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 “是?” 胜生勇利说:“跟维克托不一样,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成年组国际赛事,经验不足,实力不足,在赢之前就做好了输的准备——” 维克托好像已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但我是不会认输的。”胜生勇利大声说,“我会成为冠军,然后证明给未来看——曾经的努力不是无价值的!我会用金牌——帮他找回对滑冰的爱!” 维克托笑了,在勇利恼羞成怒之前接下了挑战。 “拿我也要认真起来才行啊!” “那当然了!” “作为倍受崇拜的前辈,由我来把金牌给弟弟君说不定效果更好吧!” “?!!” 思绪回到现在。 晚18:31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站上了他的舞台。 不会放水的。 正因为对手是勇利才需要全力以赴。 勇利和未来、还有那个名为五条悟的男人此时都在看着他吧。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打下,众人的欢呼和喧嚣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在仿若镜面的巨大冰面上,银色短发的男人轻松自然又悠游傲慢。 狂风摇动着窗户,在逐渐酷烈的风暴中,他伸展双臂,决心为他的观众和他的恋人献上最好的舞台。 / 而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距离体育馆仅有3.7公里的里昂市区,涩泽龙彦出现了。 白色头发的少年站在当地最负有盛名的教堂门前,仰望着距离地面约有31米高的教堂钟楼,悠远的钟鸣会在整点报响,他却现在就很想听听它的声音。 少年迈步向前。 看守教堂的工作人员和教士倒在他的身后,有浓雾在他脚边翻滚着涌现。 像是活着的生物,浓雾在转瞬间自我增殖沸腾。 那是可以分离异能力的雾,触碰到的异能力者会被短暂剥离自身所拥有的能力,如果不想被自己的所拥有的力量杀死的话,就要以人类之身打败它。 然而又有谁能以人类之身杀死神明呢? 至少涩泽龙彦直至今日,还没见过这样的奇迹。 / 1月12日,晚18:31分。 浓雾突然在里昂中心市区降临。 然后在短短三分钟之内扩散到了整座城市。 因为罪魁祸首能力的特殊性,被包裹在浓雾中的普通人全都暂时消失了。空荡荡的地图不再是人居住的城市,而是变成了只剩下了异能力者、和被分离出来的人形能力结晶的搏杀场。 ——必须有一方死亡才能结束的搏杀场。 它们被分离出来的同时就是这样设置的。 所以火焰的能力者将被火焰杀死,冰雪的能力者会被冰雪凝结。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处在里昂市郊的里昂体育馆。 灯光、鲜花、和空灵优雅的音乐声都还在,只有人消失了。 在比赛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刚刚还博得众人高声惊呼的冰上舞者、和其观众都突兀的消失在了大雾中。 ——偌大的观众席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雾气遮住了光,整个体育馆变得晦暗不明,那两位仅剩的观众坐在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直到五条悟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力伸展了下手臂。 “打扰别人看比赛——” “做出这样过分的事,就算被杀也没什么怨言吧?” 锁链哗哗作响。 月下未来坐在他身边,年轻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他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广阔冰面,霎时间面沉如水。
第251章 里昂变成了孤独的战场。 这样说很难理解吧。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哪里来的孤独?在人类世界战争结束近百年、异能战争如今也彻底结束的现在、又是哪里来的战争? 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2007年1月12日的这天晚上,里昂沦为了战场。 这个原本安详宁静的城市到处都是烟火和爆炸,浓雾掩盖了人类惨叫和奔逃时产生的声音,曾经高高在上的能力者们,现在却沦为了他们不屑一顾的普通人一样的处境。 失去能力,反过来被自己的异能力追杀。 在这片密不见底的浓雾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力。 于是在大雾下、这个只有异能力者存在的城市,现在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和喧闹。 喧闹来源于所有在自己的能力中挣扎逃生的能力者。 而寂静则来自所有消失的普通人。 晚18:41分。 索恩河右岸,里昂第五区。 阿蒂尔·兰波独自一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城市中奔跑。 像是滑翔的鸟、或者奔跑的豹,呼吸拉扯出细长的丝线,肺部在火辣辣的刺痛中艰难的翕张。 他很久没有这样全力的奔跑过了。 虽然脑中的记忆像是云雾缭绕般模糊不清,但他的身体还记得。 他并不习惯这样逃走。 作为法国史上、甚至是世界史上最年轻的超越者,他明显不习惯这样狼狈且无能为力的面对他的对手。 挥动双手,拼命的迈动双腿,饶是如此身体已经沉重的难以腾空,还要努力的向前奔跑。 一边想着已经到极限了,就这样坐在哪里休息到天色微明吧,一边持续的、眼睛和大脑以前所未有清明的状态观察四周。 有没有适合暂时休息一下的躲藏地? 有没有武器? 随身携带的手枪已经用光了子弹,捡到的手榴弹对那个怪物也不起作用,没有可以信赖的同伴,甚至连电子通讯都在这样诡异的大雾中失去了作用。 怎样活下去? 怎样杀死敌人? 暗红色的异能力方块转瞬间在兰波脚下成型,他反应迅疾的向侧面跳起,下一秒膨胀的异能空间刺穿了他刚刚离开地面。 兰波却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像一只迅捷的花栗鼠一样再次从他站立的地方离开了。 他的判断是对的。 果不其然,在他离开的下一秒,黑红色的异能空间像是个被注满空气的方盒子一样爆开了。 黑红色的火焰在空气中闪现。 远处有模糊的人影向这边走来。 就像无形翻涌的海浪一样,高密度的空气化作汹涌而来的波涛,空间爆裂一瞬间产生的震动波第二次将兰波的落脚点摧毁了。 铁质的栏杆也好、坚硬的墙壁也好,都在这样爆裂的能量中变成了一片片破烂的碎纸片。 兰波一次次跳开,又被一次次追上,虽然动作依旧灵巧,但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人类的身体怎么能跟上异能力本身。 而最糟的是,在他紧紧捂着的侧腹部,逐渐有新鲜的血渗透了出来。 那是他在跟自己的异能力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产生的伤口。 ——[彩画集],他的异能力,也是跟在他后面那个怪物的名字。可以自由构建并操纵立方体状的亚空间,就算在整个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异能力。 它曾经是他最大的依仗。 现在也是他最大的阻碍。 大雾降下的时候异能消失,他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他的异能力交手了,尖锐的异能空间刺穿了他的侧腹,伤口很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 这样下去可能会死吧。 兰波几乎是毫无波澜的想着。 魏尔伦该怎么想呢? 他背叛的事目前还只有阿蒂尔·兰波一个人知道,当年擂钵街爆炸引发的火焰销毁了一切证据,魏尔伦本身出身就有问题,他本身就处在兰波的被监管之下,做出这样的事,甚至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兰波指认,魏尔伦一回法国就会被扣押封印…… 而这一切的风险,只要兰波死亡就会消弭于无形。 ——那封奇怪的短信,是未来的魏尔伦写给他的。 虽然对方掩饰了,也没有署名,但兰波依旧从中认出了魏尔伦的手笔。 信中以绝对理智客观的口吻描述了两人未来经历过的一切,从兰波的死亡,到魏尔伦的末路,几乎是把所有的一切摊开在他面前—— 这给失忆的兰波带来的震动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感觉就像是站在一条满是迷雾的小径上,永远不知道踏出一步后是坚实的小路还是万劫不复。 兰波在横滨徘徊了一整年,加入港口黑手党,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关于自身的真相。 如今他好像是找到了,但又陷入了一个更大谜团中。 魏尔伦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背叛的是他,将真相带给兰波的依旧是他。 如果他听到兰波死亡的消息,又会怎么想呢? 失忆的兰波理所当然不是全盛状态[彩画集]的对手,当男人被暗红色的亚空间方块刺穿胸膛踩在地上的时候,这个欧洲的谍报员一边想着那个人惊讶的脸,一边不甘心的握紧手里最后一颗炸弹。 最糟的处境了。 他想。 血从嘴角不停的涌出,由黑红色火焰构成的人形异能体居高临下的压在他的上空,人形异能体没有眼睛,一片黑暗的面部也不过只有额间一抹艳红的宝石反射着月亮的光。 它弓着腰,像是在查看它曾经的所有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样凑近了兰波的脸。 兰波指尖一动,炸弹冰冷的金属拉环颇有存在感的碰触到他的手指。 就在他拉开炸弹之前的一瞬间,头顶上好像传来了汽车引擎特有的轰鸣。 “嗡——” “?” 头顶的月光被阴影覆盖,仿佛有什么存在气势如虹的从头顶压了下来。 也许是出于“活着”的生物本能,兰波和[彩画集]一起抬头看去,然后映入视线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是、 是、 阿蒂尔·兰波睁大眼睛。 ——那是一辆飞翔的汽车。 伴随着大块瓦砾碎石一起落下来的,是一辆蓝色的福特安格利亚老爷车,庞大的体量,结实的车身,明亮的远光灯让它看起来格外的大气磅礴。 “啊,找到了找到了。” 熟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明亮的灯光让人看不清车内的人到底是谁,但不等兰波反应过来,原本呈自由落体势的汽车突然移动了起来,车轮疯狂转动的同时,那辆汽车像是踩着看不到的砖块,从半空中弹跳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 [彩画集]甚至顾不得杀死兰波,层层亚空间方块拔地而起,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暗红色的冲击波蓄势待发,只等那辆汽车落地就要让它和车里的人一同撕碎。 但它没有落地。 就像是在玩什么横版过关小游戏一样,在遍布亚空间方块的地图空间里,那辆汽车踩在不同的方块上面,就这样冲了过来—— 空间在它身后爆炸,冲击波正好在它脚下掠过,那辆灵活的车就像是提前演练过千万次一样正好避过了所有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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