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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卡洛斯将手中的东西往托盘里一摔，转身就要走。 他刚迈出去一步，突然感觉腕上传来一股拉力，硬生生将他的脚步拽停了。 “别这样卡洛斯。”身后传来布鲁斯有些慌乱的声音，男人放软了语气低声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卡洛斯转过身，冷着脸看向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布鲁斯忽然扶着额头，语气飘忽地说：“抱歉，我今晚喝了点酒，有点不太清醒。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好吗？” 望着男人那双像是泛着雾气的蓝眼睛，卡洛斯心软了。 他一言不发，伸手去拿托盘里的东西。 这是要继续上药的意思。 布鲁斯忍不住松了口气。看着青年检查医药工具的动作，他的心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刚才青年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对方。他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一举一动全凭直觉，之后说出的认错的话更是没过脑子。 那样的反应，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但随即，他就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他见过卡洛斯生气的样子，知道青年看似性格温和，实际上却是个倔脾气，还有点记仇。如果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接下来卡洛斯一定又会躲着他，下次两人再见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他承认，他与卡洛斯交朋友的最初目的并不纯粹。最开始接近卡洛斯，是因为青年展露出的超能力让他感到非常危险，出于警惕和谨慎，他需要进一步了解青年，以此来评估对方对哥谭的威胁有多大。 但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他越发觉得，卡洛斯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乐意与对方成为真正的朋友。 至少目前来说，他不想让这段友情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而碎裂。 当然，没有人能改变他，更加没有人能动摇他的信念。 只是在青年面前装装样子罢了，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擅长的事情。 布鲁斯收回思绪，侧过头，沉默地凝视着青年凑近的身影。 卡洛斯弯腰凑近布鲁斯肩上的伤口，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纱布被拆了，伤口完□□露在外面，还能清晰地看到缝合线。 伤口远比卡洛斯以为的要深得多。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处伤口。 见青年眼神不对，布鲁斯连忙解释：“子弹擦过造成的撕裂伤，看着有点深，但缝上以后愈合得很快。” 卡洛斯蹙着眉说：“线都还没拆呢，你就这样任由它暴露在外面，不怕感染吗？” 伤口显然不像布鲁斯所说的快要结痂了。也许是因为没有纱布覆盖，撕裂处有点微微的渗血。时间久了，这点血已经变成干涸的紫黑色，与缝合线粘在一处。 看起来很糟糕。 卡洛斯心头闷闷的，他绷着脸用双氧水将血渍清洗干净。血渍干得彻底，他只能用棉球尽可能小心地揉搓着伤口。 全程，布鲁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卡洛斯忍不住问：“真的不疼吗？” 看着就很疼，他处理伤口的手都有些发软。 布鲁斯眨眨眼，说：“其实有点，不过，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卡洛斯抿了下唇，低声说：“那我动作快点。” 随后，他快速涂上消毒和消炎的药，然后利落地贴上纱布。 结束时，他还不忘嘱咐：“不要再拆纱布了，一旦感染，恢复起来会更慢。另外，医生告诉过你都需要忌口哪些食物吧？尤其是酒，最好不要再喝了。” 布鲁斯笑着调侃：“知道了，你简直比阿福还要唠叨。” 卡洛斯忍不住白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根本不听劝，我想潘尼沃斯先生也不至于把上药的事托付给我。” 布鲁斯立即说：“今晚麻烦你了。” 卡洛斯摇摇头：“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布鲁斯勾起嘴角，笑容迷人：“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
第80章 提姆最近发现，卡洛斯和布鲁斯似乎和好了。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变得跟以前一样，甚至似乎更加亲密了一些。 他悄悄给在布鲁德海文上班的迪克发消息：【他们两个和好了，看来你们之前布置的计划生效了。你觉得这次能瞒多久？】 由迪克扮演蝙蝠侠，来打消卡洛斯对蝙蝠侠真实身份的怀疑这个计划，蝙蝠家的所有人都知道。 老实说，被卡洛斯猜出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提姆吓坏了。 不过，虽说这次瞒了过去，但提姆并不觉得他们能一劳永逸地一直瞒下去。毕竟卡洛斯每天都跟在蝙蝠侠身边夜巡，毫不受限地随意出入蝙蝠洞，提姆觉得，他迟早会再次产生怀疑。 无论蝙蝠侠的伪装能力有多强，也不可能永远不露马脚。 迪克大概在忙，过了很久才回消息：【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有一天卡洛斯得知了真相，一定会非常生气。】 提姆对迪克的观点表示赞同。 又隔了一会儿，迪克再次发来消息：【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B不肯向卡洛斯坦白自己的身份？说实在的，我觉得卡洛斯完全值得信任。】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迪克已经把卡洛斯当成自己人了。他相信他的兄弟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提姆耸耸肩，回他：【不清楚，也许B觉得时机还不到吧，谁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那边迪克似乎陷入了忙碌之中，迟迟没有回消息。提姆也不再盯着手机，他也有更多事情要忙。 最近每晚蝙蝠侠都会去警局审问黑面具，在戈登的帮助下，他问出了不少信息。 黑面具一直有着统治哥谭hei帮势力的野心，在意外获得红石并发现了这东西的特殊之处后，他就开始酝酿着一个庞大而邪恶的计划。 他先是跟企鹅人合作，利用后者的势力对红石能量进行开发。果然，企鹅人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研发出了粉药。之后，他和企鹅人分工合作，他向哥谭的底层人兜售粉药，而企鹅人负责让这东西在上层人士中推广开来。 如果计划顺利，他们本可以借助这小小的粉药，控制住半个哥谭。可惜这个美梦被卡洛斯和蝙蝠侠联手打破了。 但这并没有对黑面具造成太大的影响。此时的他已经偷偷组建起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背着企鹅人，企图发觉关于红石的更多秘密。 毫不令人意外，黑面具与企鹅人的临时合作关系迅速破裂。在那之后，黑面具一直躲在暗处，不停地搜集研究人才，低调地开发红石能量。 超级士兵的诞生让黑面具欣喜若狂，他坚信，仅仅凭借超级士兵这一项实验技术，就能使他顺利成为哥谭的掌控者。 但后来他发现，只是控制超级士兵，并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他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接受了红石改造，哪怕负责红石改造计划的博研究员一再警告他这么做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可惜，过于急功近利的心态害了他。针对人体的红石改造实验结果并不完美，这点从超级士兵身上就能体现出来，他们虽然强大，却有着非常明显的缺点。无论是不得不随身携带的红石能量储蓄罐，还是消失的自我意识，都没能引起黑面具的警觉。 和卡洛斯他们以为的不同，变身“巨怪”的黑面具并没有丧失自己的意识，他依然清醒甚至可以与人交流。只是受红石影响，他在变身后脾气会变得非常暴躁，不受控制。 在基地主控室的时候，他体内红石能量失控突然爆发，这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他的身体机能因为承受不住过强的红石能量，而产生了大面积的损坏，尽管红石能量可以补足这部分缺失的功能，但他今后余生，都将不得不依赖红石生存。 黑面具向蝙蝠侠交代出几个跟他合作过的hei帮势力，他们手中很可能握有红石或红石制品。 而这些仍在哥谭流通的红石和红石制品，就是蝙蝠侠接下来的目标。 卡洛斯在得知黑面具最终被关进了阿卡姆之后，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他一心扑在从小岛基地带回来的那些研究资料上。 研究那些资料，对他来说是个浩大的工程。受专业限制，他无法完全理解那些写满了专业术语的报告，好在有红罗宾的帮助，让他不至于一点进展都没有。 最近，他在钻研怎么给武器附魔。 不得不说，有关这方面的研究，黑面具的成果远比他想象的要丰厚。 卡洛斯带回来的那台红石能量发射器，已经成了蝙蝠洞里最受欢迎的东西。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只要一有空，就会围着这个东西转。 为了尽快研究出附魔的方法，卡洛斯简直废寝忘食。在布鲁斯的盛情邀请下，他干脆在韦恩庄园暂住，每天韦恩庄园和蝙蝠洞两点一线。 提姆有时候调侃他，说蝙蝠侠“工作狂”的头衔，是时候让给卡洛斯了。 说来也巧，最近蝙蝠侠忙着在哥谭到处抓人和搜查红石，自从卡洛斯住进韦恩庄园之后，见到蝙蝠侠的时间反倒越发的少。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天，卡洛斯正在蝙蝠洞里记录实验结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布鲁斯的声音： “无意打扰，但是卡洛斯，今天的晚餐你要是再不出现，阿福一定会把我的盘子从餐桌上撤走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逐渐靠近，把正在专心打字的卡洛斯吓了一跳。 青年下意识转过头，就看见男人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姿态随意地停在他身后不远处，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晚餐时间到了，今天阿福准备了小羊排，我可是忍着口水被他赶下来的。快点跟我上去，再晚点小羊排就凉了！”布鲁斯笑着催促。 布鲁斯今天似乎没有出门，听说他在卧室里睡了一整天。此时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特别精神。 反观卡洛斯，因为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足，眼睑下方的两团青黑清晰可见，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少量的机油。 卡洛斯下意识捋了下鬓角乱翘的发丝，不好意思地冲布鲁斯笑了笑：“好，我这就来。” 他将写到一半的文件保存好，又将凌乱的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起身，他就控制不住地伸了个大大懒腰。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他浑身僵硬，肩颈处泛着酸痛。他下意识扭了几下脖子缓解不适。 布鲁斯全程安静地站在原地等他，神情柔和。 对上男人噙着笑意的蓝色双眸，卡洛斯忽然有点莫名的脸红。 他轻咳一声，说：“不是急着吃小羊排吗，还不快走？” 他率先跨步走在前面。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在蝙蝠洞里见到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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