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作,也要做好万全的防备。”琴酒手指一捏,窃听器发出脆弱的啪嗒声,直接碎掉。 安室透的心跳剧烈跳动,刚才离得太近了,琴酒身上有种他从未闻到过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鼻腔。更可怕的是,他的窃听器是装在后衣领的内侧的,琴酒是有透视眼吗? “抱歉,”安室透也不再继续他的角色扮演,“是我大意了。” “事实上,我也在执行任务。”他在脑子里编织着理由,“Rum派我来的。没想到这个衣服上被人放了监听器。” “是么?”琴酒坐了回去,“你的业务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波本。” 安室透也有些懊恼,这一步的确失策了。他在大厅里看见一个银发的背影,本想着假装偶遇,进来确定一下,如果真是琴酒的话,就找机会把窃听器落在包厢某个隐蔽的地方。 现在他不但被发现了,而且琴酒可能产生了疑心。 不过,他立刻想出了对策。 “那么你们又是来做什么?”他试图反客为主,转移话题,“Gin,你不是在休假吗?” “我当然是在休假,”琴酒靠在他的卡座上,一副慵懒的样子,“这不够明显吗?” 安室透的视线又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所以说,这两人真的是来吃饭的,不是为了做任务进行的扮装? “你们......”他欲言又止。 “我们在约会。”渡边抢先回答,“我们待会儿还要去看灯会。可以麻烦你快点传菜吗?25号。”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个该死的条子已经耽搁了他们十分钟了! “你们要看什么灯会?”安室透疑惑道,今天有什么节日吗? “KAMI兔子灯会。”琴酒回答。 安室透简直不敢相信这几个字是出自琴酒的口中:“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去那个兔子玩偶节?” 他望向窗外的市立公园,广场上已经吹起了几只巨大的兔子气球,几个小摊已经支了起来。 “嗯。”琴酒也看向窗外,广场上有个小小的人影特别显眼,他身材粗壮,穿着粉绿相间的衣服,正在指挥工作。 安室透彻底石化了,难道hiro说的都是真的,琴酒真的喜欢兔子玩偶? “波本。”这次开口的是渡边雅彦,他的语气已经很危险了,“你如果再不传菜的话,我就去投诉你了。” 安室透的心情很复杂,他接收到的信息有些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消化。 渡边雅彦这么快就攀上了琴酒,难道是因为掌握了琴酒不为人知的爱好吗? 他收起菜单,走之前瞟了渡边一眼,对方看上去随时要扑上来决斗似的。 这真是太糟糕了,安室透想着。渡边和琴酒搞到一块儿去了,瓦解组织的难度简直成了地狱级别。 看样子,他必须想点儿对策了。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渡边把一份鱼子酱推到琴酒面前:“Gin,快尝尝。” 琴酒没有动,他看了眼五花八门的菜:“你先吃。” “每个都吃一口。”他命令道。 “好的,那么我开动了。”渡边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就连琴酒面前那份鱼子酱都被他沾了一下。 “好了Gin,”渡边乖巧地做汇报,“味道都不错,没有毒。如果你不放心,就再等十分钟,看看我有没有突然昏迷什么的。” 琴酒看他如此听话,满意道:“很好。” 他这才拿起餐具,开始用餐。 时间很快到了接近八点,市立广场上已经架起了许多形状各异的彩灯,大部分都是兔子形状的,只不过有不同的姿态。 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其中一家小摊店上的人最多,看上去是玩具枪打公仔的项目。 “Gin,”渡边注意到了那个小摊,“待会儿去看看那个打公仔的项目吧。” “好。” 琴酒没想到,渡边竟然这么喜欢兔子玩偶。不但要跟来看,还要去玩打枪游戏。 他脑子里莫名闪过几张速写本里的画......这个男人的爱好真的很幼稚。 琴酒又开始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有28岁了吗? 而此时的渡边,也对琴酒有着同样的误解。 Gin居然真的喜欢兔子玩偶,这真是,太可爱了...... 渡边又沉浸在他恋爱脑的粉红泡沫中,直到琴酒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先去处理点事。”琴酒从掏出钱包,抽出一VIP黑卡放到桌上,“你去结账,然后直接到楼下等我,不要被波本看到。” “等等,Gin!”他怎么可能让Gin付账,“你把卡收回去。” “这是命令。”琴酒留下这句话,推门离开。
第22章 琴酒乘坐电梯来到1506,他打开房间,拿出了抽象画后面的电话卡。 此时离八点整还有10分钟。他坐在木椅上,从大衣里掏出一包烟。 血液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些毒素中竟然含有一部分AT25的成分,加美莎说还需要再研究一下,等AT25的分析报告出来。 另一点关于那毒素的,就是从他抽血开始算起,48小时后毒素就会完全排除体内。换句话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但渡边可不这么觉得。这两天,只要琴酒一拿出烟,就会被那家伙缠上,接着就是递来一根棒棒糖,就算用枪指着他的头也没用。 琴酒实在不想和他争执,于是决定尽量不在他面前抽烟。 当然,他不在的时候就无所谓了。 他把烟叼在嘴里,给手机上好了卡。桌上的台灯是触控式的,他轻轻摸了摸灯座,房间里有了一点光。 他静静等待着,指尖的烟已经燃了半截。表上的针指向8点,手机没有响起。 1秒,2秒,3秒,4秒...... 秒针还是稳稳当当地推进,终于在它指向数字6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等了三声,接通了电话。 对面一阵沉寂,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十几秒后,一个成熟的男声从听筒中传来:“Gin?” “你是谁?”琴酒没有直接回答。 “我是阿杰丽娜的弟弟。你是Gin?”对方也用了俄语。 “是我。”琴酒沉声道,“阿杰丽娜在哪儿?” “她5年前就去世了,Gin。” 心脏好像变成了一滴水,本是高高悬起,这一刻终于落了地,却也融入土里,消失不见。 琴酒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也没有奢望那人还活着。 “Gin,阿杰丽娜走之前提起过你。”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她说过,千万不可以丢掉这个电话,永远,永远要等着你。” “高兴你能够打来,Gin,我以为它这辈子都不会响起了。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很期待你回来。” 琴酒靠在椅背上,正对着那副抽象画,上面的色块像极了深渊的漩涡。 “我很好。”他说,“不过不可能回去了。” “我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Gin,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人接过他的话,声音里蕴藏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不管你在哪里,这里都是你的家。” 家?这个词太陌生了。琴酒闭上眼睛,眼前是模糊的光影。他根本记不起所谓家的模样。 “别说这些了,”琴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没有太多时间沉湎在情绪里,“来说说交易。” 那边传来低哑的轻笑:“Gin,你不需要和我做交易。家人之间是没有交易的。” “你要的出生证明我已经差人去办了。但是这就是你要的所有吗?我现在能做的比你想象的更多。Gin,你要不要回来?” “回去?”手中的烟蒂在烟雾中忽明忽暗,“回哪里去。那个国家,已经不在了。” 听筒里一阵沉默。 琴酒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知道吗?我甚至不记得你的名字。” “嗯......我猜到了,毕竟你去了那个组织。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认识一下,我是阿列克谢,尼古拉。”他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新的朋友,新的开始,不是吗?” “呵呵,和我做朋友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还是做交易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阿列克谢停顿了一下,“我想见你。” “这个不在交易范围内。” “不一定要当面见,让我看看你,Gin。我想知道那个漂亮的小男孩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以前你总是吵着要我带你去骑马——” “闭嘴,阿列克谢。”琴酒压低声线,语气有些暴躁。 “连生气的模样都跟以前一样,虽然我没有看见。”阿列克谢听起来更愉快了,“好吧Gin,说正事。你的具体出生地已经无法查证了,所以我把你做成阿杰丽娜的正式养子。问题就在于——你的名字。我希望你能上我们家的姓氏,当然,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不用了。”琴酒说,“黑泽阵,用这个名字。” “你确定吗?”阿列克谢的声音柔和下来,“Gin,阿杰丽娜一直把你当做家人。” 琴酒搭在灯座上的指尖轻轻一颤,光线黯淡了下来。 “我知道。” 对面轻叹一声:“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已经消逝的东西总是无法挽留的,不管是人还是国家。” “我没有时间感叹人生,阿列克谢。过去是用来缅怀的,不是用来延续的。”琴酒再次轻触那盏台灯,屋里又亮了些,“但我不会否认过去。” “嗯哼,这确实很像你。那么,现在的你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也明白我能提供什么。”琴酒又确定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关于交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十天后我会用其它号码联系你。这张卡已经不安全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想,我的同事们会很开心的。期待你的来电,阵。” * 琴酒挂断了电话。他收起烟蒂,清理了烟灰缸里的痕迹,把那张电话卡取出来,掰断后冲进了下水道。 他乘着电梯下了一楼,此时的大厦门口聚了不少人,大多是年轻人,许多人头上戴着玩偶发箍,或是手里抱着各种颜色的KAMI兔子,看上去都是来参加灯会的。 他随着人群往广场走,点开光屏打开了直播间的弹幕。现在他需要一些信息,关于玩家的。 琴酒很确信,有个港口黑组的玩家就在这里。刚才在西餐厅里,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身材粗壮,穿着粉粉绿绿的衣服,身上还画满桃心的男人。 那个打扮和身型,极有可能是在神川宴会上出现的那个猪头面具玩家,也就是拿“魔法棒”道具的那人。 【Gin终于开直播了!我想死你了!】 【老婆,你能不能出门多走走】 【哥们儿,小心啊,这里****】 【****是个菜鸡,有啥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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