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湿漉漉的衣服很不少受,也不知道少年平时是怎么忍受的。 这么想着,威兹曼也学太宰治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太宰治看着青年一系列瞠目结舌的动作哼道,这么想着,他却感觉到了温暖的触感。 青年第一次抚上了自己被纱布遮盖的那只眼睛,接着是柔软的发丝,安抚着少年突然出现的不安,“安心一些。” 这触感实在是太过温柔,以至于太宰治都忍不住慌了神,迅速站了起来,“我饿了。” “去吃饭吧。”看着少年泛红的耳垂,威兹曼也没揭穿少年的害羞,笑了笑,起身道,“先去换个衣服。” 吃完晚饭后,两人坐在阳台上,这是横滨难得安静的夜晚。 威兹曼摸了摸太宰治的额头,没有发烧不是很热,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青年担心自己的模样,太宰治自暴自弃的躺在了椅子上,喃喃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 他知道的,青年迟早会离开。 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今晚。”威兹曼没有隐瞒少年,坦诚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太宰治一手放在眼眸上,仅仅只是用余光看着威兹曼。月夜下,青年的银色长发仿佛在发光。 他。 太宰治知道是谁。 威兹曼也知道太宰治提的是谁。 “他是我的学生。”威兹曼回道,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和当年离开家逃往横滨的太宰治都是一个年纪,“我是他的家庭教师。” “这样吗?”太宰治听到威兹曼这么说,嘴角带着些嘲讽,“他过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好啊。” 原来如胆小鬼一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人喜欢吗?那名为嫉妒的酸水像是淹没心脏般将他窒息。 为什么同是生活在污泥之地的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却能完全不一样。 “我猜到了。”太宰治闷闷的说道,“其实那天相遇,我听到了你说什么。” 那天? 威兹曼回想他们他们刚相遇的那天,自己看到了太宰治的脸。 是“修治”。 “津岛修治,我没想到会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逃出家以后他就决心忘掉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个名字。 但是这个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却叫自己“修治”。 明明是自认为最恶心的不想回忆的经历,为什么面前的人却这么叫自己。 只有一个可能,另一个世界并不厌恶这个名字,反而因为和威兹曼共享那么阴暗的经历而窃喜。 威兹曼摸了摸少年的头,“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太宰治,都是和神一样的好孩子。你会遇到很多的朋友,和他们有很多难以磨灭的经历,你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很多。” 青年坐在自己的面前,那双眼眸里只有自己,“就算是胆小鬼,太宰治也是最勇敢的胆小鬼,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你。” “那我还会遇到你吗?” 少年鸢色的眼眸湿漉漉的盯着面前的人,他没有听到答案,只是看着青年很温和的对自己笑了笑,就像刚见面的那天。 他也忘记了青年有没有回答,或许14岁夏天的那一个月都是一场梦。 再往后,他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有了自己的学生,有了死对头,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他的生活仿佛就像青年在走之前说的那样一一灵验。 “太宰,你在想什么?”Lupin酒吧,织田作之助看向举着酒杯却好像在发呆的太宰治。他、坂口安吾,太宰治同属于港口黑手党,明明职位不一样,却意外的契合,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 “只是想,或许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吧。”太宰治轻轻的笑了笑,“另一个世界我会和织田作认识吗?” “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没想到太宰治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织田作之助摩挲着下巴道。 风铃的声音响起,刚刚下班还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二人一同看了过去。 “晚上好,大家。”
第109章 威兹曼成为酒厂首领后,生活过的日渐轻松。 他的资料一直在警视厅有记录,所以政府最近打算和酒厂合作几个地下项目,直接把降谷零五个人拉了过来。 饶是淡定的降谷零在看到威兹曼的时候都愣了几秒,所以这么几年一直奴役威兹曼打工的地方居然是这个在此之前格外危险的黑衣组织? 看着坐在面前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威兹曼,或多或少有一些推翻首领做老板的感觉。 不过酒厂急需要建设也是事实,从威兹曼掌权后,他对酒厂一部分事业进行了大换血,比如自此以后不再进行危险买卖。 降谷零这几个人都是警校毕业的优秀代表,目前酒厂和政府的地下合作才刚开始,也确实需要他们。 有趣的是,赤井秀一也告诉他,FBI对这项地下任务颇有兴趣,所以还让他在这里先静观其变。 威兹曼听完倒是笑了出来,还真的格外的坦诚。 宫野明美对组织的事务没有任何兴趣,她本来也不适合在黑手党。在威兹曼看来,她也理应去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 宫野志保对研究展现了很大的兴趣和天赋,三年后,威兹曼就直接将研究室交给了她。 尘埃落定后,贝尔摩德就很少回美国了,总是让威兹曼安排一些跨国任务,说要完成任务的时候进行公费旅行。 不过另一个人就没有贝尔摩德这么悠闲,威兹曼第999次无奈的感慨。 琴酒仍是负责武斗派的任务,这么些年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名声越传越远。 上次贝尔摩德去意大利彭格列黑手党出任务时,其组织的岚守还好奇关照了一下。回国后酒吧聚会时,贝尔摩德还好笑着提起了这个事,直到琴酒看过去才噤声。 果然是没有不内卷的黑手党,只有更内卷的黑手党。 德累斯顿石板也选择了新任的无色之王,是一位绝对中立派。 受国常路大觉的邀约,威兹曼特意去了一次非时院,见到了这位无色之王,以及站在身旁的青年。 “夜刀神狗朗,上任无色之王的氏族成员。”束着长发拿着长刀像武士一般的少年这样介绍道。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少年的那一刻,威兹曼的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和中尉谈完话后,他再一次看到这个少年,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没有冒犯之意,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您。”夜刀神狗朗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听到夜刀神狗朗这么说,威兹曼问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还在考虑。”夜刀神狗朗下意识摸了摸怀里有些害羞的猫。 “要当我的氏族成员吗?”威兹曼问道,“如果我们都觉得熟悉的话,那肯定是在某个地方见过的,也算是一种缘分。我不需要你像效忠你原来的的王那样效忠我。” 夜刀神狗朗有些惊讶的看向威兹曼,没想到第一王权者会这么说。 “还有你怀里的猫,她应该也是个异能力者。”威兹曼眉眼弯了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夜刀神狗朗怀里的猫听到威兹曼这么说,抬眼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青年,像是同意般喵了一声。 “是!” 威兹曼也没想到这次会有意外收获,回去的路上再一次路过了赤之王和其氏族成员活动的地区。 赤之王的氏族成员像是在比赛滑板,格外的吵闹。 威兹曼好奇的瞥过去一眼过去,现任赤之王周防尊身边坐在一个青年,手里拿着吉他。 而周防尊也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望过来一眼,又无趣的转移了视线,专注而又难得温柔的看向青年和他手里的吉他。 --- 从自己下飞船的那刻,和001已经相遇十几年了,而他也很久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了。直到某一天,001再一次响起了人工智能的声音:威兹曼的任务进度为100%。 “你不会消失吧?”威兹曼突然出声问道。 没想到威兹曼会这么问,说不感动是假的,001解释道,“如果宿主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宿主身边。” 毕竟这还是它第一次看到融合这么彻底的世界,它也想看看之后究竟会怎么发展。 “好,不过复活姐姐...”威兹曼迟疑道,“等等吧,我想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东京,御柱塔。 “威兹曼,你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国常路大觉抬眉看着面前攥着茶杯沉思的青年。 从青年来了之后就一直是这样有些严肃的表情,这可是极为少见的事。 对于克劳迪娅复活这件事,威兹曼想了很多,该怎么告诉中尉。 半个世纪过去了,和克劳迪娅有联系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了。 他是不可能瞒着国常路大觉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最希望姐姐当初没有死去的是中尉。 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打湿了青年的眉眼。 他的眼眸也湿润了不少,嗫嚅的嘴唇终于还是张开了。 “中尉。” ...... 良久,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叹息。 国常路大觉活了这么多年,掌握着日本的经济政治命脉,什么奇特的事没有见过,但是却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 他抬眼看向威兹曼,有太多想说的话都被掩埋在了无情的岁月里。 “威兹曼,太危险了。”就算再为这件事高兴,国常路大觉却也忍不住批评自己这位就这么轻信别人的老友。自从威兹曼去完成所谓的任务,几乎每次都会遇到危险,那也不是克劳迪娅想看到的画面。 “中尉。”听到国常路大觉对自己如多年之前的批评,威兹曼吐了吐舌头,“是是是,所以?” 看着友人谨慎的样子,国常路大觉觉得好笑,他自然知道威兹曼的想法,“我同意。” 不只是威兹曼,他多少次也在梦中梦到克劳迪娅。当年的意外,禁锢的是他们两个人。 “001,可以了。” 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又有多少年被困在梦里,日复一日经历着痛苦。 在看到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威兹曼,国常路大觉,堂堂白银之王和黄金之王,没有一个出声。 直到面前的人叫出他们的名字,他们才反应过来。 “克劳迪娅。” “姐姐。” ...... 距离克劳迪娅复活已经有一个月了,因为其身世都需要隐藏,所以一直居住在中尉那里。 “宿主,您最近好开心。”001感慨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威兹曼开心的像个仍未长大的青年一般。 或许他一直都是,只是六十年前的那场意外,将所有都堙灭在了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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