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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提姆。 他先是意外地发现布鲁斯最近在庄园里出现的频率增加了——他指的是不穿制服的那个，紧接着，他发现布鲁斯和卡洛斯的关系，似乎变得有点奇怪。 两人倒没有什么过度的举动，只是吃饭的时候似乎坐得近了一点，以及偶尔，提姆会无意间看到两人偷偷交换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与之相对的，两人之间的言语交流变少了，往常他们有时候还会在餐桌上闲聊，现在却很少交谈。 就像是在刻意避嫌似的。 可他们之间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优秀的推理能力自动为提姆捕捉到许多细节线索，以至于在卡洛斯和布鲁斯有意隐瞒的情况下，提姆还是破案了。 提姆特意挑了一个卡洛斯不在的时候，找到正在蝙蝠洞收集实验数据的蝙蝠侠。 “你跟卡洛斯谈恋爱了？”提姆皱着眉，直接发问。 蝙蝠侠的头盔还戴在头上——为了防止被卡洛斯撞破真实身份，他最近已经习惯了制服和头盔一体。 戴着面具的蝙蝠侠一脸冷肃，那双面具下的薄唇像是永远都不会向上弯起。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提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在提姆眼里，这就是默认了。 “这也太突然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提姆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他不是没看出来卡洛斯对布鲁斯的暧昧情愫。卡洛斯待人直白而坦诚，几乎很少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前段时间天天找布鲁斯，而布鲁斯次次躲避的态度，蝙蝠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提姆能够理解卡洛斯的一时冲动，但他完全不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会答应！ 他以为布鲁斯能处理好这件事。 “我不该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卡洛斯跟别人不一样。布鲁斯，你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光是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还有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你的身份。” 提姆一脸严肃地说。与此同时，他忍不住伸手将口袋里的手机往里掖了掖。 电话那头的迪克和达米安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回答。 “因为他得留在哥谭。”布鲁斯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地开口，“我希望他毕业以后能留在哥谭，继续做蝙蝠侠的助手，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该浪费。而且，他有自己的产业在这儿，韦恩集团同样可以给他优秀的发展前景和待遇，留在哥谭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不一定是他想要的选择。”提姆忍不住反驳。 “我没有干预他，他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 “可是你在诱导他，以一个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手段。”提姆一针见血地说，“就算他留下来了又怎样？难道你打算一直瞒着他，就像这几天一样，每天在两个身份之间不停地切换？” “不，等他在哥谭稳定下来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提出分手。” “你说什么？！”提姆忍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喊着，“你这完完全全地就是在利用他！这对他不公平！” “这没什么不公平的，提姆。”布鲁斯抬头看向提姆，白色的护目镜遮住了他的眼神，面具下的那双薄唇显得冷酷无情，“爱情本就是容易消散的，他现在喜欢布鲁斯·韦恩，不带表以后会一直喜欢。我不会主动抛弃他，我会等到他对布鲁斯·韦恩厌烦的那天。选择权一直在他手里，我只是配合他而已。” “可是不对等的感情就是欺骗，这就是不公！布鲁斯，你在狡辩，你会伤害他的！” “那么我会付出与他对等的感情，这是我要支付的代价。” 布鲁斯收回视线，拿起一个玻璃试管，继续手中的工作。 面对提姆的怒气，他的反应始终十分平静。 提姆敏锐地从他最后那句话中捕捉到什么，他立即问道：“布鲁斯，你也喜欢他吗？” 男人点击机器屏幕的手停了下来。 见他不答，提姆大胆威胁：“卡洛斯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欺骗他。如果你不喜欢他，就是在欺骗他的感情，那么我会告诉他实情。” 穿着蝙蝠侠制服的男人沉默了很久，终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如果只是让他留在哥谭，我有其他种更多的手段……” 他没有说更多。 但提姆听懂了。 在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中，他并非无动于衷。
第95章 卡洛斯发现，最近达米安对待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他经常双臂抱胸，安静地盯着卡洛斯的脸看，目光充满了审视。 卡洛斯既觉得莫名，又有点心虚。出于一些原因，他和布鲁斯在一起的消息暂时没有公开，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他们没有告诉其他人。这是两人商量之后的结果。 这次小丑入侵蝙蝠洞，不仅伤害了阿尔弗雷德和卡洛斯，他的行动同时也给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小丑顺利地逃出阿卡姆，又悄无声息地潜入韦恩庄园，甚至蝙蝠洞。就好像在哥谭，他能在所有地方来去自如，不受任何阻碍。 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又会有谁因他而死。 这段时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卡洛斯和布鲁斯也是同样。他们各自有要忙的事，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上一面，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渐渐地，卡洛斯发现，自己与布鲁斯之间的相处似乎跟两人在一起之前，也没有太大差别。 ……不，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这天晚餐时间，卡洛斯下楼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布鲁斯。两人相视一笑，干脆并肩走在一起，前往餐厅。 此时的餐厅里，提姆和迪克正在享用晚餐。 最近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尽管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但勤快的管家先生已经在房间里待不住了。尤其在一次他溜达着来到厨房，看到那宛如狂风过境的灾难现场后，他坚持要回到岗位上。 韦恩家的人也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食物。 卡洛斯和布鲁斯走进餐厅的时候，迪克和提姆正眉飞色舞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可一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他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卡洛斯投去莫名其妙的视线。 迪克尴尬地笑了一下，主动打招呼：“晚上好，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阿福做了小羊排，味道非常不错！” 卡洛斯挑眉，径直朝迪克走过去。他身旁的布鲁斯则默默走向厨房。 卡洛斯走到迪克身边，拉开凳子坐下，扭头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迪克咧了下嘴角：“我们刚刚在说……咳……我们在说最近一直没有杰森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卡洛斯，你最近跟杰森有联系吗？” 卡洛斯想了想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只知道他最近一直在找小丑，但好像没什么进展。” 上次卡洛斯遭遇小丑的袭击，杰森得知消息后亲自来了一趟蝙蝠洞。当时蝙蝠侠带着红罗宾在外面夜巡，夜翼不在哥谭，蝙蝠洞里只有罗宾和卡洛斯。 自从小丑入侵事件之后，蝙蝠侠快速升级了整个韦恩庄园的防御等级，并且要求每次执行任务，如果有人留守蝙蝠洞，那必须要两个人以上。那天刚巧轮班轮到罗宾陪卡洛斯留守。 那天的结果就是杰森没能和卡洛斯说上几句话，反而跟达米安大吵一架，甚至两人直接在蝙蝠洞里打了起来。 卡洛斯拦都拦不住。 那之后杰森就不怎么联系卡洛斯了，也不允许卡洛斯通过传送去找他。 说起这件事，卡洛斯有些苦恼：“上次他跟达米安吵得很厉害，以杰森的性子，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气的。” 迪克语气莫名的说：“不联系也挺好的……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太担心他，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达米安打架了，这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 卡洛斯问：“你们也没有跟他联系吗？” 迪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卡洛斯：“……”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就在卡洛斯疑惑的时候，布鲁斯端着两份小羊排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非常顺手地将其中一个盘子放在卡洛斯面前，顺便还帮他倒了小半杯红酒。 卡洛斯仰头冲男人说了声谢谢，神色自然地端起红酒抿了一口。 布鲁斯紧挨着卡洛斯落座，没有理会旁边突然呆愣住的两个人。 卡洛斯毫无察觉，一边吃小羊排，一边低声跟布鲁斯聊天。 他们聊的内容很日常，听起来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话题。 卡洛斯在低声抱怨最近的阴雨天气让人心情不好，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布鲁斯则在安慰他，问他需不需要一些助眠的熏香。 提姆和迪克的位置离他们不远，将这些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耳朵里。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餐桌上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只是卡洛斯本人完全没有察觉到。 提姆和迪克本来就快要吃完了，这会儿更是加快了速度。他们结束战斗后，跟卡洛斯和布鲁斯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起离开餐厅。 前往蝙蝠洞的路上，迪克一脸发愁地对提姆说：“你说，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杰森？” 提姆说：“如果你不怕他直接杀过来找蝙蝠侠决斗的话。” 迪克表示怀疑：“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提姆想起之前在蝙蝠洞里撞见的那一幕，意味深长地说：“那可真不一定。” 迪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杰森与蝙蝠侠大吵一架然后愤然离开蝙蝠洞的那天，他不在哥谭，自然也不知道提姆当时看到了什么。 他纠结了好一阵，最终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他们也没告诉我们，我们就当不知道。” 提姆又问：“我们两个可以不说，但你确定达米安不会偷偷泄露消息？” 迪克还没彻底放松下来的表情再次变得苦恼起来。 达米安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有一次迪克跟提姆偷偷讨论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给听到的。 当时达米安的表情非常精彩，震惊、不解和愤怒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呈现，最后全部化成了质疑。 他一开始觉得提姆和迪克在胡扯，但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不得不心情复杂地承认，那两个人的猜测是正确的。 迪克觉得，达米安接受这件事的速度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他甚至想象过达米安跑去质问卡洛斯的场景——在他看来达米安是不可能去质问蝙蝠侠的，问就是迷弟的行为准则。 但迪克想象不到，杰森在听说这件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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