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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什么也没改变，什么都没影响。 甚至，蝙蝠侠身边有了新的罗宾，代替了他的位置。 那时候的他每天都被愤怒和仇恨包裹着，他恨蝙蝠侠，也恨小丑，恨着这世上的一切。 他跟蝙蝠侠之间发生过很多冲突，他揍过蝙蝠侠，蝙蝠侠也揍过他。 他试图亲自杀死小丑，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蝙蝠侠阻止。 “已经不重要了，迪克。”杰森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不在乎他的想法了。他有了新的罗宾，你有了新的弟弟，而我，也有了新的身份。” “我有我要做的事，也许跟你们理念不同，但红头罩会为他的信念，为哥谭，做出他认为值得的努力。” 杰森戴上穿在皮夹克里面的卫衣的帽兜，遮住他脸上的伤痕，也遮住了他的黑发蓝眼。 “我不再是韦恩家的人，迪克，我们早就说过再见了。” “……” 夜幕下，迪克望着杰森的背影渐行渐远。 “对了。” 就在迪克望着杰森的背影伤感的时候，却忽然见对方停下转身，冲他喊了一声。 他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差点忘了，我早就想说的，你们离卡洛斯·林恩远点，他不是哥谭人。” ……哈？ 这突兀的一句话打断了迪克的伤感，导致他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一时没能答上话。 被他拽着的达米安见机立刻大喊：“蝙蝠侠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 迪克用另一只手捂住他聒噪的嘴。他想得要更多一些，表情凝重地问道：“你发现他哪里有问题了吗？” “不，我只是单纯不想你们去祸害他，他不是哥谭人，也不想待在哥谭。他很快就会离开的，老蝙蝠的那一套对他很没必要。” 迪克如实回应他：“B说，他的能力非常危险。” “那也该是纽约那群超级英雄该操心的事。总之，你转告蝙蝠侠，最好别动卡洛斯，否则我会让他知道后果。” 迪克：“……”这话没法接，因为转告了也没用。 说完这些后，杰森离开了。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卡洛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昨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清晨了，满打满算，他的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 这让一向作息稳定很少熬夜的他倍感折磨。 上午还好，用咖啡能勉强撑一撑。一到下午，他就只能瘫在办公椅上躺尸了。 好在他自己有一间大老板专享的独立办公室。 然而命运弄人。 就在他撑不住准备睡一会儿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他绝望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请进……”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没休息好吗？” 卡洛斯听到声音，慢了半拍才抬起头。 来人是好几天没见的布鲁斯。 “啊，你来了。”卡洛斯又趴了回去，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在好友面前的形象，“昨晚失眠，几乎一晚上没睡着。” “那你今天怎么不请假？”布鲁斯一边朝办公桌走过来，一边问，“精神不好，工作的效率也大打折扣，反正你是老板，为什么不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 因为卡洛斯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成为常态。 他总不能天天都给自己放假吧！ “还是算了。”卡洛斯含泪说，“……我还能挺得住。” 布鲁斯双手插兜，一派闲适地站在桌子侧方。他微微俯身，一双钢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卡洛斯的。 “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你可以在车上稍微的偷会儿懒。” “翘班吗？”卡洛斯对这个提议十分心动，“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行。” 布鲁斯笑着说：“不算翘班，算是‘收集资料’。我带你去旧福利院看看，去吗？”
第39章 （已修） 卡洛斯在布鲁斯的车里睡着了。 直到抵达福利院，他都还在呼呼大睡。 卡洛斯不知道车在福利院的门口停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布鲁斯正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低头看着手机。 “抱歉，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卡洛斯揉揉眼睛，歉意地说，“怎么不叫醒我？” “我带你出来，不是真的让你来工作的。”布鲁斯收起手机，笑着说，“怎么样，睡得还好吗？有力气跟我一起去转一转吗？” “当然。”卡洛斯揉了把脸，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 布鲁斯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卡洛斯迷茫地望过去：“你笑什么？” 布鲁斯说：“我觉得你应该多揉几下才行，看这儿。” 他说着，伸手将后视镜转了个角度，让它正对卡洛斯的脸。 卡洛斯抬头一看，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睡眼惺忪发丝凌乱，右脸颊通红，显然是刚才睡着的时候压出的印记。 他用力搓了几下，却发现越搓越红…… 布鲁斯再也忍不了，哈哈大笑起来。 卡洛斯：“……” 他们又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等待卡洛斯脸上的红印消下去。 等到终于能下车的时候，卡洛斯又变回了那副干净利落神采奕奕的模样。 福利院的大门是开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们。门口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守卫，他穿着制服，时不时朝这里瞅上几眼。 卡洛斯注意到福利院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玛莎·韦恩基金会”。 布鲁斯发现了他的目光，解释道：“那是以我母亲命名的基金会，隶属于韦恩基金会，主要负责的就是慈善救济方面，有时候也会向一些机构提供赞助。” 这些资料，在之前卡洛斯就进行过浅显的了解。尽管如此，他还是安静地听着布鲁斯的讲述。 他们与门卫打过招呼之后，就往里走。 他们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素色裙子的女人急匆匆朝这里走过来。 “她是汉娜，这家福利院的老师。刚才她来过一次，我让她先回去了。”布鲁斯解释着。 “下午好，韦恩先生，林恩先生！” 汉娜是个年纪较轻的姑娘，她身材微胖，脸上的雀斑使她看起来更加亲近可爱。她的嗓门有点大，隔着老远就在冲卡洛斯他们打招呼。 卡洛斯礼貌地回应了她。 汉娜满脸笑意地说：“欢迎你们过来，要不要先去里面休息一下？厨房准备了一些下午茶。” 布鲁斯说：“不了，你们去休息吧，我跟卡洛斯想到处转转。” 汉娜说：“那我带你们去！” “不用麻烦，方便的话，我们想自己随便走走。” 布鲁斯几句话又将汉娜给打发走了。那姑娘性格憨厚，一听布鲁斯不想让她跟着，不好意思地捋了下辫子，也没多说什么客套的话，就离开了。 “这儿的人都挺好的。”布鲁斯说，“我来过好几次，对这儿还算熟悉，我为你引路？” 卡洛斯笑着答应了。 这家福利院面积不大，基础设施非常齐全，只是看起来建筑和设备似乎都有些年头了。 他们路过一栋无人的楼时，卡洛斯发现这栋楼的外墙面有大片的漆黑。 “这里发生过火灾？”他皱着眉问。 “嗯，上个月发生的，是一场意外。”布鲁斯仰头看着那片黑漆漆的墙面，说着，“这里本来不是福利院，是一个老旧废弃的厂房改建的。这栋楼的三层，本来是食堂。由于时间太久，电路老化，一个月前这里意外发生了火灾。好在火灾是在半夜发生的，当时楼里没有人，没人受伤。” “所以基金会决定投资建新的福利院？”卡洛斯问。 “是的，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几年前院长就反应过，被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无法收容更多孩子了。所以我希望新的福利院能扩大范围，为这些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 布鲁斯的语气有些沉重。 卡洛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前几年，在蝙蝠侠出现之前，那是哥谭几乎陷进了最黑暗的深渊。 那几年的哥谭秩序混乱，可以说是□□的天下，几乎城市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是罪恶腐朽的气息。 卡洛斯经历过那段时期。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成年后，毫不留恋地离开哥谭。 黑暗中滋生出的犯罪，导致了不知道多少个孩童失去父母的庇护。那段时期，的确有不少孩子成为孤儿。 “但这几年，哥谭在变好。”卡洛斯语气认真地说，“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蝙蝠侠出现后，哥谭的犯罪率的确在逐年降低。再加上韦恩基金会的努力，我想，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布鲁斯转头看了过来，他对卡洛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钢蓝色的瞳孔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 他问卡洛斯：“所以你也觉得蝙蝠侠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对吗？” “当然。”卡洛斯肯定地回应了他，“以前我一直认为，哥谭已经烂到根了，不可能也不值得被拯救。直到蝙蝠侠的出现，我才改变了想法。” “哥谭也许永远不可能有沐浴在光明中的一天，但我相信，她会越来越好。” * 应蝙蝠侠的要求，卡洛斯开始跟着他们夜巡。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红罗宾临时帮卡洛斯找了一件宽大的斗篷，用来遮盖身形。 他将斗篷递给卡洛斯时说：“这个行动不太方便，B说会帮你设计制服，对了，你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名字？” 卡洛斯犹豫地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又不打算长干，他可是打算等拿到红石就立刻跑路的。 红罗宾说：“我们都是互称代号的，这是为了保护彼此的身份。说真的，我建议你给自己取一个。” 可是卡洛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们暂时就叫我的名字吧。” 红罗宾耸耸肩：“那好吧。这样的话，你最好拉紧自己的斗篷——不过放心，B他不会将比较危险的任务分给你的。” 卡洛斯信以为真。 于是当他跟着蝙蝠侠来到据说是黑面具据点的地方后，顿时傻眼了。 “讲道理，我今天才第一次参与夜巡，就要直面黑面具这种级别的罪犯了？” 蝙蝠侠站在他身前，手里正在摆弄着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道：“黑面具不一定在这里。我们的目标是找到黑面具的秘密军队，这里只是被怀疑的据点之一。” 卡洛斯：“……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太过信任了？” 蝙蝠侠没有回应，倒是耳机里的红罗宾开了句玩笑：“你最不用担心的事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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