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金之王说你突然失踪了。”五条悟抬眉道。 青年的身后是一片树林,根据威兹曼日常所说,他们平时打篮球的位置在最北边,而这片森林却是在最东面。 如果不是青年遇到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因为您突然失踪,赤司报警后警视厅直接通知了黄金之王,黄金之王则告诉了五条悟。”001向威兹曼简单讲述了这个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威兹曼听了之后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当时看到羂索突然出现在附近,他一时着急去追,忘记告诉赤司了。 和中尉、赤司打电话报平安之后,威兹曼这才扭身看向站在自己后面好整以暇等待着自己回复的五条悟三人。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五条悟环臂问道,大有威兹曼不告诉自己便誓不罢休的样子。 威兹曼见状叹了口气,这件事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你还记得宫野千晃吗?” 宫野千晃? 羂索?! “那个人当初不是被我祓除了吗?”五条悟有些惊讶的看向威兹曼,当初是自己亲手杀了羂索,他还记得都是因为羂索,老师才被御三家逼上了绝境。 “其实他没有死。”威兹曼说道,“他的灵魂是唯一的,可以无数次更换身体。所以当初你在祓除他的时候,他不知道靠什么方法逃了出去。”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五条悟蹙眉看向威兹曼。 那么按照威兹曼的意思是,刚刚他看到的正是羂索?! “你还记得之前在仙台见到我的那次吗?”威兹曼继而问道,声音放缓,“就是那次,我再一次看到了羂索,只是这次他...” “他怀孕了。” 五条悟:? 夏油杰:? 家入硝子:? 怀孕了?!!! 等等。 五条悟仔细的回忆了自己记忆中的宫野千晃。 没错,是男人啊。 “老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宫野千晃是男人吧?”五条悟倒是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他换了个女人的身体?” 之后直接回归到幸福的家庭了? 虽然说在场的三人见识不少,但是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难以言尽的事。 被杀后换了具身体成了女人,还结婚生子。 听起来倒还是挺平淡的??? 想到这里的五条悟一阵恶寒,喂,他怎么这么简单就接受这种设定了呢? “那个孩子体质特殊,羂索想把他当成两面宿傩的容器。”威兹曼敛眸说道,虎杖悠仁年纪小,才没能让两面宿傩苏醒过来。 两面宿傩的容器? “据我所知,两面宿傩遗留下来的20根手指都是剧毒。”夏油杰微微蹙眉,他的咒术使得他需要吞噬咒物。 那种味道,吃过一次,就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尝。 而且正常人,谁会去吃那种东西。 更不要说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所以羂索来仙台的目的是?”五条悟低眸,墨镜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露出一双极为不爽的蓝色的眸子,“两面宿傩的手指?” -----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仙台?”虎杖牵着身边那人泛凉的手,看着他们身后穿过的森林,小声问道。 “回去做什么?”羂索看了眼不远处的神社,继而低头看向虎杖悠仁——他最满意的两面宿傩的容器。“你不喜欢东京吗?” 虎杖悠仁沉默了半刻没有说话。 从爸爸去世后,他就觉得妈妈变了。她总是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眼神格外的奇怪,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一样。 有时候他半夜做噩梦醒来,就发现妈妈站在自己的床前,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自己。 直到那天他发烧了,脑子里总感觉有个人在说话,脑袋嗡嗡的头疼。 醒来的几天后,妈妈便带着他来了东京。 东京很好,这里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事物。繁华的大都市,就算是夜晚的霓虹灯,也像是抹了糖霜一样。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他想念和父母还有爷爷一起生活在仙台的时候,而不是和变得陌生的妈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虎杖悠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就像感觉他和妈妈不会再回去了。 “悠仁,你会怪妈妈吗?”羂索弯身,动作放轻的摸了摸少年樱色而又柔软的发丝。 “妈妈做坏事了吗?”虎杖悠仁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自己最为信任的人,那只如藕一般的胳膊拉着羂索的衣角。 “不算坏事。”羂索温和笑道,“只是对某些人不利,但是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件能拯救很多人的事。” 见虎杖悠仁没有说话似懂非懂的样子,羂索握紧了小孩温热的手,向神社内走去,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虎杖悠仁和母亲住在神社附近,母亲每天都会出去一段时间,像是知道虎杖不会乱跑一样。 事实上悠仁也是个很乖的孩子,母亲说要出门,那他就会乖乖待在家里。 直到那天下午,他在神社的附近看到了遇到的那位哥哥。 “你怎么来了?”虎杖悠仁站在神社附近的草丛旁,胖胖的手上甚至还抓着几根草,吃惊的看向面前的青年,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是找他们来了。“妈妈没有在家。”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青年的声音温和,不紧不慢,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 “找我?”才四五岁的小孩,粗短又可爱的手指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不明白这位哥哥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嗯。”威兹曼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可能是宿傩在悠仁的体内沉睡的原因,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咒灵的气息,干干净净。 “你的眼睛下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道疤?”怕虎杖悠仁戒备,威兹曼只是站了很远,指了指小孩眼角下那两道弯弯的疤痕。 “不知道。”虎杖悠仁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两道疤痕,只是一天醒来,他突然在镜子里面发现了这两道疤痕的存在,“妈妈说是生病的原因。” 威兹曼继而问道:“病的很厉害吗?” “只是发了几天烧。”虎杖悠仁摇头回道。 “你很喜欢你妈妈吗?”看了眼不远处的神社,弯弯的屋檐角垂落着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威兹曼转身看向面前的这个孩子。 喜欢吗? 那可是妈妈。 可是在虎杖悠仁这句“喜欢”还未说出口时,他便迟疑了。 现在的妈妈真的是他喜欢的妈妈吗? “我走了,你在这里要注意安全。”看着小孩沉思纠结的模样,威兹曼心里有了答案,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保守我们两个人见过面的秘密吗?”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虎杖问道。 “可以吗?”威兹曼说。 看了眼面前的青年,虎杖悠仁慢慢的点了点头。 威兹曼走的时候看了眼这处的神社。 在这所落败的神社不远处的箱庭里放着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至今还在。 他们都在赌。 羂索在赌,威兹曼不会将此事告诉咒术界,反而是打算自己处理。这五年的一切都在告诉羂索,只要虎杖悠仁在的一天,那么他就不会死。 就算咒术界真的知道了,那么虎杖悠仁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咒术界祓除。 他可不相信那个人会愿意看着这个场面的发生。 毕竟人性是人致命的弱点。 威兹曼也在赌。 他在等羂索会不会对虎杖悠仁再次下手。 当虎杖悠仁吃下两面宿傩的第一根手指时,这件事已经无法阻止了。两面宿傩会随着虎杖悠仁的长大而苏醒,他只能赌他想保护下来的少年能够阻止两面宿傩对他身体的控制。 1999年5月2日,曾经在五条老宅中发现丢失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两根。 2005年5月2日,相隔整整六年的时间,东京一处废弃神社旁箱庭中镇压的两面宿傩手指再次消失。 虎杖悠仁觉得很奇怪。 这几天他总是睡得很早,每晚都格外的困。他怀疑是自己的病加重了,甚至还要死去。 他哭着找到了羂索说了这件事。 羂索没想到虎杖悠仁会这么想,抹掉小孩脸上的泪珠,温声笑着,“悠仁没有生病,只是最近太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虎杖悠仁也只好点了点头。 “一会儿记得把这杯牛奶喝了。”羂索把一杯温好的热牛奶放到悠仁的床前桌,轻声的关上了门。 虎杖悠仁没有任何怀疑的点了点头,只是因为这几天因为心事有些重的原因,才五岁的小孩子又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虎杖悠仁醒了过来。 才凌晨一点,还早。 他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刚起身才发现客厅的光透过木门的缝隙露了进来。 妈妈还没睡吗? 虎杖悠仁揉了揉眼,放轻了动作,轻轻推来了门,却看到妈妈迅速扭过来头,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醒了?” 羂索哂笑说道,虎杖这几天每晚上要喝的牛奶里面都被他灌了少量的安眠药,也因此每晚都睡得很沉。 “做噩梦了。”悠仁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刚刚醒来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格外的软糯,“妈妈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些事情。”羂索回道,放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将木盒向虎杖看不见的方向推了推。 “妈妈也早点睡。” 悠仁回道,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又再次回归于宁静。 羂索拿出放在自己身后的木盒,摩挲着上面的雕花,眯眼看向窗外。 该行动了。 悠仁感觉自己今晚格外的睡不着,他可以听到外面车辆行驶而过的轰鸣声,母亲轻轻的脚步声。 而脚步声正在慢慢的靠近。 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凌晨一点了,如果让妈妈发现自己没有睡的话,肯定要生气了。 羂索从木盒里面掏出了手指,看着面前的孩子。 一个星期前,他给悠仁灌了安眠药,喂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少年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繁密晦涩的花纹,而又马上消失了。 只有出现在眼角下的两个月牙型像胎记一样的印记证明着,他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而且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这是他等待了几千年的结果,终于培养出了令他满意的容器。 但是他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容器这么简单。 另外的历练,他等着那个人。 他会带着悠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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