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听见背后的欢呼声,国木田勾了勾唇,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起眼的小物体被反手扔进了拐角。 “那前辈,我们去哪里吃?” “现在倒知道叫前辈了?唔,我想想......” 拐角处的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被折成了两截的电话卡。 “啊,果然螃蟹最棒了!”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从居酒屋里走了出来。 在得到国木田独步请客的承诺后,太宰治直接开了好几罐蟹肉罐头,还叫了几瓶清酒。现在两个人脸上都有点发红,呼吸间带了微微的酒气。 虽然是庆功宴,两个人并没有喝太多——第二天还要上班,国木田可不想宿醉打破自己笔记本上的计划。 夜色像是丝滑的幕布,比之前又暗了几分。亮起来的除了街边的路灯,还有夜幕上的点点繁星。 两人在路口分手,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太宰治的脚下看上去有一点不稳,举高手中未喝完的半瓶酒摇晃着,整个人微微有点摇摆,高喊道:“国木田前辈,明天见——” “明天见。”相较之下,国木田除了脸上多了层红晕之外再无其他异样,“给我记住!明天不准迟到!”即使他知道这句话应该只是徒劳,他还是吼了出来。 “这家伙真的没有问题吧?”那边太宰治哼唱着不知哪里听来还是自己编的小调走远了,国木田扶了一下额,小声嘀咕道。 最后他还是决定让太宰自生自灭,直接转头向家里走去。 但是国木田独步没有想到的是太宰治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同于白天的波光粼粼,海面上漆黑一团,只能远远望见几个发光的红点,大概是夜晚的渔船。 顺着海边的坡道往上走,就能望见还亮着灯的侦探社——大概是留守的人吧。 但是太宰并没有停下,他连视线都没有转过去一下就继续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他才放慢了与他平时相比有些急切的脚步。 那是一个小小的山坡。 草叶隔着袜子和他的脚踝摩擦,略微有点痒意,吹来的凉风给这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带来了一丝凉爽。 太宰治在一座小小的墓碑前停下,端凝着碑面。 这个墓碑有点粗糙。 准确地说,是很粗糙。 姑且不去提不太规则的形状和并不光滑的表面,墓碑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没有死亡的年月,没有墓志铭,甚至连死者的姓名都没有刻在上面。 制作这座碑的人好像有意让人遗忘,才把地址选在这么一个基本没有人会踏足的小山坡,并且不留下任何有关于死者的信息。 太宰治盯着墓碑看了半晌,然后直接坐到了草地上。 地面有些凉意,被折断的草根喷射出些许的汁液,沙色的风衣上出现点点的深色。 他没有在意这些,直接把剩下半瓶清酒往墓碑前的地面上浇,半点没有剩下。 酒液很快渗透进土壤,除了微潮的泥土和草叶上闪烁的星点再也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墓碑发呆 ,后来又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海洋。 登上这座小山坡正好能望见旁边的海。大海的边缘在尽头悄无声息地与夜色融为一体,近处在隔壁灯光的照射下还能勉强看见发白的浪花。 这样看来,这里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居所——无人打扰、傍山看海。 但是如果可以,更希望的自然是在这里建造一座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都能感受着海风、伴着那海浪声。 这两年他来这里的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并盛离横滨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是也没有方便到哪里去。 也只有那么寥寥几次,他会乘着动车再次来到这个城市,登上这个小山坡。 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也许是某一个露珠清亮的清晨,也许是一个骄阳似火的正午,也许是一个天边似火烧的黄昏,又也许是一个像今天这样月亮隐去身影只有星星放光的夜晚。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每次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呆在这里。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什么也没有想。 ---- 真的很抱歉鸽了这么多天,最近很忙。
现在也已经开学了,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以后的更新大概差不多只有一星期两三章这样子。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
第39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认为我需要一个家庭教师。”棕发的少年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家的围墙上看着自己的一个小婴儿。 果然被拒绝了吗。穿着黑西装有着蜷曲鬓角的婴儿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帽子,道:“我可不是只来辅导你的成绩的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有关自己父亲的事吗?” 父亲吗? 这个词在少年心中转了一转,面上却仍是那个礼貌的微笑。 “对不起,不过我不认为我自己家里的事需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而且,一个常年不知所踪的父亲,虽然碍着奈奈妈妈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怨气。 “那有关太宰治的事呢?” 沢田纲吉的呼吸紧了紧,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破碎。 “太宰老师?你知道太宰老师在哪吗?”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而且那位太宰治对这个预定的十代目的影响也太大了点。不过没有关系,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他。 黑发的婴儿露出一个不符合年纪的笑容,说道:“我的名字是Reborn。在这之前,先叫我一声老师来听听吧。” 而在横滨,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正走在大街之上。这一带离港口黑手党总部真是有够近,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只隔了高楼的存在。 国木田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着他们刚刚接下的委托。 资料上是一个名为卡萨帕-格雷科的男人。 即使那个人身着黑白条纹服,手上扣着手铐,也无法掩盖他瞪向镜头外某处的凶恶神色。他金色的头发被剃成了板寸,宽松的衣服在他身上竟有些紧绷,隐隐能看见下面的肌肉。 是的,这份资料是他们刚从军警手里拿到的。而上面这个男人,正是他们现在正在寻找的对象——一个刚从意大利皮埃蒙特大区的监狱中逃出来的犯人。 此人涉嫌谋杀三十一起、故意伤人五十八起、恐吓一百余起,即使是在整个意大利的监狱中,这罪名也算是名列前茅。而且上面清晰地表明,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这个人到底具体还干过什么,谁也不清楚。 国木田皱了皱眉,把自己的目光从纸张上移开。 他早就已经了解到这世界上有诸多的不公正,但这直面的罄竹难书的罪孽还是使他心中一抽。 竭尽全力抓到这个人已经成为他心中现在唯一的念想。 而在把资料交给他的同时,那边还告诉了他委托侦探社的原因。 “......八年前抓获的犯人出逃,这是大事。而且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跑到了日本来。” “......意大利那边也会派人手前来抓捕,并且他们不希望我们动用这边的力量。” “......那边可能并不会尽全力来抓捕,听说那个人背后有大势力,当年他被抓估计另有隐情。” “......只能寄托在你们第三方上了,如果能抓到,我们就能占据主动权。” “为什么会是横滨呢......”国木田口中喃喃道。 警方曾收到过在这一带看见过类似的人的通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但是目前手头并没有任何线索能解释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越狱后来到日本,特别是当那个人看上去目标明确而不是随意躲藏的时候。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了旁边没一个正形的搭档上去。 “太宰!你给我认真点!” “呀,国木田,别太生气嘛,这可是会未老先衰的。” “......真的吗?”国木田一顿,下意识想掏出钢笔往本子上写些什么,但他马上又停止了动作,扭头向旁边吼去,“这又是你骗我的吧!” “不不不,这是真的哦。”对上他视线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脸,太宰摆了摆手手道,“赶紧记下来吧。” “哦,好。” 国木田低头“刷刷刷”地往上写的时候,听见旁边问了一句。“国木田知道意大利最老牌的黑手党是哪个吗?” 他正好写完这句话,把本子收起放进口袋,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是彭格列。” 自从彭格列被一世创立,它繁荣了百年,始终屹立于意大利黑手党顶端。在黑暗世界中,无人没有听过彭格列的赫赫威名。 “彭格列啊…”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在太宰治的舌尖饶了几绕,最后轻飘飘地散于风中。 “你知道吗?听说那个越狱的犯人以前从属于巴利安哦。” “什么?”国木田的脸上满是震惊。既然听过彭格列,他自然也听过瓦里安这个名字。这是直属于彭格列的暗杀部队,以极高的任务成功率著称。 “那他这次越狱是和彭格列有关吗?”他低着头思索,“说到底如果是瓦里安的人为什么会被抓进监狱里去?是有什么变故吗?” “其他我是不知道啦。”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最近里世界有些风声呢,说是彭格列九代目下定决心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等,难道......” “终于定下来了呢,十代目的人选。”太宰治的视线投向远方,似乎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远方。 “就算是这样也说不通啊,总不能是那个所谓的十代目在日本吧?”刚说完这句话的国木田就看见身边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哈?这居然是真的?话说太宰你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消息啊。” 太宰治对他勾起一个略显得意的微笑,道:“这我就不能说啦,这可是我的独家方法。” 他把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向前继续走去。 其实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真要说起来只要去里世界探听一番就能知道,真正的机密都早已被埋藏在了尸骸堆中,在土下发臭腐朽。更别说十代目这件事可以说是彭格列有意放出的消息,Reborn将要去日本教导未来的十代目是他亲口说出,没有人天真的以为这是那位第一杀手大人不小心说漏了嘴。 Reborn和彭格列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并没有正式加入彭格列,但他和九代目私交甚好,会站在那一边也是显而易见。再加上之前他有成功教出了彭格列的亲密同盟加百罗列家族首领的例子,彭格列家族会选择他来教导十代目也是放心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彭格列未来十代目在日本,但是还是没有人知道具体位置。哪怕真的有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探听到了消息,第一杀手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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