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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教导出的几个孩子的能力十分信任，并不担心他们处理不好这些事，只不过，他还是习惯做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等他“检查完作业”，距离他清醒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布鲁斯一边调取阿卡姆小丑病房的监控，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阿尔弗雷德：“红头罩和管理员去哪儿了？” 阿尔弗雷德挑眉说：“我斗胆猜测，或许您想问的是杰森少爷和卡洛斯少爷？” 布鲁斯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勉强算是承认。 阿尔弗雷德说：“提姆少爷让我转告您，如果您得空的话，可以看一下他转发过来的公司邮件。”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布鲁斯一边问，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商务邮箱。 被提姆转发过来的邮件只有一封。刚看到发件人的名字，布鲁斯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一封措辞得体的商业邮件，发件人是LN公司的股东之一，卡洛斯·林恩。 他在邮件中以合伙人的语气，用极其书面话的语言告诉布鲁斯，他因故要离开哥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LN公司的一些重大事务，全权交由公司的另一个大股东——也就是布鲁斯·韦恩进行决策。 邮件的末尾甚至礼貌地表达了发件人的歉意，措词诚恳，挑不出任何毛病。 就是这么一封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邮件，瞬间破坏了布鲁斯轻松的心情。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位年轻的合伙人的确是个诚恳而负责的人，甚至负责得有些过了头。 因为就在他看到邮件的几分钟后，他又收到了一条卡洛斯发来的私人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 【很抱歉这次走得这么匆忙，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想我需要一个安静独立的环境去思考一些问题的答案。我承认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回来与你认真谈一谈的——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次为我匆忙的离开道歉，祝好。】 还不等布鲁斯读完这条信息，紧接着一条新的短信跳了出来： 【关于小丑的事，如果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让阿福联系我。】 布鲁斯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第123章 纽约是座繁华忙碌的城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永远热闹非凡。 一下飞机，卡洛斯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喧嚣声。 纽约与白天的哥谭有几分相似，同样的繁华和纸醉金迷。不同的是，哥谭的空气中似乎时时刻刻流动着经年不散的阴潮的气息，令人想起哥谭永无停歇的雨。而纽约的空气，则散发着鲜活的、年轻的味道。 不久之前，纽约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卡洛斯还记得他从新闻镜头中看到的纽约遍地废墟的模样。然而在斯塔克工业集团的帮助下，这些倒塌的建筑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矗立起来，纽约迅速恢复了它生机勃勃的样子。 卡洛斯叫了辆Uber，直接抵达了他提前在网上订好的酒店。 他之前在纽约租的房子已经退租了，当时他人在哥谭，不方便赶回来，就麻烦好朋友彼得·帕克帮他把行李都收了起来。 到达酒店之后，刚放下行李，卡洛斯就坐在沙发上给人发信息。 他先是给彼得发了一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达纽约了。然后又给杰森报了个平安，最后，给一直关心他的阿尔弗雷德也去了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接到彼得打来的电话。 男孩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除此以外还算安静，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打的电话： “卡洛斯！你已经到酒店了？好久没见，晚上要不要一起出来玩？你住在哪儿，方便的话我直接去找你？” 卡洛斯看了眼自己半敞的行李箱，笑着说：“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梅阿姨允许你这么晚不回家？” 彼得卡了一下，顿了片刻后才说：“你也可以来我家做客，梅一定会欢迎你的！” 卡洛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还是不了，我今天有点累，我们明天再见面好吗？” 彼得立即说：“哦，抱歉……好的，当然可以，明天是周日我不用上班，斯塔克先生……我是说公司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事找我，所以我们几点见面？” 卡洛斯说：“中午十二点行吗？老地方见。” “好的，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后，彼得欢快活泼的声音仍停留在耳畔。 彼得是个有点话痨的男孩，语速很快，他似乎总是拥有无限的活力，常常令卡洛斯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感到羡慕。 这种与充满活力的男大学生打交道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蝙蝠家的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沉稳，就连年纪最小的达米安也整天板着张小脸——当然，他绝对没有抱怨达米安不可爱的意思。 收拾好行李之后，卡洛斯叫了个晚餐，简单吃了一点。 一直到他洗漱完准备睡觉，他发给某人的短信也没有收到回复。 关灯之后，卡洛斯忍不住又摸来手机看上最后一眼。看着空白一片的信箱，他忍无可忍地将某人直接拉黑。 …… 卡洛斯跟彼得约在了彼得家附近的一个公园。 两人还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周末早上约在这里见面，然后抱着书一起去图书馆。每次两人见面，彼得总会习惯性地帮卡洛斯带一份三明治，卡洛斯则会请彼得喝咖啡。 今天两人约在了中午，是打算一起吃午饭的，所以彼得没有带三明治过来。 但卡洛斯还是带了咖啡。 最近天气渐冷，路上多数行人换上了厚厚的衣服，干冷的风卷走地上大片大片的枯叶，刮在人身上透心凉。 彼得赶到的时候，耳朵尖被冻得红红的。 年轻人活力旺盛，彼得只穿了一件夹克外套，里面套着短袖，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他走路的姿态轻快，与总是下意识将下巴缩在毛线围巾里的卡洛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嗨！卡洛斯！我好想你！” 一见到卡洛斯，彼得就激动地抱了过来。 他的肩膀抵在卡洛斯的下巴上，皮制的夹克外套带着寒意，冰得卡洛斯猛地一抖。 卡洛斯抬了抬下巴，提着咖啡回抱住彼得。 两人很快分开。卡洛斯将其中一杯热美式递给彼得，一边说：“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他们一人捧着一杯热美式，在公园中漫步。 他们各自分享了自己的近况。 彼得讲了几个他最近在斯塔克工业实习的趣事，顺便吐槽了他的几个同事。而卡洛斯，则将自己继承LN公司，以及在韦恩集团实习的事大概向彼得说明了一番。 彼得听完之后瞪大了眼：“所以你现在变成大老板了？” 卡洛斯谦虚地笑笑：“也不算吧，公司最大的股东不是我，是布鲁斯·韦恩，他才是大老板。” 彼得更是惊讶：“所以你现在跟布鲁斯·韦恩是合伙人？！” 卡洛斯的笑容淡了。 彼得没有注意到青年的异样，他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听斯塔克先生说，哥谭前段时间出了件大事。我当时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一直没打通。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卡洛斯愣了一下，眨眨眼，才说：“没有，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待在家里，一直没敢出去，侥幸躲过一劫……” 他心虚地说着谎话。 他没有向彼得提到过自己的异能，对方更是对他“管理员”的身份一无所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讲述自己在哥谭这几个月的经历，为了避免男孩担心，他只能暂时隐瞒。 如果之后能遇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愿意对彼得坦白自己的一切。毕竟彼得是他在纽约为数不多的朋友。 彼得并未察觉到他的隐瞒，仍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你没事就好，如果不是事情过后收到你要回纽约的信息，我当时差点就打算跑过去找你了，虽然不确定斯塔克先生会不会给我批假，不过我想应该是会的吧？斯塔克先生人很好的……” 接着，话题又转移到了那位“斯塔克先生”身上。 卡洛斯听得出来，彼得很崇拜这位斯塔克工业集团的CEO——托尼·斯塔克。卡洛斯不止一次地在新闻报道上见过这位先生，也知晓他是一个极具天赋、智慧超群的天才。 当然，卡洛斯和其他美国人一样，知道托尼·斯塔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钢铁侠。 令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么顶尖的人物，听起来似乎对彼得这个实习生青睐有加？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彼得提起斯塔克了，男孩言语中全是对这位斯塔克先生的崇拜和亲昵。 看着彼得一提起斯塔克先生就容光焕发的脸，卡洛斯眉心微皱。 两人先是在公园里聊了一会儿，等聊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找地方吃饭。 卡洛斯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需要省吃俭用的穷学生了，以前的他自成年之后就不怎么愿意接受来自母亲的资助，大多数生活费都是自己赚来的。而现在，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他请彼得去了一家相对高档的法式餐厅，换来男孩一声“这可真酷”的感叹。 彼得没有拒绝，也没有拘谨地表示下次一定要请回来之类的意思，颇有种“兄弟发达了我跟着享福”的快乐的咸鱼气息。 这种反馈让卡洛斯感到很舒服。 用餐期间，彼得的嘴依旧停不下来。 他问卡洛斯：“等毕业了之后，你是打算回哥谭，还是留在纽约发展？” 有时候卡洛斯觉得，比起蝙蝠家的那几个，彼得更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他无奈却好脾气地回答：“应该会回哥谭。” 彼得边嚼东西边点头：“的确，毕竟你在那儿有个公司。所以你打算回去当大老板？不做设计师了吗？” 成为一个建筑设计师一直是卡洛斯的梦想，身为卡洛斯的朋友，彼得当然知道这点。 卡洛斯解释说：“公司那边的事务有专业的人打理，我不懂得如何经营一家公司，所以如果回去的话，应该还是会参与更多设计方面的工作。” 彼得恍然：“也对，有布鲁斯·韦恩在，你的公司肯定赔不了钱，倒不如放心地去积累设计方面的工作经验……” 说到这儿，他忽然叹了口气：“只不过这样的话，以后我们恐怕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见面了。我从没想过我们可能会分开，我以为你只是回去过个假期。” 只是过个假期而已，谁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 彼得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提到了卡洛斯的伤心事，连忙住嘴，沉默地低头，假装忙碌地疯狂往嘴里塞着食物。 余光发现坐在对面的卡洛斯开始愣神之后，彼得心中越发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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