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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这么想的”。 条野采菊愉悦地勾起嘴角，笑意多了几分。 他早从灰原哀微小的变化读出预兆，可真要到这个节骨眼上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反正和FBI走会如何，是概率事件，和我们走会如何，也是概率事件，你这么赌怕不怕？” 灰原哀的眼神突然坚定：“我不怕。” 她指向条野，借用他说过的词：“你们——才不是坏人。”
第70章 白昼17 “你放开我！灰原！赤井先生！” 柯南惊醒的时候，心脏还在咚咚咚地跳。 他满眼都是心有余悸，撑着桌子直起腰来还哼哧哼哧喘着气，睡出了跑完一千米的效果。 我……撑着桌子？ 眼里逐渐清明，柯南开始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手脚有些麻麻的，对，那时候他被注入了针剂，现在看来是麻醉剂，他被人带到了这里——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他暗自咬牙。 他打不通灰原和阿笠博士的电话，就转而打给赤井秀一，好在他马上就接了。 闻言赤井秀一本来就在回程路上快要到工藤宅，柯南松了一口气，心想赤井先生至少是很可靠的，这样灰原遇到危险的几率也会小很多。 虽然心中少了一些焦急，但他仍未放慢速度，中途还饶路想直达阿笠博士家的后门，这样就不会和坏人撞个面对面。 风呼呼打在脸上，凉得表情都发木，就在柯南提起滑板、准备下坡来一个滑铲时！ 他！腾空了！ 看到噼里啪啦滚下坡的滑板，踩不到实地的双腿晃荡，他内心是懵逼的。 “小朋友。” 拦腰架着他的人喊了一声。 柯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空中“截胡”，当即挣扎道：“你是谁？你放开我，小心我要报警了！！” “我不是坏人啦，只是想跟你说——” “不要带滑板上机动车道，多危险啊。” 随着脖子一下针刺般的痛，这是柯南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手脚不仅麻麻的，好像脑子也不太好使，柯南还摸着桌布愣神，就听见对面一道声音传来，带有些微的、熟悉的嘲讽。 “想不到你还挺粘人嘛，做梦都在想我们两个？” “灰原！” 柯南猛地抬头，坐在他对面的，不是灰原哀是谁？ 借着这个动作，他得以看见整个环境的全貌。 从整个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用餐的地方，面前的桌子就是在电影里常见的典型西餐长桌，铺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桌布，中央处放着一束花。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人身都没有被限制，但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门肯定是锁上的。 眼看都在这里，柯南一股挫败从心中而出，他低下头喃喃：“原来……我们都被抓住了吗……连冲矢先……嗯？” 话还没说完，他嘎嘣一下坐端正了，死死看着灰原哀旁边的人。 ……不对呀，马甲对不上哇！ 不是冲矢昴吗？怎么变成了赤井先生呢！ 赤井秀一：“……咳。” 灰原哀撑着下巴，姿势悠闲一点也不紧张，就等着看柯南滑稽的反应。 看他脸上终于有了不对劲，她轻笑一声，话里颇有秋后算账的意思：“看来终于注意到了啊，你们俩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 “灰原，你听我说……” “别想狡辩，我不接受什么‘为我好’的答案。” 话到嘴边被怼回去，柯南咽下一口气。 他心虚哈哈两声，转移话题道：“你们比我先醒么？这里到底是哪里？” 灰原哀：“你在说什么？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柯南：“……？？？” 见他一脸无法理解的痴呆模样，灰原哀只好跟他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 …… “你们——才不是坏人。” 条野采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此话怎讲？” “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灰原哀也丝毫不躲避他的眼神，“因为这位先生一直在故意装作很危险的样子。” “仔细想来的话，其实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是来‘抓我’的，也回避了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的话题。” “这样武断可不行哦，”条野采菊拿出手机晃晃，“想不想看我马上打电话给琴酒？” ……还在吓我。 灰原哀抿抿嘴，告诉自己不要怕，要坚持判断。 她深呼吸一下，才继续道：“真正的破绽是这位先生。” 末广铁肠看她的食指改为向着自己，确认道：“我？” “没错。” “你刚才警告诸星……赤井秀一时，用的词可是有大问题。‘虽然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对公民出手，但也没说不能自卫。’——我复述的没错吧。完美的伪装就败在这里，像是‘公民’这样的称呼，可不是一般人的习惯用语，更不可能是里世界人士会说出口的词。” 说到这里，灰原哀额头上又出了一细细的汗。 她强迫自己继续道：“……加上内容习惯，却能反过来倒推身份，我猜——你们应该是政府的人，或者警察？” “你们不是来抓我的，是来保护我的，对不对？” 末广铁肠却斩钉截铁：“不对。” 灰原的脸一下就变得灰白，她猜错了？真是港口黑手党？ 谁知他来了个大喘气：“不是来抓你的，也不是来保护你的。” 站在一旁理清楚的赤井秀一问：“那请问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是为了……？” “作为某个结社的成员，帮其他成员邀请你罢了。” 条野采菊见时机合适，终于道出真实身份，“你推理得没错，我们是军警。” “而且，从头到尾紧张的可是你们唷，我一开始就很礼貌地敲门呢，谁知道会被误认为是那些阴沟里混的渣滓——本来很讨厌被这样误认，不过看见小朋友吓得腿都软了实在是太有趣，忍不住就想吓唬一下咯。” 灰原哀：“…………” 你那是“吓唬一下”吗？ 刚才那副面孔拿出去轮谁都觉得很可怕好吧？！！ 由于情绪起伏太过强烈，就算眼前两人不再可怖，她还是手脚发软。 但她仍倔强追问：“所以你们口中的‘邀请’，到底是什么？” …… “说是有个人想见我，有东西要交给我，顺带想请我吃饭。” 柯南：“……这么简单？” 灰原哀耸肩：“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这里是米花町郊区的一座现代城堡，作为宴会场所等出租使用。 灰原哀和赤井秀一是在昨晚被送至这里来的，他们在楼上的客房美美休息一晚，又起来享用早餐午餐，至于其余时间，都在其他功能区域放松休闲。 灰原哀可不想和赤井秀一呆一块，她就找了个书房看书，等到距离晚饭一个小时前才过来，刚好和赤井碰上，就一起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柯南。 没一会儿他惊叫着醒来，就是刚才那一幕了。 昨晚她问了末广铁肠许多问题，虽然这位说话略为直接，有时候又感觉不太会看空气，不过总要比笑得一脸可怕的条野采菊好得多。刚才跟柯南说明情况，就全部也告诉他了。 没想到说明前柯南一脸痴呆，说明后他还是痴呆，而且感觉表情更加凌乱。 “你……你让我理一下。” 他有点儿没办法接受现实。 “港口黑手党要出手”这个情报，是从基尔那里得知的，而基尔是从琴酒那里打探到的。 ——所以，竟是琴酒在传谣。 港口黑手党这个假想敌根本就不存在，而且朝日也不是他们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好家伙，站在原地打了一套王八拳，自己累得要死，别人都差点当猴看了。 柯南：“……” 突然觉得好难继续在地球生存下去啊…… 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还真是不止港口黑手党一家用文豪名字做代号！ 什么三刻构想，白昼黄昏黑夜，三观强制被刷新。 “朝日是白昼成员，拜托了黄昏的江户川乱步、中岛敦来找到你的范围，然后请本职是军警的专业人士条野采菊、末广铁肠先生找到你，邀请你赴朝日的邀请……我说的没错吧？” 由于条野和末广的手段太可怕，他说的时候忍不住加上“先生”二字。 而且这么一理清，身为“黑夜”的港口黑手党的影子还真是一点都没看见呢！ 港口黑手党，简直是年度背锅侠。 为了压抑住社死的尴尬，柯南强行把注意力转到事件的另一个主角身上： “由此可得，想要给你东西的人是朝日。那他现在哪里？” 这灰原哀真就不知道了，她摇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就没见过他。不过条野先生说晚餐会请其他人来，应该就是等下才会出现吧。” 柯南一眼扫过去整个空间，椅子有十几把，恐怕这次晚餐不止他们和朝日四个人，还会有更多的人来。 他问道：“他到底是想给你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但硬要我联想的话……我只会通过他的脸看到芝华士。” 芝华士。 这个词让在场三个人的神经都动了一下。 赤井秀一缓缓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地方。” “我们在不同的时间认识了芝华士，从小时候到当时朗姆事件，就好像是互相证明一样。” 柯南：“互相证明？” “对。你看，你在小时候和芝华士做了几年的邻居，证明他是在东京，我和……志保就不用说了，完全可以证明他在组织的时间。而朝日声称自己是从小到大都在横滨——也的确如此。他作为小说家出道后很有名气，网络上有不少他的同学、或是邻居发帖留言。” 这就是【书】的一件背景补全效果了，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但这里毕竟是人均侦探的世界，就像是不存在完美犯罪一样，剧本是讲故事的，要详略得当，也会有略微粗糙衔接的地方，只要这些人冷静下来思考，注意到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赤井秀一深入结论：“将两边经历互相对峙，像是在引导我们从客观上将‘芝华士’和‘朝日’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看待。” 柯南若有所思：“……即使他们有着堪称一模一样的脸，仿佛同一个人一样。” 灰原抱有不同的看法：“不，你们没必要这样怀疑朝日。朝日是白昼的人——刚才也知道了，白昼都是里世界的对立面，而且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我，具体动机都不知道，何来阴谋论？难道真的有人能布局十几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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