只能自己摸索。时常半天的工作量得弄到半夜。 也会有许多新奇的时候，无论是与同事间的相处，虽然很繁忙但偶尔会有的交谈，以及那些格式反复沉闷，但内容却实时更新的案卷，再加上不是十分熟悉，于是很容易便沉浸其中。 好在达达利亚的工作也很忙，往往也没有时间关注自己，而那许久未回的屋子也自然而然空落了下来。 —— “选一个你喜欢的？” 接连几天的工作强度让钟离开始佩服达达利亚的精力，毕竟自己回来后只想倒头就睡，这个人竟然还有闲心刷手机，甚至时不时想拉钟离做些那档子事。可他实在累得只想倒头就睡，有时候从前戏部分便开始敷衍，闭着眼睛在人脸上啄一会儿后就趴着不动睡着了。 达达利亚对此很不满意，甚至时常后悔自己将他弄过去上班的决定，可看见钟离乐在其中的模样，又不能将决议收回来，最后便只能拐弯抹角地想办法提醒一下自己的诉求。 身边人似乎又睡沉了，听见声音后也没回话。他先是弄乱了人的头发，钟离难得挣扎，于是闭着眼把脑袋塞进了被子里。达达利亚见这招没用，便又将手伸进了睡衣领，顺着胸颈皮肤往下，最后停在腰间的软软肉上。不过轻轻一挠钟离瞬间如出水的鱼般乱拱，而后直挺挺地从被子里做了起来，头顶两蹙呆毛如接通了雷达一样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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