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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里间的门就忽地一下被人拉开了。 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凉真披头散发地趴在榻榻米上，抬起一双金瞳盯着佐助，用沙哑的嗓音阴恻恻地 问：“..….你说要揍谁？” 佐助：“….….你是鬼吗？！为什么趴在地上啊！“而且既然已经醒了就先出声啊！ “凉真..！”鼬立刻放下手里在做的事，快步朝着凉真走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你终于醒了。” 凉真没什么力气，只能软趴趴地靠在鼬的肩膀坐着。此时他才扒开挡住脸的发丝，苦笑着说：“我好像躺了很久.……感觉四肢有点不太会动了，” 刚刚在黑暗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兄弟二人的对话声，挣扎着努力醒来了，但是身体却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而变得僵硬无比，嗓子也很难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先努力从被褥里爬出来，让鼬和佐助注意到他。 “待会儿我拜托四番队的人来看看，你先不要乱动，小心拉上。”鼬说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又放回了被褥里，“今天下雪，很冷。” 凉真露出遗憾的眼神。 鼬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说：“想玩雪还是等身体完全恢复吧，我去给你倒水。” 凉真却不让鼬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能感觉到和鼬已经好久没见了。 “….再抱我一会儿吧。”凉真扯着鼬的衣袖，低声说。 鼬低下头，看到凉真隐约遮掩在黑发之下微红的耳廓，觉得很难拒绝。 但是佐助还在这里，他总感觉当着弟弟的面和凉真太过亲近会有点别扭。他先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佐助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已经把系在身上的围裙解下来了。 “我去买喝的。”说完便直接无视掉里间的两人，目不斜视地出门了。 “谢谢。”鼬抓紧开口，但是佐助没搭理。 门唰地一声关上了。 凉真笑起来说：“可爱。” “佐助很温柔的。“鼬说。 只剩他们两人了，融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他把恋人揽进怀里，在凉真的耳尖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凉真有点害羞，主动往鼬的胸口靠了靠遮住自己发红的面颊，轻声说：“想你了..…” 休眠的这一段时间里，他的大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那种空落落的孤独感十分可怖。 “我也是。”鼬仔细地替凉真揉按着僵硬的手部和胳膊，“虽然一直守在你身边，但却只能无能 为力地看着你沉睡，我心里很难受。“ 一切尘埃落定后，鼬便日日待在凉真的身边，哪里都没有去。他会和睡着的凉真讲一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试图将人唤醒，会用浸过热水的毛巾温柔地擦拭凉真的脸和身体，会在凉真的身边入睡。 鼬相信凉真一定会醒来，但心底却忍不住生出恐惧。 鼬越发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地害怕会失去凉真。 “已经没关系了。”凉真柔声安慰着鼬，努力地抬起双臂圈住鼬的脖子，“我已经醒了，以后我 也会继续陪着你，再也不分开。” “凉真……”鼬望着他，黑色的眼眸被凉真的面容占满。 “死神的寿命很长很长，你看，总队长活了一千多岁呢。”凉真弯起唇，眼底笑意粲然，“你已经拥有了死神的力量，o口消亡后就可以被正式编入护廷十三队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今后属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鼬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来，收紧了拥住凉真的双臂。 两人互相依偎着彼此，谁也不想松手。 佐助出门去买了些点心和饮品，顺道又去了一趟四番队请了卯之花烈上门给凉真检查身体的恢复情况。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佐助便带着卯之花一起回来了。 卯之花为凉真做过检查后，确定凉真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 “四肢僵硬的问题只要每天按时做按摩，就能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了。”卯之花仔细地给鼬做了 一遍示范，“……像这样，每天十五到二十分钟就好。” 今天是新年，卯之花本该是休假，却还是亲自来了一趟，凉真和鼬都向她道了谢，顺便也赠送了年贺状和已经做好的和果子作为谢礼。 “客气了，也祝几位新年快乐。”卯之花提着食盒笑着说完，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佐助，“佐助君年后还来四番队见学吗？“ 看来卯之花队长很中意佐助这个学生。凉真心里非常欣慰。 佐助对卯之花的态度是很客气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卯之花莞尔：“当然不会。” 她向三人道了别，拿上油纸伞离开了。鼬和佐助起身送她到队舍门口，目送卯之花撑着伞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上渐行渐远。 “你下定决心要修习回道了吗？”鼬问佐助。 “没办法啊，谁叫某人和某人总是卷进一些危险的事件里去。”佐助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鼬立刻就跟了上去：“今后不会了。” 佐助瞥了哥哥一眼：“你们最好是。” 回去之后，佐助继续在厨房里忙活一些不需要厨艺的食材处理工作，鼬则回了里间，按照卯之花教给他的为凉真做四肢的按摩。 顺便，也该讲一讲这一个半月来发生的事情了。 凉真最担心的还是浦原的状况，浦原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和中央四十六室作对，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有没有平安从尸魂界逃走。 “浦原先生和夜一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鼬。”凉真问。 “他们回现世了，和之前一样一起经营着浦原百货。”鼬从一旁的桌面上拿来下一沓东西，递到凉真手中，“看，他们还寄了年贺状过来。别担心。” 凉真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四十六室没追究浦原先生吗？”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年贺状，看到了许许多多个熟悉的落款，像是冬狮郎、乱菊、恋次、露琪亚、桧佐木等等和凉真相熟的人，还有他现在的上司雀部的，银的，富岳和美琴的，琳的。压在最下面的三张，则分别来自于浦原、夜一和白哉。 夜一的年贺状上写的祝语与其说是祝福，更像是在向他保平安，言辞之间全都是叫他别担心，她和浦原、葛力姆乔还有铁斋在现世过得好好的，落款是龙飞凤舞的“四枫院夜一”几个大字，末尾画了一只画风萌萌的简笔小猫咪。 “浦原先生的事就说来话长了。”鼬道，“在解释他为什么没有被追究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凉真收好手里的年贺状，有些疑惑地抬起脸来。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预感。鼬要和他说的……….或许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等他醒来之后，就该处理纲弥代立臣的事了，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鼬对此却是只字未提，这令他有些在意。 “嗯，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是关于纲弥代立臣的处理。”鼬重新回到凉真的身边坐下，“我先向你道歉，凉真，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来做。” 凉真有些懵：“.….….什么意思？” 鼬坦白道：“我自作主张地杀了他。”
第192章 终章（45） “…诶？" 听到意料之外的结局，凉真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和他们之间商量好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反省。”鼬垂下眸，“说实话，我不希望你醒来之后还要再受他的气。” 鼬故意在幻术空间里让纲弥代立臣反复经历凉真的母亲所遭受的痛苦，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向悦子道歉。这让鼬更加确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只是名声扫地还不够，纲弥代立臣必须为凉真的母亲偿命。 如果凉真醒来之后面对纲弥代立臣时，对方也是那副冷血自私的面孔，凉真很有可能会被刺激到向立臣动手，若是如此，凉真就会背上“弑父”之名，成为一个“不完美的受害者”，从而不得不面临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还很可能被纲弥代家的高层为难。 与其放任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如就由他来杀死纲弥代立臣，伪装成负罪自裁。这样一来，凉真就不必对纲弥代立臣的死负任何责任。 鼬擅自改变了原本商量好的计划，没有遵守与凉真之间的约定，当然也做好了会被凉真指责的心理准备。 “抱歉，这件事是我擅自决定的。”鼬低声道，“我不想你再去面对一个让你不幸的人，我希望你能从此不必再被他的阴影笼罩，所以才决定瞒着你动手.…….这是我的坏习惯。对不起。“ 越是深爱的人，鼬就越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对方。 这一点，凉真是明白的。他早就明白。 而且，他也早就决定要与鼬站在同一边了。不管是对鼬的陪伴，还是送死去的宇智波族人来到尸魂界，都是他试图理解并且帮助鼬弥补过错的方式。他会接受这个人的一切，包括鼬的“坏习惯”。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去磨合，去找到最好的自己。 “那你呢？”凉真的手掌轻轻覆上鼬的手背，“被发现了吗？纲弥代家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本来已经准备迎接指责的鼬不由地抬起头来去看凉真，尚显苍白的脸上只能看到对他的担忧。鼬愣了愣，心间充盈着暖意。 他反手扣住凉真温热的五指，说：“....我没事。”尾音竟有些许哽咽。 凉真立刻就察觉到了鼬的异样，主动倾身靠进恋人的怀中，轻声说：“鼬，谢谢你。” “你愿意为我着想，我觉得很幸福。” 他是那样地相信宇智波鼬，相信鼬绝对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鼬收拢手臂，将凉真抱紧。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鼬的口中凉真得知，纲弥代立臣的确是在幻术的折磨下拿起刀选择了自杀，事后的伤检没有任何问题，用写轮眼复制字迹写下的遗书也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凉真原先交给桧佐木的稿件被立臣派人偷偷毁掉，不过好在桧佐木提前做了备份，并且故意提前了杂志的印刷时间，印厂提前两日交付了成品，12月号的《游灵廷通信》恰巧在立臣“自裁”的第二天发售，凉真文章中曝光的内幕在瀞灵廷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护廷队士们对四十六室包庇贵族的行为极为不满，四十六室在舆论的胁迫下终于正式启动对纲弥代家的调查，由朽木白哉带领六番队负责具体执行。这一查，连带着又牵扯出不少被掩盖的恶事来，之前纲弥代家接连有继承人候选被暗杀的事和指使蠕虫之巢囚犯袭击凉真的事也被指向纲弥代立臣。一夜之间，风风光光的分家家主成了恶贯满盈的罪人，纲弥代家也受到牵连，在贵族和平民间的声望骤降，在年后的贵族联合会议上极有可能要被驱逐出四大贵族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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