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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劝阻他，“你之前服了毒，不戴那个你会死的。” 友纪咬牙切齿，“死也不戴。” 他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死掉，结果到头来还是计划落空了。 他宁可死的是自己。 活着有什么好处呢？像现在这样活着，然后每天思念着死掉的人，这感觉更加痛苦。 他心灰意冷，准备离开，但被一股力道给揪了回去。 “你去哪儿？”太宰抓住他胳膊，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咱们两个——” “咱们两个完了。” 对方愣住，抓住他的手紧了紧，“你确定——” 友纪冷漠的掰开对方的手，“除非Q活过来，否则咱们两个就到此为止了。” * 友纪拒绝使用那个咒物，于是当他回到学校后，立即就毒发身亡。 那之后他灵魂脱离身体，并开始发疯。 这过程中，太宰坐在楼顶上，听着楼下的医务室里乒乒乓乓的响着，好像在拆迁一样，时不时还伴随着友纪的吼声。 “宁愿死，也不接受Q死掉的事吗……”太宰望着黎明的天空，喃喃自语，“白痴。” 太宰坐在天台边缘发呆，片刻后，五条也来到天台上，心力交瘁的摘下墨镜。 “友纪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但他把医务室给拆了，然后睡着了……” 五条累了个半死才把友纪的魂魄给塞回去，对付友纪，比打一场涉谷战还累。 “太宰，你给我解释一下友纪为什么会死，他不是戴着那个咒物吗？” 太宰皮笑肉不笑，“刚才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友纪死活不肯用那个咒物，就毒发身亡了。” “吵架了？切，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只会给友纪带来坏影响。” “你这话也没错。”太宰叹气，“这件事都是我造成的。” 五条站在一旁，吹着清晨的冷风，发现附近树木的叶子都已经逐渐枯黄了。 夏天就要过去了，今年的东京，能安稳度过一个冬天吧？ 涉谷那件事之后，咒术师这边一个牺牲者也没有，虽然他们没机会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但这个结果值得庆幸。 然后他对太宰开口，“你啊，早知道自己会陷得这么深，你当初就不应该接近友纪。” 太宰没吭声，虽然他觉得这话没错。 事实上，八年前他离开青木家之后，很快就把友纪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几个月之前，他第一次在侦探社见到友纪的时候，他立即认出了对方，不由自主的就凑了上去。 他以为自己只是对那个孩子好奇而已，但这八年里有什么情感被埋藏在了深处，在缓慢但悄无声息的滋长，之后又疯狂蔓延开来。 直到现在，这份情感终于把他摧毁了。 原本他觉得，喜欢友纪是件蛮不错的事，但现在他觉得有点痛苦了。 但再痛苦也无济于事，感情这种东西倾泻出去之后，覆水难收。 太宰正愣神时，此时五条又开口：“Q的尸体还在吗？” 太宰回过神，点头，“被黑手党保存起来了。” Q死之后，太宰并没多么伤心，因为那家伙虽说是没了心脏，但躯体并没出现任何腐化反应，看上去仅是陷入了沉睡而已。 他们只能暂时将Q的尸体浸入液氮中，以便日后做进一步研究。 友纪说的对，既然Q不是人类，就不能用人类的标准衡量他，他死或者不死，还难下定论。 但五条大为不满，“赶紧把尸体交给我们啊，Q身体里面还存有宿傩的一根手指呢，那手指可是我们学校的财产。” “不可能给你们的。”太宰摇头，“老师，我就知道你会惦记Q的尸体，所以我特意让他们藏起来了，你是找不到那具尸体的哦。” “呸，你们黑手党就是这个德行，小偷。” 太宰决定转移话题，于是问道：“友纪死掉之后，是不是又要变成小孩子的心智了？” 五条点头，“差不多吧，硝子给他做了测试，他目前的心智维持在成年人的水平，但是大脑的前额叶附近受到了抑制，所以会导致他认知水平下降……” “您就不能说人话吗？” “总之，他会像上一次那样持续发疯的，短时间内恢复不了的。” “也好。”太宰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回横滨了，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 五条心里想着“是吗太好了赶紧滚”，但嘴上却礼貌的说道：“友纪睡着了，你不等他醒过来道个别？” 太宰自嘲着摇头，“算了吧，友纪现在恨死我了。” 友纪不是说气话的人，所以，如果友纪说他们完了，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他们两个因为Q这件事彻底决裂了，恐怕再没回转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就离开。 太宰清扫了一下自己支离破碎的心情，准备要走，但就在此时，天台的门突然被人用力踢开。 二人目光转向门前，发现穿着病服的友纪冲了上来。 友纪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四处寻觅了一阵，见了太宰后，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你——”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太宰的鼻子，语气冒火，“就是你，我找到你了。” “怎么了？” 太宰先是诧异，然后讽刺的笑了，“你不是说再也不跟我见面了吗，现在怎么……” 然而没等他说完，他脸上挨了一巴掌。 这下倒是不痛，就像是被猫爪子扑了一下，但太宰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打我？” “你为什么这么吵？” 太宰茫然的捂住脸，“我哪有吵？” 他刚刚只是站在这儿跟五条老师说话而已，够安静了。 “不是，是你的哭声！太吵了！我躲在被子里都听得见……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友纪将他一顿臭骂，那声音精力充沛中气十足，骂的他头昏脑涨。 但他立即明白了，原来又是哭声啊。 呵，又听见那个了吗。 五条很乐意看见太宰被揍，但还是象征性的上前尝试劝解，然而友纪抱住头，叫的歇斯底里，“闭嘴，闭嘴，都闭嘴！” 那阵哭声从四面八方涌进他耳朵里，没一刻停歇，没一丝缝隙，把他的神经戳的千疮百孔。 他现在记忆混乱，现在根本不认得太宰是谁，只只知道自己快被这些哭声搞疯了。 但罪魁祸首就站在一旁，友纪决定杀掉对方。 于是他一只手扼住太宰脖子，试图将对方掐死。 但他手指碰触到太宰的那一刻，哭声突然停了。 友纪愣了半晌，手上动作松下来，“没有了哎……” “什么？” “声音消失了哎，本来很吵的，但我碰到你之后，就没有了——” 没等太宰反应过来，友纪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像只宠物挂在他四肢上。 “友纪，松手……我喘不过气了……” 友纪的力气好像又变大了，果然每死一次，体能就会指数级上升。 太宰被他胳膊勒的要窒息，他将却耳朵贴在太宰心口处，专注的听了一会儿，又用手戳着太宰心脏的位置，一下又一下。 最后他从对方怀里抬起头，好奇问道：“我如果一直抱着你的话，你就不会哭了吗？” 太宰望着怀里的人，发起了呆，旁边的五条看着，却觉得心灵和眼睛受到了双重污染。 “你们这是干吗，在学校里像什么样子？”五条呵斥道，“友纪，松手啊，马上给我松手——” 作者有话说： 感谢【恨非兰】投出的手榴弹； 感谢【恨非兰】和【五花肉】投出的地雷； 感谢【恨非兰】和【酒宰】投出的营养液； 不知道说什么，给你们跳个舞吧，再次感谢~
第64章 眼见那二人纠缠在一起, 五条不得不上前将其分开。 “我就知道你对友纪不怀好意。”他将友纪揪到自己身边，并对着太宰冷笑，“走开, 变态。” 五条拎着友纪下了楼，来到病房里, 将其被扔回病床上。 “喂——”他用手拍拍友纪的脸, “你还认识我吗？” 友纪盯了他半晌, 摇头, “不认识。” 五条懊恼的吐了口气，“那好，咱们再来复习一遍——我就是那个天上地下都无敌手的……” “啊，想起来了，你是戴土气墨镜的老师。” “……” “可能过会儿还会忘记，我先记在胳膊上。” 友纪摸起桌子上的笔，在胳膊上写了起来, 此时旁边的家入硝子笑起来, “下次直接叫他墨镜老爷爷就行了。” “别把他教坏了。”五条不悦, “他刚才跑出去你怎么不拦着他？” “为什么拦着？”硝子检视着自己的病历本, “年轻人有活力是很好的。” 友纪这次进步了不少，虽然还是处于记忆丧失的状态, 但至少没有变成三岁小孩子的心智。 友纪伸个懒腰, 躺下抱住枕头, “老师, 刚才天台上的那个人是谁？” “你也不记得太宰了？” “不记得。” 真的不记得太宰了吗？竟有这等好事。 “太宰治，他这个人恶劣的很, 你今后千万要避开他, 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好的, 老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走，懂吗？” 友纪听出了这话中的嫌弃，“老师，你很讨厌那个人吗？” 废话，他讨厌死太宰了。大约七八年前，他因为某桩生意，代表五条家去跟黑手党联络，那时代表黑手党与他会晤的人，就是太宰这货。 “五条家，从没听说过呢。”那时候的太宰大概十五岁左右，但已经将鼻子翘到了天上去，“你们五条家没资格跟黑手党做生意。” 他跟太宰的恶劣关系，就是那时候奠定的。 “老师你讨厌那个叫太宰的人啊，那太好了，我一定找机会帮你杀掉他！” 友纪兴奋过度，一脚踢翻了柜台上的心率检测仪，摔了个稀巴烂。 “哎——”硝子心痛不已，“那个仪器很贵的啊。” “这有什么？”五条故意幸灾乐祸，“‘年轻人有活力是很好的’，这句话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友纪趴在地上观察被摔烂的仪器，硝子连同五条走出病房，在门外交谈。 “刚刚上面传来消息，说是高层要派人来调查关于友纪的事。” “高层彻底知道这件事了？” 硝子点点头，“夏油，嗯不是，那个假冒夏油的傻逼逃走之后，故意四处传播关于友纪消息，现在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这下彻底瞒不住了。 他早说了，友纪那招是个馊主意，虽然把他从狱门疆里救了出来，但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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