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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瑟维笑了一下，他表示道：“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事物，是非常棒的一件事。” 彼得有点疑惑，他总觉得眼前的青年似乎在感叹什么。 彼得的确话痨，但是面对没有那么熟悉的人，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瑟维注意到了这个，他开口道：“要一起拼吗？”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时候，彼得看起来也就更适应一点了。 而这种娱乐活动也是相当消耗时间，等彼得回过神，已经快十点了。 自从成为蜘蛛侠之后，彼得的身体素质很高，这一点活动并没有让他太过疲倦，也就让他忘记了时间。 “哦！见鬼！已经这个点了！”彼得猛地站了起来——也就幸好他们是邻居，离得很近。 彼得的动作很灵活，速度也很快，有了他的帮忙，瑟维的进度快了很大一截。 看着进度不错的模型，瑟维愉快道：“我想，你应该也很期待完成的最后一步，要继续一起拼吗？” “可以吗？” “当然。” 彼得小声地欢呼了一声，高兴地和瑟维挥了下手，这才有点恋恋不舍的离开。 彼得和在家里等他的梅说道：“是很好相处的先生！” 有一种……成年人面对小孩子的富余感。彼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目送彼得离开，瑟维看着房间里的模型，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来干嘛来着？” 他已经习惯了多马甲多线操作，就像是一台主机开了好几个账号登陆游戏，只要电脑性能好，就完全可以接受且不会卡机。 就像是打游戏的玩家多开账号的时候，总是习惯于让所有的账号都在同段时间里达成最效率的活动量，以保证绝不浪费这段时间。 让一个空无的身份去增添喜好，爱好，是一件相当复杂且困难的事情。 他随意捏造一个人设，或好或坏，他都可以扮演的很好，但是真正让他自己确定自己想要什么，这真的有点难办。 比如他现在就可以创造出新的马甲，可以让ta讨厌西蓝花，会挑食，喜欢玉米，喜欢晴天，乐观开朗又或者阴沉冷淡。 多么简单？只要知道了一个人设，他都可以往着那个方向偏向。 唯独瑟维利安·沃尔夫，这个身份他什么都没有处理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一生。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填满内心的空洞。 瑟维叹了口气，隔天下午，在蜘蛛侠出现的时间段里，他拿着摄像机，站在蜘蛛侠必然会出现的位置，找了个好角度，对蜘蛛侠进行了拍照。 蜘蛛侠的动作相当灵活，在紧身衣的包裹下身材一览无余。 感觉不太对。 瑟维放下摄像机，看着里面的照片——他以为他会喜欢这个，可是真正行动了之后，瑟维发现自己、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充实？ 这大概是因为……那所大学是提姆德雷克的目标——在照片里，捕捉到了提姆德雷克的情绪。 那份，对于未来的期待。 不是拍摄照片本身的含义，而是那份对目标的追逐感。 明明才买了摄像机没多久，瑟维盯着上面的照片，就将昂贵的相机丢在了一边。 当晚，彼得带着点心又一次来打扰了。 加上彼得，他们的进度的确很快。不过在这个时候，彼得没忍住小声开口道：“沃尔夫先生，你喜欢、额，你有喜欢的超级英雄吗？” 瑟维愣了下：“嗯？什么？” 彼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带着一点害羞的红晕：“抱歉，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个？” 瑟维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了——这些超级英雄显然对被拍摄这件事很敏感。 虽然蜘蛛侠并不介意自己被拍，也经常会在网络上看到自己的糗照和小视频。 但是显然，他注意到了瑟维对他的拍摄。 “瑟维，叫我瑟维就好。”瑟维评价道：“喜欢的超级英雄嘛……罗宾？” 他低笑道：“毕竟我是一个哥谭人。” “哦、哦……”彼得眨眨眼睛，看起来有点不明显的失落。 这个男孩太过好看懂，瑟维便加了一句：“蜘蛛侠也很不错，我今天还特地给他拍了几张照片，你要看吗？” 彼得的眼睛又亮起来了——尽管看起来更加不好意思了。 借着这个话题，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更加自然了一点，在这个时候，彼得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积木，突然开口道：“沃、瑟维先生，或许这个问题有点失礼……额、你看起来好像需要帮助？” “唔？”瑟维有点迷茫地抬头。 彼得双手比划了起来。他之前和瑟维完全不熟，所以不好开口，而现在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他也还是有点不自在。 “你看起来有点、迷茫？失落？”彼得试图找到确切的形容词：“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 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错了，彼得在心里说。他觉得沃尔夫先生有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且和猎人先生有点像。 这应该是他的错觉，彼得想着。毕竟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相似度才对。 “哦……”瑟维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这让彼得更尴尬了——毕竟他们真的不熟，和人交流最忌讳浅交言深了。 不过在彼得道歉之前，就听到眼前的青年开口说道：“我刚辞去了工作。” 这是一个人开始述说的开场，彼得闭上了自己的嘴，选择了安静倾听。 “我在大学的时候去实习，刚好遇到了不错的老板，虽然偶尔不会加班。” 彼得：……嗯？偶尔不会加班？瑟维先生你是多说了一个n还是语序弄错了？ “那段时间很充实，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被上课和上班占据。可是我没有找到自我。” 所有人都认为瑟维利安·沃尔夫存在了一十多年，可实际上，他只存在了一年。 一年时间，让他找到自己的目标，的确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我休学顺便辞职了。”瑟维说道。 这种肆意的形容让彼得有点羡慕：“哇哦！所以……” “所以我现在，暂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瑟维回答道：“原本我以为我喜欢摄影，我就想抱着相机试着拍拍照片。” “但是我现在发现，我对摄影其实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对照片上的人感兴趣。”瑟维叹了口气：“我当时没有明白自己被牵动情绪的原因。”结果就浪费了一笔钱买相机。 那笔钱可不小！虽然没有用掉他的零头……但是这些都是他的血汗钱！ 彼得若有所思：“你很着急吗？先生。” 注意到瑟维有些疑惑地表情，彼得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额、我或许……并不太理解那份原因。” “但是我认为，既然你可以直接进行休学、选择辞职——我觉得这很酷！” “这个行动，非常洒脱。” “我只是在想、额，就是，既然你可以这么做，还可以在休学辞职的前提下，购买相机进行自己的爱好活动……我就觉得，你的时间很长，你完全可以慢慢确认？” 彼得的口吻很不确定，所幸瑟维没有打断他的发言，让他更加鼓起了勇气。 “我不太理解这份急迫感，但是我认为，就像是拍照一样——你完全可以都试试看？” “都试试看？”瑟维重复。 “跳伞，跳舞，绘画，音乐，打工，实验——你可以做很多事情，有很多尝试，你可以每一件都尝试看看？”彼得很穷，哪怕有斯塔克进行资助，但是他很少会主动拜托斯塔克。 但是对于一个能随意租房、想辞职就辞职，想休学就休学的人，有什么喜好（相机）就直接购买的人来说，尝试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我想，这总能找到目标的。”彼得说道。 不，不行。瑟维在心里回答道。他有限制，他的限制就是他必须要在超级英雄面前露面。 他必须要赚取印象值，否则他就会死。 之前的意外的确让瑟维产生了一点急迫性，毕竟你的生命倒计时就挂在脑袋前，虽然保持着匀速上涨，但可能过两天就会死亡——总是会让人变得着急一点的。 而且虽然有点矫情，但是他并不想创造新的马甲去尝试这些。不是瑟维利安就不行，别的马甲没有那种仪式感。 瑟维在心底嘀咕这个的时候，彼得继续开口了：“或者，你可以继续你过去所做的事情，先生。” “嗯？”这是新的论点了。瑟维想。 “就是、过去的日常或许对你来说有些枯燥……但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总有你最常做的一件事、不是吃饭睡觉那种，也不是上学……就是除去这些生活必要以外的事情？” “就像是吃饭的时候，有的人会刻意避开披萨上的懵了。 但是，彼得的话语的确给了瑟维一点灵感。 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那不就是扮演其他马甲，设计剧本和人设吗。 虽然这是活下去的必要行动，但是有些人物设定，其实没有那么必要，但是瑟维还是为了戏剧性添加了进去。 这能算是一种爱好吗？ 或者说，用瑟维的身份，去创造其他马甲，设计剧情……也能算是一种爱好吗？算吧。不算吧。 看着若有所思的瑟维，彼得给自己灌了一口水——他真的很不擅长这种谈心！认真的！他宁愿去揍一顿金并或者绿魔，或者其他什么反派也好。 “……谢谢你，彼得。”瑟维微笑道：“我好像，有点想法了。” “那就好。”彼得松了口气，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泰坦尼克号也拼得差不多了。 当把最后一块拼图拼上的时候，那份成就感瞬间涌上了彼得的心头：“太棒了！” 瑟维下意识举起了相机，将这一幕拍了进去。 这让彼得愣了下：“瑟维先生？” 瑟维看着照片上彼得的笑容，那份莫名的悸动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想拍摄的不是物品、或者风景，更不是单纯的超级英雄。 他想拍摄的，是人类感到期待、向往、满足的那份情绪。而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就好像捕捉到他们的情绪后，他也能找到自己的、并且会让他更像是一个人类。 瑟维笑了起来：“嗯，你意外挺上镜的，彼得。” 彼得摸了摸脸颊，有点害羞。 瑟维将照片洗了出来，送了一份给彼得。 彼得没看照片，注意到时间之后直接塞进了包里，和瑟维挥手告别。 等回家之后，他脸上不好意思的红晕才消散，有点害羞地取出了那几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失误，瑟维利安先生把蜘蛛侠的照片也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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