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什么果然啊!这很正常吧,我可不是你!」 「…」 在太宰老师两年尽心尽力的辅导下,他的成绩终于可喜可贺地冲破了70大关,成功挤入中游,发挥好时甚至有全班十几。 不要看这个排名不是很高,这对于从前的沢田纲吉来说,可是近于天方夜谭的事,简直奇迹一般的存在。 连奈奈妈妈都感慨道:“太宰老师还真是不容易啊,要不要付给他学费呢?” 虽然太宰老师说早就已经把每天的晚饭当做学费了,“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只用教好一个学生我真是赚了呢”是他的原话。 这么说来,太宰老师现在在做什么呢? 本来毕业班的老师应该是一起参加毕业典礼的,不过也有一部分老师没有呆在这里。 之前沢田纲吉就在老师坐的地方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太宰老师的身影,然后他又在整个礼堂搜索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他的眼睛不自觉又向老师的席位飘去,在一个又一个人影里面穿梭。可惜的是,还是没有太宰老师的身影。 一点点的失望在他的心底沉淀,却又马上被他的幻想冲散。 说不定,太宰老师是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呢?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他的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和木头清脆的击打声越来越快,他的脚在地上挪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好像有一台精密的机械钟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滴答滴答”的响,和着台上校长的语调催促着。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难熬了,他现在心急如焚,只想这典礼尽早结束,好早早回到家中。 “......恭喜在座的学生毕业!” 在一阵不能再热烈的鼓掌声中,毕业典礼终于走到了最后。 几乎是瞬间,座位上的人站起,形成黑压压一片人海。所有人都想着往外挤,蜂拥而出。 沢田纲吉也被人潮带动着向外走,几乎是身不由己,只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把他往前推,连喘一口气都不被允许,慌乱中他还感到有人好几下踩了他的脚。 直到他走出了礼堂,人群才分散开来。他凝望着天空中一轮红日,终于感受到了室外的空气是多么新鲜。 而还未走到校门,他就见到了等在校门口的沢田奈奈。 “妈妈!”他兴奋地挥了挥手,从人群的间距中挤了过去。 “不好意思,让让!” 虽然人流量还是很大,却不至于像之前一点空隙都没有。很快,他就来到了校门口。 “结束了?”沢田奈奈很自然地牵起沢田纲吉的手向前走去。 “妈妈!”沢田纲吉一下子红了脸,扭头不去看向她,一副想挣脱又不敢挣脱的样子。 沢田奈奈捂着嘴偷笑:“怎么,阿纲害羞了?” “小学毕业了就不让妈妈牵了?” 沢田纲吉的脸更红了,他低低得吼出声:“不是!” “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这样子接阿纲回家了呢。”沢田奈奈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是颇有感慨,“明明一年级的时候还不敢一个人回来,一定要我来接呢。” 够了,多久以前的黑历史就不要提了! 突然,沢田纲吉想到了什么,问道:“妈妈,太宰老师呢?在家里吗?” “太宰老师?”沢田奈奈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他不是走了吗?” “走了?”沢田纲吉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看向自己的妈妈,沢田奈奈眼里流露出来的是疑惑,却还夹杂着一点不舍。 不舍?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还是强撑着笑脸说:“是出去玩吗?那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去啊?” “太宰不是不住在这里了吗?” 像是有一道惊雷划破天空,他一下子呆住站在了原地。 虽然隐隐有了一点预感,但现在他才明白了他的不安来源于哪里。 “阿纲!” “妈妈,抱歉!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像疯了一样地往回跑,哪怕是母亲焦急的呼喊也没有阻止他半分。 “跑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呢!” “对不起!我有急事!”哪怕撞到了人,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只丢下那个人在原地骂骂咧咧。 短短一段路,他却觉得怎么跑也跑不尽。就像在梦中一样,不管怎么跑他都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无力,始终有一个噩梦在他身后追赶。 他的额角开始冒出汗珠,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即使手脚都因用力过度开始酸软,他也没有停下。 终于跑到了校门口,他眼尖地看见了正好走到那里的邻班的斋藤老师,马上又冲了过去。 “斋藤老师!” 他的双手撑在双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还是尽力抬着头看向斋藤老师的眼睛。 “斋藤老师,您知道太宰老师去哪儿了吗?” 头发已经半秃的中年男人沉思了一下后,说:“你是问太宰老师辞职后去哪个学校了吗?对不起,这我不知道。” 辞职了? 他几乎是用本能说出了那句“谢谢”,然后便浑浑噩噩地往回走。一路上,他只是凭着直觉在认路,最后居然还成功回到了家中。 他没有去管妈妈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上楼后一头栽到了床上。 太宰老师太宰老师太宰老师...... 他不停地念叨着这个称呼,最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被冲上浅滩终于放弃挣扎的鱼,又像是露根后才发现下面只有岩石的幼苗。 他终于接受了太宰老师离开了的这一个事实,同时,他也发现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学校的老师知道这件事,妈妈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浑然不知。 一种恐惧感伴随着浅浅的呼吸攀爬上了他的身子,那是和那天他被一个人留在PK小学陌生的教室里一样的恐惧感。 虽然他知道小学毕业后看见太宰老师时间会变少,但他未曾想过那会是这样子彻底的不相见。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呢? 模模糊糊地,他如此想着。 事实上,此时的太宰仍留在并盛。 这并不是他的预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小镇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他只是去卖个房子而已,怎么就引起了boss级的注意呢? “所以,大叔啊,你为什么要拦住我呢?”站在写着“川平房地产”的房内,太宰治这样抱怨着。 而他面前是一个白色短发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子,虽然看上去懒懒散散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不容小觑。 “我还没有到大叔的年龄吧。而且,怎么说呢?”自称这家店主人老婆婆儿子的男人以一种神奇的语气说着话,“应该说是运气好呢还是太厉害了呢,你真的是一下子就发现了命运之子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太宰治的脸上挂着笑容,似乎与平时近似,仔细看却能发现不同,“我只是来卖房子的,手续搞定了我就可以走了吧。”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太宰治难得的觉得有点焦躁。 我不可能漏掉这样一个人。 “那本‘书’还好吧?”冷不丁的,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很好。”太宰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的瞳孔黑了下来,“现在它还很好地在横滨呆着。” “这个世界太不稳定了。”他的视线好像望向了很遥远的地方,似乎是在和他说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本来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毕竟维持的支柱也增加了。” 有一道灵光从太宰的脑海中划过,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你是......” “好了,你该走了。”那个人却又打断了他的话,“你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我知道了。”太宰治临走前又深深看了那个人一眼,“世界的保护者。” ---- 武侦剧情不会特别多。而且我发现这篇文写着写着就变成了都在写纲吉,是我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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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川流的车辆照亮了道路,与街道边亮着灯的一排排店铺相映成趣。即使已经是夜晚时间,横滨这座城市也不曾歇息。 即使如此,人造的光始终无法阻挡月亮洒下银辉。现在高高悬挂在天空上的,是一轮满月。 “哇!那栋楼真的很适合自杀呢!” “等一下!”国木田独步拿着本子的手一僵,差点没把它摔到地上。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个麻烦的后辈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去那栋所谓的适合自杀的楼了。 干脆别管那个家伙,自己先去现场调查算了。 “不行!”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这毕竟是社长亲自交给他的任务。他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枪,还是追了上去,只是咬牙切齿地想:“那个该死的家伙!” 要说事情的起源还是两天前,那个家伙带着种田老师的推荐书找上门说要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 国木田并不是一个会凭借第一印象给别人下判断的人,但那个名为“太宰治”的新人在这两天的所作所为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任性妄为。 无论是半路跑去投水还是一不留神就不见最后在酒馆找到他还是总是在向美女搭讪,这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写着轻浮与异常,简直与国木田的信条互为极端。 “这个人,以前真的是老师吗?”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最开始听社长说“他以前的职业和你一样,是老师”时的难以置信。虽然查到的情报确实如此,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太宰这家伙在讲台上的样子,怎么想那都是在祸害未长成的孩子。 此外,他也十分怀疑太宰治关于“我正好做厌了老师想换个新职业就在酒馆里遇上了那个大叔”的说辞。不,不用怀疑,那个肯定是假的,只是太宰治随口说出来的谎言罢了。 说到底,这个人看上去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那些轻浮的举止恐怕只是他的伪装,冰冷到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特殊到异端的异能、满分的知识和手段才是他面具下的真面目。 “先生,请您付1300日元。”突然,路边的店里一个店员拦住了他。 “嗯?”他皱起了眉头,“我可没有在你们的店里消费过。” “是这样的。”那位店员看上去也有些为难,“之前那位先生跑太快了我们追不上,但是他说会有一位戴着眼镜金发绑着辫子的先生帮他付费的。” “太宰治!”国木田的怒吼响彻了云霄,手中的钢笔被生生捏成了两半。 他要收回前言,那些不是伪装,就是太宰治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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