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听了这话,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大笑:“那你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救你。” 泽西这话是什么意思? 友纪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对面却静默无声。 人呢? 他抬头望着泽西,“你又搞了什么鬼?” 泽西幸灾乐祸的摇头,“我可没有,我压根就不知道黑蜥蜴的人会跟你一起来。” 不可能,立原率一群人在外面等候着,不可能不回应他的电话。 除非,是其余人对黑蜥蜴下了命令,让黑蜥蜴不要来救他。 是森鸥外。 “没错,死心吧,森鸥外不会让他们来救你的。” * 此时在黑手党总部,樋口一叶匆忙赶到总部的顶层,面见了森鸥外。 “友纪好像是出事了,方才在请求支援,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到赌场去?” 森鸥外刚刚写完一封书信,将其用火漆封了口,交给一旁的属下。 “不用了。”他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紧绷的脸缓和下来,“让黑蜥蜴的人都撤回来。” 樋口一愣,“首领,不进行营救吗,友纪会死的。” “我知道。” 但这在他的计划当中。 就在昨天,他知道了友纪一直在窃取情报的事。 友纪在他眼皮子底下当间谍,这么久了,居然没人发现。 于是昨天下午召开干部会议时,他试着质问太宰,“太宰君,你知道这件事吗?” 太宰不以为然:“知道啊,友纪每晚趁我睡着了,都会偷看我的资料。” 友纪早就恢复记忆了,他知道的。 “你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 友纪自愿奉献身体给他,以来换取情报,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实在不舍得戳破。 跟友纪在一起很完美,就是有一点他不满意——每晚他醒过来,友纪那头金灿灿的头发都能刺疼他的眼睛,尤其是月光投在上面的时候。 “反正黑手党的死活根本跟我无关啦,友纪想偷情报,我当然也不会管。” 森鸥外看得出来,自从太宰跟友纪在一起后,她就明显开始消极怠工,对黑手党的事不甚在意,常常敷衍了事。 “我确实在敷衍。”太宰点头,“反正我是为了友纪才回来的,既然友纪现在都已经到手了,那我就考虑退休了。” “22岁就退休吗?” “是啊,黑手党这个烂地方,我再多待一天我都会觉得恶心呢。” 说这话时,太宰坐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头也不抬的打着游戏机。 窗外的夕阳投在他半边身体上,切割的他的身体忽明忽暗,仿佛晕散在空气里的泡沫一样。 森鸥外隐约记得,很多年前织田作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也是这样的落日,太宰也是穿着这样的黑色长袍,在布满浮尘的夕阳里跟他对峙。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太宰君也已经长大了。 虽然太宰22岁跟15岁时也没什么区别,但他身上那种孩子气自始至终都在,时不时就洋洋洒洒的外溢出去。 “首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原谅过你哦,我恨死这个地方了,也蛮恨你的。” 森鸥外下意识的想要皱眉,但忍住了,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离开黑手党的话,想好要去哪儿了吗?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可都不会再接纳你的。” 上次太宰能够进入侦探社,是因为坂口安吾给他洗白了资料,但“洗白资料”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不管啦,友纪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跟他回东京也不错。” 森鸥外明白过来,太宰已经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了。 于是他决定了——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还是将友纪除掉为好。 * 友纪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扔掉手机,觉得有点好笑。 他一直知道森鸥外是这个德行,但没料到自己被抛弃的这么快。 回去之后要好好跟他算账才行。 “你回不去了。”泽西提醒他,“你逃不出去这儿的。” 友纪看了眼时间,“不行啊,我得回去给干部大人准备夜宵,我不想让他饿着肚子睡觉。” 他一个人,怎么从这重重包围的赌场脱身? * 森鸥外这边正回忆着过去的事,樋口的声音又响起:“首领,请您三思……” “泽西不会杀友纪的,但是大概会试图玷污他,友纪肯定不会顺从,他八成会选择跟泽西同归于尽。” 樋口表情复杂,“友纪死掉的话,对我们而言也是损失吧?” 没关系,反正涩泽龙彦只需要友纪的尸体,到时候他们只要将友纪的尸体夺回来就好。 计划就是这样,看起来还蛮完美的。 “真的舍不得啊。”他感叹道,“我实在舍不得让友纪去死,但没办法。” 旁边正在玩耍的爱丽丝,听见这话气鼓鼓的抬起头:“友纪不回来了吗?” “看来是呢,不过别生气哦爱丽丝酱,我会给你买个新的娃娃代替友纪的哦~”
第77章 森鸥外在首领室喝了一杯红酒, 意料之中的,太宰闯了进来。 他无视周围守卫们的荷枪实弹,直截了当来了句:“你去救友纪吧。” 他说这话时一如既往的平静。 “太宰君, 这种时候居然都不慌啊。”森鸥外用手撑着下巴,“去救友纪, 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如果肯派人去救友纪, 我可以在你面前自尽。” 这话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让森鸥外也一愣。 森鸥外仿佛没听懂这话, “什么?” “森先生,你一直不肯放我走,不就是害怕我威胁到你的地位么?你之前拼命针对侦探社,也是因为我加入了侦探社而已。” “是啊……” “所以说,如果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没错,他一直在意的就是这个, 太宰无论加入哪一方, 都将成为他的绊脚石。 太宰只有待在他手下才有价值, 除此之外只会对他产生威胁。 “成交吗?” “成交。”森鸥外身子后仰, “我这就叫人给你调配无色无味的毒药……” “不用毒药。” 太宰拿过自己的枪,丢给森鸥外, “用枪杀了我吧。” “会很痛的哦。” 太宰语气冰冷, “痛一点最好, 这样没准我就能记住你的所作所为, 然后下辈子来找你复仇。” 听此,森鸥外狂笑起来, 笑得形象全无。 * 这一边, 友纪尝试突围, 但大概是失败了。 他用半个小时的时间,逃到了赌场的最顶层,已然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然而他已经被逼入死角,这比死了还难受。 “继续跑啊,还没完呢。” 泽西不紧不慢的追在他身后,目睹着自己属下将友纪逼到楼顶上。 “你的身手倒是比我想象中强了不少。”他举起枪,“黑手党训练的吗?” 友纪捂着肩上的伤口,“太宰训练的。” 对方冷笑,“在床上训练的?” 友纪站在楼顶的边缘处,望着下方人头攒动的景象。楼顶的烈风灌进他的衣裳里,冰冷刺骨的要将他切割。 这楼大概三十几层高,如果跳下去,估计没法留全尸。 片刻后,泽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只是这声音很快消散在了风里,“想跳下去吗?” 友纪就是这么考虑的,他死也不想落在对方手里。 友纪慢慢退到楼边,但泽西仿佛是累了,就地坐下来,望着疲惫但满脸警惕的友纪。 “友纪啊,你记不记得当年的事?” “哪件?” “我第一次给你展示异能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几岁来着?” “干吗?”友纪诧异,“这时候闲聊合适吗?” 对方不依不饶,“到底记不记得啊?” 泽西第一次觉醒异能,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他为了炫耀,用异能操控了树上的一只鸟,使其主动撞在玻璃上,当场毙命。 做完这一切后,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旁边的友纪,“很厉害吧?” 但对方脸上带着厌恶和鄙夷:“恶心。” 那是友纪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 之后很多年,泽西每次回忆起这个画面,都有种极深的挫败感。 他成年之前所有受过的屈辱都是从友纪那儿来的,他本应该怨恨对方,但这份怨恨很不幸的变了味,成了某种执念和迷恋。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回过神来,又问了句:“话说,你现在能模仿我的异能吗?模仿给我看。” 友纪没吭声,他身上的伤口要疼死了。 “做不到吗?”泽西嘲笑道,“太宰不是教过你吗,看来他的水平太差了,根本教不会你。” 友纪尝试过模仿心灵低语,但精神系的异能跟别的不同,模仿的条件也更苛刻,他尝试了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的悟性太差了。 “不是你的悟性差,是你没找到一位好老师而已。太宰是怎么教你的来着?” “他叫我必须集中精力。” “扯淡。精神系异能的发动,本质上就是控制一个个分散的个体,所以你不能集中精神,而是应该分散你的精力。” 友纪懵了,泽西这是在向他教学? “赶紧,把你皮肤里那块异能隔断金属取出来,然后模仿给我看。” 友纪犹豫起来,他不确定泽西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在给他下套。 “快一点啊。”他不耐烦起来,“照我说的做,尝试分散你的精力,然后将精力分别聚集在你想要控制的人身上。” 友纪还是照做了。 但是,分散精力吗? 他知道怎么集中精力,但分散精力是什么意思? 泽西身后站着几名持枪的属下,友纪抬起手,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去理解,并且尝试操控他们的意识。 “你们……”友纪犹豫着,“自相残杀一下?” 他觉得自己发动了异能,但那几个属下无动于衷。 “还是失败了吗……” 他十分失望,但过了几秒后,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属下突然抬枪,同时朝对方射击,然后双双倒在血泊里。 “漂亮。”泽西检视着那两个人,他们倒在地上哼唧着,满脸痛苦之色。 “做到了啊。” 就这样? 友纪盯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居然真有效啊。 “你看——”泽西很是得意,“我比太宰教的好吧?”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枪,“既然教学完成了,那就准备好去死吧。” * 此时在黑手党总部,太宰被众人押送着,来到楼下的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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