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佑鸿心下一惊,连忙堵住了林致清的嘴,“别说了,致清。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啊。” 林致清蹙着眉,扒开了叶佑鸿的手,“兄长是陛下的小财神,你觉得这是虚言吗?那都是一笔一笔的银子造就的,可以说如今的宁王府就等同于黎朝的半个钱袋子。” 叶佑鸿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祖宗啊,我不是不信我是怕你祸从口出啊。” 林致清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怕的,我都说了那是分家前。如今分家后,长姐的一百多台嫁妆以后必然会并入国库一部分。秦王府与宁王府无子继承,其中的大半家业日后必然自然而然的收缴国库。然而,只有我手中的林府掌控着最能生钱的两个连锁铺面。兄长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巧妙的全了帝王的体面,又实实在在的得了圣心,握住了实权。不然,照兄长的得罪世家的效率来说,陛下也不一定次次与兄长站在一侧。” 叶佑鸿闻言笑了笑,“你握着最能生钱的铺面就不害怕,万一陛下过河拆桥,林家自身难保。” 林致清勾了勾唇,“怕啊,所以我本不想有子。但我的长姐心有鸿鹄之志,不拘于后宅阴私,不困于儿女情长。不过,好在长姐对太子还是有好感的,不然长姐怕是要假死,科举入仕,伪装得好终身不娶不嫁。伪装不好,到时候哥哥与宁王怕是又要走动一番。但只要入仕,长姐便可以证明女子的文采武学皆不输于儿郎。其实在林家人心中爱人比不过苍生,就连我也不例外。” 叶佑鸿无奈的笑了笑,“我算是知道为何陛下的最高评价是那句,不愧是长安侯教养的。虽是很不甘心,也有点难过,但我想宁王与太子都与我想的一样。” 我本就是你眸中纯粹的光吸引而来的,若是光因我而灭了,才是可悲可叹。 林致清笑着挑了挑眉,“我的真心全给你了,可我的心中却不全是真心。好在我与长姐,连带你都是兄长的教养的,也都是让陛下忙得脚不沾地的麻烦精,所以我才敢说得如此坦诚。” 叶佑鸿笑着点了点林致清的鼻子,“宁王与太子向来聪慧,他们又怎会不知,只是不说罢了。就连陛下都是乐在其中呢,毕竟若是真的厌烦,又怎么会让长姐入宫,让兄长教导太孙呢?” 林致清思忖着挑了挑眉,得意的应了一声,随后摸上了床上的画册打开。 林致清抬眸一扫,身子瞬间僵住,唰的一下就合上了画册。 叶佑鸿觉得林致清身子僵硬,便抬眸扫了一眼。 入门的男男春宫图匆匆在眼前掠过,让叶佑鸿眨了眨眼,有些愕然。 看到了林致清故作镇定的大红脸,叶佑鸿心下瞬间了然,不禁摇头失笑。 林致清淡定将画册塞到了身下,心中却暗暗思忖着什么时候将画册偷偷烧掉。 叶佑鸿看着林致清的这副模样,稀罕得不行,当即就把人压在身下亲了又亲。 林致清脸色涨红的推拒着磨人的叶佑鸿,恨不得直接把他打包扔出去,顺便再将画册毁尸灭迹。 昨夜折腾得狠,叶佑鸿也没有再招人嫌,就默默的抱着人冷静冷静。 晚间,林如海回到府上,林致清与叶佑鸿给林如海敬了茶,一同用了晚膳。 一天未见林知节,林知节便抱着林致清不撒手了,嘴里不停地喊着爹爹,喊得真切。 林如海逗着林知节,笑道,“叫爷爷。” 林知节眨了眨眼,乖巧的道,“教爷。” 林如海抿了抿唇,瞬间沉默。 叶佑鸿闻言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生怕一不小心笑出来。 林致清也憋着笑帮忙,字正腔圆道,“爷爷。” 林知节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林致清一脸黑线,林如海与叶佑鸿都是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许是小知节自小便特别会看眼色,又连声叫了好几句爹爹,才唤醒了林致清的父爱。 叶佑鸿笑着接过了林知节,逗弄道,“叫父亲。” 林知节懒懒的缩在叶佑鸿怀里,淡淡的别开了脸。 叶佑鸿轻拍了两下奶团子的后背,“刚不还是四处占便宜吗?怎么如今就不知声了,嗯?” 奶团子乖巧的趴在叶佑鸿肩头,任由叶佑鸿怎么说,都是不说话。 叶佑鸿轻叹一声,转身想将林知节交给奶娘,只是林知节却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就是不放手。 见此,叶佑鸿摸了摸林知节的头,勾唇笑道,“叫爷爷。” “爷爷。” 林如海抬眸,眼神诧异的应了一声。 叶佑鸿笑得一脸和煦,“再叫一声。” “爷爷。” 林如海这次听得真切,不禁笑弯了眼眸,“不愧是我林家的孩子,就是聪慧。” 林致清撇了撇嘴,小声道,“什么聪慧,分明是看人眼色的小人精。” 林知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旋即小嘴一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爹爹呜呜呜。” 叶佑鸿无奈的将奶团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直到林致清把人接了过去,奶团子才止住了哭声。 叶佑鸿心有余悸的抚了抚额,这次是真的把人逗哭了。 “要不今夜我们带他一起睡吧?” 林致清挑了挑眉,迟疑道,“夜里你哄?”
第424章 越劝越气 叶佑鸿看着眨着眼掉泪珠的奶团子,艰难的点了点头,“我哄。” 许是看出叶佑鸿面色的郑重,奶团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叶佑鸿的胳膊,亮晶晶的眼眸滴溜溜的乱转。 “父亲。” 林致清眼眸微眨,“知节叫什么?” 林知节脆生生的道,“爹。” 叶佑鸿弯了弯唇角,将奶团子抱进怀里,“知节,再叫声父亲。” 奶团子抱住了叶佑鸿的脖子,轻轻的拍了拍,“父亲。” 叶佑鸿眼神发亮,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抱着林知节亲了一口,“知节乖,真没白疼你。” 林致清目光幽幽的看着两人,小声喃喃,“小没良心的,父亲也分人。” 林如海笑着抿了一小口茶,丝毫不理会自家儿子的怨念。 奶团子得偿所愿的与父亲爹爹睡了一夜,隔日又同二人一起去了趟叶府,疯玩了一天才酣睡过去。 * 转眼之间,年关已至。 各府都开始走动起来,借着长公主开的赏花宴,众人难得小聚了一次。 花厅中的火锅升腾着热气,屏风隔开了男女的席面。 陆月君褪去了稚嫩的模样,规矩的坐在林致远身侧。 水景莯故作乖巧的坐在林致远的另一边,一举一动都堪称皇家礼仪教科书,骨子里透露着优雅矜贵更是比他亲爹都要强上几分。 无他实在那年任性不懂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遥想当年,仆妇成群,前扑后拥。 自出生起就是金尊玉贵,渐渐养成了骄纵霸道的性子。 只可惜那年冬日,他想吃御花园的锦鲤,遣人砸冰打鱼。 正好遇上了陪明文帝散步的林致远,明文帝丝毫没有注意到面色凝重的林致远,笑呵呵的把他叫了过去。 顶着林致远微凉的视线,水景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试图对明文帝撒娇卖萌,远离林致远幽幽的目光。 只可惜明文帝把他叫过去就是为了告诉他,日后林致远会去尚书房教他读书。 想着陆月君与众位皇叔的大吐苦水,水景莯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毛茸茸的狐裘都暖不回来了。 任凭他再怎么撒娇,明文帝与皇后都没有应允他不去尚书房的提议。 而且,回东宫的当日,水擎与林黛玉就面色不善的坐在正厅。 两人头一次面色严肃的将水景莯训了一顿,又罚了他试了试井水的温度。 直到水语澄对着二人撒娇,二人才面色稍缓,罚水景莯一个月都不许吃鱼。 夜里,水景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林致远的告密越想越气,连带着上书房都被他不待见了几分。 于是乎,他去上书房,也是天天迟到,连累陪读受罚。 恰巧林致远正着急处理林致清的事,也就没有总去尚书房转悠。 水景莯以为臣在君后,就像嬷嬷说的那般,就算林致远贵为他的娘舅,也没有权利处置他,只能罚罚他的陪读解气。 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去上书房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水景莯还记得那天是他母亲的寿辰刚过,林致远抽出时间,到了上书房。 刚入了上书房,林致远就见执家的小公子在哭唧唧的挨手板。 眸光一扫,林致远看着外面的日头,面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 教书的学士大人被阴沉的视线扫过,握着手板的手一抖,打手板的力道都轻了几分。 林致远面色凝重的止住了学士的动作,忙蹲下身哄了哄执家的小公子。 小孩委屈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只是闷闷的抽泣,不发一言。 林致远抱着小孩一边拍着背一边摸着他的头,嘴里还念叨着:“不哭不哭,我教你识字。” 后面的陆月君吃味的撇撇嘴,终是看在小孩太惨的份上低下了头。 只是林致远却没打算放过他,轻飘飘的一眼扫过,对着他淡淡的笑一下。 “看什么?起来!身为兄长不规劝引导也就罢了,竟还有包庇之嫌,你坐得安稳吗?” 闻言,陆月君立即站了起来。 学士头疼的叹了口气,“林大人,这……” “脑子不清楚,站站也好。大人您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至于其他的,我来处理。” 说着林致远看向了秦一,面露微笑,“务必让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事,过来一趟。” 秦一看着林致远的笑,默默后退了一步,忙不迭的离开了。 随后,林致远看向上书房门口的侍卫,温和的笑道,“去问问太子妃,为何太孙还不来,是生病了,还是说对我有什么意见?” 侍卫闻言一惊,讷讷的应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去了。 林致远抱着小孩溜达到了一旁休息的地方,手把手的教着他写字。 直到时辰差不多了,林致远才平静的灌了一杯茶,润润嗓子,让小孩自己写。 林黛玉得了信,就知道林致远被气得不轻。 但看着时辰,她也顾不上责罚水景莯,就让他赶快去上书房了。 只是跟着水景莯去上书房的,便只有月欣,其他的侍卫仆妇都被林黛玉面色不善的扣了下来,了解情况。 水景莯便被月欣盯着,匆匆带到了林致远面前。 月欣淡淡的应了一礼,“见过侯爷。” 林致远神色淡淡的抬了抬眸,“回去吧,劝着太子妃别生气。毕竟没有人盯着,小孩子天天迟到旷课,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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