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羂索是否知道『书』真的就在月下未来手上呢? 太宰治步伐轻快地跳下沙发。 月下未来听见五条悟有可能受伤的消息就唰地一下不见了,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应该是在这里……” 小小的男孩爬上书柜的架子,用力扳动了一座飞鸟的装饰,从架子顶部弹出一个隐蔽的抽屉,太宰治摇摇晃晃的从上面拿下一个盒子。 木质的盒子浑然一体,好似看不到任何接缝,不用想就知道又是系统产物。 太宰治左右打量了下,一阵电子信号般蓝白色的光斑闪过,盒子大概是识别到他的瞳孔信息,自动解锁了。 因为羂索不能确定『书』真的在月下未来手上,所以他会先想办法来找月下确认信息,太宰治之前跟月下未来说他身边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 是真的。 在这个东拼西凑的“家”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存有自保手段的。 至少三个孩子是不行的。 禅院惠、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哦现在只有禅院惠和织田作了。 面对普通人、甚至是普通异能力者他们都可以占据优势,但如果对方是羂索这样谨慎可怕的对手就不行了,他们一旦被抓,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 但太宰治可以。 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替对方做出选择。 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残破的照片和纸片,太宰治翻了翻,找到了自己的照片。 黑发鸢眸的男孩在照片里微微笑着,和一张写有“羂索”的空白纸人被黏在同一张纸上,纸片背面写有各自的名字,然后又被剪刀简单的一刀两断。 除此以外,禅院惠、熊猫小姐、织田作的照片也赫然在列。 在最下面,还放着一把看似普通的铁质剪刀。 【断缘之剪·改(0/10)】带着诅咒的剪刀,用这把剪刀去剪断两个人写有名字的照片,相当于剪断了两人所有的缘分,以后两人就不会再以任何形式产生联系,要小心。 果然如此。 太宰治想。 月下未来收留了几个孩子的事在有心人眼里根本就不是秘密,但这么多天他们却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来自诅咒师那方的危险。 就像他当初寻找月下未来的住址那样,那个少年肯定是连同这座房子的地址一起,为他们的安全做了什么。 答案就在他面前了。 太宰治观察了好多天才找到这个。 月下未来手动将他们与诅咒师之间的“缘分”剪断了,所以无论对方怎样寻找,都没办法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当然也无法对他们做出危害。 类似这样的保护应该还有一些。 月下未来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 沉默的守护,无声的关爱,多管闲事,独断专行,从不标榜自己的功绩,满脑子五条悟。 除去最后那点,这个人好像总怕给对方的心灵增加负担那样,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做好一切。 即便对象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首领。 太宰治短暂的笑了下。 只是当初给了他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帮助,就被自然的纳入了他的保护圈。 真是个怪人。 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就这样一无所知的长大,可能一生也无法得知这些暗地里的守护吧。 太宰治将自己的照片和对应羂索的纸片叠在一起,双手用力。 在纸片撕裂的声音中,好像有无形的屏障消融了,空气中仿佛有阴冷的空气压下来,落在男孩稚嫩的肩膀上。 太宰治走出家门,随便乘上一辆停靠的公交车。 倒车,再倒车。 最后下车的地方已经接近乡下了。 绿色原野向远方延伸,公交车轰隆隆的开走了,小小的男孩在原地站定,看向了马路对面。 有阴冷的视线从那边投来。 围墙前方站着个金发的姑娘,有着尖尖的脸颊和圆圆的眼睛,刘海遮住了额头的位置,皮肤非常苍白,看着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嗨,太宰。”女孩念着他的名字,微微笑起来,“久仰大名啦,跟我走一趟好吗?” 如果是月下未来或江户川乱步在这里就会认出来,几个月前他们见过面,她是大侦探的第一场误判。 她被高空坠物砸到了头,然后又被路过的记者做了错误的报道,乱步曾以为她是失踪者,后来又猜测她是凶手,他说那里一定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但最终却只证明了那里只发生了一场误会。 没有人消失,也没有人死亡。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少年侦探的臆想,所有的一切都只证明了江户川乱步的错误。 ——只是现在看来,当初江户川乱步的那场推理,也许不是误判也说不定。 男孩警惕的后退一步:“你是谁?” 少女动作自然的卷了卷鬓边的发丝:“是呢,我是谁呢,你可以叫我由美,这具身体是这个名字,或者你还可以叫我虎杖香织、加茂宪伦、羂索、随你怎么叫吧,反正又不重要。” 太宰治再次后退。 风吹起了女孩的刘海,金色的发丝纷飞,十字形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横亘在那张秀美面容的额头上,女孩微微笑起来,让这个场景看起来格外的丑陋而诡异。
第215章 太宰治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带走了。 他试图反抗过了。 男孩很聪明,知道打不过转身就跑。 但面对一个活了千年的诅咒师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所以太宰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的地下监牢里,头很痛,眼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他身前好像有人蹲在他面前,他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长发青年的轮廓,青年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正在低头看着他。 对方问:“你的名字?” “……太宰治。” “不对。” “……津岛修治。” “这次对了。” 男孩露出困惑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为什么会知道。大概是在黑暗中习惯了一点,眼前的景象稍微变清晰了。 他能看到青年一左一右有两只颜色不同的眸子,按着他的手臂上有像是蜈蚣一样丑陋的黑色缝合线。 青年不怀好意的俯视着他。 黑发鸢眸的男孩茫然的眨了眨眼,苍白的面容像是被打湿翅膀的小鸟那样可怜可爱。 “我能从一个人的灵魂里看出你有没有说谎。”青年像是对他笑了笑,好奇又满怀恶意,“下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在月下未来身边见过一本特别的书?” “书?”男孩的声音细弱。 “对,很特别的书,它的样子并不固定,上面没有写任何字迹,但无论谁看到它,都会一眼看出它的珍贵和独一无二。” “……我没有见、” “说谎。”青年的声音像跳舞一样轻快而愉悦,“说谎的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男孩露出胆怯的神色:“那个人不让我说。” “那个人?” 男孩缩了缩脖子:“……月下先生。” “这样啊。”身上带着缝合线的青年说,“那我帮你杀掉他好了。” “?!” “杀掉他,就没人能阻止你了吧?” 青年作势起身,冰冷的手从男孩身上离开,但这一次是太宰治主动拉住了他。 “别、别、求你别杀掉月下先生。”男孩勉强拉着青年的袖子,“那本书是月下先生的宝贝,他一直带在身边,我只见过一次,然后就被警告了。” “哦?” “是真的,无字的红色大书,看上去很特殊,月下先生好像很宝贝它,偶尔能看到他在上面写字……但、但他不允许我们去碰。” 青年盯着他,男孩祈求的神色无比真实,那被包在绷带里的左眼睛看不清神色,但露在外面的右眼却好像湿漉漉的幼鸟。 “他的话和欧洲那边的情报吻合了。”黑暗中传来了声音,“月下未来确实持有一本特殊的『书』。” 青年抬头:“你真的相信什么万能许愿机?” “信啊,怎么能不信。”羂索从黑暗中走出,“操纵思想,改变现实,连千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术都能强制诞生……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信。” “这样。”青年耸了耸肩,看上去无辜的很,“那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小鬼的灵魂没有说谎。” “你的术式倒真是好用啊,真人。” “是吧,我也没想到无为转变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从人之恶意诞生出来的咒灵神色安宁的微笑,“毕竟人的灵魂是不会说谎的,只要触摸就可以分辨。” “那还真是不错。” “所以目标决定了?” “决定了。”羂索漫步向外走去,“拿到书,也许命运的链条也会就此斩断,三天后,我会提前释放一部分诅咒和咒物,一步步引走月下未来身边的防卫。” “你亲自去?” “不,月下未来手里有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如果他打算自爆的话书也不一定能被留下,所以要先让他放松警惕……” “嗯?” “先引开他身边多余的杂物,我会利用他最信任的人……” 羂索剩下的话隐没在黑暗中,真人也不在意。 这只可怖的咒灵只是问:“那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是啊,我想想。”羂索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下,“还有一周就是新年——三天后吧。”他说,“三天后,我将送他一份特殊的新年礼物。” “唉——?”真人问,“那这小鬼怎么处置?” “交给你了。” “怎么处理都可以吗?” “怎么处理都可以。” 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像是谈论什么杂物一样毫不在意的谈论着脚下的男孩,听闻这样的回答,咒灵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而在两人的视线之外,刚刚还无辜可怜的男孩同样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 手机传来无声的嗡鸣。 月下未来从恋人的面孔上移开视线。 “怎么了吗?”五条悟问。 月下未来:“太宰失踪了。” “啊?” 月下未来:“织田说两小时前没在约好的地方等到他。” “……?” “回家发现太宰不在,电话打不通,织田查看了沿途的监控,最后在郊外的车站旁发现了太宰遗落的手机。” 他随手把手机递给五条悟,拉开系统屏幕,黑猫已经飞快的给他调出了沿途的监控,2005年路口的监控摄像头还不像十年后那样全面,但就连卫星实时监控也没能找到太宰治的位置。 确实是失踪了。 而且是太宰治主动失踪的。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月下未来和系统是知道太宰治已经恢复了记忆的,能无知无觉的绑架一个前·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人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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